給點甜頭

  撥了撥脖子上的通行玉牌,聖聖轉動聰明的大腦,這東西應該能應付突然出現的陰路。


  冥湛失笑,夕顏哪裏找的貓,聰明不隻一星半點,不好騙的小家夥,像極了其主人。


  “下輩子讓你投胎做個富家少爺?”冥湛打趣貓咪。


  呸,誰要做人!做人好累的說,不如做寵物當貓主子享受,有人投喂還不用操盡閑心。


  雖然貓的壽命比不過人類,人類社會勾心鬥角不斷,出生含著金湯匙更要命,單單私生子爭家產就夠腦仁疼,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聖聖見過不少事,聽過許多老貓聊八卦,人活著可比貓累,有坐吃等死的好日子不過,偏偏當人腦殼鐵定有坑。


  聖聖不屑一顧的小表情,惹得冥湛大笑。


  拋出另一個誘餌:“下輩子不做流浪貓,做國寶大熊貓怎麽樣?”冥湛笑問。


  不怎麽樣!聖聖對被人類圈起來的肥胖子不感冒,有國家養是好,最接受不了被人類參觀並且包辦婚姻,死了還被拿去做標本,一生困在籠子裏高牆內,失去自由自在的樂趣,遠不如當流浪貓快活。


  大冰山開出優渥的條件誘惑自己為了什麽?聖聖歪頭思考,該不會讓自己監視夕顏吧?古怪的很。


  硬要說大冰山沒安好心不見得,除了偷摸著來,這點不好以外,找不出其他毛病。


  聖聖理解不了大冰山賄賂自己的用意,夕顏真遇上事了,自己這小身板未必解決得了幫得上忙,不添亂就已經很自覺了。


  說話拐彎抹角也不嫌費腦子,聖聖丟出一記不上套的斜眼。


  “你最想要什麽?”冥湛扯著貓胡子問,“牙還沒長齊?”


  別提牙,誰提跟誰急!聖聖張嘴就想咬上一口,解恨!


  冥湛快速收手,聽到上下牙齒咬合的聲響,笑出魚尾紋。


  可惡!就不能讓自己咬一口,又咬不壞!


  冥湛手欠的去摸貓耳朵:“鬼市有一家老店,做的貓耳朵是一絕。”


  聖聖抖了抖耳朵,有種耳朵要被生割下來吃掉的恐慌,後退兩步擺脫惡手的蹂/躪。


  “下次讓夕顏帶你去吃。”冥湛偷襲小家夥前爪,壓在指腹下。


  貓一般不喜歡被人摸前爪,更別提壓在上麵,雖然不痛不癢感覺到被冒犯。


  抽出來拍回去,就這距離聖聖沒能討到便宜。


  “想好了?”冥湛不再調戲處在暴走邊緣的貓。


  想個鬼!聖聖打算遠離閑的蛋疼,拿自己尋開心的王八蛋。


  “過了這個村可就不一定有這個地。”冥湛提醒小家夥,可要抓住難得自己開金口的機會。


  停下腳步蹲坐好,聖聖認真考慮近期想要得到的東西。


  流浪過最怕餓肚子,聖聖曾幻想過長兩個可以儲藏食物的囊袋,再也不用為找不到東西吃而四處奔走,遇上不懷好意的家夥至少得打一架。


  思及憶起從前的苦,聖聖周身散發出惆悵的鬱氣。


  “小小年紀惆悵什麽勁?”冥湛塞了一塊凍幹到貓嘴裏。


  咬碎凍幹,聖聖清醒的知道自己想要一個,類似於夕顏掛身上百寶囊一樣的荷包。


  向大冰山比劃了一下,就不知道對方猜得出猜不出?


  “圓的?”冥湛見貓爪在胸前畫了個圈。


  聖聖點了點頭,叼起一塊凍幹放進兩爪圍成的圈圈裏。


  啪嗒,凍幹掉到桌上彈了兩下。


  冥湛猜道:“放東西的?”


  聖聖點點頭,爪子指了指隔壁臥室。


  冥湛笑意盎然:“這麽快惦記上夕顏的荷包了?”


  反應不慢嗎!聖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誰要搶夕顏的東西,隻想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荷包。


  給不給吧,一句話!聖聖抬頭挺胸看向冥湛,到了滿足自己願望的時候了。


  冥湛兩指夾住貓脖子上的玉牌,“一模一樣的上天入地造不出來,這玉牌到是可以做些文章。”


  聖聖有自知之明,不奢求一樣的東西,隻要具備基本要求就行。


  玉牌是夕顏的東西,說添功能就添,是不是有點信口開河?聖聖半信半疑。


  指尖輕輕一點,力量注入玉牌內,冥湛開辟出不大的空間:“隻有一百平米,足夠你放東西。”


  對於聖聖來說已經非常大了,玉牌重量大小都沒變,隻是外在顏色更淺了,迫不及待拿凍幹往裏塞。


  不用咒語,沒有任何技巧可言,說塞就能輕易塞進去,方便到聖聖眉開眼笑,終於有了自己的儲藏室。


  摸摸貓頭,冥湛站起來,“好好看著點夕顏,尤其是白天,我不一定有時間和精力常來往。”


  得了好處的聖聖頻頻點頭,大冰山即使不說,自己也會照顧好夕顏。


  冥湛抱著糖桶出了門,聖聖一個激靈反應過來,跳下桌追上攔住去路。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在聖聖這裏行不通,一碼歸一碼,玉牌對應照顧,大冰山不打聲招呼,抱走整桶夕顏辛辛苦苦舀出來的雨糖就是不行!

