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5章 懾服
不知何時,小剛已經再次站到他身後,一臉沉痛的說:“老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這時許鍾走上幾步說:“彪爺是吧,如果你信得過我,就讓我說一句,隻要你現在放下槍,我保證你性命無憂,用竹聯幫的聲譽作保。”
喪彪臉上的肥肉因為激動劇烈的跳動著,他默默掃視一遍自己手下的兄弟,發現他們眼中都是同一個意思。
“好!我信你,今天喪彪我認栽了!”喪彪說著將手槍交給小剛,往門口走來,問道:“希望你賜教一個名號還有在竹聯幫裏身居何職,也好讓我輸得心服口服。”
“芳子,先放了陳堂主,再把那把金槍帶過來,我挺喜歡!”許鍾吩咐完又麵朝喪彪說:“讓你的兄弟都出去,我們私下裏說!”
“噯,明白!小剛,你帶他們先出去,我和這位兄弟有幾句體己話要說。”
小剛一臉詫異,但還是帶著眾人走出酒吧,連同受傷的都抬出去安排救治。
轉眼間,大廳中隻剩下四人,喪彪、陳祭禮、許鍾和小田芳子。
陳祭禮一臉怒意,就要上去動手,卻被許鍾止住。他接過小田芳子的槍,拉了一下槍栓,作勢瞄準喪彪。
“啊!”喪彪舉起雙手,兩眼含淚顫抖著跪下說:“兄弟,大爺,我是一時糊塗,您大人大量饒了我,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小兒,我不能死啊!”
“啪嗒”一聲,喪彪一下癱倒在地,他的腿間一下子濕了,白色的綢褲也被染成黃色。同時,一股刺鼻的騷-味彌漫開來。
許鍾耍了幾個槍花,促狹地笑著說:“彪爺,火氣不小,多喝些下火的東西。我說過不殺你,決不食言,今天是你得罪了陳堂主,我就做個主,你跪著唱一段征服,我們就既往不咎,陳堂主,你說呢!”
陳祭禮眉頭一皺,不明所以的說:“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吧!”
小田芳子嘻嘻一笑,“趕緊的,我好期待,彪爺的嗓音絕對經典,我拭目以待,洗耳恭聽。”
喪彪抹了腦袋上一把冷汗,老臉通紅,褲襠裏冰涼涼的實在難受,他為難的說:“兄弟,我真不會唱!”
許鍾丟個他一個話筒,厲聲說:“跪好了,看大屏幕,跟著唱高-潮部分!”
於是,一代痞子王彪爺跪在地上,抖抖霍霍,可憐兮兮,拿著話筒用他的破鑼嗓子吼著:“就這樣被你征服,我忘了所以退路……”
酒吧外的四海幫眾一個個麵麵相覷,都不由翹起大拇指,心中暗讚一聲:“老大就是老大,公關能力就是強,這麽一會就跟人家唱起歌來,看來人家能混到那個位置也不是偶然啊!機會都是給有能力的人準備的!”
於是一個個年輕的馬仔暗暗下定決心,以後還要多向老大學習,他身上的閃光點簡直如同恒河沙數,數之不盡。
……
台北。
天氣不錯,溫度很宜人。前一日的暴雨將原本已經很綠的樹葉衝刷的更加碧綠油亮,生機勃勃,看上一眼,人的心情也會舒暢很多。
經過昨夜一役,陳祭禮看向許鍾的眼神完全不同,簡直可以用高山仰止來形容他對許鍾的敬仰之情,稱呼上也是發自內心的一句“許哥”。道上混的講的就是一個“義”字,你對他有恩,他嘴上不說,但在關鍵時刻絕對能為你衝鋒陷陣。
小田芳子本來都是直接衝入房中,連敲門的動作都會省去的,可是今天她剛要推門卻聽見門內傳出的對話聲。
“這個許鍾的來曆你查清楚了?”一個蒼老但不失渾厚的聲音問道。
“是的幫主,此人雖然有一個公務員的身份,但是身手深不可測,有人懷疑他是特殊部門退下來的。”這是陳祭禮的聲音。
老者又問:“他真有你們說的那麽厲害?”
“是祭禮親眼所見,沙漠之鷹都傷不了他!”陳祭禮聲音依然帶著一份不忿和難以置信。
“這樣啊,那我真要好好會會他,看看能不能為我所用,如果能自然最好,如果不能,這樣的人成不了朋友,那就會很危險。”
“祭禮明白!”
“那好,我先走,你幫他辦好眼下的事,至於跟四海結下梁子,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正好讓四海樹立一個強敵,也讓許鍾欠我們一個人情。”
“幫主高見。”
門被從裏麵拉開,一個身穿唐裝,頭發花白麵色紅潤的老者率先走了出來,看到門口立著一個標致的日本女孩,他臉色微微一變,隨即恢複如常,笑著說:“祭禮,如果老夫猜的不錯,這位就是你口中整日念叨的青梅竹馬的芳子姑娘吧!”
“幫主說笑了!”陳祭禮臉色一紅,對小田芳子說:“芳子,見過幫主!”
小田芳子學著江湖人士拱拱手說:“見過幫主!”眼神的焦點卻不知落到了何處。
“嗬嗬,我走了!”幫主走出門去,臉色立刻冷了下來,一輛黑色悍馬 第一財團當家人柳生景富坐在一起。
柳生景富托著一個陶土茶盞,麵對首相小淵敬三,絲毫沒有敬意和怯意,反倒是小淵敬三那是不是掃向柳生景富的目光,有著些許灼熱。
“沒想到小田筱男就那麽死了?”柳生景富幽幽一歎,說不出的悵惘。
“是啊,知己和值得敬佩的對手同樣難求。”小淵敬三附和道。
“小田筱男啊,能夠壽終正寢,真是太便宜你!我應該說你睿智還是愚蠢呢?你應該知道許鍾是我們的敵人,還要讓他繼位,這是逼著我們滅掉山口組啊!”
小淵敬三道:“山口組根深蒂固,在我國有著悠久的曆時,滲透到國民生活的方方麵麵,所以,要想連根拔除,還要依賴柳生兄的支持。”
“對付許鍾,我自然不遺餘力,但他是條瘋狗,我們必須做的隱秘,而且要有足夠的把握,一旦失敗,後患無窮。”
“柳生兄放心,山口組本來就不是鐵板一塊,組內幾大勢力早已躍躍欲試,這一次,小田筱男的遺囑根本就是內訌的導火索,咱們先讓他們自己來個狗咬狗,待兩敗俱傷之時,坐收漁利。”
柳生景富冷笑著點點頭:“好,好。”
就在這時,一位秘書官走了進來,在小淵敬三麵前躬身道:“首相先生,有結果了?”
