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新的局麵(三)
暗淡的月色之下,幾個人影就這麽出現在了這一片片的茅芒地裏。
“將軍!”其中一個黑影在即將動手的時候,還是有些顫抖,“要不咱們還是算了吧,茅芒怎麽也是軍用物資,我等若是將這一大片茅芒都給點了,雖波及不到那軍營之中,但是萬一不心將咱們已經弄好的茅芒給燒著了,那豈不是要壞事麽?”
那人話的語氣都有些顫抖了,聽得出來,這個家夥是這的害怕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和他家將軍一樣,姓孫。
那將軍,也就是要將這一大片的茅芒野草地都點燃的孫朗,一巴掌拍在那人的後腦上上,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這個沒用的家夥,你也不看看這段時間,那曹家的狗賊可是敢來我江東麽?”
“他們他們的確是沒有來!”那跟著孫朗前來點火的士卒心裏也全是委屈,“可是他們有張遼,誰敢保證那個家夥就不會出現呢!”
和孫朗不一樣,其他的江東士卒聽到了張遼的這個名字都是心中顫顫的,不知道自己那一會撞到這個殺神。
聽到這個家夥再次提起了張遼這個名字,孫朗臉色猛地一下子就陰沉下來了。
“啪!”孫朗一巴掌就拍在了那人的頭上,然後憤怒的道,“你見過張遼那廝麽?他是長著三頭六臂還是和一妖怪一樣的?”
那士卒被孫朗打的有些低沉,聽到孫朗的問話,也是悶悶的道,“這這倒是沒有聽過他長得多麽的怪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個雄壯異常的將軍,人也沒有那個幸運能夠看到張遼將軍的容顏。”
能夠聽得出來,這個士卒對於張遼那真的是又敬又畏,甚至可以得上是,敬大於畏。
這就讓孫朗更加的難受了,他知道張遼很厲害,他也知道張遼在江東的威望很高很高,但是他就是不服氣,在他心裏。
張遼張文遠也不過就是一個人,普普通通的人,他不是神,他從來就不是神,所以他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但是他的這種想法,在江東眾人的眼中,無論是普通百姓,還是江東眾多大將,亦或是他們孫家的那些宗親故舊,對於孫朗的這種想法,那就是毫不猶豫的嘲諷,覺得他就是不知好歹。
甚至就連孫權都是一樣。
孫朗對於張遼的怨氣,那也是越來越大,甚至到了後來都已經出現了怨恨。
如今聽到自己身邊的這個士卒,居然對張遼這麽的尊重,他實在是忍受不了,也實在是不能忍耐下去了。
“閉嘴!”孫朗一聲怒喝將他身邊的這個士卒給罵的閉上了嘴,“他張文遠不過如此,隻不過是江東那些將領不知道輕重,不動兵法,被那張文遠大敗之後,覺得自己丟人了,便使勁兒的往張文遠臉上貼金罷了!
你等也不想想,帶著八百士卒,衝破我江東十萬大軍,還差點將大王給斬殺了,你看看你覺得這可能麽?不過就是為了給自己使勁兒的挽回麵子罷了。”
“可是,這麽不是更丟人麽”那士卒嘴裏喃喃的道,“這傳可是從咱們江東傳出來的,又不是從曹氏傳出來的,哪裏有這麽往對方臉上貼金的!”
“還不是為了不讓自己的失敗顯得太無能!”孫朗繼續強詞奪理,繼續著這些話,“行了,莫要再多了,一會兒我等分散開來,必須將這一片破野草地給他點著了!”
那孫朗一句話將所有人的話都給堵了回去,然後一人一巴掌,讓他們四散開來。
眾人嘴裏嘟嘟囔囔的,但是誰都不敢違背孫朗的將令,隻能就這般任命的四散開來了。
在洞口江東大營,都督呂範可是再三下過嚴令的,絕對禁止點火,尤其是在野外,一是擔心點燃了他們的軍營,而是害怕讓對麵的曹軍發現了什麽,最終的是,這裏的地形很特殊,是然防守之地。
呂範擔心他這裏地勢被破壞之後,會給曹軍一些可乘之機!
可是,現在所有的江東大將都不敢違背呂範的命令,隻有一個人,孫權的族中弟弟,竟然想要直接在外麵點火,就是為了將這地方燒起來,然後給自己弄一個合適的訓練場地。
若是呂範知道了這件事之後,恐怕一定會將孫朗的祖宗八代都給刨出來的!
(在這裏不得不,相比較於曹丕的任人唯親來,我個人感覺孫權比曹丕要過分的多得多!
相比較於曹家在曹丕時期的人才濟濟,曹魏八虎騎,分別是獨眼將軍夏侯惇、虎步關右夏侯淵、有人之稱的曹仁、虎豹騎統領者曹純、 精忠救主的曹洪 、千裏駒曹休。
其中五個幫曹操打下,三個幫曹丕守住了下!
但是看看孫家,孫家的兄弟很多,但是有能力的是真不多。
這就和當初的司馬家一樣,司馬懿那一代八個兄弟各個都是一時俊傑。
司馬師和司馬昭兩個人的才華那也是一時無兩之輩!
但是後代一個不如一個,實在是有些上不得台麵!
而江東孫家的情況和後來的那司馬家的情況是真的一樣。
孫堅時期,他兄長孫羌的確是早死沒有給他太大的幫助,但是他的弟弟孫靜卻是幫他招募了不少的兵馬!
孫堅的兒子之中,孫策,孫權就不用再多了,一個比一個更狠!
孫翊曾經差點成為孫策的繼承者,換句話來,孫翊才是最像孫策的那個人,無論是勇武還是他的能力!
