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執
午夜十二點多的時候,齊澤被窗外的雨聲吵醒了,他摸了摸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後,卻再也無法入眠。他推了推身旁的秦風:“秦風,你睡了沒有?陪我聊聊天吧!”秦風熟睡中被推醒,直接踹了他一腳道:“那你去客廳睡沙發吧!別吵我!”齊澤爬起身走到門口,推開房門朝著外麵看了一眼。或許是太久住在城市的緣故,住在這個古樸的房子裏,齊澤心裏有點毛毛的。特別是看到窗戶外似黑非黑的模樣,能看到遠處的一些小樹墩,古怪地站在風雨裏,升騰起層層的霧氣。
他縮了縮脖子,關上門爬回到床上,推搡著秦風:“我有點害怕,你就不能陪我聊聊天嗎?!”秦風拿著被子蓋住腦袋,忽略齊澤的念叨,懶得再回複他一句。齊澤不得已地躺回到被窩裏,語氣冷淡起來:“這種天氣你怎麽能夠睡得著呢?!我記得她就是這種午夜被發現在。。。。。。”齊澤還想再說點什麽,脖子就被秦風狠狠地掐住:“你想要我說什麽!既然你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那你就不該跟我說一句話。”秦風大口地喘著氣,難以呼吸的氣管,令他整個人說話都顯得特別的猙獰。齊澤拚命地掙紮著,吐出了一句話:“你認真的回答我,你是不是。。。。。。”還未等他說出那個詞,秦風瘋了一般地砸了拳頭過去:“不是!不是!”
臥室內的燈光突地亮了起來,讓秦風不適地閉了眼。齊澤抓住時機地反撲過來,牢牢地製住秦風:“我就是想不明白,如果不是你的話,還能夠是誰!當年全校的男生都做了檢查,都不是!除了你!”聶鳶站在門口,不知道是該上前還是呆在原地。男人之間的打架,她怎麽勸得住呢!“你別忘了,被關在看守所的是我!第一個接受檢查的也是我!”秦風無法動彈地盯著頭頂那盞耀眼的燈說。齊澤冷笑了一聲:“可是你叔叔就是當年負責人,為了幫你脫罪,有什麽不可能呢!你這個強女幹殺人犯!”齊澤毫不猶豫地喊出這幾個秦風最難以忍受的詞匯,站在門口的聶鳶愣住了,趕來看熱鬧的塗筠啋也傻站在原地。秦風感覺嗓子很癢,似乎有千萬隻螞蟻在肆意地咬著他,他的目光驀地一下渙散開來,用服軟求饒的語氣輕聲道:“放過我吧。”
聶鳶回神過來,跑過去推開了齊澤:“這裏不歡迎你!”淩厲的眼神把齊澤倒是嚇了一跳,齊澤歪著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秦風,發現他正蜷縮成一團地雙臂抱頭:“放過我吧!”囈語般地低喃著,好像確實做得過分了些。“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嗎?!你滾吧!”聶鳶毫不客氣的語氣,讓齊澤有點難以下台:“你說這夜黑風高,外麵還下著雨,我能去哪兒呢!”“你還可以去死啊!”一旁的塗筠啋慢悠悠地丟出這句話,齊澤更加感到自己成為了公敵。他不得不拚命解釋著:“我知道你們對我有些誤會,這有關於秦風初中時候的事情,那時候。。。。。。”“夠了!那是他的隱私,我更希望他能親口說,而不是通過你加工之後的轉述。”塗筠啋將客廳的門打開來,冷風吹進來的刹那,她抱著雙臂催促著:“帥哥!快滾吧!外麵真是夠冷的呢!”
“我的確不喜歡秦風,可我挺喜歡你的。”齊澤認真地對聶鳶說完這句話,朝著門外走去。他私心的以為聶鳶或許會讓他回去,畢竟外麵風雨飄搖,她不該是這樣冷血的人。然而一切都是他以為,門關上的速度如此之快,很快客廳的燈光熄滅了。就連秦風房內的窗簾都被拉上了,他徹徹底底被隔絕在外。“看來,今晚過得相當淒慘。”他搖著頭朝前走去,身影逐漸消失在濃霧中。
塗筠啋陪聶鳶坐在秦風的床邊:“他這個情況是?”聶鳶替秦風蓋好被子道:“傷口。”塗筠啋細細想了下說:“我明白了,我先去休息了。”待塗筠啋離開之後,聶鳶拿著一杯熱牛奶問:“秦風,你要不要喝杯熱牛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聶鳶將牛奶放回到床頭櫃:“臥室的燈我就不關了,你好好休息吧!”聶鳶剛起身欲走,秦風的聲音立刻響起來:“不要走,就待在這裏。”“不走可以,你把熱牛奶喝了。”聶鳶話音剛落,就看到一隻手迅速拿起杯子,接著她看到秦風大口大口喝著牛奶,喝得太急而發出的咕咚咕咚的聲響,讓她很想笑。“喝完了。”他重新躺回到被窩裏說,聶鳶看著喝完的空杯子點了點頭。
“聶鳶,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好半天秦風轉過頭來,發現聶鳶正背對著他而坐。聽到他的話語,聶鳶回過身來:“並不是很想說。這些都是個人的隱私,我想我永遠都不會跟人提及起來。”她又坐了會說:“看來你也恢複得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秦風端端正正地坐起身:“要不我給你講講我的故事?”她有點好奇地望著他:“這不是你的風格吧?可別後悔哦!”“反正最丟臉的樣子也被看到了。我還沒有在曉祁和青陽麵前出過醜,所以以後你要幫我打掩護。”
她點了點頭:“好。”秦風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我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朋友,是個女孩子。我們父母雙方又都非常的要好。。。。。。”他看了一眼聶鳶縮著赤足聽他講話,他往裏側坐了坐,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到被窩裏來吧!外麵冷。”聶鳶打量了他半天,果然人在脆弱的時候,會變得特別善解人意呢!秦風見她發呆地盯著自己,想起之前齊澤的言論說:“你是介意齊澤的話?我。。。。。。”
他的話語還沒有說完,聶鳶已經坐在被窩裏了:“果然挺暖和的啊!”她伸了個懶腰,轉頭看了秦風一眼:“繼續說吧!”“那個青梅竹馬,就是我後來時間出現錯亂的原因。”他頓了頓,鼓起了很大的勇氣繼續道:“她一直跟我念一所學校,從小學到初中。那時候我並不明白她對我的感情,可能男人的感情開竅都比較晚吧!不過我真的不喜歡她,以至於她後來變得開始有些病態了,我都絲毫沒有察覺到。她越來越粘人,而我越多越遠。。。。。。”
秦風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視線開始模糊,說話聲讓自己也聽不到了。他無力地靠在聶鳶的肩膀上,發現她正看著自己:“秦風,人在脆弱的時候,不僅會變得特別善解人意,還很容易對別人交心。可等你清醒之後,你會希望你什麽都沒有說過。所以我在你的熱牛奶裏放了點安眠藥,我會忘記你剛剛說的故事。當然如果等你清醒之後,還想跟我說的話,我一定洗耳恭聽。”他的世界整個暗了下來,困意席卷而來。迷糊中有人幫他蓋好了被子,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