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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 老謀深算

  “我不知道。”君眉搖頭,這不是謊話,雖然是三爺把她帶會竹屋,但自己暈過去直到醒來後,這期間沒有傅天翔一點影子。


  袁效儒哼了一聲,“讓我看看你的傷口。”說著,開始把脫君眉的衣服。


  柳君眉下意識緊緊拉住,強裝笑顏,“沒什麽,就是胳膊上的傷。我把袖子卷起來就行。”


  他看得,為什麽我不能看?她寧可讓一個不相熟的男人為自己擦藥,卻不讓自己的相公看一眼。想起傅天翔那修長的手指曾經劃過柳君眉每一寸肌膚,袁效儒一向平靜的眼睛終於燃起怒火,“放手!”他手掌一用力,衣服被撕爛,君眉半露著坐在床上,瑟瑟發抖。


  袁效儒一直在控製自己的情緒,直到看到君眉半露的身體,怒火全被點燃。


  她嬌羞著扯著衣衫,緊緊抱著自己的身體,她飛紅了臉,襯著雙肩如珍珠般白皙。拙劣的遮掩更讓豐潤的身體若隱若現。


  “你幹什麽?”柳君眉生氣,說著就要去抓床上的被角。卻被袁效儒的大手製止了。


  就是她,就說這樣的她,是自己的女人。卻在自己還未看過的身體上留下了別的男人的痕跡。我,不能忍。


  袁效儒黑著臉再上前一步,“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讓你忘記你的身份是袁效儒的夫人?”他雙手抓住君眉的肩膀。冰涼柔滑細膩。


  他想放開,可她的身體就像塗了一層蜜,讓自己有些舍不得,她倔強的眼睛裏看得見的全是對自己的不滿。越是這樣,自己就越生氣。他看著在自己掌中顫抖的人兒,害怕卻始終沉默。她慢慢閉上了眼睛。這一刻,他的身體告訴自己,他想要她。


  今夜或許就成了他的人呢,她能感到袁效儒掌心傳來的熱量,從肩部向身體各處輻射。他指尖有節奏地讓自己的心跳跟隨他或快或慢。他是在生氣嗎?為什麽手上的力度越來越大,是生氣自己受傷後跑出去,還是什麽?

  他右手漸漸遊移到後背,力道也越來越大,後背的傷口處傳來的疼痛,讓君眉不禁蹙眉。他看在眼裏,是自己弄疼她了。


  袁效儒輕輕抱起她,看著豔紅的肚兜,和隱藏在這紅色之後的柔軟,伸手去解開他們之間最後的阻擋。手指摸到一層凸起,像是傷疤。他朝她後背看去,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讓袁效儒登時呆住。


  他沙啞著嗓子問她:“誰傷的?”


  君眉不語。


  他把君眉轉過去,用手摸著她後背的傷口,兩指寬的痕跡遍布整個後背,他猛然想起前些天因為自己受傷,母親責罵君眉。那麽晚都沒有回來,難道是?

  “我娘打你了?”袁效儒問。


  柳君眉還沒有說話,隻覺得身上忽然被披上了一層薄薄的單衣。她睜開眼睛,看著袁效儒。


  “是家法?”袁效儒早已猜了八九不離十,他穿上外衣。


  “你去哪裏?”柳君眉問道。


  “給你討個公道!”袁效儒淡淡地語氣中透著一股憤怒。


  “別去!你這一去,夫人會找出更多的理由的。下次可能就不是隻用戒尺了。”柳君眉也從床上下來,站在那裏。


  “那也不行!”袁效儒邁步,卻被她拉住。


  回頭看時,柳君眉紅著臉頰,和她胸前那抹紅色一般,她鼓起勇氣看著他,“別去,求你了!”


  袁效儒看著這般柔情的她,雖然一肚子火,但看她這個樣子,無論如何也不舍離開。


  他托著她的腰部和雙腿,抱起她,輕輕將她放到床上。看著躺在床上的君眉,自己真想……但她受傷了,渾身的傷。


  袁效儒給她蓋上一床被子,輕輕說:“聽你的,我不去了。”


  君眉點點頭,笑了笑,慢慢的合上了眼睛,這一夜發生了太多,累了。


  袁效儒看著熟睡的她,小嘴微微張開,真想吻下去,可又怕控製不住自己。隻能大踏步的離開這個滿是曖昧的房間。


  天空漸漸放白,君眉早已熟睡。可坐在浴桶裏的袁效儒正用涼水一瓢瓢地潑向自己。


  一連好幾天了,袁效儒始終被君眉楚楚可憐的模樣纏繞。自己不會真的愛上她了吧?否則自己的欲望會那麽強烈。可君眉那個樣子,自己若沒有反應,也不是男人了。哎,順其自然吧。袁效儒搖搖頭,真是可笑,自己的娘子自己都碰不得。


  抬頭剛好看到對麵的泉盅整理酒壇,傅天翔折著扇子指揮。看樣子減傷早已無礙。可又想起他居然知道君眉的傷口,心裏一陣酸意。


  傅天翔看著酒壇差不多處理好了,從懷中取出絲帕擦汗,那淡淡的味道讓傅天翔不禁微笑。他轉身要走,小書童官兒跟在後麵,“少爺,您去哪裏?今天晚上依翠樓的琴音小姐和您約好了要見麵的。”


  “不見了,你告訴依翠樓的媽媽說我今天有事,改日再過去吧。”


  “少爺,那您現在去什麽地方?晚上回府裏嗎?小的好交代。”


  “晚上回去。你走吧。我自己出去。”傅天翔攆走了小官,自己在南門街上亂走著。


  已經到了暮春時節,街上人多了起來。看見一鋪買胭脂的,新釀的玫瑰色,看起來無比的嬌豔,他拿起一個,胭脂盒上畫著幾朵花兒,嗅了一下味道,真香。


  “公子,買一盒吧,送給娘子肯定喜歡。”小二忙不迭的招呼。


  傅天翔一笑,“多少錢?”


  “不貴,隻要二十文。這胭脂都是小人的娘子自己家做的。”


  從錦囊裏掏出一串銅板,遞給店家。


  “傅公子,也要買這些?一盒想必不夠吧?”一個聲音從傅天翔耳後傳來。生意場上從來沒有仇人,也沒有朋友,情場可不一般。


  袁效儒走到胭脂鋪前,和傅天翔打著招呼,“我對這些並不很懂,今天想買一些送給我娘子,不知道怎麽樣。傅兄來參謀參謀。”娘子兩字,袁效儒說的格外重。


  傅天翔拿起胭脂,“袁兄,給嫂夫人買胭脂啊?這一盒你拿去吧,非常漂亮,一定非常適合嫂夫人的氣色。”


  “我隻是開玩笑,君眉這兩天身體不太舒服,我正準備去給她抓兩副藥。不過看樣子應該給你也抓兩副,幾天不見你的氣色很糟糕啊!”袁效儒滿口帶刺。


  黃昏的陽光讓傅天翔看起來麵色焦黃,本來俊秀挺拔的身軀看起來有些憔悴。“不打緊,這兩天酒坊的事情很多,所以有些著急了。聽說盞春出了一種新酒,薄荷酒?”


  “嗬嗬,消息很靈通啊!你們泉盅一家獨撐著夏季的酒業有些辛苦吧,所以想來摻一腳。不介意吧?”


  “不介意,歡迎還來不及呢。沒有你們盞春的酒我們泉盅也很寂寞。嗬嗬,過兩日一定買來嚐嚐。”傅天翔笑著說,一臉的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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