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表明心意
一月過後，南閩長樂宮內，司彥之正坐在涼亭上研習醫書，突然俊眼被人蒙住。
“猜猜我是誰？”
這熟悉的氣息，就是是變了聲音，他也認的出來，寵溺一笑：“你靠近，我就告訴你。”
薑書昕眼睛狐疑的轉了轉，還是側身靠近。
觸不及防的，腰身被一隻有力的手環住，隨後便是唇間傳來濕熱之感。
一記深吻落下，薑書昕麵紅耳赤的推開他：“不跟你玩了，每次都被你占便宜。”
氣嘟嘟的，模樣可愛極了。
司彥之失笑，從背後抱住她：“是嗎，我以為我這樣正合你心意。”
一句話，成功的讓薑書昕臉紅到了耳朵根，真是越來越不正經！
為了防止這人再當眾做出什麽秀恩愛大賞，他不要臉她還是要的，急忙起身，從身後拿出一盤糕點，獻殷勤道：“大人你嚐嚐，我今天剛做的糯米糍。”
知道她臉皮薄，司彥之也不再逗她，放下自己手中的書，瞥了一看糯米糍，好笑的看著她道：“今天又這麽獻殷勤，是不是又是不想喝藥？”
見自己的心事被拆穿，薑書昕心虛的撇撇嘴，還是嘴硬回答道：“當然不是了，這麽幼稚的行為，我怎麽可能會犯嘛，我知道，這補藥是為了我好。”
見司彥之的眼神越來越狐疑，薑書昕討好一笑，主動的伸手抱他：“不過大人，你也知道，是藥三分毒，天天喝成了一個藥罐子怎麽行呢，更何況這藥……”
“更何況這藥還特別難喝。”司彥之無奈道，他就知道。
薑書昕尷尬一笑：“你也知道，我不愛吃苦的東西……”
這可是真話，她從小最討厭的是就是吃藥，是寧挨幾根針也不願意多喝一副藥的那種。
更何況這藥比廣東的癍痧涼茶還惡心，連喝一個月已經忍到了極限，這要是再下去，得喝吐了。
又想到了什麽，對著司彥之又撒嬌道：“而且大人你看，我現在吃嘛嘛香，身體倍棒，都沒什麽大問題了，我今天就停一天好不好？”
司彥之輕聲一笑，幽幽搖頭，不容置喙的拒絕道：“不行。”
一聽到這話，薑書昕的臉立馬蔫了下去，司彥之無奈，將她抱入懷中，歎息道：
“書昕，你知不知道，一個月前你有多嚇人，好在一切有驚無險，我很怕，會再次失去你。”
薑書昕縮在他懷裏，心虛的舔舔嘴，她知道他是真的為她好，藥還是得喝，小聲的應用一句：“我知道了，我聽你的還不行嗎？”
一個月前，牧敏音生死之際，薑書昕也不管不顧的讓桑琴下蠱打算與牧敏音一命換一命。
換血這種危險的事情桑琴還是頭一回做，隻能照著前人的古書所說的步步謹慎，稍有差池，那兩人都將命喪當場。
當時兩人的情況都不容樂觀，剛換好血，好不容易在鬼門關上把牧敏音拉了回來，薑書昕身上金蠶蠱的蠱毒卻因為她元氣大傷趁機發作，一時間，薑書昕便危在旦夕。
好在是眾人齊心協力為她渡入不少的真氣才保住了她的性命，姐妹二人就這麽昏迷好幾日。
她昏迷的那幾日，司彥之守著她一刻都不敢歇息，日夜期盼著她能醒過來，也害怕她會挺不過這一關，好在，一切總算是熬過來了。
薑書昕見他如此，料想是他又想到一月前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的事兒了，便生出手，輕輕的回抱他安慰道
“大人，都過去了，像我這麽怕死的人怎麽可能會讓自己就這麽死掉呢，我還要長命百歲呢。
還會，我答應你，以後，我一定好好保護自己，再也不做冒險的事情了好不好？”
她的聲音細細的，卻在司彥之的心裏驚起驚濤駭浪，這一刻，也發現自己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在命運麵前，自己也是無可奈何，剩下的隻有害怕。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
