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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新的局麵(四)

  張遼的話讓親兒子張虎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不知道自己應該些什麽。


  之前張遼回到了大營,然後直接帶著自己的那八百虎賁以及他麾下的親信將士,就這麽上了江東的戰船。


  看著那些連旗號都沒有換過的戰船就這麽離開了江邊,曹休在內的所有大將,沒有一個人多一句話的。


  便是張虎,都不知道張遼想要幹什麽,但是卻是知道,他想要幹的絕不是他們想要看到的。


  果不其然,張遼讓眾多將士換上那些江東士卒的衣服盔甲,然後將江東的旗號再次升起來,並且朝著徐陵而去。


  那裏有臧霸的一萬死士,若是要論兩軍攻殺,張遼麾下的這群士卒雖然不懼怕,但是也沒有勝算,但是張遼卻是足夠狠。


  在臧霸麾下的士卒斥候出現的時候,他直接下令射殺他們,毫不猶豫,毫不留情,最後隻放走了一個。


  放走的這一個就是要讓他給臧霸報訊,讓他告訴臧霸,這裏有他不想看到的一幕,即將出現。


  若是臧霸想要率軍回轉大營,那麽他張遼不介意會直接將那些輕舟直接擊碎,就算臧霸麾下有一萬人,就算這一萬個人他都還活著,他張遼若是將那些輕舟砸了,他臧霸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憑臧霸的家富貴都在徐州,他就沒有辦法投降,劉玄德不會殺黃權的家人,還會善待他們,但是曹丕絕對不會對叛將的家屬有任何的心慈手軟的。


  而且這麽多年,臧霸在江東造的孽也是夠多的了,想要殺了臧霸的江東將士也是不知凡幾,所以張遼和曹休都不害怕臧霸會投靠江東。


  畢竟,衝殺江東,也算不上什麽死路,足足一萬人,足夠他們從江東洞口大營繞上一個圈回來了,畢竟江東沒有了戰船,曾經那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局勢,如今已經成為了曹氏的優點。


  而此時的洞口大營,一群江東大將再次聚集在中軍大帳之中,這次便是水軍統帥孫韶和全綜兩個人也已經出現在這裏了。


  不過他們出現在這裏也是無可厚非的一件事,畢竟他們兩個水軍將領,現在水軍大寨雖然還在,但是水軍的戰船幾乎是所剩無幾了。


  之前一把大火,所有戰船因為害怕收到波及都遠離了港口,靠著繩索來連接著水軍大營,可是現在那些繩索卻是斷了,然後數十條水軍戰船就這麽順江而下了。


  他們之前為了抵抗大風,連船帆都收起來了,此時就算是想要調轉方向,想要靠著人力,他們都辦不到,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戰船在江裏麵打著旋轉衝到下遊,衝到曹軍麵前。


  “孫朗!”此時呂範這個年過半百的老人,看著麵前這個低著腦袋的蠢貨,他是真的想要將他千刀萬剮,這樣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隻不過,就算他真的想要將這人千刀萬剮,他都不能這麽做,就因為他是老主公孫堅的幼子,起來,當初孫朗出身的時候,朱治還親手抱過這個家夥,若是早知如此,當初他就應該趁著那時候抱著他,將他直接摔死。


  “都督,末將知錯了!”孫朗此時倒也是老實,知道自己犯錯了,也知道自己創下來了彌大禍,他認錯倒也是真的痛快,不但沒有一丁點的拖泥帶水,還十分的誠懇。


  但是就算在誠懇那又有什麽用,難不成還能讓那些戰船從新回來不成麽!


  不對,就算回來了,那也變成了敵人的戰船!

  “壓下去,壓下去!”最後還是不敢將他一刀剁了的呂範,隻能是氣急敗壞的讓人將這個混賬東西給壓下去,好生看管起來。


  若是這場大戰勝了,那就交給主公處置,若是曹軍打過來了,自己扛不住了,那就直接殺了然後栽贓給曹軍,至少要讓自己解了這一口心口悶氣。


  等到孫朗被壓下去之後,呂範也是長長的深呼吸了幾次,然後看向了下麵的眾多將領,想要看看他們對現在有什麽看法沒有!

  但是很不幸,他們都是沒有。


  此時的江東,那可是尷尬到了極點,一場大火,的確是沒有波及到他們的江東步軍大營,但是他們的水寨沒有了,戰船沒有了。


  他們失去的不僅僅是他們江東最精銳的水軍,他們失去的還有應對的能力。


  在這一場大火之前,他們江東雖然因為懼怕曹營之中的張文遠,一直和曹軍一樣,龜縮在營中,就是不出去。


  但是他們隻是不出去,而不是不能出去,他們一直牢牢地掌控著主動權。


  有著江東水軍的他們,隨時可以出兵洞口,直接順江而下,和那群旱鴨子曹軍決一死戰。


  而且還是將他們打了之後,打不過能夠隨時跑,他們還不敢追的那種。


  那時候,他們是多麽的痛快,仿佛隨時可以重創曹軍,然後他們就可以名留青史一樣。


  但是如今,沒有了水軍對於他們意味著什麽。


  江東失去了進攻的權利這是其一,江東甚至都無法防守了,因為洞口這就是一個水路縱橫的地方,無數大島嶼,無數的水路,讓沒有戰船的他們幾乎是寸步難行。


  之前那些布置的十分嚴密的防線,此時幾乎都成了一座座的孤島,就等著那些曹軍坐著他們的戰船,然後一個個的將他們的城寨拔出,將他們的士卒一個個的消滅。


  (因為曆史上,曹丕三路伐吳的時候,史書上的是,隻有東路的曹休大軍乃是真正大勝,便是實際戰績最為輝煌的曹真,都是沒有取得實際的戰果。


  所以我便專門了解了一番洞口水戰,古代的洞口在哪裏,現在已經無法詳細的將他找到了,但是他的大致範圍其實大家幾乎都知道,那就是在洞庭湖,洞庭湖入口,應該就是當年的洞口。