後來孫翊死了之後,孫家之人沒有任何沒落的跡象,而是出了不少的人才。
如果孫策喜歡的是老三孫翊,那麽孫權喜歡的就是老四孫匡!甚至都將自己的烏程侯讓給了孫匡!
但是輪人才還不是因為他們兄弟幾個。
叔伯兄弟之中,孫堅弟弟孫靜次子孫瑜,官至奮威將軍。
三子孫皎,官至護軍校尉。
四子孫奐,官至揚威將軍,封沙羨侯。
都算是武將出身,也算得上是沒有給父兄丟掉臉麵。
真正最出名的叔伯兄弟裏麵,還是要看孫羌這一脈!
孫羌死的早,所以留下了兩個兒子也不是孫堅或者孫靜幫忙照顧的。
長子孫賁,從就失去了父親,然後就開始獨立照顧年幼的弟弟。
孫賁初時為郡督郵守長,孫堅於長沙起兵,孫賁棄官跟隨孫堅。
孫堅後戰死,孫賁統領孫堅部眾扶送靈柩。
後來袁術遷移到壽春,孫賁前去依附。袁紹任命會稽人周昂為九江太守,袁術大怒,派遣孫賁攻擊周昂,並於陰陵擊破他。
為此袁術表孫賁領豫州刺史,轉丹楊都尉,行征虜將軍,參與討平山越。袁術占據壽春後,揚州刺史劉繇遷至曲阿,並驅逐孫賁,孫賁惟有退還曆陽。
之後在孫策出山之後,直接帶著士卒跟隨著一窮二白的表弟孫策,開始了平定江東之旅。
孫賁到孫策的麾下之時,孫策已平定吳郡和會稽兩郡。
然後孫賁便跟隨者孫策攻打廬江太守劉勳及江夏太守黃祖。
回軍之時當他知道劉繇病死了,於是直接帶著兵馬又平定豫章。
最後孫策直接任命由孫賁領豫章太守,後來封都亭侯。
到孫賁去世,他一共當了足足十一年的豫章太守,然後幫助孫家在江東立足,立下了汗馬功勞!
如果孫賁主要功勞是幫助孫家兄弟穩定了江東,那麽孫賁的弟弟孫輔就是幫助孫策打下江東的!
孫輔最開始是靠著揚武校尉之職輔助孫策平定江東三郡,幫他打開了局麵。
然後建安二年,在孫策征討丹楊等七縣的時候,孫策派孫輔駐守曆陽抵禦袁術,並招誘留下的百姓,糾合失散的兵卒。
以後孫輔又跟隨孫策討伐陵陽,活捉祖郎等山越山賊將領,平定了江東內患!
建安四年,孫輔隨孫策率軍襲擊廬江太守劉勳,因功被任命為廬陵太守。
再後來他升任平南將軍,假節並且兼任交州刺史,成為了真正的封疆大吏。
不過後麵因為通曹,就被孫權把他這個表哥給辦了!
可以,孫家在江東的前半生,孫家人那真是人才輩出!
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麽孫家到了後半段,就和垮台了一樣!
孫策唯一的兒子孫紹,文不成武不就也就不了,畢竟有孫權壓著呢。
孫家三脈裏麵那麽多人,唯一一個真有本事出了名的,就是孫桓!
而且在曹魏三路大軍攻伐江東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曹丕的布置有問題,就沒有人發現孫權的布置問題更大!
東路軍,江東洞口防線,主帥是江東老將軍呂範。
中路大軍,濡須口防線的統帥乃是濡須都督朱桓!
西路大軍,江陵防線那是江陵守將,孫權的發朱然!
這場幾乎出動了江東所有兵力的大戰,居然沒有那個剛剛打敗了劉備,威名赫赫的江東第四任大都督陸遜!
不僅如此,孫權在另一個地方的布置,那也是十分厲害的。
那就是孫家人的布置,三路大軍,愣是讓他孫權在每一個地方都安插了一個孫家他們的自己人。
揚威將軍,領廣陵太守孫韶,以及定武中郎將孫朗兩個人跟隨呂範,鎮守洞口!
偏將軍孫盛,以及建武將軍孫桓跟隨大軍駐紮在江陵!
至於朱桓鎮守的濡須口,看似沒有孫家子弟看著他們,但是可別忘了孫權最開始並沒有在江夏山。
而是在距離濡須口並不算遠的彭蠡水,之後才轉移到江夏山的!
他的身邊還跟著揚武中郎將,領江夏太守,夏口督,孫奐!
這個配置明了什麽,用無兵無將的陸遜去防備和他有著大仇恨的劉玄德,
然後任用朱桓,朱然這等當時還算是無名之輩的家夥。
以及呂範這種已經土埋了大半截身子的老家夥鎮守三路。
同時用孫家人填充進去,與其是讓他們去幫忙抵抗曹軍,不如是讓他們看管這些領兵的大將!
讓他們這群孫家人,去當比那主帥更加讓他們惡心的一個職位,監軍!
而且這群人的能力,還是真的不怎麽樣!
