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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回 急轉直下

  袁效儒本要跟上,卻被袁本中叫住。


  “效儒,你代我好好款待一下各位,我去去就來。去讓他們把東西抬到後廳,讓你娘看看。”


  薛霸王的四個手下又抬著箱子送進來,箱子一開,女人們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就不停。紛紛猜測這鍍金雕像算是什麽值錢東西。


  柳君眉因行動不便,隻在後麵站著,忽然聽到一聲悶響,眾人都沒注意,君眉回頭,卻看到伊眉癱坐在椅子上,驚恐地睜大眼睛,一隻手捂著自己的傷疤。


  柳君眉悄聲走過去,“丫頭,怎麽了?”


  “他……他……就是他。”


  柳君眉順著伊眉手指過去,一個壯漢站在門口,似要離開的樣子。“你認識他?”


  “他,他傷了我,殺了爹媽,燒了全家……”柳伊眉通紅著臉,壓低聲音,恨不得立馬衝到他麵前一刀宰了他。


  柳君眉抱了抱伊眉,“別讓他認出你來,我去會會他。”


  柳君眉拍了拍柳絮,小聲告訴她情況,柳絮吃了一驚,“你先帶伊眉走,到安全的地方。”


  “姐姐小心啊。”


  柳君眉點點頭從芽兒手中拿過錢袋來。“幾位慢走,打賞的錢還沒拿呢。”


  為首的人走上來磕頭,“謝夫人打賞。”語氣雄厚,一聽就是練過。


  “你們是誰家的?劉員外家還是張掌櫃家?”君眉問道,“替我們老夫人謝謝呀。”


  “是薛家……薛少爺家的。”


  哼,果不出所料,薛道亭又來了,可是送這麽兩尊鍍金像有個什麽用呢?而且造型過於奇特,應該有什麽用意在裏麵。


  正午時分,開始擺飯。袁效儒在大廳照應客人。薛道亭的出場和平時的名聲,再加上和官府中人通聯讓他成了座上賓。不少商賈貴人都爭相與他攀談。


  袁本中也一派喜慶,一桌桌敬酒,似乎剛才與薛道亭在書房的攀談已經解開所有心結。


  總覺得這裏有什麽不對,但卻說不出來。


  後廳裏的飯菜也已經備好。袁母招呼眾人坐下來。看著自己媳婦丫頭們慢慢地站了一地,心裏十分感慨。


  “哎,真好啊。剛嫁過來,這邊可是什麽都沒有。現在也快兒孫滿堂了。”


  葉蘭兒給老夫人斟滿酒,“夫人呀,您是福與天齊,以後好日子多的呢。”


  老夫人抿了一口,說:“也是老爺命好。遇上了幾個貴人。年輕時想要做酒,就有貴人教。說是自己開酒坊,剛好一個忘年交就送給老爺錢。多虧了他們,咱們才能做到這裏其樂融融的呀。”


  柳絮接過話來,“這也是老爺和夫人的福分,回做酒有成本的人多得是,可就咱做成了太原府的頭一家。如今老爺和夫人就該享受天倫了。”


  這番話說得全家上下美成一團,柳君眉笑著:“哎,我也沒有絮兒這麽會說話,也沒有蘭兒那麽勤快。坐在娘身邊,也隻能照顧娘了。”


  “看你說的,你現在可是咱袁家的頭號功臣,再過半年我把孫子這麽一抱,可就踏實了。”


  老夫人一說孫子的事情,柳君眉就感到葉蘭兒眼光一掃。柳君眉本來並不是好勝之人,隻想著苟且度過。隻是是非一直纏著自己,如果要讓自己好過些,自己和肚子裏的孩子就必須萬無一失。


  慶賀的人漸漸走了,下人們已經開始張羅收拾殘局了。柳君眉趁機走到柳伊眉麵前,悄悄告訴她:“家裏的事情姐姐快查明白了。靜候佳音。”


  葉蘭兒笑了笑也在芽兒的攙扶下準備回去。袁本中突然走到後廳,圍著那兩座鍍金像看了一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把這兩個給我砸了!賣了!”


  眾人都愣住了,這不是挺值錢的東西,幹嘛要砸了?誰都不敢動手。


  老夫人走過來看了一眼,“老爺,你這是又怎麽了?好好的頑童嬉戲像砸了怪可惜的。不喜歡讓他們收起來就是了。”


  “砸了!砸了!沒聽見!”袁本中吹胡子瞪眼睛大聲說。


  袁效儒忙走過來,“爹,您這是……?”


  “你跟我去書房,把效道也叫來。”袁本中黑著臉,“快點給我把這兩個破東西砸了!”說完轉走就往書房走。


  下人們無所適從,袁效儒擺擺手,老夫人示意他們把這東西搬到倉庫裏。


  書房內袁效儒和袁效道站在桌前,不敢抬頭看袁老爺。袁本中坐在那裏一本本翻著賬目。盞春的、綢緞的,一筆筆細細地查看。袁效道用手碰了下袁效儒,袁效儒沒有動靜。


  袁效道隻得自己站出來,“爹!叫我們來這是何事啊?”


  袁本中沒有言語依舊翻著賬。直到最後一本賬本看完。袁本中抬起頭來,袁效儒隻覺得父親頓時蒼老了許多,仿佛一個六十大壽過完之後,把父親所有的陽壽都已經耗盡一般。


  “咳……”袁本中清了清嗓子,“我今日對你二人所言之事,不許和旁人說起。袁府上下就隻能靠你們了。”


  兄弟二人相覷,不知所言何事。


  夜黑,袁府的書房燈火通明。袁效儒站在袁本中麵前,一直在爭辯,袁本中則黑著臉一句話也不說。


  “爹,不行。君眉肚子裏懷的是咱家的後代,現在怎麽能去酒坊呢?更別說釀酒,這斷斷不行的。”袁效儒說。


  “那姓薛的是什麽來路?為什麽趕在您麵前飛揚跋扈?他送的金像有什麽意思,讓您如此忌憚?”袁效儒料定這事情和薛道亭免不了關係。


  袁本中板著臉,“不許多問!咳咳……到明年夏至。你必須讓柳君眉給我把這件事挑起來。”


  “爹!這事情我斷不會和君眉說隻言片語的。”


  “你!”袁本中不知道自己最聽話的兒子為何如此倔強。“那盞春?”


  袁效儒跪下來,“酒我自己來釀,其他的不是還有效道?隻求爹能告訴我袁家和薛霸王家的是非。”


  袁本中歎氣,搖頭,“那都是過去的,現在隻能走下去。”


  袁效儒走出書房,漆黑的院子顯得愈加壓抑,他沉重地步伐邁向嚴慈堂,他對僮仆說道,“告訴蘭兒,我今天不過去了。”


  袁效儒站在窗外,照出來的剪影中,柳君眉正靠在椅子上,就著燭光在念詩文,仔細一聽卻是論語。


  “兒啊,這麽晚了跑來幹嘛?今天累了一天也不休息休息?”袁母披著衣服走出來。


  “娘,您還沒睡啊?”


  “睡不著,我這大孫子沒出生前,我一刻也安寧不了。”


  “這怎麽說?”袁效儒問道。


  “沒事,沒事,你爹今天怎麽了?氣洶洶的,和你和效道說什麽了?”袁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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