  不知道洞口的,想一想腦海裏的洞庭湖,那是一片不下千裏的內陸湖,裏麵有著無數的島嶼,靠著舟楫才能將他們連在一起,而洞庭湖從古至今都是水匪不斷,便是當初的蔣欽和周泰,都應該是在洞庭湖上麵混的。


  所以,當江東大營丟失了水軍,這基本上等於是將洞口防線給廢了,大家好好想一想,偌大的洞庭湖,一方有著無數的舟楫戰船,一方隻能在孤島上,連個援軍都沒有,這種情況還怎麽打,就算那有著舟楫的一方不太會打水戰,但是他們也不需要打水戰啊。)

  呂範看著下麵不斷沉默的眾多江東大將,最終也實在是不想再為難他們了,他知道自己的這個晚節肯定是不保了,他就沒有必要再拉著其他人一起下水了。


  就在呂範想要揮手能讓他們都各自出去的時候,帳外突然有斥候來報。


  “都督,我等發現了敵人的蹤跡!”那斥候一進來就了一句讓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的話。


  “你可確定?”呂範雖然知道曹軍一定回來,但是他沒想到這也太快了一點,難不成他們就這般的迫不及待麽,“是那座大營傳來的!”


  “是是我等的營外!”那斥候糾結了一下再繼續道,“剛才我等兄弟巡營的時候,發現了我軍斥候的屍體,人數不少,都是被敵人一擊斃命,手法老練應該是對方的斥候!”


  “多久了!”相比較於清其他人的吃驚,徐盛更是能夠抓住重點,“你發現他們是什麽時候,他們死去了又有多久?”


  “人一發現他們就立刻來報了,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的屍體尚且是有些溫熱的,所以應該死去並不算久!”斥候想了一下才,“而且那些屍體都藏得很好,想來應該是還想要拖延一些時間。”


  “不會離得太遠的!”此時全綜也反應過來了,“就算是他們剛剛出營就被人截殺了,但是每半個時辰一定會回來一趟稟報情況,所以敵軍敢於這般殺人,定然是就在眼前了。”


  呂範聽著徐盛和全綜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突然放下了新來,有他們兩個人了,自己至少不用總是感覺孤軍奮戰了。


  “二位將軍覺得,我等如今應該如何!”呂範覺得,既然能夠用,那就一定要用,畢竟過了這時候,在想要用他們也就難了。


  “緊守大營!”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的道。


  然後徐盛給眾人解釋到,“此時這些事情都是我等推斷出來的,並沒有切實的證據,而且此時出營埋伏極容易和他們碰到,不如以不變而應萬變,隻有這樣才能做到萬無一失!”


  全綜也是點了點頭,“徐盛將軍的正是,此時我等妄動反而容易忙中出錯,今夜我等收到的驚嚇和刺激已經夠多了,士卒也已經都快要承受著不住了,若是再出什麽意外,勝負難料,所以不如一切求一個穩妥!”


  兩個人完之後,在座的也都是江東的大將,其他的暫且不,沒有了孫朗,他們所有人平均能力至少上漲了不下五成之多。


  “既然如此,那邊按照爾等的法,緊守大營!”呂範看著沒有人反對這件事,自然也就是不再多囉嗦,直接讓眾多江東的大將,快速的去安排這次大戰的防禦了。


  “諾!”眾多江東大將躬身行禮,應諾之後便各自離去了。


  放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呂範看著空蕩蕩的營帳,然後憤怒的冷哼了一聲。


  “孫朗,曹軍,韓龍!”


  臧霸親自帶著麾下的士卒出現在了江東大軍的洞口大營之外。


  上萬人的隊伍,實話他已經很努力的讓他們隱藏了,但是他敢保證此時江東大營肯定也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存在。


  不過在臧霸看來,他的目的並不是攻破江東大營,而是將江東洞口大營引爆以後,拖住他們,讓自己麾下的士卒能夠趁機將舟輯從水寨劃過去。


  然後他們在衝出江東軍的阻攔,直接繞水寨而走,從水路順江而下,回到自己的青徐二州的大營之中。


  這是臧霸能夠想到的,最安全也是最放心的一條道路了,隻是不知道這條道路到底是不是真的那麽好走。


  “趁著江東狗賊此時還沒有反應過來,衝進去!”臧霸看了看已經隨時都可能明亮起來的空,然後冷哼一聲,直接發出了衝鋒的命令。


  “殺!”最先衝出去的還是他的副將尹盧,和他父親尹禮一樣,都是無比的相信他。


  無論是讓他衝鋒,撤退,斷後,甚至於讓他自殺式攻擊,他都沒有任何的疑問和猶豫。


  “殺!”尹盧的身後是數不清的臧霸麾下精銳士卒。


  今跟他出來的,都是他培育將許多年的丹陽精銳,是他最倚仗,也是最信任的士卒。


  這是他的敢死士,他們之中的每一個人都願意為了臧霸,心甘情願的從容赴死。


  也正是因為這個,臧霸才能這麽輕鬆的將徐陵城攻破,將裏麵那數千江東士卒全都斬殺在地。


  以一萬士卒去攻打數千江東士卒駐守的城寨之後,還能一戰將他們擊潰,這種事也就是臧霸的丹陽精銳了。


  而此時,臧霸再一次的要向世間展現他的丹陽精兵了。


  殺戮就在一瞬間發生。


  在曹軍衝殺出去的那一刻,無數江東弓弩手突然手持弓弩箭矢出現在他們的麵前,然後毫不猶豫的朝著他們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尹盧等人沒有任何的驚訝和害怕。


  精銳之所以成為精銳,那就是無論在任何情況任何地方,他們都能保持足夠的鎮定。


  “衝殺過去!”尹盧靠著手中的圓木盾牌再次從箭雨之中活了下來,然後朝著近在咫尺的江東大營發出了怒吼。


  “殺!”尹盧一聲大吼,然後一腳踩著那木柵欄就直接飛跳了進去,然後左手圓木盾牌,右手精鐵戰刀,直接在江東洞口大營之中展開了殺戮。


  尹盧的勇猛的確是有些讓江東眾將出乎自己的預料,不過他們並不擔心。


  此時的他們已經有無數的江東精銳朝著哪裏衝殺了過去,就算那將校再勇武,麵對無數的江東士卒也無能為力!


