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知曉(終於更新了)
三人皆是錯愕一愣，一時間手足無措的看她
“書昕！”
“小薑！”
“殿下！”
薑書昕絕望的閉上眼，咬牙切齒道：“我姐姐的病情明明病的這麽嚴重，你們卻一直瞞著我！
要不是我今天突然察覺她的藥不對勁，問衛太醫才知道，不然你們是不是打算要等我抱著我姐姐的屍體才告訴我真相！”
薑書昕嘶啞的吼著，整個人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哀痛欲絕快要發瘋也莫過於此吧。
“不是的。”司彥之急忙上前抱緊她，下巴抵著她的額頭，耐著心解釋：“不是這樣的，書昕，我們沒有想著要隱瞞你。”
“那為什麽一直不說？！”薑書昕失聲痛哭道。
“我們在找解決的辦法，像有法子了再告訴你，不然，這樣告訴你，隻不過是讓你徒增痛苦。”司彥之順著她的背，耐心的解釋？
辦法！
薑書昕急忙推開他，盯著他滿懷希望的問道：“那你們找到辦法了嗎？”
司彥之抿嘴，頓了頓，痛苦的搖搖頭。
“啊？！”
薑書昕實在不願相信，又死死的盯著其他兩人。
可惜，對麵的人也隻能沉痛的搖頭。
薑書昕腿一軟，失神的跌落在地上，捂著臉滿是痛苦
“沒辦法！”
“沒辦法！”
“沒辦法！”
薑書昕痛苦的握緊拳頭錘著地：“是！你們沒辦法都不打算讓我知道，是想著讓我後悔一輩子是不是！”
“書昕，別這樣，這不是你的錯！”司彥之隨即蹲下，將她攬入自己的懷裏，沉聲道。
薑書昕隻覺自己心如刀割般疼痛，饒是在牢裏被“誤會”時心也沒有像這般絕望過，再也抑製不住的趴在司彥之的懷裏絕望道
“為什麽命運要一直這麽的針對我們啊……我跟我姐姐受的苦還不夠多是不是，為什麽到現在還要讓我承受生離死別啊！
它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就隻有這麽一個姐姐了！”
司彥之見她如此，也心疼的不知道要如何安慰，隻能一個勁的回答她：“我知道……我知道.……書昕，你還有我！”
薑書昕的頭腦都是嗡痛，痛哭完，突然想到什麽，命運！對，是命運！她們的命運！
連忙推開他，跌跌撞撞的跑到申屠罡的麵前，抓著他的手臂沉沉道：“你不是懂命數嗎？
你自己算出來的雙帝王星的命運，你不是有一顆已經隕落了？我相信你算出來的了。
一顆帝王星隕落，我這個身體的原主人，真正的薑書昕已經死了！所以，我姐姐她是不會死的對不對？！”
薑書昕啜泣著，滿是哀求：“你看我，看我啊，我不是真正的薑書昕！
你不是知道嗎，真正的薑書昕已經死了！所以我姐姐她就是那顆亮著的星星，她不會死的對不對？”
申屠罡默聲，臉上是計無可施的無奈和痛苦，最終還是對著她無奈說道：“殿下，下官一直窺探天命，知命數，但也隻是知道而已，天命.……不可違抗！
殿下和陛下是雙帝星，命中相克，雖然殿下說，你以前的身體的正主殿下已經薨世，但是，殿下的魂魄卻代替了她！
下官這些年窺探天命時，得知會有一個女子，帶領南閩力挽狂瀾，成為天選之女，而這位女子，正是殿下你呀！”
薑書昕聽完，雙腿發軟的跌落在地上，不可思議的喃喃自語：“所以說……所以說，該死的人還是我姐姐？”
“怎麽可能？！”薑書昕朝著他們大吼，捂著自己的耳朵搖頭：“我不信！這是什麽封建迷信思想？我姐姐中毒了，那就是找解毒的辦法，什麽鬼命數，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你們就去相信命運自甘墮落去，我姐姐的命，我自己去救！”
薑書昕哭著說完，倔強的擦了擦自己的淚水，便哭著轉身跑著離開了。
“書昕！”司彥之緊張的喚了她一聲，奈何她動作之快，已經跑遠。
