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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四回 山雨欲來

  “哼,我是為了君眉。”傅天翔嘴角一挑,“不過我想你早就知道了。”


  “傅天翔,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也是值得信賴的男人。你不應該把全部心血都浪費在君眉身上。”袁效儒說。


  “我可不認為我對君眉所做的一切都是浪費。我現在想問你一句,你愛她嗎?”


  “愛!”回答的幹脆。


  “你能給她幸福嗎?讓她衣食無憂?讓她安全快樂?”傅天翔連珠炮一般脫口而出。


  “我……”袁效儒遲疑了一下,這個問題顯然比剛才的答案更難回答。


  “真正愛她,你就知道該怎麽做。”傅天翔說,“你做不到的,我會做到。”


  袁效儒盯著傅天翔的眼睛,“傅天翔,我今天叫你一聲傅兄。你可記得我上次和你說的話嗎?”


  傅天翔點頭,“記得,是因為我打了你。”


  “那話,我還會再說一次的。”袁效儒說的鄭重。“若我袁家逃不過這一劫,還望傅兄伸出援手。”


  傅天翔愣住。


  柳君眉回到家中便和袁效儒一道走到至信廳,君眉本想進去,後來覺得不妥,隻說自己還是在外麵候著吧,讓袁效儒自己走進去。才走進去一會兒,就看到袁效道也黑著臉走進去。柳君眉隻好轉到後牆根上,聽著裏麵的對話,透過看著的窗子,也依稀看的清裏麵的動靜。


  “爹,這是這幾個月的賬本。兒子無能,沒做出好酒來。”袁效儒說話,“不過請您放心,我和君眉決定重新再來。”


  袁本中坐在那裏不語,隻是一頁頁翻看著賬本,君眉明顯看到出他顫抖的手。


  翻了幾頁之後,袁本中說話:“效道,綢緞的生意呢?”


  袁效道撲通跪下,“爹,柳家一滅門,咱家的生意就像斷了源頭,本來和各大商鋪都已說好,但是……哎,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他們有全部都收了貨,就說不買。”袁效道帶著哭腔,“爹,怎麽辦啊?現在袁家上下快開不了鍋了。”


  袁本中站起來,悠悠地問道,“效儒,家裏的錢還夠幾天開支的?”


  “撐不過一個月了。”袁效儒說。


  “爹,家中還有些財寶。要不先當了?”袁效道說。


  袁本中點點頭,“效儒,現在就隻能靠酒生意了。我問你,這再釀一次要多長時間?”


  “最少也要一個月。但是要見成效就得半年以上了。咱那店又沒有名氣,怕是艱難。”袁效儒說。


  “哼,哥,都怪你。早讓那柳……我嫂子釀哪會有這麽多事情?”袁效道埋怨。


  “你嫂子當時身孕在身,再說,袁家才是做酒的,是我無能,別怪她。”袁效儒維護著自己的娘子。“我都沒說你這一年了,連個綢緞生意都打不開局麵。”


  “你……”袁效道剛要還嘴。


  “別吵了!”袁本中厲聲嗬斥,“你們兩個有完沒完?現在是吵架的時候?效儒,好好把酒做好了。效道,把家裏值錢的家當收拾收拾,這件事不許和其他人說。”


  “是!爹,那我這對金像拿出去買了吧,反正您也不喜歡!”袁效道看著袁本中書案上擺著一對金像,雖然在那裏放著,但是落了厚厚的灰塵,顯然是碰都不碰一下的。


  “混賬!這東西你也敢動?庫房裏的東西都夠你收拾一陣了。”


  大家都不知道袁本中為何發火。柳君眉這時才看到,書案一角擺著兩個金像,仔細看時,就是上次那頑童像,一模一樣的,就是尺碼小了些。


  柳君眉想起上次聽到的薛霸王與袁本中的對話,看來說的就是這件東西。這兩個小金像到底有怎樣的寓意,會讓袁本中聽信薛霸王呢。


  “爹,薛霸王……”袁效儒想要問問父親事情的原委。可袁本中擺擺手,自己也開始穿衣服。


  “您要出去?”