  可是那群江東眾將還沒有能夠欣賞到尹盧的慘像和窘迫,他們就再次被驚訝了。


  此時無數的曹軍已經衝殺了進來,在他們的將領剛剛衝殺出來的那個口子裏,無數的曹軍士卒已經衝殺了出來!

  而這些臧霸麾下的精銳士卒此時在衝殺進來以後已經明顯感覺到了不一樣的地方。


  江東大營的抵抗要比他們想象之中有效厲害的多一些。


  或者,江東大營就像是早早就準備好了一樣,坐等他們上來和他們一戰。


  但是這邊曹軍感覺自己上當了一樣,無比的吃驚。


  另一邊的江東士卒同樣是驚訝不已。


  他們並不是剛剛發現這些曹軍士卒,他們早就已經等在這裏了,但是此時他們發現,他們的精心準備似乎沒有任何的作用。


  那些曹軍士卒依舊是衝殺了進來,仿佛他們的精心準備和阻攔沒有取得任何的作用一樣,而且那群曹軍給他們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一些。


  隻是這麽一次看似普普通通的衝鋒,就讓他們給衝殺進來了,而江東士卒卻是被他們打的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該死的!”這一聲怒罵不是被圍起來的尹盧發出來的,而是那之前還一臉微笑的黃淵。


  作為黃蓋的兒子,此時的黃淵已經作為將校直接親自帶著人衝殺過去了,一條鐵鞭也是打的虎虎生風,那些曹軍,有不少士卒就是被黃淵這一條鐵鞭打的腦漿迸裂。


  但是就是這般的勇武,此時他的腳步也是不斷的往後退著,那些發了瘋一樣的曹軍士卒此時不去救援那個同樣是被包圍起來的將校,反倒是像是見了腥味的野貓,死死的咬住了他。


  “殺!”沒有了尹盧的帶領,曹軍沒有任何潰散或者懵懂的意思,而是直接朝著各自似乎是早已經找好的目標衝殺了過去。


  黃淵這種將校就是他們最喜歡的,在徐州軍中,斬殺敵軍將校,所有參與者官升三級,這可是一個難得的升官發財的好機會。


  至於尹盧,他卻也是沒有絲毫的著急,他的身上此時已經有了不少的傷痕,但是他仍然滿臉都是笑容,猙獰,慘烈,就是沒有半分害怕。


  “曹軍不簡單啊!”在後方看著戰事的全綜,不由的喃喃道,同時將目光轉向了一邊的徐盛,“你會下的精銳什麽時候上啊?”


  “全綜將軍不想著先動手麽?”徐盛也是沒有多麽著急,先是和全綜著話,頗有些輕鬆隨意。


  “不如,一起吧!”全綜輕笑了一聲,然後手中將長刀就拔了出來。


  而徐盛看到全綜準備動手之後也是露出了一個笑容,朝著後麵的親衛大吼一聲,“集合,讓那曹軍看看,我江東的健兒!”


  “諾!”


  全綜和徐盛的身後也很快就集結了一批精銳的人馬,他們都是江東的精銳,一點不比他徐州的丹陽精銳差上分毫的精銳。


  下精兵不止出於一處,就和西川也有巴西之地的賨人部隊一樣,徐州有丹陽精銳一樣,江東之地也有一個地方盛產精兵,那就是揚州的廬江精銳。


  作為下最有名的三大募兵之地之一,廬江精銳可是一丁點不會差於丹陽和巴西之地的,而徐盛麾下的就是廬江精銳。


  至於全綜,他的麾下的確不是廬江精銳,畢竟全綜作為水軍統領,統帥的也不是太過於精銳的步卒,而且單是想過去,這群人都還是頗有一些老邁的感覺。


  但是所有江東之人都不敢覷這些老卒,不單單是因為他們乃是孫權親自送給全綜的士卒,更是因為他們上一任的統領乃是周家,江東大都督周公瑾的那個周。


  “殺!”全綜和徐盛幾乎是同時大吼一聲,然後麾下的眾多士卒直接衝殺了過去。


  廬江精銳的悍勇,周家老卒的經驗老道,這些組合在一起,便是臧霸麾下的那些敢死之士也是在第一時間感受到了厚重的壓力,便是那無所畏懼的尹盧,此時也緩緩的退到了自己麾下士卒的身邊。


  一直在後方督戰的臧霸,此時看到那氣質都明顯不一樣的兩隻士卒,不由的眯起來了眼睛。


  “還真是有驚喜啊,江東果然今時不同往日了!”臧霸和江東大軍對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從建安十四年到現在,十五年的時間,他幾乎都是再和江東之人鬥來鬥去的,他也算親眼見證了這群家夥的崛起。


  當初建安十四年的時候,他為了協助張遼圍剿陳蘭的時候就已經和江東大軍交過手了,那時候無論是孫權的麾下,還是那韓當的麾下,在水上的確都是龍精虎猛,但是上了岸,也不過如此。


