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生艱難
來到廚房,甜品拿出來蒸一鍋,一屜剛好是十二個。
“你先吃。”單獨拿出一個放到桌上,夕顏用手機定個時。
聖聖跳到桌麵,嗅了嗅,有果香更多的是奶味,舔一口,綿軟細膩有點像奶糕,淡淡的甜非常好味。
三兩下解決掉一個,朝夕顏喵喵叫,還要。
聖聖記不清小時候喝了幾次母乳,隻知道不大點的時候媽媽被人抓去賣掉,人類可怕到什麽都能往嘴裏塞的地步。
聽說閩北有一道叫三吱兒的菜,吃剛出生的老鼠崽子,也不怕吃出鼠疫。
天上飛的地下跑的水裏遊的,鱷魚肉、駝鳥肉都不是啥新鮮玩意,除了天上的龍肉找不到正主,要不然也得羊入虎口。
還是夕顏好,聖聖吃著第二個奶糕。
水開三分鍾,倒上附贈的小料,手機鬧鍾一響,夕顏趕緊撤掉柴火打開鍋蓋,以免蒸餾水滴到甜品上。
一屜屜拿到桌上,奶香四溢滿廚房都是。
蒸好的倒扣裝盤,稍微涼一些凝結成形,按下去有回彈。
聖聖急不可耐上爪子,燙燙燙!
呼呼呼,肉墊燙到發紅,吹吹舔舔,心裏那叫一個急。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夕顏拿一個掰成小塊,涼的快一些喂給饞貓。
吃到的聖聖停不下來,Q彈介於布丁和涼粉之間,和夕顏製的雨糖有點類似。
“純純的羊奶與果蔬做的。”小動物不能吃牛奶製品,夕顏特意多買了一些甜品留給聖聖。
五個下肚,吃撐了翻肚皮,懶懶的不愛動。
要不是肚子空間有限實在塞不下了,真想全進肚吃個夠。
夕顏摸了摸聖聖鼓出來的飛碟肚,“貓糧、肉罐頭省了。”
不能,晚上餓了拿貓糧溜個縫,虧什麽絕對虧不了嘴,聖聖固秋的蹭過去,想讓夕顏多擼擼毛。
從頭擼到尾巴尖,夕顏說:“買把梳毛專用的梳子,快點長肉肉,營養跟上毛質會變好。”
“喵。”說的對極了,養胖目標迫在眉睫,胖了臉圓了才好看,摸了摸嘴巴尖嘴猴腮的,虧得夕顏不是外貌協會一員,從未嫌棄過自己。
淩晨五點,外麵天還黑著,夕顏生物鍾敲響,去睡了。
聖聖陪著眯了一覺起來,雨還在下,去個衛生間大小解,昨天吃的消化光了,肚子裏空空如也。
熟門熟路去廚房,沒進門嗅到熟悉的冷香。
咦?大冰山這個時候來,幹嘛?
進門一瞧,好家夥!大冰山正在動夕顏收起來的雨糖桶。
上麵壓著的石頭太重,聖聖偷偷摸摸試過挪不動,偷吃的小心思灰飛煙滅。
大冰山一來就出現在廚房,好似知道夕顏製了糖,別是安裝了看不見的電子眼,專盯著人家小姑娘,夠變態!
要不是兩人相處和諧,聖聖真會做出抓賊的舉動。
“你來了?”冥湛見到貓,指了指桌上的貓糧罐頭,“吃哪個,我給你開。”
這麽好心?無事獻殷勤非女幹即盜,聖聖不上當。
冥湛做主開了鹿肉罐頭,倒在盤子裏,推到跳上桌的貓麵前,順手換上一盆幹淨的溫開水。
三四個月的貓食量很大,正是長身體竄個頭的時候,一個罐頭下肚剛半飽。
凍幹、貓糧搭著吃,聖聖時不時抬眼瞄大冰山。
冥湛拿桶中的雨糖吃了一粒,糖中的滋味包含了製作人當時的心情,所以後勁才會返甜。
“要不要來一顆?”貓盯著自己,冥湛坐下來拿糖來逗小不點。
聖聖嘴饞,不對,是所有的貓找不出一隻不好吃的。
糖再甜那不是開頭沒味,第一口糖忘了細品仍耿耿於懷。
糖就在嘴邊,不吃白不吃,吃了還想吃。
夕顏不讓,聖聖一秒想好借口,大冰山正大光明給自己的,不吃對不起大冰山親手投喂的辛苦。
自己人拒絕了多不好意思,聖聖從來不會給親近人臉色看。
抖抖胡須張了嘴,伸舌頭去接。
冥湛壞笑著快速收手,當著貓的麵放自己嘴裏:“好吃。”
“喵!”耍我!不可饒恕!
聖聖那叫一個氣,上爪子開撓,給對方點顏色看看。
冥湛笑著從椅子上躲開,勾了勾手指:“來啊。”
氣死喵了!tmd平白無故招自己,別是在地府受了手底下鬼的閑氣,拿自己尋開心。
聖聖一擊不中,再來!
惡虎騰挪跳躍,撲向可恨的大冰山。
預期中撕拉衣服,撓成麻袋片的盛況,在聖聖爪子尖碰到大冰山黑衣的刹那,收了爪子垂直落地。
冷,凍,力透皮毛直達骨髓的那種陰寒,怪不得不躲不避隻等自己送上門。
“喵嗷!”聖聖出離的憤怒,愚弄自己不算完,故意欺負沒人性,缺大德了!