孫盛和孫桓在江陵,結果一個修著橫江塢堡,修著修著就沒了,不是橫江塢堡沒了,而是他孫桓沒了,江陵圍困戰一打就是半年,實話和這個倒黴的家夥有很大的原因。
至於朱然差點死在了江陵,那就是另外一個原因了,那是因為孫盛開場就被打爆了,然後因為孫盛的原因,諸葛瑾,潘璋,楊粲以及蔣欽之子蔣壹等人,不得不去救援。
最終的結果就是諸葛瑾被曹真和夏侯尚兩麵夾擊,失去了中洲塢堡,被張郃奇襲中洲之後整個南郡就一分為二了,蔣欽之子蔣壹也因此而直接陣亡了,連累了那些跟隨蔣欽征伐多年的悍卒也一同陣亡。
江陵戰場直接被曹軍打爆了,可以和孫家的那兩個宗室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同樣的,在洞口戰場上,東吳也被打爆了,但是和老刮大風有關係,卻不是完全都是人家的原因。
江東宗室大將,孫權同父異母的親弟弟孫朗,直接在洞口點了一把火,這把火具體是點的哪兒史書上已經看不到了,但是他卻是將水戰需要用的茅芒給燒了,這個是被記錄在《江表傳》裏麵的。
之後才發生了水軍戰船順流而下直接跑到了曹軍的家門口,讓曹休將江東水軍半都給打沒了,之後更是直接渡江而戰,給江東大軍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言歸正傳
醜時時分,一點火星從那茅芒地的四周升起,今夜風大,當火星燃起的時候,一股猛烈的強風也如約而至,大火順勢而起,一下子就點燃了正片茅芒地,火光映照著孫朗等人的臉龐。
此時的火光已經被江東大營的人發現了,無數江東的士卒大叫著朝著這邊飛奔而來,便是孫朗等人都是不由的退了出去,害怕被這大火給波及到。
很快,洞口駐軍的都督呂範就披著一件外衣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然後看到這一幕雄渾的景色,大火燃燒,烈焰滾滾。
“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回事!”此時的呂範已經懵了,他滿臉的怒火似乎比這茅芒地裏麵的大火還要厲害,“誰能告訴老夫,這大火到底是怎麽燒起來的!”
呂範的疑惑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同樣是一臉陰沉的黃淵就帶著麾下的親衛,壓著不斷掙紮的孫朗等人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黃淵作為黃蓋的獨子,也是跟隨他父親征戰多年的“老將”了,其他人對於孫朗這個孫家的宗親將領敢怒不敢言,但是對於黃淵來,他對孫朗隻是不想多管閑事,但是不至於多麽的懼怕。
此時在眾多大將還或是裝傻或是真傻的時候,黃淵已經將孫朗給壓過來了。
“都督,已經查出來了,就是這個家夥!”黃淵也是滿臉怒色的,一把將孫朗給摁了過來,“這個家夥據是想要弄出一片訓練場地,然後一把火就將這片茅芒地給燒了!”
聽到了原因之後,本來就怒火滔的呂範,臉色先是變得有些古怪,然後便是更加的發怒了。
“混賬!”呂範一把將孫朗給拽了過來,然後怒視著他,“你難道不知道本都督下令,不許放火,不許放火麽?”
孫朗此時看到這個陣仗,似乎也知道事情不太對了,但是他仍然硬挺著道,“爾等都是膽如鼠之輩,此時曹軍根本不敢攻打過來,便是放了火那又能如何!”
呂範聽著這個似乎還是振振有詞的家夥,不由的感覺自己的心頭有些痛,喘不過氣來的那種。
孫朗乃是宗室,他不敢在這裏將他如何,所以最後呂範還是一把將他推開,然後朝著麾下的將校大聲的呼喊著,“滅火,滅火,快滅火!”
此時大火已經燒了起來,再加上這是茅芒草地,以及這劇烈的大風,這火勢又哪裏能夠這麽容易就被控製住。
還沒等江東大軍將大火止住,不遠處的水軍營寨就直接派人來了。
“都督!”一個滿臉灰黑的士卒就這麽跑到了呂範等人的麵前,然後直接跪倒在地,“都督,水軍大營也著火了,現在茅芒倉都著了,大船無法靠岸!”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呂範知道自己最害怕的事情還是出現了。
他禁止放火並不是真的擔心曹軍會不會趁機攻打過來,他們沒有水軍,至少沒有實力過硬的水軍,隻要他們將洞口上遊封住,黃權的水軍他就過不來,對麵的曹軍就沒辦法。
但是一旦放火,將這茅芒地給燒起來了,一不心就能波及到水軍大寨子,要知道這玩意本來就是引火用的,一旦這些都燒起來,他的水軍大營也就危險了。
“大軍快去救火!”此時的呂範也是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定要保住水軍大寨,“務必保住水軍大寨,務必保住!”
同時看向了那個跪在自己麵前的家夥,“告訴孫韶,告訴全綜,務必要保住戰船,一定要保住戰船,將戰船下水,以防被大火燒毀!”
“諾!”
無數江東士卒應諾,然後快速的跑去,開始滅火,開始挽救。
此時的孫朗已經是懵了,他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闖下大禍了,他總覺得就是點個火,也就是燒出來不多的一片地方,哪裏能夠出什麽事兒,哪裏知道自己這一把火,就將江東水軍大營的茅芒倉給點著了。
此時另一個方向,本應該是在營中睡覺的韓龍,卻是神采奕奕的出現在一個角落裏,看著江東岸邊的大火,還有那不幸的江東水軍大營。
剛剛趁著大火引發的混亂,他成功的跑了出去,然後就藏在了人群之中。
此時看著江東已經徹底的混亂了起來,韓龍也是輕輕的鬆了一口氣,然後將目光轉向了不遠處的水軍大營。
此時曹軍水軍根本過不來,若是曹休這裏想要打開局麵,恐怕還是要靠著江東的水軍戰船了。
跟著人流,韓龍慢慢的靠近水軍大營,然後幫助士卒拿著搌布不斷的撲滅那燃燒著的茅芒倉。
不過韓龍隨著大火的蔓延,慢慢的慢慢的,離人群越來越遠了,最終他潛到了江水裏。
此時韓龍不得不感謝自己曾經在遼東生活的那段日子,幽州乃是苦寒之地,但是遼東卻是水草豐富,那段時間為了能夠讓自己恢複的更快,王越成把自己扔在江水裏,甚至是海水裏。
一路潛行,韓龍成功的來到了那江東的戰船附近,此時大風呼嘯,江水都已經波濤洶湧了起來,真的,若非是當初在海裏暢遊,被王越逼著練了足足兩個多月,他還真辦不到。
看著那高大的戰船,才是在大江之中,這些高大的戰船和自己一樣,都是搖搖晃晃,顯得分外渺。
趁著慌亂,韓龍順著拴住戰船繩索的方向,韓龍慢慢的朝著木樁的方向遊去,與其在這裏和這群戰船較勁,不去去折騰一大打木樁子,或許那個還更加的容易一些。
此時江東水軍大營,除了戰船上的士卒在努力的收帆,在努力的穩定戰船,水軍大營之中的人也已經開始了救火,此時江東大營,簡直就是一片混亂。
而韓龍就是在這一片混亂之中,來到了那拴住戰船的木樁身邊,並且掏出了自己那鋒利無比的短刀,然後瞄上了那些捆綁好的繩索
洞口另外一邊,曹軍大營之中,此時曹休等人也已經都驚醒了,對麵那麽大的動靜,便是他們都是瞎子,都是傻子,他們也不會感覺不到。
“對麵這是自焚了麽?”尹盧作為臧霸的親信,雖然之前讓曹休丟臉的任務失敗了,但是他仍然還是那麽的猖狂,此時所有主將都沒有話的時候,他已經開始開起玩笑了。
曹休轉過頭,看著身邊的張遼,想要問問他知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結果張遼卻是輕笑著看著他,“機會已經來了,不知道征東大將軍是不是已經準備好了呢?”
