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4章 膽戰心驚
喪彪右手往下一斬,狠聲說:“小子們給我廢了他,我就不相信,還是什麽三頭六臂。”
於是,隨著喪彪一聲令下,馬仔們前赴後繼攻向許鍾,誓要將這個變態拿下,有他在,別人都不要混了。
許鍾一握高分子合成材料製成的甩棍,感覺非常稱手,長度約一米,也是非常適中,二百號人攻一個人,能擠到跟前的又能有幾個,所以許鍾一點也不擔心著急。
首先正麵遞過來的是兩根棒球棍,左側是兩根鋼管,右側是三個帶著鋸齒的酒瓶,身後的被小田芳子解決了。
許鍾左手甩棍一豎,右手腕微微外翻,如此清晰的六記敲擊,全中腕關節,隨著聲聲脆響,六人一陣哀嚎,扔下一地瓶瓶棍棍,迅速後撤,不過空缺立刻被後來者不上。
群馬仔叫囂著著前衝,最前麵的硬是被後麵的擠入戰圈,以許鍾為中心,三米之內,擅入者即殘。起初許鍾隻取腕關節、肘關節,隻要對方失去攻擊力便可,後來他發現,這些馬仔確實悍勇,於是揮舞甩棍,隻取下盤,踝關節和膝關節成了擊打對象,無論多少棍棒相加,他總能從夾縫中如遊魚般避開,然後花哨的揮舞著一雙甩棍,一棍下去,總能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而且受傷者痛苦不堪,寸步難移。
於是,以許鍾為中心,漸漸由人堆成了一道圍牆,他雙手握著甩棍,靜靜放在腰間,臉上和身上濺了無數的血珠,但卻沒有一滴是屬於他的。
隻要有敢越雷池一步者,弄殘!許鍾沒說,但卻這般做了。
眾馬仔痛苦嚎啕、翻滾掙紮,場麵漸漸震懾住了外圍的馬仔,他們再也沒有一個越眾而出的,一個個手心都能滴出水來,棍棒根本拿不住,何談攻擊。
地上癱倒的已有七八十人,之前手腕被打碎的還有二三十人,如此一來,短短十幾分鍾,折了近一半戰力。大夥看著中間那位眼生的殺神,眼神中流露的出的已不僅僅是恐懼。
陳祭禮也驚呆了,在道上混了幾十年,這種一個人打上百人的事絕對沒見過,聽倒是聽過那麽一回,但絕對相信那就是個傳說。可是今天,眼前這位小田芳子的老公,他已經成為一個傳奇,當然,前提是能夠安然度過今夜。
喪彪冷冷的注視著眼前這一切,鬱悶之極。自己就這麽三把刷子,如今已經用了兩把。其實,他的心早就涼了,這個點子真他媽的硬,每每總能後發先至,打架居然還暗合一種韻律,簡直像在跳舞。
如今隻有孤注一擲,否則,今天的事要傳出去,說二百多人對付一個人,折了一大半兄弟,最後還輸了,這種上對不起幫主下對不起兄弟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即便是老幫主願意收留自己,自己也無臉留在幫中。可是一旦退幫,幾年來結下的那麽多仇家,隨便哪個都能要了自己的小命。
想到這裏,喪彪冷然對身邊一個年青人說道:“小剛,娶我的寶貝來。”
小剛一臉嚴肅,他迅速奔了出去,不過二分鍾,又奔回來,手中已經多了一個精致的盒子。
喪彪接過後,鄭重其事的打開,一股黃油混著金屬的味道衝了出來,裏麵赫然是一柄金色的馬格雷姆。
看著這把鍍金的手槍,喪彪如同看著自己心愛的孩子,小心翼翼拿起它,嗅了嗅重油的味道,退出彈夾檢查一番,彈夾是滿的,有七顆子彈。
喪彪握著冰涼的馬格雷姆,嫻熟地拉了一把槍栓,這一刻,他的心篤定了不少。
“小剛,你上!”
小剛眉頭微微一皺,滿臉的絡腮胡子讓人看不出他的表情和真實內心,隨即他重重點了點頭,從誰手裏拿過一雙鋼管就衝了上去。
馬仔們自動讓開一條道,傷員也被一個個拖著,清掃戰場的人,許鍾沒有下手,充分體現著一種人道主義精神。
小剛的衝勢很淩厲,帶起了呼呼風聲,兩根鋼管在其手中甩開了極大的幅度,威勢凜凜,一往無前。
許鍾搖搖頭,雙手將甩棍一遞道:“老婆,你也活動一下筋骨。”
小田芳子睇了他一眼,笑著接過甩棍,就如獵豹一般迎了上去……\t
小剛麵色略微一變,然而腳下卻絲毫沒有減慢。本來麵對許鍾,他絲毫沒有底氣,可是對方突然換成了一個嬌滴滴的女人,他那四海十大煞星的名號也不是吃素的。
小剛右手鋼管一個力劈華山,呼呼聲威,而小田芳子身子一擰,跳起約有半米之高,接著甩棍一點,直取小剛握著鋼管的右腕。小剛麵色再次一變,硬生生將手縮回數寸,堪堪避過要害。
一聲脆響,是雙方武器交擊之聲,但小剛已是一脊背冷汗。隻是一次攻擊,就差點敗了,真是難當一合之勇,於是他當機立斷,雙管回收,護住身周要害,再不做進攻之想,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小田芳子傲然立著,甩棍端在身前放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說:“準備好了沒,那我就開始啦!”