  但是當他建安二十一年再次出征江東的時候,便發現那些江東的士卒已經有了不少的進步了,雖然真正的精銳上麵他還是差了不少,但是那些普通士卒卻依舊是是及其一般。


  不過如今再次看的話,江東的普通士卒進步不大,但是那些精銳卻也是真的稱得上是精銳之名了。


  “江東也是在進步啊!”臧霸輕笑了一聲,然後抽出了腰間的佩劍,他當然不會親自上陣了,他都已經年近六旬了,哪裏還能征戰沙場,但是他卻是親自接過了指揮權。


  “讓尹盧退回來,大軍包抄!”論起指揮來,臧霸自認為不比中原任何一名名將差上分毫,至於江東眾將,實話,臧霸還真沒有放在自己的心上呢。


  尹盧聽到命令之後,現在猛地回頭看了一眼,當他看到那個站在臨時搭建好的高台上的那個老人之時,他猛地愣住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那個老人親自上陣指揮了,已經很久很久了。


  “統領有令,撤出大營!”當尹盧發現是臧霸領軍之後,他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的開心,然後朝著身後的大軍大吼一聲,仿佛他一點也不害怕他們這一退會引起潰敗一樣。


  而那些士卒也沒有讓他失望,在聽到這句話之後,一個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撤退,似乎沒有任何想要潰敗的意思,或者他們從心裏相信那個統領,能夠讓他們勝利。


  “那個智慧的人是誰!”此時江東大軍之中也發現了那個正在指揮著眾多曹軍的將領,“那個看著歲數挺大的將領,知道他是誰麽?”


  相比於其他人,全綜和徐盛都是比較年輕的江東將領,對於臧霸雖然認識,但是還不至於熟悉到,在黑夜中一眼就能認出來。


  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誰也沒能出他的名字,最後還是慢吞吞走到他們兩個身邊的呂範抬眼看了一眼,然後輕聲笑了。


  “沒想到這個老家夥還沒有死呢,真是不容易啊!”呂範不由的搖了搖頭,“你們兩個別猜了,他是曹氏總督青徐二州的臧霸,或許他的名字你們也聽過的。”


  “夏侯元讓的副將?”這個名字他們兩個當然聽到過,當初夏侯元讓坐鎮居巢,江東上上下下都以為自己打進中原的時候到了。


  畢竟夏侯元讓長於治軍和治理民生,對於行軍打仗還真不是那麽的了解。


  可是當他們興致衝衝的跑到汝南境內的時候,突然發現,他們的認知似乎有那麽一些的錯誤。


  夏侯元讓的確是不太懂行軍打仗,尤其是當兩軍對戰這種時候,他的腦子的確是不太夠用,但是他敢放權啊,他將權利放給了這個叫做臧霸的副將,然後這個臧霸,繼續壓製著江東不敢有寸進。


  最後江東是沒有辦法了,才繼續轉戰荊州,想著從關羽手中奪下來點吃喝地盤。


  “未曾想到他竟然是臧霸!”全綜沒有和他對戰過,隻是聽過這個名字,“如今看來,此人果然是名不虛傳啊,隻不過”


  “隻不過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裏不是麽?”徐盛將他後麵想要出來的話給提前出來了,“你得對,這麽一個名將不應該出現在這裏,但是他出現了,就像是某一個應該出現的人沒有出現一樣。”


  聽著那帶著些許嘲諷語氣的話語,所有人都不斷的咳嗽著,呂範也是去輕輕的瞪了徐盛一眼,瞪了這個不知道輕重的家夥一眼。


  “好了,莫要囉嗦了,既然知道那是臧霸,那麽也就應該知道,他不是好欺辱的,爾等要心!”呂範完之後便退到了後麵,此時他已經感受到了,現在的戰場應該是年輕人的戰場了。


  這個時候他就真的很佩服曹丕,孫權他們兩個人了。


  他們兩個真的非常有魄力,真的是非常有膽子!

  劉備的夷陵之戰,絕大多數都是那些老將,年輕的麵孔一般都是一些跟是跟在他身邊,他沒有太多的放權給他們。


  但是孫權就不一樣了,不管他是不是真心,不管他是不是逼不得已,這次曹氏三路伐吳大戰打主力的還是年輕人。


  將領守將朱然,以及濡須口都督朱桓,包括夷陵大戰的陸遜和孫桓,雖然他們也算是老將,但是和他這種老家夥相比,他們真的是太過於年輕了一些,孫權敢給他們這種機會,讓他們接觸這種事情。


  隻有洞口這裏,因為對麵的陣容實在是有些豪華,所以才將他這個老將帶了出來,但是同樣的,水軍雖然主將是孫韶,洞口都督是他呂範,但是他們這兩個老家夥都知道,孫權是想要讓他們給這些年輕人張目。


  其他的暫且不,麾下的徐盛,還有新派過來的丁奉,以及這個全家的鬼全綜,這些人無一不是要好生提拔的人。


  所以在這方麵,呂範是真的有些佩服自家的這位大王,這種勇氣,這種決絕,那是一般人比不了的。


  至於曹丕,呂範已經不能用大膽來形容他了。


  從上位之後,先是將曹真這個異父異母的親兄弟扔到了雍涼之地,同樣是以老帶新,但是曹真的兵權在手,一度在雍涼之地被評價為“橫行無忌之輩”,單單是那雍涼刺史鄒岐對他的控訴,曹丕的麵前就能被鋪滿了。


  不過對於這件事,曹丕直接將鄒岐給擼吧了,然後更是給了曹丕更大的權利,這才造就出來了那個曹魏的上軍大將軍!

