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柳曼晴更加尷尬的無所適從,笑著轉移話題道:“蓉蓉雖然喜歡彥之,但是姻緣這種事情也是不可強求的,若是無意,強扭的瓜也不甜。


  我知道翎哥挺滿意彥之,無論是身世還是為人,都不失為一位良婿,但是作為爹娘,最希望的還是蓉蓉能過的幸福,我才勸她.……”


  “我不是說這個。”上官墨翎微皺著眉打斷她的話道。


  柳曼晴咋舌,微微別開目光,怕他心中有誤會,頓了頓,故作輕鬆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都是哄蓉蓉的,我其實……”


  “我若心中沒你,又怎會娶你呢?”上官墨翎手安撫她失態的臉,柔聲道。


  看她頓時變得驚訝無比的臉,上官墨翎輕笑,記憶中第一次見到她時那張明媚的小臉與當下這張臉重合。


  他想了好一會,自己好像很少這麽細心的瞧她,柳曼晴生的極好看,哪怕兩人已經成婚二十來年,歲月都沒在這女人臉上留下過多的痕跡。


  “怎麽,當初不知道誰說一定會讓我愛上你,這會到這麽慫了?”上官墨翎繼續笑問。


  柳曼晴:“.……”


  臉頓時變得通紅,自己當時年少無知放出來的孟浪話,這人怎麽還記得這麽清楚,還拿出來說了!這讓她的老臉要往哪擱?


  “晴兒。”上官墨翎叫住她:“我以為我沒說,你會懂,我長年身處於邊疆,可誰想夜夜讓我魂牽夢縈的那個人是你,每次都恨不得快點回來見你。”


  柳曼晴呆呆的看著他,兩人做夫妻這麽久,她還是頭一回聽到上官墨翎說這話,紅著眼又驚又喜,自己不會是在做夢吧,偷偷的拿起手想著往自己的大腿上一掐,半點痛感都沒有,果真是在做夢。


  “你不是在做夢,你掐疼我了。”上官墨翎幽幽說道。


  柳曼晴:“.……”


  連忙鬆手放開他,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


  不想手被身邊的男人握住:“就這麽不信我,嗯?”


  “我以為你心愛的那個人是,是小七姑娘。”柳曼晴訕訕道。小七是她以為上官墨翎愛著的女子。


  “我之前心中是有小七,因為她為了我而死,我放不下她,但後來想想,我對她是愧疚多於愛意。我的心中早就被你滿滿替代了。”上官墨翎無奈笑道。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嘛。”柳曼晴小聲的嘀咕一句,臉上的喜悅之色卻怎麽也藏不住,原來上官墨翎是心中有她的,實在是太好了!


  上官墨翎將她環的更緊,感受到懷中女人的微微顫抖,讚歎一口氣道:“怪我怪我,沒早早說出來,才讓你耿耿於懷這麽久。”


  頓了頓,臉色有些微紅道:“不過你又不是不曉得我都不會說那些好聽的情話。”


  柳曼晴噗呲一笑,挑挑眉,似有似無的小聲反駁道:“還說不會說情話,方才明明說的一套一套的。”


  “我那都是實話實說。”上官墨翎認真道,臉紅依舊,果然這些肉麻話什麽的,還是不適合他。比起這個,他覺得應該更適合身體力行!


  想著這個,也照做了,一把將女人攔腰抱起,突然的騰空讓柳曼晴驚呼:“你幹嘛呢?”


  “多說無益,本將軍覺得,應該用實際行動證明我有多愛你!”上官墨翎抱著她,大不流行的往房裏走去。


  這色坯,柳曼晴掙紮:“快放我下來,下人們都看著多不好。”


  “那就讓他們看著,抱自己的媳婦,天經地義。再說,分開這麽久,你就不想我?”上官墨翎輕飄飄道。


  柳曼晴:“.……”


  “不管你想沒想,我是想你的。”上官墨翎又不容置喙的道了一句。
……

  侯府的案子告了一段落,薑書昕難得有了幾天的空閑,自上次差點被黑熊給殺死,薑書昕更加明白練好武功的重要性,要不然按她現在這個架勢,十條命都不夠她死的,於是養好傷之後,更加勤奮的加以練習。


  一切都這麽枯燥無味的過去,直到收到了韓式堃給她送來的飛鴿傳書:

  哥我終於為自己贖身,脫離苦海,要不要過來慶祝一下?

