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世子溫寄安(一)
這一晚酒醉,睡到第二晨不知東方之既白。
我原本正香甜的會著周公,昏昏沉沉間聽見外麵有咚唚敲門聲,然後溫家七郎嚷嚷的聲音就隔著門扉傳入了耳中,“好一起逛青樓喝花酒看姑娘的,為何你們昨晚單單扔我一人在那?”
在璞玉軒,我與段相爺比鄰而居。
毋庸置疑,溫家七郎定是在門外不滿地朝著隔壁的段相爺嚷嚷。
我伸手撫了撫額頭,憶及昨日,段相爺眼見著我與溫家七郎抱頭痛哭之後,鬱悶地將唱曲兒的明心姑娘遣了出去。
後又不耐煩聽我倆人哭哭啼啼,於是暴躁地將我倆拉開,隨手召喚來倆姑娘把溫家七郎扶了出去。
莫不是這溫家七郎其實昨晚在明月閣失了身,這會兒找段相爺算賬來了?
我正暗自腹誹著,就聽見段相爺那廂不鹹不淡的反問溫家七郎道,“是明月閣的姑娘們昨晚沒有將你伺候好麽?”
我裹著被子在床上打了個滾,忽地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段相爺對待朋友,真是不地道的很!
誰知笑的太大聲,叫外麵的溫家七郎耳朵尖聽見了,一下子將怒火燒到我身上來了,“好你個喜兒,竟然同你家相爺一樣不厚道。”
他邊著,邊循著聲,推門進了來。
認識不過幾,這溫家七郎總愛給我瞎起諢號。我擔心他進來同我打鬧,下意識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瞧見溫家七郎先是望著我瞪大了眼睛,偃旗息鼓,沒聲了。然後刹那間,便轉過了身去,舉起幾根手指,口中念念有詞道,“喜兒,蒼可鑒,我真的什麽都沒有看到。”
我隨即下意識地低下頭,霎時“啊”的一聲殺豬一般的叫了出來,手忙腳亂地拿起被子把自己嚴嚴實實裹了起來。
然而,隨著我殺豬一般的喊叫聲,段相爺也聞訊趕來。
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他的身影,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溫家七郎一掌打飛了出門外去。
場麵一度很是混亂。
我有些瑟瑟發抖地抱著被子。
段相爺望向我時,臉色黑的堪比包公。
如果眼神可以凍死人,我想我快要被段相爺凍死了。
我欲哭無淚,我明明昨晚回來和著衣物倒頭就睡下了,怎地今晨起來竟隻穿著被換過的貼身衣物?
但是段相爺方才那一掌也忒過嚇人了些,溫家七郎並非有意。若是段相爺此番將人打出了好歹來,我可就真的成了那遭人唾棄的紅顏禍水了。
然紅顏禍水注定隻是我的想象而已,我可沒有那紅顏禍水的命。
段相爺收拾完了溫七郎,便開始立在一旁訓斥我了,“不是醉酒,就是在屋裏瘋瘋癲癲的笑,你瞧瞧你現在像什麽樣子?”
我沒有膽子同段相爺頂嘴,我方才其實是在笑他不地道,隻好裹著被子低眉順眼地不吱聲,謹聽段相爺的教誨。
等我將自己收拾妥當去吃飯,段相爺同溫七郎以及幾日不見的十九,粥都已經吃了一半。
溫家七郎好端敦坐在那與段相爺談笑風生,看似並無大礙。想必他也是個練家子,接得住段相爺那一掌。我放下心來。
但段相爺今兒似乎看我不太順眼,我還未坐下,他又以我磨磨蹭蹭為由將我訓斥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