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7 章
“不然的話, 你在這兒吻我一下。”
唐見微甜蜜蜜的聲調以及誘惑的眼神,讓童少懸的心上迅速燒過一團火。
看著妻子的眼神也略有些發直。
自從唐見微懷孕、生產,又忙於照顧阿難之後, 她倆一直忙忙碌碌的。
童少懸被天子抓著四處奔走, 光是長公主和長孫祖母的事情都已經讓她夠操心的。
更不用說過世的國舅爺不知為何總是闖入她的夢中, 讓她這位後生還自己一個清白。
關於偽造文書一事, 童少懸絞盡腦汁年紀輕輕眼睛都要看花了, 終於查到了能夠洗脫國舅爺罪證的線索。
前幾日將發掘的證物呈給了天子之後, 她又連續好幾晚都在隔壁屋哄阿難乖乖睡覺, 沒能睡好, 轉眼就到了三月三。
唐見微這邊更不用說, 成日在研究哪種膏藥對於消除斑紋有益,又因為換季,在為全家人的膳食製定食單,茂名樓和閑來館的各項重大事宜必須經由她手,她自然也不輕鬆。
二人都有各自忙活的事兒,加上剛剛生了阿難, 有段時間沒惦記著親密之事了。
如今嬌妻恢複得當, 甚至比孕前更加嬌媚,主動挨上來時一陣陣沁心的冷香攪得她有些意亂情迷。
從“阿難的娘親”身份忽然回到了妻子的身份, 童少懸對唐見微有了一種道不上來的陌生感。
在這份陌生感刺激之下, 童少懸心裏晃蕩得厲害。心上人輕輕咬住了她的唇, 將她有些發顫的唇瓣啟開。
童少懸在唐見微的引領下,一顆心重新活了過來,慢慢地探索了回去。
攬住了對方的腰, 盡情攪動著彼此的魂。
她們倆原本就躲在花園之內, 四周都是開得正豔的花朵兒, 正好能將她倆遮擋。
唐見微享受著童少懸的吻,嬌軟的哼呢聲不住地往童少懸的心窩裏蕩。
“阿慎……”童少懸喘著氣,扶著唐見微的臉龐,目光發沉,“阿慎惹得人家燥熱難當。”
唐見微往她的脖子上咬一口:“怎麽,夫人想要在這兒恩愛不成?”
“我,我才沒有這麽說。”
唐見微咬得更加用力一些,磨得童少懸皮肉又痛又爽:“夫人若是想的話,我對夫人唯命是從。”
這處花園很私密,而且家人們都在前廳,這會兒應該不會過來……
童少懸幻想了一番野合之景,的確很刺激,可這一大家子萬一被誰瞧見了,尷尬不說,對於唐見微而言也頗為不敬。
“咱們還是回屋吧。”童少懸將唐見微有些淩亂的外衫一合,環著她的腰,帶她回屋。
唐見微依在她肩頭,心裏甜滋滋的:“阿念這是心疼我呢?”
大抵是因為早春反常的熱度,也有可能是被方才激情灼著了,此時童少懸額頭上微微出了一層汗。
她聽唐見微這麽說,回眸瞧她時,一雙大眼睛帶著嚴肅:
“夫人是我今生至寶,我如何不疼愛?”
想起童少懸替她嗅那朵花時的溫柔,唐見微知道自己嫁的不止是一位能者,更是一位仁士。
她連一朵花都不舍得折斷,何況是人。
唐見微信她說的每個字。
有段時日沒有行房,唐見微情緒特別高昂,幾番討要幾乎要將童少懸的手給弄折了。
童少懸心裏有一件頗為納罕之事,敦倫之時沒好意思問出來,生怕唐見微會嫌棄她走神。
待雲雨三輪之後,徹底沒有力氣,唐見微熟練地臥在童少懸的懷裏,在她心口上輕輕地嗬出一口香軟又滾燙的熱氣時,童少懸才握著她的手,支支吾吾地問道:
“阿慎啊……你為何……感覺比生阿難之前還要,那什麽。”
唐見微樂了:“那什麽?那什麽是什麽啊?”
“就是……”這話童少懸還真不好說出口,話到嘴邊已經羞紅了一半的臉。
唐見微摸她的小臉蛋:“跟我有什麽不好說的,咱們倆連阿難都生了,還有什麽事不能直接開口的嗎?”
既然唐見微都這麽說了,童少懸就厚著臉皮問了。
“哦,你是在疑惑為什麽我生完阿難,沒有鬆弛反而變得更緊了。原來你是在好奇這件事。”
唐見微就像是故意的一般,童少懸問完之後她聲音一點都沒減小,反而用比平時更高一點的聲音將她的問話露骨地重複了一遍。
童少懸被她羞死了:“噓!你喊什麽呢!這種事可別被人聽了去!”
唐見微在她懷裏咯咯地笑:“怕什麽啊,咱們在自己的臥房裏說一些妻妻之間才會說的私密話,除非是趴牆根在外麵偷聽的,不然誰會聽見?咱們童府大得很,我聲音有那麽厲害麽。而且,童長思,這可是你自己問的,怎麽我重複問一遍你就心虛了?”