曹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頓時心中就升起了一種激動,一種衝動。
“多謝文遠將軍,此等大恩,子終身難忘!”曹休已經憋屈太久了,他今終於可以讓自己大出一口惡氣了。
“眾將士聽令!”曹休此時直接轉過身子,將目光看向了眾多將校,看向了那二十餘路大軍的主將,副將,“眾將士登船,隨時準備出戰!”
這個命令無可厚非,但是此時他卻是再次遭到了反對。
諸如王淩,賈逵等刺史大將,對於這個命令雖然沒有立刻執行,卻也是沒有多廢話,就在那等著其他人的動作,但是臧霸麾下的副將,偏將軍吳常,也是當初泰山四寇之一吳敦的兒子,此時卻是直接毫不客氣的出言嘲諷了起來。
“征東大將軍好不懂事,此時風力強勁,若是此時登船,稍有不甚,那就是船毀人亡,此時將軍不顧我等性命,隻想著自己升官發財,到底是什麽道理!”
這段日子曹休有事兒沒有就朝著青徐大軍的大營裏麵跑,成那那些士卒在一起,雖然沒有做什麽實質性的東西,但是也讓青徐勢力的這些將校十分的別扭。
此時吳常白了就是再給青徐大營裏麵的諸多將校再出一口氣,有些話臧霸不能,了就徹底的鬧僵了,但是他不怕,他還是一個的偏將軍,就算是錯了什麽,臧霸也會幫自己,一句不要以大欺,這事情就能壓下去,最後丟麵子的還是他曹休。
臧霸等人聽到了吳常這句話,並沒有任何的表示,很明顯,他們的打算和吳常其實是一眼的。
“吳常,剛剛本將了,大軍上船,準備出戰!”曹休這次沒有和之前一樣氣急敗壞,隻是淡淡的再了一遍這個話。
吳常聽到之後,沒有任何的懼怕,仍然是一臉的不屑,不過就在他要再次辱罵一番的時候,他的眼角看到了一道刀光閃過,然後他就聽到了他的好友尹盧的大吼,“吳常心!”
“噗嗤~”大刀入肉的聲音傳了過來,隻不過吳常卻是聽不到了。
看著吳常那無頭屍體躺在地上,所有人都不由的閉上了嘴,滿臉震驚的看著不斷咳嗽的張遼。
“文遠”臧霸看著自己的偏將,然後看看不遠處的張遼,臉色陰晴不定。
或許是臧霸想要張遼給他一個解釋,畢竟自己和他也是這麽多年的朋友和同袍,他不知道這次到底是為什麽。
不過張遼連看都沒有看他,隻是淡然的將子記得大刀放到了吳常的屍體上,然後看著在座的所有人身上環視了一周。
“我麾下八百虎賁已經騎上了戰馬,不過對準的卻是諸位的大營,若是一刻鍾之後爾等還不服從曹休將軍的命令,老夫麾下士卒就會直接衝擊諸位的大營!”
張遼的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了一下。
其中王淩和賈逵這種自以為自己什麽都沒做的人,最是尷尬,他們兩個實在是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如何
“出了事,老夫最多是提前身亡罷了,諸位的家眷親友都在洛陽不,便是想要投奔江東,你們也要考慮考慮能不能辦得到!”
張遼下麵的這些話不由的再次讓主人感覺自己的心頭有些顫抖。
“哈!”
遠處突然出來這麽一聲高喝,眾人雖然離得很遠,但是他們都聽得清楚,那是衝鋒之前的呼喊,而且聽那氣勢,似乎不在少數。
“張遼,你真的要”臧霸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這個朋友竟然真的敢和他動了刀子,這讓他實在是不知道自己應該什麽才好。
“宣高!”張遼終於將自己的目光轉向了臧霸,輕輕的喊了一聲他的表字,“你已經快六十了,莫要讓自己在最後的時光裏,讓你臧家滿門上下都被你連累了!”