  至於對麵的曹休,那是比曹真還要年輕的家夥,而且這個家夥更加的厲害,曹真是從黃巾之亂就開始跟隨曹操征戰的。


  而曹休是出身虎豹騎,在曹丕成為魏王之前,曹休不過就是一個“吾家千裏駒”的稱號罷了。


  但是在曹丕登上魏王之位之後,他不單單是給了曹休作為夏侯元讓副將的機會,更是在夏侯元讓之後,直接接管了所有的汝南郡的防務,不單單是對於江東還有青徐方麵。


  再加上征南將軍夏侯尚,直接帶兵就是攻伐上庸,這可以是給了他們很多的驚喜和機會了。


  之後這次大戰,曹仁麾下的全都是年輕大將,除了他曹仁和蔣濟之外,剩下的諸如常雕,諸葛虔以及王雙那都是赤裸裸的年輕將。


  曹真麾下兩個主帥就是最年輕的了,剩下的諸多副將也都是將出身,其中那個被曹丕看重的毌丘儉,此時就是被曹丕親身教導。


  至於曹休麾下,還有王淩,賈逵等等等等。


  相比較於江東,中原在曹氏的帶領之下,越來越多的年輕將領被曹丕挖掘出來了,而且現在在江東這裏,呂範一頓會覺得,這個家夥純粹就是為了要用他們江東給他練兵。


  此時就在呂範不斷的琢磨的時候,然後麵前的大戰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臧霸已經開始了動手,他的指揮能力算得上是很強的,所以有臧霸的指揮,那些士卒很容易就擋住了江東的進攻。


  同樣的,全綜和徐盛作為江東數一數二的將領,也不是白給的。


  “爾等,隨我一同衝鋒!”最先動手的還是徐盛,他的勇猛在江東這些人之中,也算是數得著的,雖然比不上甘寧或者臧霸,對於孫策和太史慈這種大將來,他也差了不少。


  但是現在的江東,他還真是一個算得上一流的勇將,他一聲大吼,將頭上的戰盔就給拿了下來,直接朝著那些曹軍士卒衝殺了過去。


  有著徐盛的加入,江東士卒的士氣也上升了不止一重,很快兩方人馬也就出現了膠著。


  就在這個時候,臧霸身邊終於出現了一個斥候。


  “統領,船隻那裏已經準備好了,我等現在就可以過去了!”斥候是負責打探船隻動向的,他們目的可不是要用著已經不足一萬人的敢死士硬拚幾萬人的江東大營。


  他們的目的還是要逃回去的。


  “嗯!”臧霸沒有著急帶著他們離開,而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繼續指揮麾下的士卒,和江東的士卒繼續交戰。


  直到進行了有一陣子,然後他們才開始慢慢的,有條不紊的再次緩慢的撤退。


  “將尹盧替換下來!”就在雙方大戰的時候,臧霸輕聲了一句話,讓身邊你的兒子臧艾親自去一趟,將尹盧換下來,然後讓自己的親兒子頂上去。


  “諾!”臧艾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大吼一聲之後,便帶著自己麾下的親衛,直接朝著前方衝殺了過去,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將尹盧這員虎將從前麵替換下來。


  “統領!”尹盧回來之後,第一時間來到了臧霸的身邊,此時他已經有些渾身浴血的感覺了,而且他的氣質還是沉浸在那殺伐之中,看著頗有一些凶狠之色。


  “嗯!”臧霸點了點頭,然後看著這凶狠的尹盧,輕聲歎息了一下,實話,不到萬不得已,他也是不想動他的。


  “尹盧,稍後我會帶人撤退,若是江東大營那裏麵的將領想要出現了什麽動靜,你明白我的意思麽?”


  臧霸話很平淡,但是尹盧能夠聽得出來,裏麵帶著濃濃的血腥。


  “將軍放心,末將明白!”尹盧很是輕鬆的一笑,然後朝著臧霸輕輕的彎腰行禮,然後退了出去。


  “衝過去!”此時徐盛還在不停的衝殺,衝殺,當臧艾換下來尹盧的時候,他本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但是沒有想到,臧艾的勇武,也是絲毫不比尹盧差上分毫。


  “他娘的,一群江東狗賊,真是難纏。”此時臧艾已經斬殺了數名士卒,身上也多了一道傷痕,看著一群悍不畏死衝殺過來的江東士卒,他也隻能用痛罵來緩解心中的不滿了。


  “衝回去,讓他們這群江東狗賊不要太猖狂了!”臧艾和他爹年輕的時候一樣,一身的草莽之氣,在軍中頗受歡迎。


  就在臧艾拚了命的將江東士卒再次打回了自己的營中之後,他終於收到了臧霸的命令,他們要撤了。


  看著這個命令,臧艾猛地啐了一口,然後看著那些江東士卒,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然後大吼一聲,“且戰且退,莫要戀戰!”


  江東士卒很驚訝的發現,剛剛還和他們打生打死的曹軍,此時再次選擇了撤退。


  雖然還是那樣的且戰且退,雖然還是那樣的輕鬆愜意,但是他們一旦能夠出了自己的營寨,他們就可以靠著人數的優勢,將這群曹軍包圍了。


  “衝殺出去!”徐盛想要衝殺出去,將曹軍拖住,但是迎來的就是一陣陣的箭雨,曹軍絲毫沒有估計自己留在後麵斷後的士卒之中還有一個是他們統領臧霸的親生兒子,一次次的箭雨,就直接落了下來,讓措不及防的徐盛,頓時損失慘重了。


  “嗬嗬,他們終於還是退了!”和徐盛不一樣,在後麵這點時間裏,全綜已經慢慢的將自己的士卒退出去了,他沒有在衝鋒,而是在靜靜的看著。


  他們已經交戰了有一會兒了,但是曹軍仍然隻有臧霸這不足一萬人在衝擊他們江東軍的洞口大營,這明了什麽。


  明曹軍很勇武?不是,明了曹軍,或者臧霸並沒有後援!