聖聖怒吼,耳朵背到後腦勺,弓著背準備伏擊。
冥湛悠哉悠哉撩貓,貓炸了毛,掛在嘴角的笑意擴大,很是惡趣味。
伸手從糖桶裏又拿出一顆,釣魚似的說:“來,來,抓到了給你吃。”
呸!上過當的聖聖沒那麽傻,嗚嗚的發泄心中不滿。
“喵嗷!”這仇聖聖記下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走著瞧,不教訓一頓走把自己當病貓耍著玩。
猛虎下山勢,嗷嗚嗷嗚!
“來,快到桶裏來。”冥湛抱著桶拍了拍,“進來整桶全是你的。”
鬼扯!聖聖二擊失利,扭身完美落地。
自己也是傻了逼了,偏要和鬼一較高下,兩度自討苦吃,夠夠的!
改變策略,大冰山最不敢惹的人就在臥室裏,聖聖理智上線福至心靈。
自己打不過,不找主人找誰去!聖聖冷哼一聲,轉身出了廚房奔向臥室。
“精貓!”冥湛放下糖桶,去追賊精的小家夥。
聖聖跳上床,兩前爪搭在熟睡中夕顏的肩膀上,用力推了推,“喵,喵。”有人欺負貓,你到是起來管管啊!
冥湛漫不經心斜倚在門口:“她睡了,一般叫不醒。”非常了解夕顏的習慣。
聖聖祭出無數眼刀,真希望眼神能殺人,不,殺鬼,戳成篩子的那種。
冥湛笑看小家夥折騰,有趣極了。
聖聖又是扯耳朵又是蹭臉,大聲喵喵叫,床上的人毫無反應,急死個喵了!
一般二般真如大冰山說的叫不醒夕顏,聖聖腦筋急轉,忽然靈光乍現,有一種方法也許可行。
貓急爪快,掀開夕顏額前厚厚的劉海,上嘴伸舌頭舔了一口正中心的疤痕。
“喂!”冥湛驚詫無比,阻止已然來不及。
“小東西,你可真膽大包天!”冥湛急步來到床前,伸手去揪貓的後頸皮。
聖聖早有防備,上次差點拍成貓餅,這一次做好應對先一步跳開。
果不其然,啪的一聲脆響,結結實實扇在了大冰山手背上,聖聖張著嘴喵喵笑,可惜沒往臉上招呼。
夕顏未醒狀態,眼睛顏色變得幽深,目光鎖定近前的人,“小氣鬼?”
冥湛哭笑不得:“哪裏小氣了,記到現在?”魚的記憶不是隻有十二天?怎麽像貓一樣記仇。
“喵!”不隻是小氣鬼,還是大壞蛋,專門欺負弱小,聖聖一記黑狀告到夕顏麵前。
夕顏劃拉了兩下貓頭,突然抓住命運的後頸皮,拎到眼前:“下次再舔不該碰的地方……”
“嗚嗚。”聖聖發出極度委屈、弱小、無助、可憐的聲音,心裏一萬隻草泥馬奔過,身上的毛炸了一半,夕顏被動醒來與主動清醒完全兩種模樣,雙麵人般一個身體裏住著兩個不同脾氣秉性的靈魂。
尾巴夾在腿間的貓,冥湛嘴角笑容擴大,看向貓的眼神似在說,自作孽不可活。
“喵!”一個兩個都欺負貓,聖聖氣成球。
夕顏擼了擼聖聖炸起的背毛,對冥湛說:“少撩它,多大了招貓逗狗。”
冥湛伸手擼了擼夕顏後腦勺,“睡吧。”
夕顏半眯起眼睛,入睡前記起件事,從不離身的荷包裏拿出買的小醜魚,丟給小氣鬼。
“生辰禮。”抱著聖聖睡過去。
“嗬!”丁點大的小魚落到掌心裏,活靈活現的小醜魚蠻可愛的,冥湛伸手撫平夕顏額前劉海,揪出夾在胳膊下的的貓,拎著進了廚房。
“喵。”有完沒完,欺負上癮了?聖聖打不過掙不開,乖乖的垂著四條腿,眼白翻出來好幾次,鄙夷之色盡顯。
“上次吃虧了?”冥湛把貓放到桌上,塞了一顆雨糖到鬧脾氣的小家夥嘴裏。
哼!給糖吃是吃,火氣別指望消掉。
冥湛把玩手裏的小醜魚:“聰明一些沒壞處,自作聰明沒好處。”
聖聖嚼糖的神情,似在嚼大冰山的肉,看對方的眼神滲人,不是沒聽進去,就是沒討到便宜心氣不順。
“夕顏的額頭不能讓外人看到,你在她身邊多注意一下。”冥湛耳提麵命,“做為交換,幫你加固一下靈魂,開通自由出入地府的權限,前提是少管閑事莫搗亂。”
去地府有嘛意思!聖聖不稀罕,偏過頭去明確態度。
冥湛點著貓鼻子笑道:“開往人間的陰路無數條,通靈者誤入陷進去半死不活,你這個不具備通靈黑貓潛質的小東西,一旦誤入靈魂不穩,很容易造成傷害,不可逆的東西最好提前避免。”
聖聖聽懂話意,夕顏平時睡覺,不可能常常陪著自己東走西逛,白天有陰路易看錯造成誤傷。
大冰山如此誠意滿滿,聖聖受寵若驚,一點沒有自己占了大便宜的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