這句話讓臧霸的臉色立刻變得陰沉了下來,然後眾人的眼神都變得有些陰沉了起來。
不過雖然如此,但是他們還是行動了起來,他們知道,或許曹休會因為種種顧忌,而對他們百般的容忍,但是張遼不會,這個家夥,一旦決定了什麽事情,那就是一個瘋子。
世人都當初逍遙津之戰乃是張遼氣吞山河,但是他們這些真正知道內情的人卻是知道另外一件事。
張遼在逍遙津,官職不如樂進,和李典有大仇,和樂進關係不好,然後為了出兵他敢捆上李典,從樂進手中奪權,若非是樂進和李典兩個人是真的大度,恐怕那逍遙津就算張遼贏了,他也別想或者回去。
這是一個瘋子,他若是看到了勝利的機會,他真敢把所有阻攔他的人都殺了。
“上船!”和張遼最為熟悉的臧霸,雖然平素裏最是不滿意曹休,但是此時他卻是最先表態的,“招呼大軍,上船!”
臧霸的這一聲,終於是給這場鬧劇畫上了一個終點,同時其他大將也知道現在不是自己能夠拖延的時候,一群人都擠上了那曹軍的戰船,雖然簡陋,但是在曹軍大量進入之後,反倒是沉穩了不少。
至於剩下的大軍,進不去的那些士卒也沒有休息,而是被曹休安排在岸邊。
就在眾人等待著曹休下一步的命令之時,然後他們驚悚的發現,上遊突然飄過來很多的東西不對,是很多的戰船!
“江東進攻了!”這是所有人第一想法,江東進攻了!
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不對勁兒了,這壓根不是進攻的樣子,反倒是那些戰船搖搖晃晃的,甚至是相互碰撞!
曹休看著那些戰船,他的心裏雖然知道今夜一定會有事情,但是沒有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看著那些搖搖晃晃衝過來的江東戰船,還有那些在戰船上,不斷的驚呼著。
“將他們逼過來!”曹休知道,這就是機會,失去了就不可再來的機會。
眾多發呆的曹軍士卒在聽到曹休的高喊之後,也都回過神來,然後一個個瘋狂的駕駛著戰船朝著那邊衝殺過去,然後將那些戰船逼到自己的麵前。
在岸上的曹軍看到戰船飄過來之後,立刻用繩索勾住,然後快速的爬上去,和曹魏戰船上的士卒一起,將那些江東送過來的戰船,都收到自己的手中。
“殺!”諸多大將帶頭衝鋒,然後不斷的斬殺著那江東戰船上的那些江東士卒。
很快,那飄過來的數十隻戰船就被曹軍或攻占或是被他們直接打沉了。
當戰鬥結束的時候,戰船上所有的江東士卒,從將校到士卒,無一生存。
(關於這次大捷,史書上,《三國誌》關於曹休方麵的記載是《三國誌》:帝征孫權,以休為征東大將軍,假黃鉞,督張遼等及諸州郡二十餘軍,擊權大將呂範等於洞浦,破之。
但是在《三國誌》王淩列傳裏麵倒是記載的有些詳細了,《三國誌·卷二十八·魏書二十八·王毌丘諸葛鄧鍾傳第二十八》:與張遼等至廣陵討孫權。臨江,夜大風,吳將呂範等船漂至北岸。淩與諸將逆擊,捕斬首虜,獲舟船。
從這兩段話裏不得不,陳壽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史官,他壓根不是尊曹或者是尊劉,這貨就是簡簡單單的尊司馬,隻要是曹家的事情,能簡略就簡略,劉家的也一樣。
從王淩列傳裏,我等能夠看得出來,是大風將東吳戰船給送到了曹軍的大營,然後給曹休帶來了這麽一場大勝利。
十分簡潔明了,根本看不出什麽來,但是這就是當初關羽水淹七軍的時候一樣,這一切真的就隻是“意”?
就和作者在荊州關羽水淹七軍的時候問出來的一樣,同樣是災,為什麽隻傷害了曹營的於禁和龐德,為什麽沒有讓關羽收到一丁點的損傷和危險。
同樣都是常年領兵的大將,為什麽於禁非要去低窪處,但是關羽就知道跑到山上去,最重要的是,兩邊都在打攻城戰,關羽的水軍和戰船又是從哪兒竄出來的。
所以對於這次曹休破江東,作者也有如下的幾個問題,需要和所有人解釋一下。
首先兩軍對壘並沒有隔著多麽遠,無非是一個在洞口,也就是曹軍的上遊,一個在下遊的居巢附近,然後雙方加一起將近二十萬大軍,就在隔江對峙,一場大風,江東的戰船沒了,曹軍的屁事兒沒有。
這本來就不是一個合理的事情,再之後的一件事。
臧霸以輕船五百、敢死萬人襲攻徐陵,燒攻城塹,殺略數千人。隨後又渡江殺到長江南岸,被全琮、徐盛等人擊退,臧霸部將尹盧也江東大軍給斬首了,臧霸隻好撤回。
這是大風之後的事情,輕舟過江,然後奇襲徐陵,最後還斬殺數千人,最後又繞了一個彎跑到了長江南岸,也就是洞口附近的江東大營,如果不是徐盛和全綜兩個人緩過神兒來了,洞口就沒了!
《三國誌·吳書二·吳主傳》:曹休使臧霸以輕船五百、敢死萬人襲攻徐陵,燒攻城車,殺略數千人。將軍全琮、徐盛追斬魏將尹盧,殺獲數百。
《三國誌·吳書十五·全琮傳》:頃之,敵數千人出江中,琮擊破之,梟其將軍尹盧。
這是一場能夠將江東水軍都給刮沒了的大風,然後在臧霸這裏就和玩一樣,這個又合理麽?
所以隻能一件事,那就是這場大戰,曹丕的根源就不是讓曹休在江東取得多大的戰果,他的根源就是兩件事,第一還是收納青徐大軍,然後將臧霸帶回去。
第二,用張遼的威名拖住江東的水軍,讓江東的水軍不能去朱桓駐守的濡須口和朱然駐守的江陵添亂,而接下來應該是江東大營那裏麵有人直接動手了,將江東的水軍一下子給斷了,否則不可能出現這種烏龍的事情。
兩軍大戰,一場大風過後,江東的水軍沒有了,這不和扯淡一樣的麽?)
