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公主示愛
“各位——”
阿加娜公主停在眾人麵前，揮舞手中的劍，笑得無比的張揚自豪：“此次偷襲雪積湖，我們殺了三千多名瑞國軍人，俘虜了一千多名瑞國的軍人和平民，剩下的瑞國人都逃走了，而我們的死亡人數不過區區五百多人。”
眾人起了騷動。
這樣的戰線確實不錯了。
祝九九垂眸，不敢去想當時的場景。
“更重要的是，”阿加娜笑得更燦爛了，整個人似乎都在發光，“雪積湖及其附近一百多裏好地以後都是我們的地盤了！”
“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烏荻將士無不舉臂歡呼。
就像在過年似的。
祝九九的頭低下來，無法麵對烏荻人的喜慶。
關外荒涼、貧瘠、水源稀少，雪積湖是關外最大的水源地，湖裏可以捕魚，周圍數十裏可以種植莊稼，也是瑞國北疆軍的重要補給之地。
數十年來，這塊地方一直處於瑞國的控製之下。
而今，不過大半個月，關外最好的一塊地就落入烏荻人手中。
“如今我已經安排人接管了雪積湖。”阿加娜等眾人的情緒稍微平穩一些後，又大聲道，“俘虜的瑞國人，男人都留下來當奴隸，負責捕魚開荒，女人我都帶回來當女奴。”
現場又是一片：“公主千歲千千歲——”
阿加娜說完後從馬背上翻身下來。
烏孫屠龍朝她張開雙臂，大笑：“阿加娜，你不愧是金烏之地最美的公主，叔叔為你感到驕傲——”
阿加娜與他擁抱：“阿加娜謝叔叔支持，沒有叔叔的支持，阿加娜辦不成這事。”
“還有白夜。”阿加娜轉頭看向已經下馬的夜白，笑得甜蜜又驕傲，“多虧了白夜的情報，我們才能事半功倍，你是這場戰役獲勝的大英雄。”
夜白沒有說話，隻是行了一禮。
“走，叔叔已經安排好了宴席，犒勞參加此戰的所有英雄——”烏孫屠龍拍拍夜白的肩膀，“白先生也一起去，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祝九九沒有跟去，而是悄悄返回夜白的帳篷。
她看到了隊伍後麵那些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瑞國俘虜。
那些俘虜幾乎都是各個年紀的女人，有人還抱著孩子，也許她們已經哭得嗓子啞了，現在已經不再哭了，要麽木然，要麽流露出絕望與驚恐。
這場景是何等的淒慘。
然而戰爭就是這麽的殘酷。
祝九九不敢看下去。
夜白的帳篷裏沒有人，她蜷縮在角落裏，拿一張被子蓋住自己，就這樣隱在黑暗中。
這時天還沒黑。
她就一直這樣坐著。
天黑以後，帳簾終於掀開了，有人走進來，點燃火盆。
再然後，祝九九身上的被子被掀開，西平看著她，冷冷道：“你在這裏做什麽？”
祝九九淡淡道：“讓我在這裏住一晚，不然我可能會殺人。”
西平道：“你想殺誰？”
祝九九道：“烏荻人。”
西平於是把被子蓋回去。
三個男人都當她不存在，該做什麽就做什麽。
祝九九就這樣蜷在被子裏過了一晚。
因為心裏痛苦，她一直無法入睡，滿腦子都是兩軍交戰、瑞國人被屠殺被淩辱的場麵，可這種痛苦她都隻能放在心裏，表麵上一點都不能顯露出來。
就這樣熬了很久以後，她終於睡著了。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外麵響起一個聲音：“白夜？白夜你在裏麵嗎？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這個聲音是……阿加娜的？
祝九九心裏一凜，掀被身上的被子，來回掃視。
她要躲在哪裏？
夜白正在榻上盤腿打坐，聽到阿加娜的聲音，站起來：“我現在就出去。”
阿加娜道：“外麵刮風下雪，太冷了，我進去說。”
祝九九打開角落裏的棉被箱子，鑽進去，蓋上蓋子，隻留出一條縫。
她聽到阿加娜走進來的腳步聲。
夜白給阿加娜倒茶：“公主請坐，有話請說。”
阿加娜看著他，笑得嫵媚：“我們一起上過戰場，算是同生共死的情誼了，我已經把你當成自己人，你對我還要這麽客氣麽？”
夜白道：“公主始終是公主，我隻是一介臣子，不能失了禮數。”
“白夜啊，你那麽聰明，應該看出我對你很滿意吧？”
阿加娜雙手托腮，目光瀲灩。
“我原本以為你隻是長得好看以及心狠而已，這次帶你去打仗，你麵對那樣的屠殺都能麵不改色，連續作戰多天全都撐了下來，除了不會功夫這一點，你樣樣都比別的男人強，讓我很是欣賞。”
麵對她的誇讚，夜白還是毫無所動。
“唉，又比如你現在這樣，”阿加娜歎氣，“我長得這麽美，用這樣的眼神和聲音向你示愛，你卻無動於衷，完全沒有被我的美貌和權勢打動，就勝了所有男人一大截。”
夜白還是沉默。
阿加娜道：“如果你像其他男人一樣巴結我，討好我，我大概會看低你，但你越是這樣，我越是想得到你，你說，這事要怎麽解決？”
夜白道：“公主，我說過我無情無愛，公主不管用什麽辦法，我都改變不了。”
阿加娜沉默片刻後，雙手捧起茶杯，慢慢轉動杯子：“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想，要怎麽樣才能得到你呢？你說得對，你無心無情，不是我用真心就能打動你的。”
偷聽的祝九九在心裏“嗬嗬”，暗暗道：“我就知道你也不能免俗！你若是能得到夜白，算我輸！”
“所以，我決定用別的辦法得到你。”阿加娜又說。
祝九九很想問她；“你想到了什麽別的辦法？”
夜白卻是一點都不好奇，隻是像一尊雕像般安靜的聽著。
“你們那裏有一句話，叫做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阿加娜道，“你生得這麽出眾，舉止不凡，品味不俗，我絕對不相信你出生普通人家，更不相信你真的默默無聞，所以，在我們出戰雪積湖之前，我就讓瑞國的探子調查你的事情。”
祝九九心裏“噔”的一下，她不會真的調查到什麽了？
但夜白在瑞國並不出名，整個瑞京見過他的都沒幾個，在世人眼裏他還是個“死人”，阿加娜能查到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