輕歎一口氣，轉身看了一眼一臉頹然的雲瀟和無奈的申屠罡，作揖道：“陛下得事情，還勞煩二位再想法子，至於書昕，我去勸她。”
薑書昕奮力的漫無目的的跑著，自覺唯有靠這個才能才發泄自己的不甘和痛苦。
絞痛的胸口讓她快要喘不過氣來，撕心裂肺的痛苦莫過於此。
許是跑了許久，肺裏的氣息壓得她快要窒息，才停了下來大口喘氣，可眼淚卻是順著眼角落下，在地上開出了一朵朵花來，而後，失落的跌倒在地。
薑書昕此時此刻的心裏不知道該做何形容，甚至很想質問人類那所謂的命運之神
她姐姐明明是那麽好的一個人，為什麽就要這麽快把她帶走？
如果這是上天對她們兩姐妹的考驗，那她們都已經失去了這麽多，隻剩下相依為命的兩人還不夠嗎？到現在還不肯放過她們？
薑書昕正憤懣著，突然，身後處傳來一股溫暖，司彥之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跟了上來，弓身將她輕輕抱入懷中，試圖給她一些溫暖。
感受到身後的人，薑書昕已經麻木，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呆了好一會。
良久，薑書昕先平靜開口，臉色已是生如死灰：“大人，你是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司彥之抿嘴，閉上眼輕輕點頭：“是。”
“為什麽？”薑書昕眼眶通紅：“為什麽連你也不告訴我？你還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麽？！”
“不會再騙你，不會對你有所隱瞞。可是，書昕，我怕，我怕你傷心自責，怕你會做傻事。”司彥之沉聲解釋。
“嗬嗬。”
薑書昕苦笑，吸了吸鼻子輕飄飄道：“所以一直打算隱瞞我，可能隱瞞道我抱著我姐姐的屍體，連她的死因都不知道？那樣的話，我會更加討厭我自己，為什麽這麽蠢都沒發現我姐姐的異樣！”
司彥之扶住她的雙肩，紅著眼眼眶滿是歉意道：“對不起……對不起.……”
“算了。”薑書昕深吸一口氣，別開頭，擦掉自己的淚珠：“大人，我想知道真相，一切的真相，我姐姐是怎麽中毒的？”
司彥之手輕輕握緊，定定的看著她緩緩道出真相：“在你被送到黎朝之時，司徒黑想控製你姐姐，哪怕你姐姐已經是裝瘋賣傻，可是野心勃勃如他，怎麽可能會讓你姐姐活著。
所以，他自小就讓你姐姐服下慢行毒藥，讓你姐姐慢慢的消耗掉自己的性命，他也能順理成章的繼承大權。
隻是你姐姐後來知曉，所以都是假裝服藥，並且偷偷成立自己的勢力，司徒黑才想著盡快除掉你姐姐，扶你上位，成為下一個傀儡女王。”
“原來是這樣！”薑書昕姐悲憫苦笑，滿心的自責：“我早該想到是這樣！我還恨我姐姐把我丟掉，我卻沒有想到，其實她在這裏也是替我承受死亡的威脅！我還恨她，我怎麽這麽不懂事？！”
薑書昕越說越激動，司彥之將她攬緊，一直搖頭對她安慰：“不，不是你的錯！”
“書昕，我們一起想辦法，我們一定有法子可以解毒的！”司彥之又繼續保證的安慰。
“解毒.……對！”薑書昕點頭如搗蒜：“我們可以想法子解毒！所以大人也不會相信那騙人的命數的對不對？”
司彥之抱緊她：“不信，所以，你要振作起來，想想陛下若是看你倒下，那她也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薑書昕呆呆的點頭：“對……我必須振作，我還得給姐姐找解毒的辦法！”
薑書昕急忙起身：“我馬上就去召集天下名醫！我就不信，世界這麽大，就沒有人連我姐姐的毒還解不了！”
司彥之點頭：“我會一直陪你。”
接下來幾天，薑書昕一邊處理著朝政，一邊偷偷的為牧敏音召集天下名醫進宮為牧敏音醫治，哪怕來者都束手無策，可她依舊還是心存希望，那個能救她姐姐的人出現。