  “看來還真是棄子啊!”想明白了這件事,他也就想明白了,這哪裏是曹休要驅虎吞狼,這就是要借刀殺人。


  不過他也發現了,臧霸既然敢這麽來,就不是一個願意送死的人,所以他一定會想辦法撤出去。


  臧霸在水上的那點動作,全綜早就查出來了,但是他沒有管他們,因為他覺得,相比較於那些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的輕舟戰船,他更想要將臧霸和他這些精銳麾下,留在這裏。


  “曹軍撤了,該是我等出手了!”全綜等到臧霸下命令撤退的那一刻,也下達了進攻的指令,這一次他的麾下不僅僅有他麾下的那些士卒了,還有整個洞口大營的士卒。


  他找呂範要了軍權。


  “衝過去,直接包圍他們,將他們給我拖在這裏!”全綜當然不想為了一個臧霸那就讓自己隨時太大,那就真的如了曹休的意了,但是他想的是和陸遜一樣,讓臧霸的且戰且退,變成真正的潰敗。


  看到江東大營終於開始四麵圍剿了,然後臧霸看向了呢便的尹盧,此時的尹盧,已經包紮好了。


  “統領!”尹盧也看到了臧霸的目光,朝著臧霸輕笑了一聲,然後拱了拱手,“統領且先去,某家下輩子,再報達統領的知遇之恩!”


  “我臧霸保證,你子孫後代,絕不會收到虧待!”臧霸也知道,尹盧這一去,可能就真的一去不複返了,不過他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多謝統領。”尹盧完之後,直接大吼一聲,然後帶著自己剛剛從前麵撤退下來的麾下,再次衝殺了過去。


  “衝過去,將江東狗賊給我打回去!”一聲大吼,尹盧直接發起了反衝鋒,發起了一場對江東追兵的反衝鋒。


  “大軍,最快速度衝到他們的水寨之中,絕對不能停留!”在尹盧衝鋒之後,臧霸也是大吼了一聲,他沒有選擇繞路,而是選擇了和尹盧同一個方向,用尹盧衝出來的缺口,直接穿營而過!


  或許是這個舉動太大膽了,沒有人能夠想到他臧霸竟然敢這麽幹,便是全綜也一樣,他已經帶著早就準備好的士卒四麵包抄了,但是他沒有想到,臧霸竟然直接用死士開道,然後直接從江東洞口大營,穿過去!


  這一下子,臧霸就真的跑了,當全綜等人想要再次追殺的時候,他們麵對的隻有一個將他們的去路,堵得嚴嚴實實的尹盧了。


  “將這廝,給我千刀萬剮了!”看著臧霸從自己的眼前飛走,這種感覺,全綜也好,徐盛也罷,那就是三個字,“不舒服”。


  這一戰,臧霸成功逃脫,最後他被江東大軍反敗為勝了。


  但是真是的戰績卻是讓江東之人感覺十分的難看,臧霸出兵徐陵,斬殺江東士卒數千人,破洞口大營,雖然被擊退,但是損失卻是不大。


  《三國誌·吳書二·吳主傳》:曹休使臧霸以輕船五百、敢死萬人襲攻徐陵,燒攻城車,殺略數千人。將軍全琮、徐盛追斬魏將尹盧,殺獲數百。


  用數百人換取數千人,這一仗無疑是曹軍贏了。


  再加上江東水軍徹底的失敗了,在洞口之中, 江東大軍隻能被動挨打。


  曹休給臧霸極大的榮譽,給了他帶回來的士卒極大的榮譽,為他們慶賀,為他們慶功,為他們歡呼,隻不過臧霸的臉色,一直十分的難看。


  當曹休的請戰書信再次出現在了曹丕的案頭,然後曹丕也再次明令禁止的告訴了他,不許大兵出擊!

  曹休無奈,隻能選擇分散出擊,大軍在居巢仍然不動分毫,但是各路大軍之中的副將偏將,乃至主將,帶著各自的麾下,還有江東送給他們的戰船,開始在洞口大肆掃蕩。


  洞口有著足夠多的江東大軍,此時的他們無一例外,全部都是待宰的羔羊,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此時的曹軍,就如同呂範想象的那個樣子,就是用來給曹魏的那些將領練手用的。


  其中王淩親冒矢石,攻城拔寨,斬殺江東狗賊無數。


  張遼之子張虎更是不負其父的希望,頗有乃父之風,直接衝擊了數個江東的大營,這戰場廝殺,還是得在戰場上練出來。


  不過這種情形沒有太久,因為江東在出現了這件事情之後,將僅剩的那些戰船還有水軍也送到了洞口大營,畢竟這邊的陣容實在是豪華的有些過分了。


  一時間,江東的確是無法進取,但是勉勉強強卻是能夠防守了,也讓曹休的腳步,停了下來。


  此時的呂範能夠做到的,就是依仗那些僅剩的戰船,拚命地將戰線收縮回去,然後防守,防守,再防守。


  東路戰場出兵最晚,動作最快,但是戰果,卻是最大的。


  有了這麽一次,五年之內,江東絕對不敢再在洞口這裏出兵騷擾揚州,因為他沒有了戰船,沒有了成建製的水軍,他不被曹軍偷襲,就已經算是相當不錯的了。


  曹軍在洞口這一線的戰場上,終於靠著助,將所有的局麵都打開了,也算是讓江東損失慘重。


  此時已經是黃初四年,曹軍的三路戰場都已經被自己打開了局麵,三路戰場,都已經將江東壓製下來了。


  西路江陵戰場,張郃一個人扛住了所有人江東援軍,中洲塢堡,這個曾經用來防範曹軍的堡壘,此時已經完全成了曹軍的陣地,甚至於百裏洲的浮橋,都已經將絕大多數的曹軍都送到了江陵城下。


