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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於算計,止於放手

  “愛一個人,被愛的那個人,是不是都需要學習呢?”賀知行抬起頭,問著正準備掐架的秦風和齊澤。齊澤鬆開捏住秦風肩膀的手說:”愛人的那個人,需要學會正確的方法,被愛的那個人,也要懂得被愛所需要的回應。如果雙方用錯了方法,彼此間的回應就成了平行線,永遠無法被對方聽到了。”聶鳶靜靜地聽著齊澤的話,想著賀知行和塗筠啋的情況,看來他們在愛的這條路上,完全的不及格啊!


  秦風拆開文件袋裏的一份合約:“那不是塗筠啋要害死你,為了獲取騙保的理由!”保險?就是塗筠啋說賀知行要害死她的那份嗎?不是塗筠啋的名字嗎?為什麽又會變成賀知行?“秦風,你搞錯了吧!是賀知行為了騙保要害死塗筠啋,而不是。。。。。。”“難道你忘記了塗筠啋的精神狀態嗎?在被毀容之後,她的精神和情緒錯亂,就如同今天要殺你的那個男人。”秦風打斷了聶鳶的話說。


  “那個男人?就是連累塗筠啋毀容,接著流浪好幾年的罪魁禍首嗎?”聶鳶的問題,引得賀知行朝她看過來,他的眼神複雜,藏匿著她看不懂的東西。齊澤從秦風手裏搶過合約,邊看邊說:“嗯,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是塗筠啋的父親。一個嗜賭成性的人,塗筠啋為了她父親,一步步成為了女強人,不過是為了幫她爸爸還債而已。”


  聶鳶搖著頭:“塗筠啋不是那種拎不清的人,她很清楚對錯。不會一直縱容她父親。”齊澤嘖了一聲道:“每個人都有分辨是非的能力,那是在旁觀者的角度。站在當局者的角度,又有多少人能夠拎清楚?你不覺得塗筠啋有時候性格有點分裂嗎?她攜帶遺傳精神病的機率高達百分之四十。她父親今天之所以做出過激的行動,也是因為精神病發作了。”


  父親?精神病?遺傳?這些字眼在聶鳶的腦袋裏轉了很久,她才理出一個頭緒:“賀知行你是知道的嗎?車裏雙肩包的錢是你給她父親準備的,是希望塗筠啋繼續跟你好好過下去,讓她父親不要再來煩她嗎?”賀知行望著遠處路燈下的一片樹蔭:“我不知道。她的事情從來不對我說,而我又總是自作主張想幫她做點什麽。是我私底下聯係她父親,讓他今天來我車裏取錢的。我不知道他會精神失控,差點做出殺人的事情。”


  聶鳶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賀知行,這個人她似乎能看透幾分了:“雞肋雞肋,食之無味,棄之有味。”賀知行的瞳孔突然放大了好幾倍,他逃避著聶鳶的眼神,側過頭去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齊澤勾住聶鳶的肩膀,讚賞的道:“想不到你還是挺聰明的嘛!”不遠處的樹叢裏,慢悠悠地走過來一個人。


  路燈打在她的臉龐上,照亮塗筠啋麵如死灰的模樣:“我一直在等著有人揭穿你,揭穿我。這些年我們貌合神離的婚姻,就這麽被剖析出來,還真是有點丟臉,但好像所有的包袱終於沒有了,連呼吸都是輕飄飄的。”


  齊澤率先走上前去擁抱著塗筠啋:“姐姐,流浪的這幾年真的是辛苦你了。”一向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塗筠啋,沒有推開齊澤的懷抱。她仰望著頭頂暗暗的天空說:“那些都是未來的我所經曆的。既然你們幫忙阻止了這一切,那麽流浪的事情也不複存在了。”齊澤鬆開塗筠啋,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鑰匙,示威式地對秦風說:“五年後的塗筠啋,給我的鑰匙。”


  “本以為是一場誤會,想不到全是算計啊!”秦風自說自話著,賀知行突然笑了起來:“作繭自縛了。”塗筠啋將離婚協議書遞到他的麵前:“原來這麽多年我的猜測一直都沒錯,感謝你之前的百般照顧,以後我們還是各走各的吧!”賀知行接過協議書,一再遲疑後,最終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一直待在我身邊成了你的壓力嗎?不知不覺中,你竟也成了我的壓力。我們兩個真的很失敗。”


  “我以前很喜歡玩的遊戲就是排列組合,我想我們是最失敗的組合。”塗筠啋收好離婚協議書說,轉頭看著聶鳶:“某一天你遇到類似的場景,不要跟我一樣,速戰速決就好。”她在路邊打了車,將他們幾人遠遠甩在身後。


  賀知行站起身說:“我算計著她,希望她再也無法離開我。她算計著我,希望得到巨額的保險,逃離我的身邊。不管我們這場荒唐的鬧劇怎麽演,她最後始終要走。即使外出流浪,她都不曾想過回到我身邊。噩夢成真了!哈哈,真的是超級失敗的笑話。”齊澤白了賀知行一眼:“你愛她,最後變成了你最愛自己,是你將她越推越遠。你就是引發她病發的□□。”


  “她沒做錯什麽。她隻是不適應你這麽愛她,愛到愛情的天平完全失去了平衡,導致她的世界混亂了。你們的婚姻,最好彼此放過吧!”秦風將鑰匙放到賀知行的手心:“東西還給你。”齊澤不滿地對著秦風嗤之以鼻,順便也把鑰匙給了賀知行:“這一次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賀知行孤寂的背影,被路燈的光影拉得老長。聶鳶沒有心情去看,她越來越不懂人之間的感情,怎麽會這麽複雜。一段看似美滿的婚姻裏,充滿了刀光劍影。美好的事物背後,到底藏著多少的醜陋呢?而醜陋的背後,是不是開出了最純淨的花朵呢?


  聶鳶想起了吳以稀和向棲,他們的故事裏沒有那麽多的美好,然而有小小的溫情在裏麵。她側目想看看賀知行最後的背影,路燈下已經安靜下來,徒留下樹的影子,他已經不見了。自私的愛,吞噬掉了這份美好。他是期待著塗筠啋出事的吧?那樣他就能永遠把她圈養在自己身邊了吧。她用雙臂環抱著自己,突然間感到一陣惡寒。


  “喂!回去了!”秦風站在不遠處喊著她,她腿軟地站起身,搖搖晃晃地朝著秦風跑過去:“有個問題我想問,關於賀知行的。”秦風翻看著手機上的短信:“不用問我了。我們這趟回旖旎那裏,說不定就會碰上的。”齊澤奔跑著超過秦風說:“我會一直追查下去,直到把你繩之以法。”他風一般地跑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晚風吹到聶鳶的臉上,她望了望身旁的秦風,他神情凝固著,不發一言地繼續走著路。她瞧了瞧跑在遠方快消失不見的齊澤,身姿矯健如風般地自由。作繭自縛,他們何嚐不是被自己創造的繭所束縛呢?過去,現在,未來,不斷被束縛的自己,何時能夠破繭而出呢?會有這麽一天嗎?她加快了腳步,想盡快回到正確的時空裏,回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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