  薑書昕將字條收好,輕輕一笑,小樣,這貨為自己贖身的錢不知道有多少是從自己身上給坑來的,想想自己也該放鬆一下。


  天知道她要更加勤奮練功,每日早早到典獄司練習被司彥之瞧見了之後,主動擔起了教她給她開小灶的義務,對她比起以往更加嚴格,半點都休息不得。


  看了一眼天色,她就出去偷懶一會就回來,司彥之他們都出去辦事,應該不會發現吧。於是便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去秦煙樓給韓式堃慶祝慶祝。


  可是有時候,天就是這麽的不隨人意,就在薑書昕剛準備踏進秦煙樓時,突然被身後麵的人給叫住。


  “喲,這不是薑千戶嗎?這個時辰你不是應該在典獄司裏麵練功,怎麽練到秦煙樓來了?”


  熟悉的聲音入耳,薑書昕渾身一僵,訕訕的轉過身,果不其然,就見到齊齊站著的司彥之他們幾人。


  而說話之人,裴奇則是一臉賤兮兮的曖昧看她。


  邢飛也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笑著打趣道:“嘖嘖嘖,看不出來呀老薑,還女扮男裝,行家呀,沒少來吧?”


  他們幾人的得到消息,陳芙與一名蒙麵男子出現在鎖春樓過,怕鎖春樓裏麵的機密被泄漏出去,於是便急忙過來查探個究竟,沒想到剛出來,就見到了欲往秦煙樓去的薑書昕。


  薑書昕:“.……”


  偷懶被抓包就算了,還被秦煙樓這種風花雪月之地被逮住,怎麽辦,急問,在線等!


  偷偷的瞥了司彥之一眼,大人不會誤會吧,天地良心,她到秦煙樓就隻是聊聊天而且,其他啥也沒幹,尷尬一笑:“我說我是來喝茶的你們信麽?”


  “我沒記錯的話,典獄司旁邊就有茶樓,喝茶要跑到這麽遠的地方啊,還要來秦煙樓啊,難不成,秦煙樓有什麽好東西讓你這麽惦記著?”裴奇看她,似笑非笑道。


  薑書昕:“.……”


  算了,都編不下去了,輕歎一口氣,撇撇嘴承認道:“行了行了,別陰陽怪氣的了,這不是我認識的一個師兄,啊不,老鄉,他勤勤懇懇感動天地,終於賺到了替自己贖身的錢,叫我過來慶祝一下嘛。”


  “所以你就不練功,跑到這秦煙樓同他一塊慶祝了?”司彥之盯著她開口道。


  薑書昕莫名被他看的心虛,舔舔嘴移開目光道:“呃……這個嘛,偶爾需要適當的放鬆一下嘛。”


  陸言川在一旁陷入沉思,師兄?!是個男子?目光微微暗淡下來,也跟著開口帶著一絲絲醋意道


  “既然這樣,我們都在這碰見了,那我們也跟著去慶祝一下,我還挺想見見能讓老薑放棄練功大老遠跑來的人是何人來的。”


  “有道理,我聽說秦煙樓的姑娘個個都是美若天仙,整好今日有機會,我們也去瞧一瞧。”邢飛也笑著附和道。


  “不用了吧,他上不來台麵的,別讓他拉低你們的品味……誒誒誒!”


  薑書昕剛想拒絕,卻發現人都已經自顧自的進了秦煙樓去。
……

  於是,秦煙樓雅間內的茶桌上,七個人就這個大眼瞪小眼的尷尬坐著。


  韓式堃偷偷環視了一圈坐著的其他五位“不速之客”,好家夥,兩個樂嗬樂嗬的,一個在看好戲,兩個眼神跟審犯人似的看著他,這感覺來者不善啊。


  尷尬的捂嘴輕咳一聲,手肘碰了碰一旁的薑書昕,眼神示意:怎麽回事啊?