  “嗯,見個故人。”袁本中說的沉重。


  兄弟倆也不好再問,隻能各做各的去了。


  這麽些天來,袁效儒頭一次這麽早的回到家中,和柳君眉一起吃飯。飯桌上誰都沒有說話,各自想著心事。柳絮早早打發念兒睡覺了,柳君眉問:“你是回別院睡?”


  “在這邊吧。”


  柳君眉一下沒了主意,這是讓他睡在櫃子上呢,還是睡在床上呢?櫃子上吧,兩人都已經同床過了,且有了孩子。可是那隻是意外。床上吧,君眉心裏還有些抗拒。


  袁效儒倒是自覺,把被褥鋪到櫃子上,柳君眉於心不忍,“要不睡在床上吧。”


  “你不介意?”袁效儒問。


  “咱倆和衣躺著,說說話吧。沒事。”柳君眉選了一個折中的方式,袁效儒點點頭。


  兩個人平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一動也不動,中間隔著寬寬的縫,像是楚河漢界。


  “君眉,你說吧。現在咱還能做什麽酒?”袁效儒現在滿腦子的生意事情。


  “以前咱們的酒什麽樣的人買的多?口味什麽的呢?”柳君眉問。


  “盞春的酒一般都是女子喝的多,也有老人們,別的我也不知道。但現在我們不能再做盞春啊?”


  “那倒是,咱得好好想想,必要時就要劍走偏鋒。”


  “嗯!你來弄就好!”袁效儒側臉看到君眉已經閉上眼睛。他輕聲喚了一下,“君眉,你睡了嗎?”


  “嗯?”柳君眉沒有睜眼睛,微微答應。


  “剛結婚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倒黴的男人,但是我現在覺得我是最幸福的。謝謝你!”


  “嗯……”聲音剛落,君眉的鼾聲已經響起,

  她累了,袁效儒撐起身體,凝視著君眉,俯身在她的額頭映了一下,君眉嘴角泛出笑容,翻了個身,甜甜睡去。


  以後的日子,柳君眉恨不得把自己變成若幹個人來用,起早去玉木林去看承思,上午跑到酒坊和袁效儒釀酒。袁效儒問過君眉幾次,君眉隻說向高人討教做酒之方,袁效儒也並不多問。現在這個情況,真心不是告訴袁效儒真相的時候。


  中午跑回來陪袁母吃飯,因為不能讓袁母發現家道中落,所以每天還得裝著喜氣洋洋的去陪袁母聊天。下午之後再回酒坊。晚上才能回到敬儒院,看看念兒,看看柳絮。而柳君眉也已經習慣了床上和袁效儒並肩而臥。


  而袁效儒和柳君眉的形影不離,讓葉蘭兒甚是惱火,自己這一次的算盤打得太失手了。本以為沒有了兒子,柳君眉的地位就能迅速下降。但因為會做酒,君眉不但沒有損失,反而愈加受寵。原來袁效儒還每天在自己這邊休息,現在倒好,連回也不回來了。


  整個袁府籠罩在一片偽裝的祥和中,看似燈紅酒綠,熱鬧非凡,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這裏麵彌漫的淒涼。袁本中自從那日回來之後,再沒有出過書房,除了每天一日三餐讓人送進去,再不見客,就連家人都不見。


  袁效儒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並不多,所以加班加點的想著酒的配方,以後銷路的方向,而柳君眉在酒坊裏每天泡著,隻為早些找到出路。


  然而這一日清晨,陽光格外明媚,柳樹嫩綠的芽子開的嬌嫩,喜鵲在枝頭跳來跳去,所有的人都認為這是個好日子,然而事情的發展就出乎所有人的預料。袁家的天就在這樣一個安逸的早晨,一點點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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