此時曹軍已經肅清了江東戰船上的水軍,當他們將這些戰船歸攏之後,他們驚喜的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江東的戰船,應該差不多都在這裏了,就算是他們水軍大營裏還有一些,那也不過如此了。
“臧霸!”曹休發現這一點之後,沒有再看張遼,他知道張遼一定知道一些什麽,但是他能夠做的都已經做得很好了,剩下的但就是自己的事情了,“臧霸聽令!”
此時曹休剛剛得到一場大勝利,魏王正是最高的時候,他此時一聲令下,臧霸也不得不下船聽令而行。
“末將在!”
“本將令你帶著本部麾下,乘坐我大軍麾下的五百輕舟直撲徐陵!”
臧霸聽到之後,臉色蹭的一下變了,五百輕舟,也就是足足一萬人,這不是最重要的,他看了看此時已經有些了的狂風,雖然沒有剛剛風力那麽強勁了,但是想要這靠著輕舟過江,那也是一個不的問題。
但是現在,似乎他不出拒絕的話來,此時若是他拒絕了,恐怕都不需要別人動手,他的青徐大都督就可以卸任了。
“末將遵命!”臧霸一聲大喝,然後帶著滿臉都還是驚訝的尹盧等人朝著那些輕舟走去。
“爾等下來!”臧霸朝著戰船上的那些同袍大吼到,從現在開始,這五百輕舟就是他們的人了,“否則,爾等便隨某家一起前去徐陵吧!”
很明顯,臧霸第二句話的威力要比第一句話大得多,趁著打掃戰場的這麽一會兒功夫,臧霸已經將自己麾下最為忠心的一萬敢死士選拔了出來了。
從這裏,曹休等人再次被臧霸的實力給鎮住了,別人的敢死士都是數百,最後一兩千,這都是保命的。
在臧霸出要和他一起去徐陵赴死的時候,竟然踴躍者不下萬人,這一幕再次讓眾人感受到了臧霸在青徐二州的勢力到底有多麽的深重。
此時的曹休,臉色也是頗有一些難看。
他剛剛還在為自己能夠將臧霸壓製住感到開心,此時看到臧霸這幅模樣,頓時所有的開心都化成了烏有,無論在什麽時候,他們都是最看重的還是實力。
若是臧霸這麽容易的就從自己麾下拉出一隻上萬人的隊伍,上萬人都願意為他而赴死的時候,便是曹休,便是張遼都有些驚訝了,他們不得不仔細的看一看,看一看這個看似很熟悉的家夥。
看看他到底還有什麽能夠瞞著自己。
“文遠將軍!”曹休看著那五百輕舟帶著臧霸麾下的一萬死士離開,看著那青州刺史孫毓帶著剩下的青徐大營裏麵的軍士慢慢離開,臉色實在是陰沉的有些可怕。
“吧!”張遼看著叫自己的曹休,也知道他是忍受不住了。
“文遠將軍!”曹休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湊到了張遼的身邊,在他耳邊輕聲道,“子知道您有一些關係在那邊,能不能能不能讓他們留下!”
曹休這話的沒頭沒尾的,但是張遼卻是能夠聽得懂,他深深的看了看曹休一眼,沒有答應他,也沒有拒絕。
“你可知道,那個人是誰?”
“鎮東將軍,總督徐州青州諸軍事,良成侯臧霸!”曹休回答的十分自然。
“你可知他帶去的是何人?”
“曹魏精銳,青徐大軍中最精銳的一萬人!”
“你可知他們功績?”
“建安十八年到建安二十四年,名震江左,縱橫江東無敵手,殺敵無數,讓孫權畏懼!”
張遼和曹休這一問一答,兩個人誰都沒有多一句廢話,也沒有多做任何一個多餘的表情。
“給你次機會,你可以再一遍!”
“請文遠將軍讓那些人留在江東!”曹休猶豫了,但是短暫的猶豫之後,他毫不猶豫的再次了一遍。
“明知道他是我大魏的功臣,仍然要這麽做麽?”
“臧霸可以活,但是青徐大將軍臧霸,不能活!”曹休輕聲完之後,便直接將頭深深的埋了下去,“拜托了!”
張遼沒有話,而是轉身離開了,曹休就朝著張遼離開的方向,一直弓著身子,行著禮,一聲不吭,一言不發。
寅時之後,一葉孤舟再次出現在曹軍大營外麵的江水之中,一個老人穿著便服,就朝著某個方向行駛著,不是朝著江東,也不是朝著洞口的江東大營。
給他劃船的是一個年輕的夥子,看著夜色寒冷,然不住將自己的外衣接下來,然後披在了那老人的身上。
兩個人就這麽一直沉默著朝著某個方向架船遠去
直到輕舟來到江中的一個島,看著漆黑的島,那老人讓架船的年輕人在岸邊等候,他則是朝著那島嶼上麵走去。
很快老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那漆黑的夜色之中,然後那送他來的年輕人也是從船板上拿出來一柄大刀,然後靜靜的等在了船上。
島上,漆黑的夜色之中,老人不斷的咳嗽著,不斷的往前走去,似乎沒有什麽目的地一樣的散步,不過島嶼很,很快他就來到了這個島的中央。
“誰!”剛剛出現在這裏的老人,就聽到了一聲冷哼,然後他就感覺自己的脖頸旁邊出現了一抹冰寒的感覺。
他感受到了有人來,他也感受到了那刀刃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但是他沒有閃躲,也沒有任何的反抗,任憑那把鋒利的刀,就這麽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曹營之人!”那老人就是張遼,也是這次和韓龍聯係的那個人,隻不過是他從來和這個家夥沒有見過,也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
“你來這裏幹什麽?”韓龍沒有將刀放下,而是直接用一隻手拿著刀架著他的脖子上,另一隻手在張遼的身上摸來摸去,想要看看他身上帶沒帶兵刃。
張遼對於這麽一個不懂禮數的行為也沒有任何的意見,就任憑他這麽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的。
“你來這裏到底想要幹什麽?”最後沒有摸到任何兵刃的韓龍將手縮了回來,然後再次問了一句。
“計劃有變,你還不能回來,還有一件事你需要去做!”張遼歎息了一聲,然後繼續道,“臧霸如今帶著他麾下萬人敢死士衝到了徐陵,我會想辦法將他們逼到洞口去,你需要讓他們在洞口承受大敗”
張遼話都沒有完,然後就聽到了一聲嗤笑。
“這一場大戰剛剛打完,你們就又開始了勾心鬥角,還真是嗬嗬!”
