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諸事正入正軌中
第二百六十七章 諸事正入正軌中
眼看著餘懷因就要撞上車廂,代越當即傾身上前,把自己的手掌先一步擋在了餘懷因可能會撞上車壁的地方,而後就被餘懷因倒過來的肩頭一壓。
手背襲來一陣被碾壓的疼痛,代越本能的悶哼了一聲,但他很快就收了聲,快到因為那一倒,導致此刻正和他緊緊挨著的餘懷因都沒有聽到。
然後他迅速試著動了動手指,能動,有細微的鈍痛,剛才那陣疼痛隻是因為被餘懷因上半身的重量壓了一下,並沒有傷到內裏,造成什麽不可挽回的傷害。
代越在心裏暗自鬆了口氣,然後他就勢扶了餘懷因一把,把緊挨著自己的餘懷因從自己身上推離出去,重新把人扶正,讓餘懷因繼續靠著軟枕。
餘懷因這時候已經從剛才突發的狀況中回過神來了,但大腦仍在暫停運轉中,肩頭被代越按著往後躺,他抬頭看著身前的代越,下意識的對人報平安:“謝謝,我沒事……”
哪知代越看也沒看他一眼,甚至是有意在回避他的視線,餘懷因一躺好,他馬上就收回了手,然後轉身掀開了車簾,朝著駕車的護衛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
護衛顯然是被代越訓成了個鵪鶉,不方便動作、隻得乖乖呆在車廂裏的餘懷因聽見他顫抖著聲音向代越告罪,在心裏猜測,那護衛的膽估計都給代越嚇沒了。
代越大概也發覺自己情緒過激了些,於是收斂了一下脾氣,語調也恢複了正常,一如既往的冷然,光聽聲音就能拒人千裏的那種。
他問:“怎麽回事?”
護衛的聲音還在抖,但還是堅強的回答了代越的問題,解釋說:“回公子,前麵的路麵塌了,一時半刻怕是無法通行,我們恐怕得繞路。”
路塌了?無法通行?餘懷因蹙眉,這麽巧的嗎?
他們原定的計劃是後日進城,提前到今天是個意外,這一點是餘懷因也沒想到的。他能猜到代越這麽做的原因,應該是和自己突然昏迷有關。
換句話說,昨天在他昏迷之前,代越都還沒動這個心思,他臨時做出的這個決定,是昨晚是在他昏迷後,到今天早上的這段時間裏,對外說的。
假設一下,如果是在他昏迷後,代越就把話吩咐了下去,那依著代越的雷厲風行的行事習慣,他們估計昨晚就出發了,此刻早已經進了城,而不是現在還在進城的路上。
再將趙奢接到代越的命令後,多少需要些時間做準備的因素考慮進去,那麽,粗略估算一下,代越應該是在接近天亮的時候,才下定決心要進城的。
之前兩人商議好進城的時間之後,他們已經讓趙奢派人去查探過進城的路線,那個時候還沒出現路麵坍塌的問題,那麽,眼下這個情況,是純粹的巧合?或是有人故意為之?就變得很耐人尋味了。
正想著,耳邊突然想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想什麽?”
思緒被打斷,餘懷因聽見聲音,下意識的抬眼,看向問自己話的人,然後對上了代越的眼睛,代越正看著他,眼神很淡,但明顯有探究的意思。
馬車又重新搖晃了起來,繞路的事,代越應該是點頭了。
餘懷因愣了一下,和代越對視了幾息後,忙回過神來,他盡量讓自己顯得很自然的垂下眼,避開了代越的直視,然後才回答代越的問題,說:
“隻是在想,按我們之前計劃的估算,這個時候,鍾洲應該聯係上張天行了,要是他們動作夠快,購糧的事情,應該已經談的差不多了。”
代越也不是傻的,餘懷因避開自己視線的動作雖然做的自然,但他那緊抓著衣角、無意識的小動作,已經暴露他的不自然了。
但他沒準備拆穿,隻當不知,然後順著餘懷因的話回了一句:“差不多。”
不等餘懷因問這句話的意思,他側身,不知道從哪裏拿過來一封信,遞給對麵的餘懷因,朝餘懷因揚了揚下巴,說:“打開看看。”
“這是?”餘懷因接過來,看了一眼信封,上麵是空白的,沒寫收件人。餘懷因不解,看向對麵的代越,
代越也不廢話,直接就說:“鍾洲來的信,和你說的情況差不多,鍾洲昨夜已經和張天行搭上線了,他們約好了今天在虞風城裏的朝歌樓見麵。”
餘懷因聞言,打開手裏的信,用最快的速度把內容的看了一遍,信裏交代了鍾洲和沈青衣進城後的一切行動,最後,鍾洲說,考慮到某些原因,所以他向張天行隱瞞了自己欽差的身份。
所謂的某些原因,餘懷因大概能猜到,應該是和自己有關——當朝丞相被皇上貶去青桐縣賑災的事情,當初可是頒發了聖旨的。
這麽大的動靜,虞風城不可能不知道。
鍾洲這邊一旦暴露了自己是欽差的身份,因為自己和張天行有舊,那在交涉過程中,張天行難免會要求和他見麵。
沉默了片刻,餘懷因看向代越,問他:“鍾洲用的什麽法子聯係上張天行的?”這一點信上沒說,但是餘懷因猜,代越是知道的。
代越既然早在虞風城做了安排,就不可能沒有眼線。除了鍾洲的來信,代越應該還收到了他安排在虞風城裏的人來的信。
他雖然有把握鍾洲能在一天時間內聯係上張天行,但並沒有把握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鍾洲能和張天行混的多熟。
剛才對代越說的那些,都是在進行了最好的假設下,得出的最好結果。
他們要買的運往青桐縣的糧食不是一個小數目,張天行就是相信了鍾洲是朝廷派往青桐縣賑災的欽差,但這麽大一批糧食,張天行也不可能不顧自身利益,把自己糧莊的糧食都賣給他們。
他們找張天行,除了要從他的糧莊購糧,更重要的一點,是想借張天行在糧食這方麵的人脈和關係網,聯係上其他糧莊,一個不行,十幾個加在一起總是夠的。
代越像是並不意外餘懷因會問這個問題一樣,聞言很是隨意的回答,道:“張天行的母親,腿有寒疾。”
點到為止,剩下的話就不言而喻了。
說著,他忽然看向餘懷因,目光像是變得幽深了幾分,停了片刻後,他才補充道:“沈青衣,來的很好。”
感覺好久沒寫作話了,因為這幾天有些卡文,於是我又把大綱理了一遍,然後想哭,因為大綱偏了……然後你們還不給評論,又不訂閱,本來就可憐了,現在我感覺自己更可憐了。哇的一聲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