司彥之眼眶微紅，千言萬語在這一刻都化作沉沉的一聲：“好。”
“大人，我很開心。”薑書昕感慨一笑：“我當時去做了，還救了我姐姐，所以我受多大的苦都是值得的。”
“我知道，這才是我的傻丫頭。”司彥之雙手搭著她的肩膀，眼神溫柔的快要掐出水來，正想說什麽：“書昕，我們.……”
“咳咳～”
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司彥之要說出口的話：“嘖嘖，這光天化日的，男未婚女未嫁，你們注意點影響。”
兩人一愣，蹙眉別過頭看向聲源處，果不其然，隻見雲瀟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正一臉玩味的看著他們。
薑書昕：“.……”
司彥之：“.……”
見到雲瀟，薑書昕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要你管。”說完，還不忘挑釁的靠著司彥之在他麵前好好的秀了一把恩愛。
哼，誰讓他自個沒用，追了自家姐姐這麽久還沒追上，教人把妹一套一套，輪到自己頭上就慫的不行。
所以導致他就算拿著牧敏音那份聖旨與牧敏音做表麵夫妻穩住朝政，私底下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搞得薑書昕都想嘲笑他了，趁著照顧牧敏音痊愈這大好機會，不好好表現一把，偏偏越這種時候就越敬而遠之，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雲瀟：“.……”
這兩人，明晃晃的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得，誰讓他孤家寡人一個，可勁嘲笑吧。
o(￣ヘ￣o＃)
倒是司彥之無奈一笑，輕輕拉過薑書昕，看著像是有求於他們的雲瀟，似笑非笑問道：“雲瀟大人近來不是應該勞繁公務，怎麽今日這般得空？”
雲瀟：“.……”
臭小子，絕對是故意的，知道他來找他們是有求於他們，雖然這事說出去他都覺得丟人，但是為了餘生……罷了，要臉作甚？
不淡定的輕咳一聲：“正所謂，公務講究勞逸結合。還有.……最主要的是今日乃是上巳節，朝中大臣都回家休浴去了，自然得空。”
雲瀟這麽一說，薑書昕到想起來了，怪不得今日宮女們這麽開心呢，原來是上巳節。
在南閩，上巳節好似情人節，公子姑娘們沐浴更衣過後，都會上街逛廟會，尋情郎。
想到這，不免就激動起來，趕緊握緊司彥之的手：“大人，我們在一起這麽久，還沒有過情人節呢，我們今晚可要好好約會，，像我們未來世界的情侶一樣。”
雲瀟：“.……”
這莫名的，又被塞了狗糧，他今天的重點是上巳節嗎？
忍不住的又出聲提醒：“其實，我今天來也沒有什麽大事，就是……”
“雲瀟，謝謝你提醒呀，不然又要在長樂宮悶一整天了，我們先走了，你隨意。”
雲瀟：“.……”
“誒！”他話還沒說完呢？
好在司彥之猜出他的心思，拉住薑書昕示意。
薑書昕不解的眼神在他們之間來回瞟了一會，突然心有靈犀的明白了什麽一般，會心一笑
“哦～，雲瀟，你要是想讓我們幫你就直說嘛。追人我可在行，保證讓你一主動就有故事！”
雲瀟：“.……”
突然的，他不想向這兩人請經了，老臉丟的都快沒了。
“我說你也真是的，我姐姐聖旨都下了，大家都默認你是未來的皇父，你倆也就差個正兒八經的婚禮，怎麽愣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薑書昕恨鐵不成鋼的搖頭。
