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凱旋歸來
看到眾女奴的反應,祝九九暗暗在心裏點頭。
從古到今,嚼舌頭就是能拉近女人之間的距離,不管雙方是不是真心的,反正這一招絕對有效。
“至於我嘛,雖然沒有白先生那麽慘,卻也好不了多少。”說完了夜白的悲慘經曆,祝九九開始編自己的經曆。
其實也不算是編。
她就是把她怎麽被夜昭明欺騙、謀害的故事,換了一個背景、身份說出來。
“我原本出生在富裕人家,我父母在我十五歲的時候被強盜殺了咳咳咳……”
“我一個人繼承了家產,我從小訂婚的未婚夫婿一直幫我打理產業,我把他視為家人,哪料他跟我的貼身丫環好上了,居然在我十八歲生日那天給我下毒咳咳咳……”
她說得眼睛都紅了。
那些女奴聽到這裏,倒是有些感同身受了,看著她的目光少了一些妒忌,多了兩分同情。
說完後,祝九九真的流出淚來,抹著眼淚道:“如今我和白先生都回不去了,隻希望有朝一日白先生能立下大功,咳咳咳,在烏荻國出人頭地,這樣我們才能在烏荻國立足……”
“你真可憐啊。”女奴們都紛紛安慰她,“聽說白先生是個難得的人才,十分受屠龍將軍的重用,來日一定可以出人頭地的。”
“但願如此吧。”祝九九道,“白先生和阿加娜公主一起去打仗了,我不會打仗,隻能幫阿加娜公主和她那六名侍衛姐姐洗衣服了……”
“這是阿加娜的衣裳?難怪這麽漂亮。”有人道,“你可要小心了,她隻要看到漂亮的女人就想刁難對方,你千萬不要讓她抓到你的錯處,否則你就要吃大苦頭了。”
“姐姐認識阿加娜公主?”祝九九套話,“她還讓我幫她做冬衣,我也不知道她喜歡怎麽樣的樣式,我很怕她不滿意,到時懲罰我。”
“我以前也是金烏城的千金小姐,見過阿加娜幾次,後來家兄犯事,我才被貶為奴。”對方道,“阿加娜喜歡鮮豔的顏色和花俏的樣式,就是、就是最搶眼的那種……”
“多謝姐姐提醒。”祝九九一臉感激,“咳咳咳,你說阿加娜公主會善待白先生麽?她好像對白先生很感興趣呢……”
好幾個女奴都笑起來。
“你不知道,阿加娜最討厭漂亮的女人,卻是最喜歡好看的男人。”她們說得很是不屑,“她常說她的男人必須是金烏城最好看的男人,而且要愛幹淨,身上沒有臭味,還得比她高,金烏城的男人就沒有一個達到她的要求。”
“就因為她太挑剔了,都變成二十二歲的老姑娘了還沒有嫁出去,國王都愁死了,卻又舍不得逼她,天天幫她找男人,她就是一個都看不上。”
“聽說她的母親是一個金頭發、藍眼睛的異國美人,那個國家的人不論男女都生得很是高大強壯,國王很是寵愛她的母親,她便也跟著得寵……”
“我前兩天晚上陪一個將軍睡覺,他一邊抱我一邊喊阿加娜公主的名字,我就問他公主來這裏做什麽,是不是專門來勾搭他們的,他就說公主其實跟國王訂了一個契約。”
“什麽賭?”眾人的興趣都被挑起來了。
那個長得還算不錯的女奴道:“國王下令,公主最遲明年一定要嫁出去,否則他就下旨賜婚,公主就跟國王約定,如果她能像英雄那樣打仗立功,就擁有婚姻決定權,可以決定嫁給誰、什麽時候嫁,所以公主就跑來軍營了。”
祝九九暗暗點頭。
她就說這位公主怎麽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裏,還天天想著打仗,原來還有這樣的內情。
說起來她雖然討厭這個公主,但這個公主還真是條“好漢”。
“國王怎麽放心公主一個人來邊疆?”祝九九繼續套話,“公主那般美貌又受寵,國王不派王子幫公主打仗麽?萬一公主在戰場上有什麽閃失,誰承擔得起這責任,咳咳咳……”
“國王是有十幾個王子,個個都很會打仗,”其他人解釋,“但國王應該是不想公主在戰場上立功的,不然就公主那麽挑剔,真有了婚姻決定權,搞不好要一輩子嫁不出去的。”
一群人都笑起來。
這些女奴中的很多人出身並不差,因為家人犯事或者得罪了權貴,才會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加上她們經常被將領們招去陪睡,聽到的消息並不少。
祝九九邊聽邊笑,笑完後又歎氣:“白先生生得那麽美,公主千萬不要看上他才好,他不近女色的。”
“你最好祈禱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不然啊,不管白先生答不答應,都要遭罪的……”
“順了公主吧,八成會被公主榨幹;不順公主吧,得罪了她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這天就聊了這麽多。
祝九九改天再去溪邊的時候,帶了一些肉幹給這些女奴嚐嚐。
軍營的物資並不豐富,這些女奴平時很難嚐到肉味,收到這些肉幹,一個個都歡喜得跟寶貝似的,跟祝九九更加親近了。
祝九九每次跟她們見麵都帶一點小禮物過去,也都能得到不少情報。
可惜的是,沒過幾天就下雪了。
雪不大但有風,天氣冷得很,一般人都不出門,更別提去溪邊洗衣服了。
祝九九隻能待在帳裏做衣服,無人注意時就偷偷練功。
如此,大半個月過去了。
當入冬的第一場大雪紛紛揚揚的下起來時,夜白回來了。
他和阿加娜公主凱旋而歸。
當天,偌大的烏荻軍營轟動了,凡是不用當值的都跑到軍營門口看熱鬧。
連烏孫屠龍都親自帶著一眾將領,前往大門外迎接。
祝九九也在圍觀的人群中。
夜白一身染血的盔甲,騎著高頭大馬,黑巾蒙臉,隻露出一雙眼睛,與阿加娜公主並馬而行。
阿加娜公主也是一身髒汙的血,這血襯得她的肌膚白得刺目。
祝九九看著他們身上的血,又在心裏歎息。
他們究竟殺了多少瑞國人,才會染上這麽多的血?
然而,即使她沒有去,她的雙手也是不幹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