“怎麽樣?”柳生景富隨口問道。
“許鍾輕鬆獲勝。”
柳生景富哈哈笑道:“這是意料中事,首相,你這一次也贏了不少吧!許鍾贏了,山口組就完了。”
“沒錯,山口組根本就是一個不穩定、不和諧的因素,早就該取締了。”
柳生景富譏笑道:“那你怎麽不早動手。”
“我……我一直在籌劃。”
穿著和服的柳生景富站起身來,道:“首相好好籌劃吧!柳生就不耽誤你了。”
“我送送柳生兄。”
“不敢。”柳生景富略作推遲,還是由小淵敬三送了出去。
在柳生景富臨上車的時候,小淵敬三道:“柳生兄,不知道你家老爺子現在身處何方?”
柳生景富苦笑:“爺爺一直都是閑雲野鶴,無可奉告啊。”
送走了柳生景富,小淵敬三回到辦公室,秘書官依舊侍立在側,小淵敬三道:“幫我聯係土田。”
……
看台上,小田芳子激動的熱淚盈眶,庫柰子也有些語無倫次,中菁會的人個個興高采烈,觀月雛乃嘟著個小嘴,不知道想哭還是想笑。
而老三本隻能是無奈的不住搖頭,同另一名無名老者對望了一眼。
高田信雄似乎輕輕舒了口氣。
勝負既分,毫無懸念,那麽接下來的一切便變得順理成章。除了親自的身份問題。
出任儀式定在第二日。
是夜,月朗星稀。
一座古木森森的宅院,土田肥圓二臥在床上,旁邊坐著一個華發無名老者。
土田說:“父親,對不起,他身體的硬度已經超過合金,人類是無法達到的,所以我心服口服!”
老者愕然望向他,半晌後歎息一聲,喃喃自語:“可是這麽多年的經營,難道就白費了嗎?”
同一時刻,三本的府邸,三本太郎也是重傷臥床,老三本在一側陪著。
三本太郎道:“父親,許鍾的速度、力量以及身體的強度都不是人類能夠達到的境界,我認為他就不是人!”
老三本搖著頭,道:“你對神秘的東方了解能有多少?他們在兩千年就能造出那樣的好劍,還有什麽奇跡不會發生!”
“我們的祖先和文化也不是一樣厲害!”
“厲害個屁,你沒聽過我們的祖先就是中國人?”
“那就是謬論,是胡說八道。”三本太郎掙紮著坐了起來,顯得非常激動,可是可能觸到了傷處,於是又倒回了床上。
老三本再次搖頭,顯得意興闌珊,他踱步走到門口,然後回頭道:“好好養傷,祝你早日康複!明天儀式一完我便走了。”
“可是父親,你就不能陪陪我!”
“還有父親,怎麽可以讓一個支那人擔任組長?”
老三本麵色轉冷,想了想,最終一聲歎息後,慢慢離去,他知道,這一次三本傷的極重,恢複的好也許還能拿起刀劍,但是武技會大打折扣,所以三本家的希望隻能寄托在他的孫輩,那麽,自己是否能夠看到那一天?而後麵的一個問題,似乎是前任組長的遺願。
而三本和土田都是有名戰犯的後人,祖祖輩輩都是極端的右翼分子,此刻如何能靜待一個中國人,坐上他們國家第一社團的第一把交椅?
第二日,東琦大廈的一層熱火朝天,熱鬧非凡,熱情洋溢。
大廳被重新粉刷布置過,重現了它的金碧輝煌,廳中人頭攢動,都要一堵許鍾的過人風采。
吉時已到,許鍾穿著小田芳子設計的盛裝,左右兩個佳人(小田芳子和庫柰子)款款走上主席台。
儀式由高田信雄主持,他在話筒前,未語淚先流,下麵的眾人,一時間似乎受了他的感染,也有不少默默抹著眼角。
高田信雄拍了拍話筒,道:“各位,我們偉大的、睿智的組長走了,他走的很平靜,很淡然,但是他沒有拋棄我們,他為我們指定了一個更加強大、睿智的組長,他就是許鍾!”
高田信雄聲音突然拔高,幾乎咆哮著道:“從今天起,許鍾就是我們的組長,我高田信雄第一個聽從他的調遣,誰要是有二心,我第一個饒不了他!下麵請新任組長致辭。”
許鍾看著下麵亂七八糟的膚色,拿起話筒道:“沒想到,我會以這樣的身份出現在這樣的地方,但是天命如此,我自然當仁不讓。”
接著他鷹視狼顧地看了看廳中所有人,才徐徐退了回去。
他本能地無可挑剔地動作,立刻使得廳中的氣溫降低了幾度。
不過小田芳子似乎未受影響,她滿臉興奮道對著話筒喊道:“今天晚上,我便和許鍾成婚,你們恭喜我吧!”
誰知道,許鍾這王八蛋無奈的攤攤手、聳聳肩,好像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
看他那欠插的模樣,下麵的男性女性實在是心中五味雜陳,豔羨者有之,嫉恨者有之,辱罵者有之,祝福者幾乎沒有。
……
西郊某會所,是疤麵會的產業,中菁會到目前也就是二十二人,以疤麵為首,還有一個外人觀月雛乃。
這幾天她請了長假,小姑娘已經被許鍾深深迷住。現在,她還在暗自神傷,因為她知道,今晚是許鍾和小田芳子的洞房花燭夜,同時她還有些不忿,那個許鍾到底有多少女人?