聽雲瀟說起，要瞞著她的人是牧敏音自己要求的，她不想讓自己知曉她的病情，所以薑書昕找人醫治的事，也是偷偷進行。
隻是，薑書昕的動靜那麽大，聰慧如牧敏音，她怎麽會察覺不出，更何況，這幾日給她把脈的人一個換一個，心中已經隱隱有些猜測。
隻是，這幾天愈發覺得自己的身體更加沉重，她怕有一天一覺睡下去，就再也醒不來。
無藥可解，毒入骨髓，牧敏音早已經看開，便索性任由那些郎中去。
現如今最重要的，是她需得為南閩的江山考慮，便一早喚來雲瀟。
雲瀟見到她，又發覺她比昨日更消瘦了許多，臉色蒼白的很，臉上隱隱印出了她的顴骨，如今的牧敏音，已經連飯菜都吃不下去，隻能靠著那些補氣血的藥材吊著。
每每想至此，雲瀟眼裏都會散過無奈又不甘的刺痛，明明往日那個明眸皓齒，臉色紅潤，聰慧絕色的可人，如今被折磨不成人樣。
但是他又想到牧敏音性子樂觀，又早已經對生死看開，如今她最不想看到的是，她身邊的人還對她抱著憐憫，隻是她最後的尊嚴。
雲瀟便連忙的整理好自己的思緒，若無其事的對牧敏音問道：“陛下今天突然叫我過來所為何事。”
牧敏音素手暗暗的揉搓著，糾結的瞥了他一眼，這一眼，有種恍然如世之感。
記得自己還是個孩童時，總跟在他屁股後麵追著喊雲瀟哥哥，後來，自己懂世故了，自覺自己身處險境，雲瀟也總是不離不棄的跟在她的身邊，默默的幫她處理好一切事物，從不奢求任何回報。
無論上刀山下火海，換來的隻是他的一句：“我答應我爹，一輩子追隨，忠於陛下，護住南閩！”
為此，她就理所當然的把所有的重擔都給了他，把他自私的獻給了南閩，直到那日她聽到薑書昕談起：“雲瀟，其實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也該要有他自己的生活！”
原本牧敏音想著自己該是放過他，她已經對雲瀟索求太多了，該給他一官半職，許他一生榮華，讓他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是，她是明白，薑書昕其實不喜朝政，又跟司彥之兩情相悅，作為她唯一的姐姐，她怎麽舍得再讓她放棄摯愛。
想到這個，牧敏音暗暗的歎了一口氣，、對於雲瀟，她最終還是要虧欠他。
雲瀟，原諒她，在妹妹和他麵前，她還是自私的選擇了妹妹，對於雲瀟，這輩子的虧欠沒法償還，下輩子，她一定當牛做馬的換他。
“陛下？”
雲瀟疑惑又擔憂的聲音響起，連忙將牧敏音拉回思緒。
牧敏音回神，麵對著他不解的目光，終是下定決心，突然，朝著他猛的跪下
“陛下！”
這個舉動著實把雲瀟嚇了一跳，自己也跟著單膝跪下扶住她：“陛下，快起來，你這是要折煞我嗎？”
“不。”牧敏音倔強的搖頭，看著雲瀟道：“雲瀟，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雲瀟僵住動作，聽話緩緩把手放開，有些不安問道：“陛下要講些什麽？”
“雲瀟，我牧敏音這輩子沒有求過任何人，我現在隻求你一件事
如果昕兒願意留下來，請你務必要好好輔佐她，整個南閩，我唯一信任的人，隻有你一個。”
“我答應。”雲瀟連忙點頭：“陛下就算不吩咐，我也會完成的。”
因為這是你苦苦，用盡生命來守護的江山，他絕對不會看著它走向滅亡！
“還有一件事！”牧敏音繼續說道，自嘲一笑：“若是昕兒不願意留下來，我想把南閩的江山全部都交給你。隻是，為了堵住眾口，雲瀟，你願不願意同我成親，這樣，你繼承我的位子，就順利成章了。”
聽她說這話，雲瀟似乎覺得自己有些幻聽了，呆呆的看了她好一會，不敢相信的又問了一句：“陛下，你.……你剛才說成親，我們兩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