  薑書昕無奈的聳聳肩,對於這種情況,她也不知道咋搞,揉揉發疼的腦袋,空氣尷尬的沉默了一會,對大家咧嘴笑了笑

  “我介紹一下,這幾位是我們典獄司幾位赫赫有名的大人,司大人、陸大人,裴大人,還有兩位邢大人。”


  韓式堃反應過來,連忙狗腿道:“噢!原來是典獄司的各位大人,幸會幸會,老早就聽到你們的鼎鼎大名了,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麵對韓式堃的熱臉相迎,幾位大人們隻是淡定的點點頭,陸言川打量了他一會後,看向了薑書昕:“老薑,不介紹一下嗎?”


  “鄙人.……”韓式堃剛想說便被薑書昕插話攔下,笑著解釋道

  “這位是我那個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師兄韓式堃,江湖人稱.……方方土。”


  韓式堃:“.……”


  尷尬的超他們點點頭,而後咬牙切齒的朝著薑書昕小聲道:“會不會好好說話,什麽叫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閉嘴吧你!”薑書昕小聲回複,還嫌她不夠亂是不是。


  “原來是韓公子,不知道韓公子師出何人,在哪裏高就啊?”陸言川悠閑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輕問。


  “師出何人?呃.……”韓式堃躊躇了一會,這可把他給問住了,從小到大老師那麽多,鬼知道是哪一個啊,頓了頓,還是開口道

  “這個嘛,我師出的地方可就多了,不過按最近的算嗎,在下師出廣美,距離這裏比較遠,可能你們沒聽過。”


  薑書昕:“.……”


  這個死撲街能不能說點讓他們聽得懂的東西。


  “聽薑書昕說你是她的老鄉?你也是南越人?”司彥之打量著他,也跟著問道。


  這人偏偏出現在裏鎖春樓最近的秦煙樓,還同薑書昕認識,得把底細摸清才行。


  南越?韓式堃眼睛轉了轉,算算地方,那豈不是跟廣東差不多的位置,搖搖頭:“不是,我是北方人,離這京城不遠。”


  韓式堃這一說,薑書昕也有點驚訝了,輕拍了他小聲問:“你不是廣東的啊?”


  “我不是跟你說了,我是東北那旮旯的。”韓式堃幽幽的瞥了她一眼輕搖頭,得,這貨是沒把他的話放心上。


  薑書昕仔細想了想,還真有那麽一回事,不好意思尷尬笑到:“這不是因為你的粵語說的那麽溜沒聽出來嘛。”


  “那是!”韓式堃自戀的挑挑眉:“堃哥我是什麽人,平平無奇的語言小天才而已,別說是粵語了,廣譜我都會講啦!”


  說著還真有廣譜那味出來,薑書昕白了他一眼:“行了,你給我收斂點,幾位大人還在這麽這呢。”


  “放心,堃哥我自有分寸。”韓式堃很是上道朝她眨眨眼。


  “對了,這裏麵有你心上人沒?我可以幫你試探試探,男人看男人,最準了。”韓式堃搭著她的肩,轉過身悄咪咪勾勾小指道。


  “試探你老豆,你別給我添亂,他們問什麽你點頭,搖頭就行了!”薑書昕想也不想拒絕,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韓式堃,這旮旯句沒一個靠譜的。


  “哦,看來是有了。別這樣嘛,肯定給你安排好的,不然照你這個追法,到死都追不上,你得讓他有危機感。”


  韓式堃不理她的擺擺手,隨後很是盡地主之宜的得典獄司的幾位大人端茶倒水,調侃聊起天來了。


  他們二人說著悄悄話,在其他人看來卻是有點勾肩搭背的“親密”舉動,邢京邢飛麵麵相覷了一下,哦,難怪老薑來這秦煙樓,看來是有貓膩啊。


  裴奇則是看好戲似的看向司彥之,不禁輕咳一聲提醒:看到沒,要是再悶騷,老薑估計得被這人給哄騙了去。


  司彥之:“.……”


  眼神似有似無朝他們那邊看了一眼,不著痕跡的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並沒有理裴奇,而是輕輕的拿起茶杯輕抿一口。


  倒是陸言川見此,最先笑道:“看來韓公子跟老薑關係不錯,不過怎麽之前都問沒聽到老薑提起過你?”