一聲異響打斷了觀月雛乃的綺思,忽然,她看到很多穿著夜行衣,拿著長刀的忍者,沒錯,是忍者,隻有在影視作品中見過的畫麵,此刻真的出現在眼前。
下一刻,便有很多瓶罐之類的東西被扔進他們的房間,這些東西一落地,便冒出濃重刺鼻的煙,中人欲嘔,觀月雛乃立刻撿起,從窗口扔了出去,即便如此,她也感到自己腳步虛浮,胸悶氣短,有種想睡過去的強烈欲望。
隔壁的房間燈亮了,而很快就冒出了火光,觀月雛乃做了幾次深呼吸,才稍微清醒了些,她看到屋外隻有疤麵一人,赤手空拳,被七八個忍者圍攻著。
萬幸,似乎還沒有人注意到她。
疤麵顯然也受了毒煙的影響,戰力隻有不到平時的五成,幾個忍者刀刀逼命,他一時左支右絀,但畢竟曾為一方霸主,狠戾勁和悍不畏死的精神還是有的,所以慢慢的他也鬥得不是那麽險象環生,甚至還有空隙,瞄瞄觀月雛乃的房間。
啊!"疤麵突然一聲慘呼,隻來得及叫了一聲“快跑,通知會長”,便沒了聲息。
……
洞房之中,許鍾大叫一聲,從一個模糊的惡夢中驚醒過來。
感覺到隻是一個夢而已,許鍾這才側目而視,發現身邊一個不著寸縷的玉人,正睡得香甜,她的臉上洋溢著幸福滿足的笑容,雙手還死死抓住許鍾的胳膊,不是小田芳子卻又是誰。
這時房間外又有腳步聲響起,庫柰子隻著一襲輕紗,慌忙跑了進來,許鍾的一聲大叫驚動了她。
“怎麽了?”庫柰子皺眉問道。
“沒事沒事,隻是做了個惡夢!”
庫柰子撅著小嘴:“你們還讓不讓人睡覺,前半夜不停折騰,後半夜又大呼小叫!”
“對不起,那過來一起睡吧!”許鍾伸手做抱攬狀。
“想得美,不過你還有力氣嗎?”
“當然當然,小意思!”
“去你的,我要睡覺。”說罷,她還真過來躺到了許鍾的身側。
這下許鍾倒是有些懵了,齊人之福,在這裏也能享受到?
他深吸緩呼,慢慢地回想著昨夜的瘋狂。
首先好像兩人喝了兩瓶紅酒,許鍾問為什麽,小田芳子說怕疼,而酒精可以麻醉,可以鎮痛。
其實整個過程,許鍾一直很被動,瘋狂的是小田芳子,許鍾隻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縱使如此,他也有些應接不暇,因為現在他的腰都有些不聽使喚。
不可否認,真的很爽,妙不可言。
……
“首相雄圖大略,國家在您任期必定能夠更加繁榮昌盛!”
沉吟半晌,首相再次開口道:“你能確定現場所有人全部已經死了,我怎麽覺得不一定。”
“應該吧,現場的錄像被我們調取,發現那個新任組長被某種秘法殺了,和十八個裸女同時爆成一朵血雲。”
“許鍾終於死了嗎?好,好!那麽,小田芳子呢,這個黑道公主又在哪裏,有沒有發現她的屍體?”
“這個?”秘書官立刻額頭見汗。
首相淡淡揮了揮手,“去吧,立刻展開秘密調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明白!”秘書官同來時一樣,匆匆而去,唯一不同的,就是心情。
……
許鍾再醒來時,被刺眼的日光照著,海上的日頭是那麽毒辣,皮膚都有被曬爆的感覺,許鍾艱難的支起身子,要給小田芳子找點什麽擋一擋毒辣的日頭。
一個皮膚黑紅的男孩子,大概也就十二三歲,一副漁民的打扮,他也不說話,拿過一把爛了不成樣子的遮陽傘。
過了一會,孩子又給他們端來兩碗稀飯還有一盤鹹魚。
孩子始終不說話,許鍾在兜裏翻了半天,居然摸出了兩張百元鈔票,遞了過去。
孩子咿咿呀呀的搖著手,許鍾堅持了幾下,也就作罷。
飯真香,比什麽料理好吃多了,許鍾兩口便喝完了一碗,又吃了兩條鹹魚。
接著他站起來,來到船頭,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不由伸出了雙臂……
“許!”聽到這聲叫,許鍾扭頭一看,是小田芳子醒了,他趕緊回身,扶她坐了起來。
小田芳子問道:“這是哪裏?”
“海上!”
“那是去哪?”
“不知道!一會找船老大問一下。”
小田芳子看了看許鍾,最後搖搖頭:“沒想到你恢複這麽快,你真的不是人吧!”
“那是什麽?”
“妖孽!”
“你怎麽樣?”
“沒大礙了,就是有些虛弱!”
“不說了,我喂你吃!”說罷,許鍾端著碗,給小田芳子一口一口喂著稀飯,還小心的給她剔著魚刺。
“許,遇到你,我不後悔,庫柰子她已經……”小田芳子一下子說不下去了,趕緊撇過頭,去抹眼角,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已完全超過她能夠承受的極限。
許鍾溫柔地撫著小田芳子的臉龐:“沒事,一切有我!”
小田芳子點點頭,問道:“你知道是誰送咱們上船的嗎?”
“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是自己人!”許鍾說到這,拿手拍了拍那個布包。
小田芳子一看,仰起頭,兩行淚滑過髒兮兮的麵頰,“我知道,是黑熊,那個在美國殺你的狙擊手,這是他給你還的錢。”
“那他為什麽不跟我們一起?”
“她一定是回去為我報仇了!”小田芳子望著遠處的海麵,聲音飄忽。
許鍾微微歎了一口氣,走到船艙中,一個黑瘦中年人拋過一支中南海,許鍾接住後,激動問道:“你是中國人?”
“福海省!”
“太好了,大哥貴姓?”
“免貴姓刀!”
“刀哥,下來路怎麽走?”
“先到台灣,再回老家!”
“太好了,你先忙!”
許鍾趕快跑過去告訴小田芳子這個消息,誰知道小田芳子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半晌後,小田芳子道:“我會留在台灣,你一個回去吧!”
“為什麽,你不跟著我?我不放心!”
小田芳子慘然笑了笑:“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台灣這邊我有些產業,人也信得過。”
“你沒聽說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咱們沒有法律程序,沒關係!”
“可是?”
“算了,我已經決定了!”小田芳子說這話時,一臉的落寞。
……
在文總理的座駕上,許鍾接到了高瑞國的電話。
高瑞國安慰了幾句,然後說出了同文國強差不多的話語。
“辛苦了,休息一下。”
在高瑞國麵前,許鍾表現的還是比較自然隨意的,於是他試探性的問道:“高書記,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調整?”