  四個月的時間,偌大的江陵城,現在已經是屍橫遍野,朱然手中可用之兵,已經損失了大半之多,除了被曹軍殺死的之外,還有不少士卒直接是被餓死的,渴死的,病死的。


  總之,現在的江陵城,一片慘淡,沒有任何當初重鎮繁榮的模樣。


  江陵守將朱然,此時身上的盔甲已經變成了深褐色,那是不斷的有血汙附著在他的盔甲上,然後慢慢積累,慢慢沉澱而變成的。


  相比較於朱然的盔甲,他身後的那江陵城,此時更仿佛就是在血水裏泡著一樣。


  距離城門附近的那些民居,都已經消失了,有的是被曹軍的弓弩,拋石機給損毀的, 有的是被朱然自己給拆的,打了這麽長時間,江陵城中的那些儲備早就沒有了,現在能夠堅持下去,靠的就是這種拆了西牆補東牆的方法。


  不過朱然也不隻是一直被動挨打,雖然諸葛瑾和潘璋等人因為缺少水軍,也因為缺少韓勇的士卒,所以他們一直在百裏洲打不開局勢。


  但是被曹軍圍困的朱然卻是不同,他趁著混亂先將自己腳下的這四個城門都給堵死,然後讓曹軍放心攻打他的江陵城。


  之後再趁著夜色,直接帶著敢死士從城牆上順著繩索爬下去,衝擊曹軍的大營,靠著這種方式,他倒是讓曹軍接連失去了兩座營寨。


  但是當曹真和夏侯尚以及徐晃三個人將百裏奚的事情都弄好之後,全都圍在了江陵城的外麵,這種機會,朱然就再也沒有了。


  而這種時候,他也正是陷入了苦戰之中。


  剛剛開始被圍攻,他就被人斷了各種物資通道,缺糧,缺水,缺藥材等等等等。


  也幸虧江陵城本來就靠水,能夠打井,但是曹軍對他們的圍攻和斷糧他們卻是沒有辦法的,他們能夠做到的隻是咬牙堅持,僅此而已。


  四個月的時間,當初那數萬大軍的南郡,此時朱然手中隻剩下了兩千餘人,這還是因為曹軍因為過冬,沒有辦法日夜攻城,也沒有辦法和他對陣。


  此時已經冬去春來了,曹軍也開始了繼續攻打將領,當沒有了寒風凜冽之後,曹軍的攻擊力才正是的顯露出來,才正式的讓眾人知道了,什麽叫做攻城!

  “衝上去!”老將徐晃從 寅時末開始攻城,已經打了四個時辰不止了,他的麾下,還有朱然的麾下,他們兩方的損失都不多,徐晃攻城不求一擊必勝,他講究的是一個水磨工夫。


  徐晃試探了足足四個多時辰,此時午時都已經過去了,便是打著仗,攻著城的時候,他們都順手吃了個午飯,沒有耽誤繼續攻打將領。


  但是徐晃能夠靠著人數之多,不斷的這麽試探試探再試探,但是朱然不行,他麾下雖然損失不大,但是他的麾下如今已經精疲力竭了。


  他看著這群搖搖欲墜的士卒,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徐晃的這種行為。


  不過此時朱然卻也是顧不上徐晃了,哪裏是遠慮,此時他還有近憂,那就是那個曹魏的征南大將軍夏侯尚!


  曹真是總領大軍,然後居中指揮,他不單單要負責將領的攻打,同時還要負責百裏奚以及中洲塢堡的防禦,中洲塢堡以及百裏奚都交給了張郃這名悍將。


  江陵城自然就是徐晃和夏侯尚的了。


  夏侯尚可沒有徐晃用命那麽的老辣,這個家夥動起手來,就和他的脾氣一樣,暴虐,異常的暴虐。


  徐晃的進攻就像是潮水,連綿不絕,那麽夏侯尚的進攻那就像是烈火,恨不得一把火將他燒成灰燼,親自帶兵衝擊城牆,那更是有如家常便飯一般。


  朱然被這兩個家夥夾在中間,已經不知道自己多麽的難受了。


  他為了應付夏侯尚,就不得不將自己的大部分兵力安排在這邊,但是人少的方向麵對徐晃那種連綿不絕的攻擊,他們的體力銷耗的那就更加的快,更加的多了。


  所以此時的朱然已經是有些疲於奔命的了。


  “將軍!”朱然奮力廝殺的時候,他的親將跑到了他的身邊,“徐晃那邊攻城太甚,我等堅持不住了!”


  那親將出這句話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現在江陵是一個什麽德行,別人不知道,他們自己還不知道麽,這個時候,給朱然這個,和逼著他去死沒有任何的區別啊。


  “某家知道了!”朱然大口的喘著粗氣,看著下麵這源源不斷攻打上來的曹軍,還有那個剛剛被自己逼下去,這就又要衝上來的夏侯尚,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這般了。


  “那些人都準備好了麽?”朱然突然咬了咬牙,然後眼睛之中露出了一抹狠色,“之前讓你們準備的人馬,你們可準備好了?”


  聽到這句話,那親將嘴唇不由的都有些哆嗦了起來,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將軍居然真的要動用那些人馬。


  “他們隨時可以登城作戰!”暗親將沉聲道,“是否需要末將將他們帶上來!”


  朱然看了看自己身邊的這個親將,再看了看下麵仍然在不停的攻打的曹軍,臉色猛地閃過了一絲狠色,“將他們都帶上來,給他們兵器還有盔甲,讓他們守城,就守這裏!”


  “諾!”那親將完之後,便直接退了下去,很快一群士卒就被他帶了過來,一群很特殊的士卒。


  “爾等知道爾等的任務麽?”朱然一刀砍死了一名衝上來的曹兵,然後將這一段防線交給了身邊的士卒,他則是走到了那些人的對麵,不過離得他們非常遠。


  “我等不傻,當然知道!”一名身穿普通士卒衣服的漢子直接毫不客氣的道,聽他的語氣,似乎對於麵前的朱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尊敬,同時也沒有任何的懼怕。


  而他們身邊的這些人,對於這件事,也就是這麽默認默許的狀態,沒有人覺得這是一件不對的!