聽著那濃濃的嘲諷,張遼也是歎息了一聲,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任憑你如何,這次的事情你必須做,陛下也需要你這麽做!”
韓龍嗤笑了一聲,但是也沒有再反對什麽,“某家可以去洞口提前示警,但是那臧霸麾下若是真的有上萬的敢死之士,便是江東提前埋伏了他們也沒有用處,你知道麽?”
“老夫知道,你且去做就是了。”張遼也知道想要讓臧霸也留在那裏,實在是有些不現實,但是將他的親信留下,也就足夠了,剩下的事情靠著這些手段,恐怕不好做到。
韓龍將手中的短刀收了回去,然後沒有話,張遼知道,這就是同意了,他也該走了。
“等等!”就在張遼要離開的時候,韓龍突然叫住了他,“你是誰?”
韓龍看得出來,這個人是有一些蒼老,有些虛弱,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韓龍總是覺得他有一些眼熟,但是卻又不知道自己從哪裏見過他。
張遼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他不應該和校事府的人互通性命,也不用告訴校事府的人是誰,而且今出現在這裏,他也是在不是在做什麽好聽的事情。
“某家張文遠,讓你失望了!”張遼還是了。
韓龍聽到了張文遠自報姓名,頓時愣住了,然後嗤笑了一聲,真的是嗤笑,冷笑,看著張遼的背影,然後不屑的道,“還真是挺讓人失望的。”
韓龍完之後,也不再多看張遼一眼, 就這麽離開了,張遼感受到韓龍從自己身邊走過,然後離開,臉色或許有些難看了,但是夜色下也讓人看不清楚。
不過等到韓龍離開之後,他才繼續朝著來的時候的方向離開。
韓龍此時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他不出自己現在是什麽感覺。
曾經的他,多少年都希望自己像那個橫行幽州塞外的張遼將軍一樣,成為一個和他一樣的將軍。
但是這麽多年,他已經是傷痕累累了,便是那個目標,也都已經忘了大半了,但是此時當他再次聽到張遼不,當他再次見到的這個威震下的張遼張文遠將軍的時候,竟然是這麽一個情景,他們之間竟然是這麽一個身份。
兩個人各自回到了自己應該去的地方,這個的島嶼再次陷入了安靜,陷入了寂靜之中。
此時的徐陵城外,此時也迎來了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一票人馬。
臧霸一行人頂著大風,終於曆經了千難萬險的來到了長江對岸,或許,徐陵這也不算是真的長江對岸,隻不過就是長江的一個據點罷了。
隻有拿下了趙累,隻有將這裏拿下來,他們這些曹軍,還有後麵的那些早就已經準備好的曹軍才能以這裏為停頓,再次南渡,然後直撲洞口的江東大軍。
此時看著麵前的徐陵城牆,臧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足足一萬人,五百隻輕舟出現在這裏,哪裏還有什麽要偷襲隱蔽的,早早的就被他們看見了已經。
“衝過去,殺光江東狗賊!”臧霸一聲大吼,然後無數人衝殺了過去,高聲喊叫著,衝殺了過去。
徐陵城雖然是一座城池,而且還是江東的一個重地,但是此時這座重地在臧霸麾下的這上萬的大軍麵前,已經有些不足道在了。
“來犯之敵不過萬人,我等有五千之眾,怕他們作甚!”那徐陵的守將看著臧霸等人,雖然他對於這個“臧”字大旗有一些擔心,但是他還不至於出現什麽逃跑的事情。
他一聲聲的大吼,告訴麾下的士卒,告訴他們,這時麾下的士卒都已經被他將士氣給抬起來了。
而臧霸看著那一個個高聲喝叫的士卒,看著那些守城的江東士卒,還有他們麵前的將校,臉上露出了一個冷峻的笑意。
“真以為人數就能決定一切麽?”臧霸冷哼了一聲,然後朝著身邊的尹盧道,“去讓他們看一看,看看我徐州人的英勇!”
“明白!”尹盧哈哈一聲大笑,這次他們帶來的絕大多數都是徐州兵,畢竟徐州的丹陽精銳甲下,這種攻城略地的事情,自然是要他們丹陽精銳來解決。
“兄弟們!”尹盧雖然已經不是跟著他父親在泰山的那個賊寇了,但是他仍然改不了那種豪放氣質,“江東狗賊看不上咱們,咱們就讓他們看看,什麽才是真爺們!”
“吼!”
“吼!”
“吼!”
“吼!”
一聲聲的大吼,將徐州的精銳的氣勢全都提了起來,然後尹盧朝著那徐陵城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兄弟們,給我殺!”
“殺!”