“嗯,這段時間你發生了太多事情,我擔心你不能很好的投入工作,所以,駐京辦那邊暫時你就不用負責了,就交給錢學理他們,正好中央黨校開辦了一個為期半年的處級幹部青訓班,你去好好學習,好好調整心情吧。”
“……”許鍾沉默了片刻。
高瑞國笑道:“沒別的意思,就是讓你休息一下,調整一下,還要重用你的。黨校那回事,你懂得,最多的就是時間。”
許鍾點點頭:“謝謝領導關心。”
“不要胡思亂想,不要有負擔,就這樣,掛了啊!”
許鍾幽幽地歎了口氣,徐嬌嬌就打了進來。
“你回來了?”
“嗯。”
“我都知道了。”
“哦。”
“你保重。”
“謝謝。”
徐嬌嬌笑了,不過卻笑得抽抽切切:“許鍾,我們什麽時候需要那麽客氣了?我們不是最最親密的人嗎?我知道你生理上是無比強大的,可是,你的心不是那樣,所以,該放下的就放下吧!”
“我明白。”
“小清在天之靈也不像看到你這樣,有很多人會擔心你,我們會替小清照顧好你!”
徐嬌嬌這一下話不知觸動了許鍾那根心弦,讓他頓時淚流滿麵:“我許鍾何德何能,你們不要對我這麽好,我都被你們寵壞了,你們知不知道……”
文國強居然讓司機用自己的車送他,許鍾卻是沒有深究,在車上,也是一個電話,接著一個電話,心情激蕩,沒有發現街上的異樣。
雖然公務車沒有專門的警車開道,但是,很快,就有幾個騎警默契的在前麵領路,而之前略顯紊亂的車流漸漸恢複了秩序。
交警看到二號車上路,因為沒有接到上麵的指示,一邊果斷開道,一邊馬上向上麵匯報。
上頭領導一聽,這還了得,立刻組織聯合小組,開道的開道,安保的安保,他們也弄不清車裏是不是文總理,但是既然人家要低調,他們也得不著痕跡,這個度的把握,實在是非常的微妙。
被警車護送著一路來到亮馬河一帶,路人紛紛駐足,司機也紛紛停車行注目禮,許鍾偶然間向外一瞥,車身是深色鍍膜的防彈玻璃,外麵窺不到車裏的一絲一毫,裏麵卻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外麵。
隻是匆匆一瞥,許鍾不由露出一絲苦笑,就說今天怎麽不堵車,甚至是一路綠燈,原來自己今天乘坐的是龍輦,而他們卻不知道裏麵竟是自己這位小主。
二號車停在了駐京辦門口,也嚇壞了附近街坊的片警,還有駐京辦的幾位領導。當看到從車裏下來的竟是許鍾時,一個個眼睛都直了。
不過,眾人眼中的羨慕嫉妒也是無法掩飾的。
隨著二號車離去,警方的安保也隨之撤去,如同隨風而散。
許鍾略顯滄桑,看著滿眼的昔日下屬,苦澀一笑:“大家好,這段時間,辛苦了。”
李娟麗和皎潔紅著眼眶,錢學理帶著黃夢然、林大可快步上來,錢學理道:“許主任才辛苦,出差這麽長時間,真是勞苦功高啊!”
許鍾搖搖頭:“還沒恭喜錢主任高升。”
錢學理表情有些不自然,半晌,言辭懇切道:“許主任,你永遠都是我老錢的領導,沒有你,龍陽市駐京辦不會發展到今天這個規模,你是一尊大佛,駐京辦這所小廟容不下你,你在外麵有更廣闊的的天空。”
許鍾再次苦澀一笑,他目光掃過眼前這些人,他們昔日是那麽的排斥自己,提防自己,但是這一刻,他們的目光是純淨的,話語是真誠的,是發自本心的。
“謝謝,我會盡快搬出去。”
錢學理大手一揮:“什麽話!聽說你要上中央黨校,那就暫且住在這裏,這裏還是你的家啊!”
許鍾想了想,點點頭:“那就再叨擾兩日。”
幾個人簇擁著許鍾走進駐京辦,一路來到酒店,沿途所有人都會熱情的叫一聲“許主任”,許鍾心頭暖暖的,又覺得自己鼻腔有些酸澀,眼睛有些發漲,原來自己已經得到大家的認可了呢。
將許鍾送到房裏,錢學理道:“許主任,你先休息一下,晚上大家一起吃個飯,算是給你接風洗塵。”
許鍾搖頭道:“錢主任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真是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兒。等我離開首都的時候,大夥再吃頓散夥飯不遲。”
“嗨,那就再說吧,好好休息。”
三個副主任走了,李娟麗和皎潔卻留了下來。
走在最後的黃夢然瞄了瞄許鍾的房間,露出一抹曖昧的詭笑,林大可搖搖頭:“老黃,羨慕嫉妒恨了吧!”
黃夢然搖搖頭:“唉,沒那麽複雜,主要的還是羨慕。”
“羨慕不來的。”林大可笑了笑續道:“莫說國家二號車,就是你哪天能坐上省市級的二號車,你身邊也少不了漂亮女人。”
黃夢然點點頭:“那咱們共勉,男人這輩子,不就是為了金錢、地位和女人嗎?”
“精辟,有膽回去跟你家的母老虎說說。”
“不敢不敢。”
……
房中,李娟麗撫摸著許鍾的頭發和臉頰,搖著頭,用一種近乎哽咽的聲音道:“頭發也長了,胡子也不刮,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許鍾搖搖頭:“沒事。”
李娟麗歎了口氣,對皎潔道:“愣著幹什麽,給老板放水,一會讓他洗個澡,另外,把剃須刀和啫喱拿來,我給他刮胡子。”
“噯。”對於李娟麗這樣的安排,皎潔一點意見都沒有。
端坐在那裏,看著李娟麗細心的給自己臉上塗抹上了啫喱,然後開始用剃須刀輕輕的刮弄起來,許鍾忍不住抓住她的手腕,道:“上麵怎麽安排你的?”
“提我為副主任,皎潔接替我原來的位置。”
許鍾點點頭:“這個結果不壞。”
“下來有什麽打算?”
“先上學唄。”
李娟麗一手托著許鍾的臉頰,一手輕輕的拉著剃須刀,眼中滿溢柔情。
這就是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啊!