  就連朱然自己,都是看了看他之後,也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某家這麽做,對你們很不公平,所以某家對你們會極力補償,這段日子你們想要的,你們想要得到的,無論是美食美酒甚至是你們想要女人,本將都給你們找到了,如今該是你們赴死的時候了!”


  那些士卒,聽到朱然這些話,他們突然沉默了下去,憑良心,他們本來就是一群命不久矣的家夥,每過得也都是朱然和他們的身活,他們若是沒有這件事,恐怕一輩子他們也享受不到。


  可是當他們知道自己需要用死亡來換的時候,他們還是難免的有些害怕。


  不過朱然沒有給他們害怕的機會,“稍後我就會帶著人撤出這段城牆,然後這裏便是你們的了,若是你們守不住,那麽下麵上去的就是這江陵城中的百姓。


  本將知道,你們的家眷,你們的親朋故舊都在這江陵城中,若是你們守不住江陵城,本將就用他們來守,若是連他們也守不住,這江陵城中已經讓我布滿了引火之物,你們明白本將的意思!”


  朱然看著麵前的這群士卒,似乎不像是再看自己的麾下一樣,更像是看著一群物品,一群讓他們厭惡的物品一樣。


  那些士卒聽到了朱然的話,他們的臉色從懶散,變成了肅穆,就連那隨意的站姿,此時也變得有些嚴肅了起來。


  “朱然將軍,何必”


  “就算江東失去了將領,但是江陵也不能給了曹氏!”朱然冷聲道,“荊州如今乃是江東唯一的希望,我寧可將荊州,將江陵一把火燒成灰燼,我也不會讓曹氏得到他!”


  完之後,朱然沒有再多囉嗦哪怕一句話,而是朝著自己的那些正在駐守城牆的士卒大吼了一聲,“三十息之後,我等便撤退!”


  聽到這句話,那些看著就有氣無力的士卒,也是一個個強咬著牙從朱然的身邊走過,每一看向前方的眼神,都充滿了死灰。


  “殺!”那些人沒有將城牆上的士卒替換下來,而是就在這種情況下直接衝殺了過去,沒有一丁點的提示,直接穿插到了最前麵。


  很多江東士卒都被他們突然出現,給嚇了一大跳。


  然後那些人的勇武完全無法和這些士卒相比,僅僅用了不多的時間,他們就被曹軍給壓製住了。


  此時那些本來就應該退下來的江東軍,此時卻是沒有敢直接退下來,主要是也是真的害怕這群病懨懨的家夥,扛不住夏侯尚的攻擊。


  夏侯尚也看到了這群病懨懨的士卒,看到他們頂替了上來,不由的大笑了一聲,“這群蠢貨,竟然將病弱之輩都給派到了城牆上,朱然賊真是自取滅亡,自取滅亡啊!”


  完之後,夏侯尚直接從旁邊將戰刀拿了起來,然後帶著麾下的親衛,再次衝殺了上去,他難得見到這麽好的機會,他一定能夠將這群老弱病殘之輩衝開,從新在城牆上站穩腳跟的。


  無數的雲梯,無數的士卒,衝上了江陵的城牆,讓那些剛剛退下來的江東士卒眼中全是擔心,“將軍,要不我等兵分兩路吧!”


  雖然他們現在也隻有一千餘人,但是他們仍然不敢放心這裏的情況。


  “莫要廢話,速速和我來!”朱然直接打斷了偏將的話,然後帶著那一千多名的士卒衝到了另一麵城牆上,那那些已經被徐晃耗得精疲力竭的家夥替換了下來。


  至於夏侯尚,此時已經衝到了城牆上,看見這群手腳無力的軟腳蝦,不由的哈哈大笑著,在他看來,這群家夥,一個個的都是一群待宰羔羊。


  不過他的開心沒有多久,就在他剛剛衝到城牆上沒有多久,一名江東士卒,身上被砍了數刀,明顯就是已經活不了了,他沒有再搏殺,也沒有倒下等死,而是大吼了一聲,直接撲向了剛剛登上城牆的幾名士卒,然後將他們直接撲了下去。


  幾個人慘叫著跌落下去,在下麵被摔成了肉泥。


  這並不是一個人,也不是一個偶然的現象,這是一個普遍的現象,所有的那些已經沒有生機的江東士卒,都會用最後的力氣,朝著城牆上那些曹軍撲過去,然後瘋了一樣將他帶下去。


  “這群家夥”夏侯尚被江東郡的這一幕給嚇著了,“真是瘋子啊!”


  剛剛若不是身邊的親衛猛地將他拉開了,便是自己都被幾個一同撲過來的江東士卒給撲下去了。


  而這群士卒,這群江東士卒就和不要命一樣,不斷的朝著他們撲了過去,不斷的將一個個的曹軍士卒,給撲了下去。


  雖然江東士卒十分的病懨懨的,但是不能否認,他們的人數夠多,膽略也夠大,就這一點,就真的也讓夏侯尚有些頭疼了。


  “退下去!”夏侯尚看到這一幕,他就知道這個江陵城可能是今拿不下來了。


  就在朱然拚了性命的保住江陵城的時候,另一個方麵,曹真卻是沒有老老實實的在繼續居中調度,他現在既沒有在江陵,也沒有在中洲塢堡。


  “這裏就是牛渚了麽?”一座不矮的山上,一群身著曹氏兵甲的人,在朝著遠方瞭望,若是有江東或者西川的人能夠看到這裏,一定會感覺非常的晦氣,因為這裏就是當初劉玄德抵抗江東的馬鞍山。


  “回上將軍,前方正是牛渚!”一個家夥站在前麵,朝著他的主將稟告道,“正在那裏修建橫江塢的就是那孫家的孫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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