“我這.……”雲瀟被說的尷尬極了，揉揉突起的青筋無奈道：“我這不是怕陛下同我成婚是逼不得已的萬全之策，我不想讓她為難。”
“所以你就一點期待都不報了嗎？”薑書昕失落看他。
“我……”雲瀟糾結，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好。
“別我了，你相信我的直覺，我姐姐對你肯定是有意思的。”薑書昕了當的打斷他。
頓了頓，頭頭是道的分析：“你不知道，她修養這段時間，很關注你的消息呢，你不來看她，我可以看出她眼神中帶著一點失落。”
“你說的可是當真？！”
雲瀟眼裏閃過一絲光芒，撐著她的雙肩滿含期許問。
“大概是……吧”薑書昕有點心虛的點頭。
好吧，她吹的這些有誇張的部分，但是她的確有經常聽到牧敏音問雲瀟的事情。
“哎呀！”薑書昕不想跟他廢話，當機立斷的朝他語重心長道：“不管是不是真的，試一下才知道嘛。
你不知道雙向奔赴的愛情最悲催的就是沒捅破那層紙導致錯過那就太可惜了。”
這話讓雲瀟動了心，可是，難就難在他跟牧敏音相識太久，他怕說破了兩人連朋友都難做，他不想破壞這段默契。
而對麵的薑書昕已經開始為他們打好了攻略。
“還想什麽呢，我看今天不是巳節，這麽好的節日，就是約會表白的最好時機呀，現在不做，更待何時？”
雲瀟頓了頓，定定點頭，薑書昕說的沒錯，他今天來找他們，不就是抱著這點私心，現在還矯情個什麽勁？
輕咳一聲，看著他們，臉色微紅的不好意思問：“那，我要做什麽？”
薑書昕跟司彥之二人相視一笑：“我們自由安排！”
……
夜幕降臨，荊城外熙熙攘攘，鑼鼓升天，到處都是廟會的喜慶。
司彥之看著躲在角落鬼鬼祟祟的薑書昕，無奈笑問：“這就是你說的法子？”
薑書昕正緊張的看著走在前麵逛廟會的雲瀟和牧敏音二人，心不在焉的敷衍回答
“大人，你不懂，我騙我姐姐出來，這麽好的意境，最容易讓人衝動了，我還給他們租了一條船泛舟，到時候再扯上一段唯美的愛情故事，我就不信他們不成。”
薑書昕說著，自己已經開始抱著期待，雀躍的朝著司彥之眨眼道：“啊！這麽美好的一幕我一定要見證，大人你可要記得給我打掩護啊！”
司彥之無奈點頭：“好！”
誰讓隻有牧敏音的事成了，他才能後顧無憂的把眼前的人兒娶回家呢。
為此隻好犧牲一下他們二人相處的時間。
司彥之又看了看前麵，善意的提醒跟前自顧開心的某人：“你要是再腦補下去，雲瀟和陛下就要跟丟了。”
薑書昕回神，果然發現前麵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沒了蹤跡，嗷嗚一聲，急忙拉著司彥之偷偷摸摸的跟上前。
而走在前麵的兩人，看著街頭巷尾的男男女女大眼瞪小眼，一路上的氣氛更是莫名的尷尬，整個人顯得急促起來，沒了往日的輕鬆自在。
牧敏音更是有些不知所錯的扣著手心，原本約她出來逛廟會的人是薑書昕，結果一來發現等著她的人竟是雲瀟。
聰明的她很快就猜出薑書昕的那個小心思。
這人，牧敏音尷尬的恨不得回去把薑書昕數落一頓，怎麽就輕易的把自家姐姐給賣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跟雲瀟，雖然有成婚的聖旨，可那個聖旨怎麽來的她最清楚不過，是她逼著雲瀟成全的。
現如今，兩人這身份相處的是莫名的尷尬。
隻是，不得不說的是，牧敏音心裏還是有些期待的，少女懷春也不是沒有想過，若是可以，以後找一人相伴到老，而那個人，她唯一想到的便是雲瀟。
可雲瀟對自己……