也許,也是自己一輩子的男人。
看到他心痛,自己比他還要心痛,自己真的愛他,愛得好深。
許鍾微抬著頭,看著李娟麗一絲不苟,心中感動莫名。他發現自己最近很容易傷感,看來雖然過去那麽久,文清的死自己始終沒有放下。
剃到一半,李娟麗一把將許鍾的臉摟在身前,道:“心裏難受,就哭出來吧!”
許鍾含淚搖頭,就在這時,李娟麗俯下身子,柔潤的小嘴蓋在了他的唇上,許鍾一下子將李娟麗打橫抱在腿上,左手便熟練的探入李娟麗輕薄的製服襯衫。
二人的濕吻還在繼續,李娟麗的身子已經燃燒起來,在不斷升溫,她深深懂得安慰許鍾的辦法。
剛剛放好熱水的皎潔一出來就看到這血脈賁張的一幕,她咽了口吐沫,剛要扭頭離開,卻聽到許鍾的命令:“不要走……”
如果能夠回到昨天……又哪有什麽如果!
生命的彌足珍貴正是她的不可重複性,過去的一切都無法從頭再來。
一滴鹹鹹的液體從眼角滑落,原來那落魄牛仔的一首曲子已經觸動了許鍾的敏感神經,心中最最柔軟的所在。
但是許鍾笑了,好像哪位哲人說過,“笑著流淚,是一種幸福!”
曲終人散,各種膚色和年齡的人有不少都擦了一把眼角,然後從兜裏掏出麵額不等的硬幣和紙幣,扔進流浪歌手麵前的帽子裏,之後靜靜離去。
那是牛仔標準的灰色帽子,倒扣的它,裏麵已經堆滿了各種硬幣和顏色麵額不同的紙幣,顯然這家夥生意不錯。
許鍾走到跟前,伸出手,目標卻是牛仔帽中的錢。
“幹什麽你!”流浪歌手一把摘掉墨鏡,眼睛瞪到裏極限,接著便是淚光閃動,他囁嚅著喊了聲:“老大?”
天幕黑了下來,一陣轟隆隆的雷聲過後,豆大的雨點砸在地麵上,片刻後,雨水便如天河倒懸,傾瀉而下。
暴風雨中,兩個男人,愣了半晌,終於張開懷抱,那是一個結實的熊抱。
如果不是這樣惡劣的天氣,如果有人看見這樣一幕,會毫不猶豫的認定這是一對感情好的不得了的男同。
牛仔身材高大,卻是像個孩子在許鍾懷中嗚嗚哭泣,淒風苦雨他早已忘卻。
許鍾拍著他的後背,說:“疤麵,你好歹也是堂堂黑手黨,你也好意思。”
“老大,你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如果再見不到你,我就打算到中國去。”疤麵停止了抽泣,許鍾拉著他躲在機場大樓的雨棚下。
“那些兄弟呢?”許鍾看到疤麵孤身一人,其實早已隱隱猜到了,但是他不願相信,那些鮮活的生命如果不是被他帶到日本,應該還都活得好好的吧。
果然,疤麵一臉痛色說:“他們都死了,就在那一晚,三口組,我和它不共戴天。”
許鍾搖搖頭,有很多事疤麵還不知道,隻好以後慢慢再說,他眼下感興趣的是,疤麵是怎麽來到台灣的。
疤麵似乎知道許鍾的心思,他說:“老大,那一晚,要不是兄弟們拚死救我,估計我也見不到你了,他們忍者真他媽邪乎,根本就不是人。後來逃了出來,碰到一個在美國見過的日本人黑熊,是他告訴我,你來了台灣,於是我就跟著來了。”
日本人黑熊,那個先殺自己,後來卻又成了救自己的人,這筆賬還真是沒法算。
這次見麵,許鍾發現疤麵對於漢語言的掌握早已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跟他的溝通再沒有難度,更難得是,人家還精通英語,這樣一個免費翻譯兼打手,簡直是……
“老大,你在想什麽?”疤麵看見許鍾在暗自大量他,馬上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看了看渾身上下,這才問道。
許鍾正色道:“沒什麽,現在好了,從今以後,咱們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好,老大,那你到台灣有什麽事。”疤麵這才想起問道。
“走,我們邊走邊說!”許鍾率先向機場谘詢處走去,疤麵則跟在身後。
經過一番詢問,許鍾了解到,從高雄到台北,飛機隻要半個小時,火車需要一個半小時,自己開車則需要四到五個小時。
於是二人再次來到機場大廳門口,許鍾打了一個電話,是給的哥孫超打的,讓他送人到台北,他滿口答應,說十分鍾就到。
掛了電話,許鍾甩給疤麵一支中南海,說:“你的吉他彈得不錯,跟誰學得?”
“西瓦德,唉!”疤麵想起自己的境遇,不免一聲慨歎。
“別唉聲歎氣,哪裏像個男人,一切都會好的,你看天上!”
疤麵抬頭看天,不知何時,暴風雨已經停了,雨後的天空,碧清如洗,一道絢麗的彩虹橫跨天際。
疤麵頓時驚喜萬分,一掃頹色,匆匆許下一個心願。
十分鍾後,孫超如約而至。
許鍾和疤麵都坐到了後座,疤麵又想問許鍾的來意,許鍾隻說到了地方再說。
一路上,從的哥的口中,許鍾了解到了台灣的四大黑幫,也讓他知道了所謂的黑金政治。
台灣四大幫,竹聯幫、四海幫、天道盟、信義社,這幾大幫派在台灣的政治、經濟、文化方麵都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台北,中山路。
晚上八點五十分。
一輛加長賓利停在許鍾的身旁,黑衣黑褲的司機下車後小跑著來到後麵,打開車門。
同樣是一身黑裝,披散著如瀑秀發的小田芳子撲了出來。第一個動作,一雙雪藕般的玉臂吊上許鍾的脖子,第二個動作,一對修長卻彈力十足的玉腿盤在了許鍾的腰間。
在三個人六隻眼睛中,看到的除了驚詫,還有震撼。聽到心頭所愛如此評價自己,陳祭禮勉強笑了笑。
“你好,感謝你照顧我的老婆,大堂主!”許鍾說著伸出手去。
陳祭禮嘴角微翹,心中暗道:知道你老子我是戰堂第一把交椅,還傻不拉嘰跟我握手,看不給你個下馬威,也好讓芳子知道,誰才是有能力保護她的真男人。
慢悠悠伸出手,陳祭禮心中已經樂開了花,自己的手勁,在整個台灣,他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光是握力器,就握碎了上千個。
臉上帶著自信的紳士微笑,和許鍾的手握在了一起,陳祭禮一開始就使出了五成力氣,隻是一瞬間,臉色便泛起了紅暈,可是對方那隻手,居然如彈簧一般,你弱它也弱,你強它也強。
陳祭禮再次加力,臉上已經紅得幾欲滴出血來,脖子上的大動脈鼓得老高,讓人擔心它會隨時爆開。但是他的心卻越來越涼,因為對方,就是自詡小田芳子老公的人,臉上依舊雲淡風輕,似乎自始至終,隻有自己一個人在努力,在表演。
至於為什麽會用“自詡”這個詞,陳祭禮覺得理所當然,也非常貼切,既然他不承認的,當然是自詡了。
角力堅持了有三分鍾之久,見未能占到便宜,陳祭禮馬上伸出左手蓋上兩隻握著的手上,接著兩人想久未見麵的知己一般,熱情的握著手。
兩手分開,許鍾拍拍陳祭禮的肩膀,右手在路邊鐵柵欄上看似無意的扶了一下,人便率先鑽進了車裏。
陳祭禮摸著發紅的右手,不住吸著涼氣,那個司機突然瞪著眼睛說:“祭禮哥,快來看!”