小剛還沒來得及回答,小田芳子手中一雙甩棍便極其華麗的舞動起來,小剛左支右絀,手中鋼管承受如同雨點般的敲擊。更要命的是。聲音還比較好聽,就好像一種打擊樂器,當然,小剛沒有心情欣賞。
小田芳子心情大好,揮輥如飛,肆意揮灑,一記一記狠狠敲在對方的鋼管上,卻如同敲打著對方的戰意。
“你太慢了,太慢了!”小田芳子口中嬌聲叫著。
小剛欲哭無淚,這已經是他反應極限,還慢?
小田芳子突然雙棍一收,後退一步,抿嘴看著對方。
小剛還在慣性的揮著輥子,足有半分鍾,他才發現對手是在戲弄自己,不由臉蛋一紅,手也停了下來。
小田芳子就等這一刻,她一聲嬌喝,抬腳蹬出,小剛便毫無懸念的向後飛去,一直飛了十餘米才落在地上,他雙管一拄地麵才勉強立住身子,突然一口逆血沒有忍住,噴出幾米遠。
眾馬仔驚了,沒想到一個前一刻還想騎一騎的女人居然也這麽生猛,沒有天理呀,這哪是女人,簡直就是一頭雌獅。但是一想到人家黑道公主的身份就稍微平衡了些。
小田芳子就這麽抬著腿,接受廣大觀眾的敬意,她覺得這個姿勢很拉風。
“砰”的一聲,毫無征兆,但以許鍾的目力,還是可以看見淡淡的膛火,一個金色的彈頭帶著憤怒的火焰射向小田芳子,緊接著又是三聲槍響。中間似乎還夾雜著陳祭禮一聲無助的“不要”。
“啊!”小田芳子一聲驚呼,聲音未落,便被一股大力橫抱著挪向一側。許鍾抱著小田芳子飛速旋轉著。但是在小田芳子的眼中,一時間出現了無數電影中的橋段,時間也在這一刻放慢下來,多少個英雄救美的場景都是這樣的,在旋轉過程中慢慢落地,二人深情對視一見鍾情。
四顆子彈先後紛至遝來,許鍾抱著小田芳子,也不看,就輕盈的讓掉兩顆,又抓小田芳子的小手,用甩棍像趕蒼蠅一般左右兩下撥掉另外兩顆。
於是,在一片吸涼氣聲中,喪彪又打出兩顆子彈,口中隨後吐出一口濃痰,又罵了一句“見鬼”!
發射之後,他也不想去看自己的戰果,怕自己經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他直接走上幾步,一槍抵住陳祭禮的腦袋。
果然,兩顆子彈依然無功。這一刻,喪彪有些後悔,當時光顧了氣派,要了一把金槍,早知道領一把噴子,說不能能扭轉戰局。不過,好在還有一個人質,如果他們在乎人質的生死,依然會投鼠忌器。但是他隨即想到,這個臉生的點子多半跟陳祭禮沒什麽交情,就這樣的身手,絕不會是無名之輩。
再次讓過兩顆子彈,許鍾才將小田芳子放落在地,小田芳子一陣暈眩,仰麵而倒,許鍾左手一攬接住,於是女主後倒,男主前傾,這樣一幅熟悉的畫麵,讓在場很多人想起了星爺《功夫》中的經典鏡頭。
喪彪早已不耐煩了,自己劫持了人質,對方似乎無動於衷,這絕不是他要的結果。
“喂,你們打算怎麽了結,要是彪爺我一個不滿意,我現在就崩了他。”喪彪色厲內荏地說著,連一旁的馬仔都能聽出他的話毫無底氣。
小田芳子上前一步哀哀而泣說:“祭禮哥,雖然咱們隻是名義上的夫妻,而且你也一直沒有要求過我什麽,但是我知道,你是真心對我好。如果,這輩子我遇不到許鍾,我想我會嫁給你,可是沒有如果的。你放心去吧,我會為你報仇,喪彪殺了你,我想全世界的社團都不會放過他。而且還有一個前提,就是他能從這裏安然離去。”
喪彪拿槍往前一頂,瞪大眼睛說:“你少嚇唬我,我就是不殺他,你能讓我安然離去。”
“這個嗎?”小田芳子飛快地向陳祭禮眨了眨眼,笑靨如花說:“我隻能提醒你,如果你扣動了扳機,四海一定會棄車保帥。”
喪彪自然認得清形勢,也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的生死同四海的存亡榮辱相比自然微不足道,但是想得到是一回事,做得出又是另一回事。想到這裏,已經是左右兩難的結局,真是失算了,如果沒有這個叫許鍾的變態。
可是從來都沒有如果,命運的天平這次沒有傾向他喪彪。他光滑的腦門開始滲出豆大的汗珠,沿著肥嘟嘟的臉頰滾滾而下,手心也能滴出水來,那把金色的馬格雷姆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滑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