“我哪有心虛!”童少懸義正言辭,“我這是好奇。”
看童少懸實在太可愛,就算當娘了,在唐見微麵前還是留存著一份少女般的羞澀之情,讓她格外心動。也不打算繼續逗阿念了,將她最近用的藥物一一跟她說明。
“我在肚皮上抹的那些藥是外麵買回來的秘方,而用在私密之處的,可是我阿娘留下來的祖傳神藥,一直存在這府上的老地窖裏當作嫁妝。以前我還是個小姑娘,她沒跟我說過,但我隱約有聽聞她在我大姐出嫁之時,跟我大姐說過此神藥。後來那些年的動蕩我哪有心思去想這事,也覺得阿娘給我留下的嫁妝早就被楊氏她們給禍害了。
“沒想到前段日子阿難將要出生之前,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了我阿娘。阿娘托夢提醒了神藥之事,說這神藥方子就在老地窖,楊氏她們根本沒發現,還在那。醒來之後我覺得此事奇得很,便叫紫檀季雪和秋心幫我去將地窖打開。
“地窖一開,藥方子真的在!我便差人去將藥給配齊了,從坐月子後半程開始就在使用,到現在的效果……”
唐見微往童少懸身上蹭了蹭:“夫人方才也領教到了。可還滿意?”
童少懸羞澀一笑:“滿意……無論什麽樣的阿慎我都滿意得緊。隻是,這藥可會給身子落下什麽症狀麽?”
唐見微笑道:“我阿娘留給我的東西豈會有害?她是留給我享福的。你開心,我更是幸福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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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巳節一過,童少懸剛剛回到大理寺,便聽同僚說國舅平反了。
當初那些通敵信件全數為偽造之物,國舅當初蒙冤而死,如今證物確鑿,衛襲要為他修陵追思,賜予諡號“文正”。
“文正”二字諡之極美,乃是對其文采、功勳、德行的最高讚譽,乃是曆代文臣一生所求。
如今駱丞相追諡,滿朝文武無一不讚同,駱丞相擔得起“文正”二字。
舅舅得以平反,衛襲緊了許久的一顆心總算是落地了。
但是當初聯名上疏舉告駱玄防的禦史中丞、刑部尚書,以及二十六名重臣,到底是授了誰的意誣告駱玄防,衛襲自然要好好審問一番。
因為此事牽扯禦史台和刑部,這兩處不好再出麵,便交由大理寺來審案。
作為大理寺丞,童少懸正是負責審讞。這二十八人被關入大理寺獄中,衛承先和阮應嫿主審,而童少懸與其他五名寺丞副審。
童少懸還未正式開始審訊,去往大理寺的一路上,竟被夾道百姓擋住了去路。
此事將在暗中保護她的護衛都驚了出來,不解百姓們為何在這兒攔路。
百姓們手裏捧著花,挽著沉甸甸的籃子,全都說想要見童寺丞一麵,想要親眼看看這位一片冰心的年少俊傑是何模樣。
“國舅爺一生清廉,從未擺什麽官架子,愛民如子為民請命,這些美名早就遠揚整個大蒼!他被汙蔑什麽通敵惡名時,我們整夜整夜睡不著覺,想要為他洗脫罪名卻苦於毫無辦法。沒想到,童寺丞做到了!”
“我家夫君前年被六王爺的座駕撞斷了腿,這事兒京兆尹都不敢管,最後還是國舅爺聽說了,為我夫君討回公道。國舅爺可是大好人呐!童寺丞為他平反,便是我恩人的恩人!我給童寺丞磕頭了!”
“童寺丞是我們博陵百姓的恩人!”
童少懸本在車廂裏緊握著花椒彈,仔細聽外麵的動靜。
沒想到其他危險的動靜沒聽著,聽到了一個個響亮的磕頭聲。
她趕緊從馬車上下來。
“在下是晚輩,受不起這大禮,快快請起!”
童少懸將花椒彈塞回袖袋裏,連忙將大夥兒扶起來。
百姓們擦擦額頭的灰,摸摸眼角的淚,一個個扒著童少懸看。
這小娘子長得真好啊……長得這麽美,心腸好還特別能幹,這是菩薩轉世嗎?
大夥兒將帶來的花、雞蛋和蔬果等物一一贈送給童少懸。
童少懸完全拿不下,想要推辭說不用了,大家還是都拿回去吧。
百姓們可不跟她玩虛的,帶來了哪還能拿回去,直接全部塞到她馬車裏。
童少懸:“……”
去大理寺的路上,童少懸的車廂幾乎沒有落腳的地兒,好不容易清理出一方能夠落座之處,手邊就是洗得幹幹淨淨的脆梨。
想起方才百姓們對她愛戴和感激的目光,翻滾在他們眼睛裏的淚,此刻感染了童少懸。
童少懸咬一口梨,汁水豐沛又清甜潤桑,真的好吃,肯定自己種出來留著跟家人一塊兒享用的。
竟舍得將這麽好的東西贈送給她……
童少懸想起駱丞相一夜夜出現在自己夢境裏,催著她查案的事。
或許,是她自己給自己的暗示。
催促著自己快點成長,快點成為大蒼無可替代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