疤麵趕緊湊過去,陳祭禮和小田芳子也跟了過去,但是隻有陳祭禮猛然吸了一口涼氣,和他司機對望了一眼,再次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恐。
柵欄其實是路邊的護欄,防止車子失控衝出路沿,豎著的是直徑兩公分的圓鋼,上麵的橫杆是鋼管,外徑有七八公分,壁厚怎麽也在一公分以上,要在這上麵留下爪印,這是怎樣驚世駭俗的指力。
幾人上車後,車靜靜開走了。
他們發現,許鍾已經從小冰箱裏翻出一罐虎牌啤酒,悠閑的喝著,疤麵先是一屁股坐在許鍾的旁邊,非常驕傲的,像是在說“各位觀眾請注意,我是許鍾的跟班”,但是小田芳子危險地看了他兩眼,疤麵馬上很有覺悟的坐到了另一邊。
小田芳子挨著許鍾身邊坐了,而許鍾一邊品種啤酒的苦味,一邊欣賞著車內的布置和裝飾,微微歎了口氣。
好像,電影裏的那些老大,還有一些國家隊政要都是坐這種車,駕駛室和後麵完全分隔開來,後麵的乘客艙,裝修的像一個會客廳,中間一個小案,旁邊兩排真皮沙發,一個小冰箱裏堆滿了各種酒精和無酒精飲料,還有幾瓶頗有年份的紅酒。
許鍾在考慮是不是自己回去也該弄上這麽一輛拉風的車,這才是教父的座駕。這一刻,他早已忘了自己還是千萬公務大軍中的一員。
陳祭禮坐在對麵,看了看一臉幸福的小田芳子,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心頭泛起一絲苦笑:江湖從來隻信奉強者,而對麵的許鍾確實是一條過江猛龍,如果說之前自己還有不忿、不甘,那麽現在就隻剩下無奈和落寞了。
車停在了一家豪華的酒店門口,司機很熱情的打開車門,小田芳子挽著許鍾的胳膊走出車,許鍾目光一掃,從司機的眼中再也看不到之前的輕視,取而代之的隻有敬意和崇拜。陳祭禮的臉色和目光也友好了不少,看來立威還是有效果的。
車剛停下,疤麵便心急火燎的讓人帶去附近的天上人間,用他的話說,就是要把積攢多日的憂慮釋放釋放。
小田芳子和許鍾有他們該幹的事,這時,車裏隻剩下一個陳祭禮。
司機小軍問:“哥,咱們去哪?”
“回去也睡不著,去皇後酒吧!”
“哥,那酒吧現在是四海的喪彪罩的,要不咱們換一家!”小軍不無擔憂道。
“就憑他,我陳祭禮出來混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個旮旯裏呢!少廢話,就去那。”陳祭禮咬牙切齒,難道自己這個堂主是白當的,什麽人都能給自己氣受。
小軍猶豫再三,還是悄悄撥了個電話,這才駛向台北南京路這家臭名昭著的皇後酒吧
這是一家五星級酒店,小田芳子定的還是總統套房,一路上,小田芳子就抱著許鍾的胳膊,腦袋倒在他肩膀上,直到進了房間之前,都是一直保持這麽一個動作。
芳子對自己是依戀的,可是卻不願意回大陸。許鍾微微歎了口氣,想不通的事情他也不想去想。
總統套房,自然是有套間的,客廳、露台、主臥、副臥、鋼琴、酒櫃,除了廚房,你能想到的東西它都有,而且都是覆彩鎏金,顯得富貴逼人,地毯、壁紙、窗簾都是淡金色,家具都是黃花梨的,家電是日本的品牌。
小田芳子迫不及待脫了上衣,就將許鍾推到在鬆軟的地毯上,然後跨坐在他身上,欲行霸王硬上弓。
小妮子估計旱的久了,上身一件白色的文胸,數日不見,似乎胸器更加逼人。隻是她如同一個聞到了腥味的貓,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想到這裏,許鍾又是一陣內疚,看來小妮子當日分手和之後在電話說的都不是玩笑話,可是自己真值得她這樣守著嗎?
小田芳子俯下身子,露出兩顆貝齒,開始咬許鍾胸前的襯衣扣子。小田芳子柳腰輕擺,媚眼如絲,麵頰潮紅,氣喘啾啾,一股股帶著女性芬芳的氣息噴在許鍾胸口,他起了本能的反應。
“等,等一下。”許鍾咽了口唾沫,艱難的坐起身來,又站起來,就這樣抱著小田芳子說:“帶我參觀參觀唄,你急什麽,不是有一晚上時間。”
“嗯——先來嘛,一會休息的時候再參觀!”小田芳子嬌嗔道。
許鍾道:“那也要洗個澡吧!”
“不用。”
“好,進房間。”
……
不知過了多久,方才雲駐雨歇。
小田芳子看著紅得發紫的家夥煞有介事笑著說:“老實交代,回去搞了多少女人,別說沒有,看你這顏色就知道!”