  “喵!”把東西放下,拿少點我也就不說什麽了,連吃帶拿自覺的令貓發指,相當於廁所蹦高,過分(糞)。


  冥湛空著的手一揮,一盤子滿滿當當的蒸糕落手裏。


  “二選一。”冥湛腆著臉與貓談交易,“要麽我拿了奶糕離開,要麽拿了所有的糖,你選吧。”


  聖聖眼睛危險的虛起來,動自己的糕就是在要自己的命,那些是夕顏買給自己的零嘴!

  低吼威脅,明知打不過對方,輸貓不輸陣,拿東西不給錢,當夕顏是免費勞動力!良心被狗吃了!


  “喵嗷!”傻子才二選一,東西全都是自己的,聖聖不甘示弱阻止大冰山。


  冥湛惡質的笑:“不選全拿走。”當著叫囂的小家夥消失無蹤。


  大冰山最後一句話中的‘都’字,敲擊著聖聖脆弱的心髒,立刻馬上回到廚房,除了貓糧、罐頭、凍幹外什麽都沒了!


  “喵!!!”淒厲的叫聲驚飛四下的鳥雀,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惹了貓暴怒。


  聖聖問候大冰山祖宗十八代,一塊糕沒給自己留下,恨得咬牙切齒。


  怎麽可以這樣!對得起夕顏一直以來的信任嗎!弱小無助可憐的聖聖,越發覺得自己百無一用,撞牆的心都有。


  另一邊醫院,體檢一圈沒發現任何問題的盛廷、邵父,躺在另外一間病房中休息,等著中間病床上的邵章醒過來。


  前因後果比電視劇更為狗血,編劇都不敢這麽寫,偏偏發生在盛廷和邵章身上。


  局長走了要事纏身,王主任負責守夜,天一亮換人盯著,自己回家歇半天,著手將邵章的工作調到局裏,以後大家都是同事。


  陸遲的所做所為顛覆所有人認知,刷新重組了三觀,盛家對陸家人以前怎麽樣,現在還怎麽樣,少接觸少麻煩。


  對於在鬼市上提供幫助的人,盛廷、邵父無論如何絞盡腦汁記不起長什麽樣,是男還是女,連記憶中的聲音也變得模糊不清。


  憑借聲音找人的計劃落空,盛廷不死心,努力翻找有用的細節。


  邵章這時醒過來,眼神空洞的盯著天花板,頗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茫然。


  病房中的人不敢說話屏住呼吸,生怕驚了對方剛剛還陽的魂魄。


  邵章眨了眨眼睛緩了緩,側首看向憔悴許多的親爹,“沒事,趕上高考記的東西太多太雜。”簡直是場惡夢!

  “那就好,那就好。”兒子能回來已是萬幸,邵父懸著的心落了地。


  盛廷問:“還記不記得是誰幫了咱們一個大忙?”


  “記得,他……”回憶鬼市經曆,邵章突然卡殼眉頭緊皺,從病床上一下子坐了起來。


  邵父害怕兒子有差池:“想不起來就算了。”


  “不是。”邵章搖了搖頭,“人是真實存在的,看不清麵孔和身形,被人故意掩蓋了重要信息。”


  “連你也不清楚,那樣的身份應該不低。”盛廷做出合理推斷。


  王主任去叫醫生進來,檢查是必走流程,多加一項心理素質的評估,給出的理由是:“日常接觸的全是鬼,長相別指望如生前完整,基本上死得都很難看。”


  邵章的眼睛恢複正常,能力的運用需要更多的實踐去摸索,地府填鴨似的教授方式,實在是不提也罷。


  “條規我隻背了一半,還有很多。”邵章重新嚐了一遍高考衝刺的艱難。


  王主任對地府規矩好奇無比,試問:“能說出來或是寫出來,讓大家有個了解防止踩雷。”


  邵章試著說了一兩條,沒啥實質製約,大膽背誦記下的部分。


  “嗬,趕上法律條文了。”王主任越聽越心驚,“你的職責是什麽?”


  “沒說。”邵章一腦袋漿糊,“我問了,崔判官不答反笑,滲得慌。”


  王主任拍板:“休息兩天,沒什麽事好好跟著盛廷學習學習。”新手交給老手帶,常有的事。


  “好。”邵章一聽工作調動手續辦齊,可以到特殊部門報道。


  回家歇了兩天,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還是家裏最舒服。


  晚上聖聖就蹲在夕顏旁邊等對方醒來,滿滿一肚子火氣已達臨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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