大吼一聲之後,那一萬徐州精銳二話不就衝殺了過去,竟然是一丁點的後援都不留下。
對於這種事情,臧霸也是沒有任何的意見,不單單沒有任何的意見,甚至可以,還是十分的配合,就這麽帶著自己麾下的親衛,然後席地而坐了起來,還讓麾下在這裏準備準備飯食,折騰了大半夜,該吃點東西了。
這裏臧霸正在弄著他今的夜宵,但是徐陵城卻是已經血光四射了。
“噗嗤!”一隻隻的箭矢飛落,然後射中了一名名攻城的徐州士卒,不斷的有徐州的士卒被箭矢射中,慘叫著倒下,然後被自己人踐踏成為了一灘灘的肉泥。
這一幕沒有讓任何人停下自己的動作,尤其是臧霸的副將,尹禮之子尹盧。
這個和他父親一樣都是盜賊出身的家夥,他的勇猛並不是他自己吹噓出來的,從十一歲開始殺人,到現在他已經殺敵了將近三十年。
“殺!”單手持著圓木盾牌,然後大吼一聲,將手中的戰刀叼在了嘴裏,不斷的往上麵攀爬了起來。
“射!射死他們!”不斷的士卒衝到了城牆下麵,然後徐陵城的守將看著下麵的士卒,不斷的高喝著,讓麾下的將士射出一隻隻的箭矢。
同時,就在那守將不斷呼喝的時候,城牆上也榻上來了一直大腳,然後尹盧一臉的猙獰,就出現在了城牆上。
“江東狗賊,狗賊!”此時的尹盧臉色全是猙獰,手中拿起來了戰刀,然後朝著那守將就衝殺了過去,“狗賊,受死!”
在尹盧之後,無數的曹軍精銳就這麽跟在他的身後,然後衝殺了上來,一個又一個的曹軍士卒衝到了徐陵城,然後將徐陵城的城牆占領,城門打開。
臧霸的副將,徐州軍的副將尹盧,親自將那徐陵城的守將一刀斬成了兩斷。
當臧霸的夜宵做好之後,那徐陵城內也徹底的被他們曹軍占領了。
“不錯,不錯!”臧霸端著那碗肉粥,晃晃悠悠的來到了徐陵城的城下,“速度不錯,好生休息一番,讓人做點吃的,吃飽喝足了,我等就回去了!”
再繼續往前走,那就和扯淡一樣了,靠著一萬大軍強攻徐陵城,攻破城寨,斬殺數千人,這個可以,沒問題。
但是讓他衝擊數萬人的江東大營,這就真的是扯淡了。
就在一群人吃飽喝足,也休息夠了之後,就要準備回轉大營的時候,突然有探子來報。
“將軍,我等的後方出現了江東的戰船!”那斥候完之後,臧霸的臉色就變了,變得有些難看了。
“江東戰船?”臧霸現在聽到這個消息,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什麽了,“江東戰船不是都被我等繳獲了麽?怎麽還會有江東的戰船?”
此時尹盧也趕過來了,聽到之後,不由的愣住了,然後輕聲笑了一句,道,“是不是我曹營大軍化妝”
這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也是一個不錯的猜測,但是那斥候探子直接搖了搖頭。
“不是我等之人,因為麾下的兄弟已經被他們亂箭射死了!”那探子話的時候,滿臉都是悲傷,當然,黑臧霸看不到,但是那語氣之中的悲傷他還是能夠聽出的。
“什麽?”這一下子,臧霸還有尹盧等人都懵了。
因為這句話明了兩件事,第一件事,對方真的是敵人,第二件事,江東大軍發現他們了。
現在他們在江上的這個堡壘裏,然後被水軍給堵住,他們會麵臨什麽,這個還需要多麽?
“將軍,我等該如何?”尹盧反應過來之後,第一時間看向了臧霸,此時也就隻有臧霸能夠帶著他們走出這個困境來了。
“幹什麽?該如何?”臧霸突然露出了一臉的冷笑,“還能是幹什麽,人家都已經將路給咱們鋪好了,隻能往人家安排好的道路上繼續走下去了吧,還能如何!”
“將軍”
“好了!”在那個吧一揮手打斷了尹盧的話,然後朝著身後的大軍直接了起來,“大軍集結!我等前去會會江東大軍,看看他們到底要多少的本事!”
“諾!”
他們麾下的那些士卒並不知道這些事情,也不想知道他們麵對的是什麽,他們都是臧霸的親信,是他麾下的死士,是他最忠心的士卒,是他最勇猛的士卒。
所以,他們並不在乎他們的敵人,他們隻在乎自己能不能給在自己將軍的身邊。
“我等,走了!”
“吼!吼!吼!”
一陣陣大吼之聲中,他們離開了這裏,離開了已經是一片殘垣斷壁的徐陵城寨了。
而在這個時候,距離徐陵城不遠的一片水域之中,一群江東的戰船就在這裏停留著。
“將軍!”一名士卒走到了船頭,那裏站著一個很老的將軍,或許年紀不大,但是他的樣子已經很老了。
“!”
“徐陵城之中有動靜,但是卻沒有見到士卒往這邊來!”
那士卒話的時候很是低沉,看了看身邊動靜將軍,然後輕聲朝著老將軍了一句,“文遠將軍,可有其他的吩咐麽?”
“沒有,退下吧!”
張遼輕輕的揮了揮手,就讓士卒離開了。
等到那人離開之後,張遼之子張虎也走到了自己的父親身邊,“父帥,為何我等要射殺同袍?”
他不在乎臧霸如何,他隻是不明白為何要射殺同袍,隻需要不讓他們上船就可以了,或者嚇唬嚇唬
“蠢貨,為父射殺的不是同袍!”張遼一巴掌拍在了張虎的腦門上,嘴裏悠悠的道,“為父射殺的是他臧霸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