“你的技術也提高了不少。”許鍾隻是隨意一說,但是馬上知道自己失言了。
小田芳子幽怨的看了許鍾一眼,“你還是不信我,不過也沒關係,這也無法改變我說過的話。”
許鍾又是愧疚,又是感動,見兩人也洗的差不多了,他一把打橫抱起小田芳子,二人再次回到了那張大床。
許鍾拿嘴去拱人家的胸口,一隻手又不規矩。
小田芳子一打他的手:“不要了,下麵肯定腫了,有點疼,明天下不了地不成笑話了!現在給我說說,你來台灣的目的?”
許鍾這才聽話的收回下襲的手,也躺好身子,但是那隻放在胸上的卻不會老實。
“我的一個兄弟被人殺了,這段時間閑著沒事,就過來給他報仇。”
“你的兄弟?什麽人幹的?”
“如果我猜的不錯,應該是信義社的何易。”
“信義社啊,這兩年發展倒是挺快,據說他們的龍頭老大還想洗白了混政治,一個黑社會的,也好意思?要不要我幫你?”小田芳子興奮的說著,好像感覺接下來的事情會很刺激,小臉都變得紅撲撲的。
“可是,這事一結束,你是不是就要回去了!”想到這一茬,小田芳子的興致馬上低落了不少。
“這事結束後,跟我回大陸吧!”許鍾誠懇的說著。
“再說吧!睡覺,明天還做事呢!”仿佛一提到這個問題,小田芳子都是意興闌珊,她撅著嘴,給了許鍾一個光潔、單薄、孤寂的後背。
看看空調設定隻有25攝氏度,拿空調被蓋住小田芳子無瑕胴體。之後,許鍾微微歎了口氣,雙手交叉枕在腦後,盯著天花板,腦中一片空白。
小田芳子剛剛發出輕微的鼾聲,她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裏麵傳出一個又大又急促的聲音:“大嫂,不好了,祭禮哥讓人打了。”
“什麽?”小田芳子一下子坐了起來,空調被不甘的滑過皓腕藕臂,再從一片雪白的高聳滑下。任何一個正常男人看到這麽一副令人想入非非場景,絕對會毫不介意變成野獸。 矮胖男人,估計就是喪彪,剃著光頭的後腦橫布著幾道糟頭肉,一副腸肥腦滿的樣子。他眼睛一抬,綁著陳祭禮的輪盤轉了起來,接著他手突然一抖,飛刀“嗖”的一聲紮在了輪盤上。
陳祭禮先是一陣頭暈眼花,接著又是大驚一場,滿身冷汗。那把飛刀尾部還在震顫著,離自己的子孫袋絕不超過五公分。
喪彪也不回頭,隻是哈哈一笑說:“兄弟們,哥哥這一手還行吧!”
“大哥好樣的!”約二百人齊聲喊道,雖然廳足夠大,也把裏麵人的耳鼓震得嗡嗡作響。
一身緊身黑裝的小田芳子上前一步,厲聲說:“喪彪,你膽子不小,這是公然向竹聯幫和三口組挑釁,我隻想問一句,你是代表自己,還是代表四海。”
不待喪彪回到,兩邊的馬仔都起開了哄:“竹聯幫算個鳥,以後台北乃至整個台灣就看我們四海的,四海四海,四海歸心。”
“說得好!”喪彪滿麵笑容轉過身,右手還是摩挲著腦後,看了眼小田芳子,目光隻在許鍾麵上掠了一下,也許有那麽點疑惑,一來是眼生,二來這麽大場麵沒尿褲子。
喪彪嗬嗬一笑:“三口組?你不看新聞,也不關心政治的!日本政府重拳打擊三口組,你個小丫頭估計已經是三口組的獨苗了吧!嘿嘿,隻要你今晚跟了我,我可以保住三口組的香火,以後它就是四海的一個堂口?怎麽樣,騷蹄子,心疼男人了,他有什麽好,還戰堂,狗屁!老子告訴你,竹聯幫的時代已經過去,陳祭禮也該在江湖上消失了,從今晚開始,台北再沒有竹聯幫戰堂,也從今晚開始,台北改姓四海!”
“好!”
“大哥說的好!”
“永遠跟大哥!”
“……”
下麵又是一陣鼓噪,馬仔們群情激奮,摩拳擦掌,手中的家夥盡一切可能弄出聲響,看向二人的目光如同一團炙熱的火焰。似乎,就是這兩人擋住了四海的發展之路,擋住了他們的揚名立萬之路。
當然,小田芳子的人氣更旺,披發過肩,如雲如漆,削肩細腰,豐乳肥臀,黑色的緊身衣裝更是將令人血脈賁張的曲線表露無遺。所以看向她的目光中還多了一絲欲-焰。
喪彪身高不過一米六,腰圍卻很粗,遠遠站在有點像個墨水瓶,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兩人,右手撫摸著左手大拇指上的一個玉石扳指,又摸了摸無名指上的那個翡翠戒指。這才說:“看樣子,你們不打算贖人,可是要打嗎?也不像,莫不是換人,這個倒是可以考慮!”
喪彪搖頭晃腦,異想天開,傻的可愛還真有些令人忍俊不禁。
“喪彪,你真幼稚,我倒想看看你今天怎麽收了我,滅了三口組?”說著就要往前衝。
許鍾一把拉住小田芳子的肩頭,將他攬到自己身後,溫柔而平靜的說:“老婆,打打殺殺的事兒,讓男人來就好。”
小田芳子雙眼彎成漂亮的月牙,溫柔的笑著,心中泛起陣陣甜蜜,這是許鍾第一次這麽親昵的叫自己呢!這一刻,整個天地似乎也隻剩下眼前這一個人。
短暫的一瞬,接著,當小田芳子看到許鍾眼中閃現的道道精光,還有嘴角微微翹起的弧度,又看看前方不遠處的喪彪,以及兩側近二百號人,她卻沒有絲毫擔心,隻是淡淡地說:“好的,老公!”
這一聲並不響,但是在場所有人都能聽見,於是一瞬間,許鍾感覺自己成了全場矚目的焦點,身上如利刃的目光正成幾何級數上升。
偌大的廳中,唯有兩人同其他人神情有異。
第一個就是陳祭禮,本來他一直心存一份僥幸,可是當看到許鍾的實力時,特別是在小田芳子的當眾承認他們的關係後,自己的那一丁點幻想也破滅了。
另一個是喪彪,他一臉驚詫道:“怎麽,你有老公?就他也能配得上你這位三口組公主,雖然三口組沒落了,你也不用自貶身價,隨便找個人嫁了呀!”