想到這個，牧敏音心裏莫名生出緊張，她修養的這一個月，雲瀟來看自己的次數，除了匯報朝堂之事之外，其他的屈指可數。
或許，雲瀟隻是把她當朋友看待吧，而且自己的病情隻是暫時穩定下來，能活多久還是未知。
牧敏音苦澀一笑，她有什麽理由跟雲瀟談這份愛呢。
牧敏音正自己腦補著，全然不顧周圍環境，差點與迎麵而來的馬車撞個正著。
“陛下小心！”還好雲瀟及時拉住了她，將她往自己的懷裏帶，這才避免了危險。
牧敏音這猝不及防的靠在他的懷裏，身上環繞著的都是他的氣息，以前好似都沒同男子這般親近過，霎時間，耳尖泛紅，心也莫名的跳動的厲害。
而雲瀟對剛才的事情還心有餘悸，拉著她擔憂問道：“陛下沒事吧？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牧敏音尷尬的低頭：“沒事，就是剛才想事情有點走神了，謝謝你救了我。”
聽她這麽回答，雲瀟也放下心來，拉著她的手也順勢故作認真道：“沒事就好，陛下，既然出來那就好好玩一下，莫要再想朝政上的事了，嗯？”
牧敏音臉色微紅：“我知道了，不會再去想了。”
雲瀟滿意的笑了笑，忽然看到前麵賣的冰糖葫蘆，笑著看她：“前麵有你最愛的冰糖葫蘆，我去給你買。”
牧敏音還有些急促，正想下意識的拒絕，這麽大了，還吃冰糖葫蘆，隻是話還沒說出口手就已經被他牽著去，鬼神差使的，牧敏音也沒再拒絕，任由他牽著。
其實她內心，還是渴望這樣不想拒絕的吧。
雲瀟這個舉動讓在背後看著的薑書昕甚是激動，對著身旁的人拍著胸脯道
“你看，雲瀟出手就從沒讓我失望過，多有感覺呀，就這我還不信不能把我姐姐撩到手了！”
她這麽一說，司彥之突然覺得有些莫名吃味，黑眸眸沉沉的盯著薑書昕問道：“所以你這麽一說，意思是我不夠主動了？”
“那可不，你也不想想，誰先動情誰先死，以往不都是我追的你？”
薑書昕想也不想的回答道，又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俏臉一紅，想著死鴨子嘴硬把這丟人的事怎麽含糊過去：“我其實……”
聽到這話，司彥之的心情是舒坦了一些，滿意的牽起她的手十指相扣：“既讓這樣，那就換我來追你，這就帶你去買你喜歡的零嘴。”
“我說著玩的！”薑書昕掙紮，她事還沒辦成，要看雲瀟他們的進展呢，怎麽能說走就走？
“我當真了。”
“可我姐姐他們.……”
“不管。”
……
一路上，雲瀟都是牽著牧敏音走走逛逛，如同街上成雙成對的佳偶一般，兩人也默契的從尷尬變為自然。
逛了一大半，雲瀟看了看跟前的燈湖，根據薑書昕所說的，在湖中泛舟表明心意，是絕不容錯過的好時機。
心裏突然緊張了起來，深呼吸幾口，試探的對著牧敏音問：“今晚的夜色不錯，都說行舟看美景最好不過，陛下要不要泛舟？”
牧敏音現在還有些思緒飄忽，應該說今晚她自覺自己一整晚都不太正常，眼下雲瀟說什麽，她都不會拒絕。
也好，在船上麵，自己的想法也好單獨跟他說。
牧敏音想著，便點點頭：“你決定就好，這些天你幫襯著朝務幸苦了，乘舟遊湖也是雅致的放鬆之地。”
雲瀟聽她的解釋微微一笑，頓了頓，突然靠在她耳邊輕聲一句：“朝政沒什麽，隻是我相與陛下行舟。”
突如其來的氣息讓牧敏音心頭一顫，一下子有些呆愣在原地。
再回過神時，雲瀟已經跟船家打好招呼站在舟前一副迎接她的態度了。
牧敏音暗呼一口氣，微微一笑，無奈的上前。
行舟上，看著來來往往滿是許願的河燈，牧敏音眼底閃過一絲憂傷，抬頭瞥了一眼身旁俊秀清麗的人，思定再三，還是說了出口
“雲瀟，我有話想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