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套近乎
公主都這麽說了，祝九九隻能站出來：“公主，這棉袍是我為白大人和兩位侍衛大哥做的，畢竟我不會打仗，又受他們保護，隻能為他們做些雜事了。”
阿加娜又上下打量她：“我聽聞瑞國的女人都擅長女紅，看來你也是啊。”
祝九九謙虛的道：“我若是連這些都不會，那就真的一無是處了。”
阿加娜笑道：“正好，我來軍營來得匆忙，都沒能準備足夠的冬衣，你也幫我做幾件如何？”
祝九九一邊在心裏罵她，一邊恭敬的道：“公主可否允許我做完這幾件棉袍再為公主縫製冬衣？”
阿加娜看向夜白：“白先生，你的意思呢？”
夜白道：“那自然是公主優先。”
阿加娜又看向祝九九：“白先生都這麽說了，從今天晚上開始，你就和我的侍衛住同一帳篷，幫我縫製幾套冬衣，縫得好了，重重有賞。”
祝九九無奈：“是。”
然後她就跟著阿加娜一行離開，跟那六名女侍衛住同一間帳篷，開始了水深火熱的同居生活。
不說別的，單說這些女侍衛，幾乎個個都打呼嚕，而且徹夜不停，折騰得她幾乎整個晚上都睡不好，她都不知道她們是怎麽睡得著的。
更可怕的是，她們當中居然有人帶男人回來親熱，甚至不避諱有其他人在場，每到這種時候，祝九九隻能跑出去，等男人走了一段時間才進帳……
還有，她們把脫下來的衣襪等物全丟給她洗，帳裏也全都由她收拾……
雖然她們絕大部分時間都跟在阿加娜身邊，沒什麽時間罵她打她，然而，祝九九還是受到了巨大的精神折磨，隻覺得跟她們住一聲簡直就像是坐牢。
相較之下，她之前跟那些普通的女兵住一起時，那些女兵看在夜白的麵子上不敢指使她，她的日子還稍微好過一點。
“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啊？”她一邊縫衣服一邊在心裏歎氣，“夜白想在烏荻軍中立足並獲得權力，肯定不是一個短暫的過程，難道我要這樣一直無所事事的熬下去嗎？”
“我不能當一個隻會打掃屋子和做衣服的女人，我得想辦法收集烏荻軍營的情報……”
她在心裏立誓。
沒過幾天，阿加娜就和夜白率領一萬烏荻精銳，暗中偷襲雪積湖據點去了。
祝九九有心想跟去，然而她隻是一個有點小聰明的“弱女子”，不能在烏荻人麵前暴露她懂得射箭、功夫、殺人等，否則烏荻人就該懷疑她了。
一旦她被拉去催眠，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她和夜白能死上一百次。
慶幸的是，她聽說那個墨鴉巫師每次催眠都要消耗大量心神，不能頻繁使用催眠術，催眠的對象意誌越是強大其需要休息的時間越長，所以他並不輕易給人催眠，有時一個月都不見得實施一次。
午後，風小了一些，日頭微微有點暖。
祝九九帶上其他人換下來的衣服，前往溪邊洗衣。
溪邊有一群女奴在洗衣服，祝九九走過去，在她們中間蹲下來，把衣服泡進淺淺的溪水裏。
那些女奴看著她，眼裏透著敵意和排斥。
可不是麽，那些女奴衣服單薄又襤褸，一個個黑黑瘦瘦的，皮膚粗糙，手上都是繭子或裂紋，而她呢，皮膚又白又細，眼睛明亮有神，一雙漂亮的手就不像是做粗活的。
“唰唰”，一名女奴用力甩著手中淌水的濕衣服。
衣服上甩出來的水都濺到了祝九九身上。
“啪啪”，有女奴用板子用力拍打水中的衣服，濺出來的水也潑到了祝九九身上。
北地已經入冬，天氣寒涼，被淋濕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祝九九並不生氣，還衝她們微笑。
她越笑，那些女奴越是討厭她。
在她們離開的時候，有人故意撞到祝九九，將她撞到溪水裏。
北地缺水，這條小溪的水也不深，隻淹到她的小腿肚，不然她真全身浸濕了，還不知會病上幾天。
祝九九見她們走了，也趕緊離開，跑回去喝薑湯和暖身體。
第二天同一時候，祝九九又出現在那條小溪邊。
她懷裏抱著一隻大大的木盆，木盆裏都是滿滿的衣服，她坐在溪邊，取出木盆裏的衣服，一邊咳嗽一邊洗。
“咳，咳咳咳……”她不住的咳，有時咳得很用力，全身都在顫抖。
那些女奴昨天把她撞到水裏後，原本還擔心她會找上頭的人告狀，結果等了一天也不見有人來追責，心裏稍微放心了一些。
今天她們又見祝九九過來，有的還想欺負她一下下的，卻看到她咳得這麽厲害，不敢動手了。
她們一個個麵麵相覷，低聲議論：“她不會是昨天被推下水，著涼了吧？”
“如果她真的病倒了，她的主子替她出頭，會不會找咱們算帳？”
“擔心什麽，她若是得主子的寵，還會被派來洗衣服？”
“這個不好說，你們看她洗的那些衣服都挺好的，不是一般的兵，她的主子說不定有些身份……”
……
女奴們一邊議論著，一邊離她遠一點，怕她出了什麽事怪到她們的頭上。
“咳，咳咳咳……”祝九九仍然在咳嗽，一副絕對生了病的樣子，讓那些女奴心裏毛毛的。
在軍營裏，這些女奴就跟牲口一樣，她們白天要洗衣，晚上要滿足將士們的欲望，被打被殺都很常見，她們不知祝九九的底細，把不準會不會遭到祝九九的報複。
“啊，你們的衣服飄走了。”祝九九忽然叫了一聲，站起來跑進水裏，將那幾件衣服撈了回來，送回去。
“多謝……小姐。”那名女奴看起來還算麵善，謝過她後，試探的問她，“請問小姐是在哪個營帳的？侍候的主子是誰？”
“我叫阿九。”祝九九衝她笑，“我跟我家大人從瑞國逃過來的，我家大人姓白，現在是屠龍將軍的軍師。”
“原來你是白先生的侍女。”那名女奴興奮了，“聽說白先生是個大美人，那可是真的？”
“是真的，我這輩子都不會遇到比他更美貌的人了。”祝九九歎氣，“可惜啊，他因為生得太美，被瑞國軍大元帥湯巴的二兒子給看上了，湯二公子暗中派人綁架他……”
她滔滔不絕又麵帶憂傷的說起了夜白的悲慘經曆。
沒有女人不想聽好看男人的故事。
那些女奴也被這個故事吸引，紛紛擠過來聽。
聽完以後，她們一個個都悵然，歎息不已，覺得白先生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