小田芳子毫不吝嗇自己顛倒眾生的嫵媚笑容膩聲說:“我們可是合法的哦,在日本辦的婚禮。”
“這樣啊!”喪彪小眼睛眯了眯,還是下意識的默默光溜溜的腦袋,然後淡淡的說:“現在改嫁還來得及,一會成了寡婦就不值錢了!”
喪彪話沒說完,就右手一抖,一柄飛刀直取許鍾麵部,接著他右手又是一抓,如同變魔術般,就有三柄相同的飛刀入手,再五指一撚,飛刀呈扇形排開,手腕一抬,三柄飛刀直追第一柄而去,這次分襲上中下三個方位。
喪彪動作嫻熟,一氣嗬成,前後兩撥飛刀相隔不過半秒,同時發出三柄飛刀,也堪稱絕技了。就連許鍾也要暗讚一番他的神乎其技。
四柄飛刀還在途中,喪彪手下的青皮馬仔便再次叫囂起來,似乎已經看到許鍾喪身刀下。還有幾個心理不平衡的,希望中間那柄直接將許鍾的老二切了,也好泄泄公憤。
隻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四柄飛刀幾乎難分先後呼嘯而至,隻可惜這種速度快是快,可是比起子彈飛行的速度又慢了何止一個數量級。
在許鍾眼中,如同隨風而來的四片柳葉,是接是讓是撥是擋都是從容有餘。
小田芳子更是沒有一絲擔心,許鍾的變態防禦她又不知不知道,就是大動能的狙擊彈或者傳說中的沙漠之鷹對其都不能造成致命傷害,那麽眼前幾個薄片片又有什麽好擔心的。難道喪彪還能如武林高手一般,附上什麽內力?
隻見許鍾雙目精光一閃,也不見任何動作,他的雙手已各拿了一根甩棍,接著一撥一挑一劈一抽,眾目睽睽之下,四個簡單有效一氣嗬成的動作,便輕而易舉破了喪彪的成名必殺技。
直到這時,站得最近的一個馬仔才驚愕的發現,自己手中的甩棍不知何時已被人“借”去了。
驚詫的不僅僅是這個馬仔,還有喪彪和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陳祭禮。除了小田芳子,因為這個程度已經不值得她驚訝了,原因無他,見得怪事多了唄。
“芳子,剛才你不該偷聽我們說話!這是大忌!”
“我又不是故意的,有什麽大不了!要對付許鍾麽?你們恐怕還沒這個實力。”
陳祭禮臉色一紅,人家可是救了自己命的人,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說:“也不一定,幫主老人家不是說了,也可以成為朋友。”
“哼!現在你報恩的時候到了,許鍾正在去往天上人間的路上,你帶人趕快去吧!”
……
原來是火狼給許鍾打了一個電話,電話中說,有幾個青雲宮的小妹被何易挖了牆角,騙到了台灣,過著非人的生活,正好給火狼打了求救電話。
火狼的意思是,如果許鍾方便,就順便解救這些女孩離開火坑。
而那個求救電話正是從天上人間打出來的。
許鍾心說:何易啊,咱們之間又多了一筆。
目前,許鍾能夠動用的也就是竹聯幫戰堂的少數年輕人,可是沒想到,很快就有了結果。
……
“這麽說,他要找的人在天上人間,如果我今天去了,那麽竹聯和四海的臉就徹底撕破了。算了,幫主交代過,為了許鍾不惜一切。”陳祭禮說著,喊了一聲“小軍,帶上所有人,天上人間門口集合。”
……
台北,天上人間浴場。
因為不是上客時間,大廳裏黑燈瞎火,門迎和幾個保安在沙發上玩著紙牌,櫃台後麵那位負責結賬的則是在打瞌睡。
許鍾一走進大廳,頓時似乎大廳更暗了幾分,一個穿著高叉旗袍的迎賓小姐打開了一盞燈,然後禮貌的問道:“先生,下午好,請問你需要什麽服務?”
許鍾首先感歎了人家員工的節能意識,他不僅佩服起老板的手段來,居然能已經將這種意識傳達到員工的毛細血管、神經末梢。
“我是來找人的,在214包間,請帶我去!”
迎賓眉頭一皺,同幾個保安使了個眼色,就帶許鍾向包間走去。
那點伎倆自然瞞不過許鍾,因為早已知道這是黑社會罩著的場子,而且他用眼角餘光就可以發現,櫃台後那位年輕的小姐正在低聲說著電話,一雙眼睛分明落在自己的背上。同時,那幾個站起來才發現非常高大的保安也遠遠跟在了自己身後。
迎賓敲敲門,一個技師將門打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無神的大眼,眼袋更大,臉色異樣蒼白,人已經相當瘦了,隻是胸前那一對高聳還有些規模。身上穿的哪叫什麽衣服,就是一層漁網,不過是黑色的,內裏的紅色胸罩和丁字褲若隱若現。
後來許鍾才知道,是他大驚小怪了,這是人家天上人間技師的製式服裝。
技師先是看到迎賓,無力而又不耐煩地問道:“幹什麽,我正在上鍾!”
迎賓冷臉說:“有人來找214的客人!”
“哦,跟我進來吧!”技師轉身就要進去,可是餘光突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絕不應該在此處出現的身影。
頃刻間,技師心頭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而對麵那個熟悉的身影隻是對她抬了抬眉毛,便率先走進了包間。
隨即,包間裏響起的對話聲打消了迎賓和一眾保安的疑慮。
“哥,你怎麽才來?”
“你們兩個小子,白日宣泄,禽獸不如知道嗎?”
“哪有,我們隻是閑著無聊,找小妹聊聊天,順便再給她們發點零花錢而已。”
這時,包間的門已經被技師從裏麵關死了。
許鍾麵色慢慢嚴肅起來,他飛快掃視了一下包間裏的格局,很快就發現幾個隱蔽的針孔鏡頭。於是,在兩個技師紅著眼睛剛要撲過來說話時,他主動上去一邊抱了一個,大喊道:“你們兩個癟三給我出去,老子要雙飛。”接著他又飛快的附到兩人耳邊悄聲說:“別急,我是來帶你們離開的。”
兩個戰堂的兄弟走出去立在了包間門口,房中兩位技師已經剝去了身上的漁網,許鍾也已經換上了按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