  “我跟他……”


  薑書昕剛想說什麽就被韓式堃給打斷:“還行,我跟小薑師妹就是之前師出同門而已,恰巧在這京城碰到。”


  “既然跟老薑師出同門,韓公子也是一表人才,怎麽就到了這秦煙樓呢?”陸言川莞爾。


  韓式堃歎息搖頭:“別問,問就是同人不同命,都是造化弄人啊。


  不過也還好,職業都是不分高低貴賤的,別小看屈身秦煙樓,那也是有大作用的。”


  “哦,此話怎講?”大家夥頓時來了興趣。


  於是韓式堃運用自己所學的多種知識,從詩詞書畫談到了人生哲學,跟他們全方位講解了各種職位的妙處,可謂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薑書昕在一旁聽的嘴角微抽,還真是一個敢講,一個敢聽啊。


  嘮嗑完之後,裴奇幾人還恍然大悟點頭,拍手叫好:“韓公子見解獨特,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既然韓公子已經還了清白之身,不知韓公子之後有什麽打算,可想過入朝為官?”裴奇好奇問道,他覺得這韓式堃是個人才,要是當了官,還是很不錯的。


  韓式堃搖頭:“不不不,在下對當官沒啥興趣,我還喜歡研究商賈之道。”


  做官動不動就要被彈劾砍頭,他覺得還是賺錢比較香。


  “還有人一心想經商的,還真是少見,畢竟商人唯利是圖,並不是很受大家的待見。”邢飛也來了興趣,看著他分析道。


  韓式堃皺眉,擺擺手指頭道:“大人們還是沒把我方才的話給聽進去,誰說商人不好呀,想一想,這個國家發展不得靠經濟,經濟多時還是從這些經商的人手中來。


  再說,其實我有一個夢想,我想通過經商讓我們黎朝與其他各國能夠友好往來,大家共同發展多好,這樣,若是相互掛鉤的利益多了,這國與國之間打戰也就少了,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裴奇聽完,佩服的看他:“韓公子見解深厚,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薑書昕:“.……”


  這幾個人真的是混典獄司的麽,這都能被韓式堃唬的一套一套的,果然她就知道這人不怎麽靠譜,幾人又侃大山的聊了好一會,直到天色漸晚韓式堃才起身送客。


  聽得昏昏欲睡的薑書昕表示,總算是結束了,臨走之前,韓式堃還悄悄把薑書昕拉到一旁,賤兮兮看著她說道

  “誒,我跟你說,你跟你你那個喜歡的人絕對有戲!”


  “真的假的?”薑書昕狐疑:“你不是跟他們嘮嗑嘮的很爽嘛,還注意到有沒有意思來了。”


  “那是,我同你講,剛才我認真觀察了一下,那個姓陸的的大人肯定對你有意思,我一開始就感受到了他對我的滿滿惡意,你喜歡他喜歡對了,放心去撩沒問題的了。”


  “陸大人?!”薑書昕皺眉,那不就是川哥?急忙搖頭:“不是啊,你怎麽會這麽想,我喜歡的不是他啊!”


  “不是他,那你們不是一直在眉來眼去麽,你還時不時往那邊看,我還以為你喜歡他呢!”


  “什麽鬼,當然不是了,我……我喜歡的是那個陸大人旁邊的司大人,而且,哪有眉來眼去,我是聽你說那些有的沒的表示很無語,聽的快睡著了好吧。”


  韓式堃:“.……”


  “誒!”薑書昕叫住他,滿懷期待問:“你注意到司大人了咩,你覺得他對我有沒有意思啊?”


  “他?沒注意,他坐在那跟雕塑似的,估計對你沒意思。”韓式堃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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