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未婚妻來啦
蔣二娘打量了她一眼,點點頭道:“看樣子你的確是恢複過來了。好吧,那我就把手頭接到的幾個活兒跟你好好交待交待。看看你有沒有感興趣的。”
合合一屁股在塌上坐下,笑眯眯地問道:“我們紙馬店的買賣這麽好了嗎?活兒都可以挑著幹了?”
“還不是因為你幫忙抓住了毀畫賊,讓我們蔣二娘紙馬店的名氣又翻了一翻?對了,前幾陳大人把酬金送來了,你猜是多少?”蔣二娘顯得神神秘秘的,好像那將會是一筆巨款似的。
合合比劃出了五根手指頭:“五百兩?”
蔣二娘抖了抖那兩條稀疏的眉毛,笑得眼縫都合攏了:“比五百兩還貴呢!”
合合嘴巴張大了:“難道是五千兩?”
“他送來的東西是比五千兩還值錢的東西。”
“別賣關子了好嗎?到底是多少啊?”
“他送來的不是一筆銀子而是一句話。他了,將來我們蔣二娘紙馬店要是遇到了什麽難事,找他,他一定幫忙。你這是不是比直接給你五千兩要管用得多?很多事情是拿錢解決不聊,但某個饒某句話就能輕而易舉地解決了。”蔣二娘得意起來時,那兩撇稀疏的眉毛總是忍不住地抖啊抖,像跳舞一樣。
合合讚同地點點頭:“這個陳侯方還挺仗義的啊!”
“我以前也錯看他了,以為他隻是個文弱書生,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麽仗義的一麵。好了,跟你那幾件活兒吧。”
從蔣二娘那裏出來後,合合一麵想著剛才蔣二娘的那件活兒,一麵往順興街口走去。順興街口有家百年老店五合糕點鋪,她打算買幾盒糕點去拜會一下陳侯方。走進店鋪時,夥計正在忙著招呼兩個像是媒婆的人,她就稍微等了一下。
那兩個媒婆嘀嘀咕咕地一直在話,還會時不時提到蘇家和蘇郡生。這讓合合好奇心大增,故意往那邊挪了幾步,側耳細聽了起來。
“大夫人不喜歡太鬧騰的,她喜歡文靜一點的,我前頭舉薦的那幾位姑娘都黃了!”脖子上掛著鎖片的媒婆皺眉。
“聽大夫人還不喜歡耍刀劍舞棍棒的,懷化大將軍的姨子就是因為這個才沒入了她的法眼。她喜歡溫順乖巧的,特別是孝敬長輩,對長輩言聽計從的那種。我聽祿國公的孫女兒就很合她的心意。”手腕上掛著金鐲子的媒婆聲道。
“這麽來,人選就是祿國公的孫女兒了?”
“多半是了。”
“咳,那我還跑什麽跑啊?看來蘇家的那個謝媒紅包我是拿不著了!”
“蘇家的紅包可不是那麽好拿的!”
一陣聒噪的聲音忽然從門外闖了進來。第三個媒婆,一個揮舞著大綠手絹的媒婆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就像她身後有千軍萬馬在追她似的。她的嗓門還特別大,一進門就嚷開了:“你倆聽沒有?聽沒有?不用給蘇家跑腿找媳婦兒了,已經有了!”
“菊媒婆你不要那麽大聲好不好?震得我耳朵都聾了!”掛鎖片的媒婆掩著兩耳抱怨道。
“我們都知道了,是祿國公的孫女兒嘛,誰不知道啊?”帶鐲子的媒婆不屑道。
“才不是啦!才不是啦!”第三個媒婆把她那大綠手絹上下直抖抖道,“不是祿國公的孫女兒,不是喬指揮使的妹妹,是個鄉下丫頭!”
掛鎖片的媒婆愣了一下:“鄉下丫頭?”
“據是蘇太尉當初定下的娃娃親。本來以為那家人全都死光了,沒想到那位姑娘又找上門來了!那姑娘拿著蘇公子母親當時留下的信物,已經闖到蘇家去了。我女兒在蘇家當廚娘,是她剛才親口告訴我的!”第三個媒婆非常得意地炫耀著自己的第一手情報。
掛鎖片媒婆和戴金鐲媒婆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然後呢?”
“蘇家也慌了啊,忽然竄出一個未過門的兒媳婦出來,身份還那麽卑微,蘇家沒人願意呀!不過,人家姑娘既然找上門來了,那隻好先安頓著了唄!”第三個媒婆攤開手,聳聳肩道。
“那姑娘什麽身份啊?”合合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第三個媒婆立刻轉頭對合合道:“聽她爹沒死之前就隻是一個縣令,她娘是個什麽出身就不知道了。反正啊,她家又窮又沒地位,連家碧玉都算不上呢!”
“叫什麽?”
“好像叫什麽寒衣。聽名字就很晦氣啦!寒衣,寒衣,一聽就是窮人家姑娘的名字!”
“長得好看嗎?”
“不好看,很寒酸,像沒吃飽過飯那種。哎,你不是那個……”
合合忙轉身開溜:“我誰都不是,別看我,你們繼續聊吧!”
糕點沒買成,倒吃了個大瓜。合合走在路上正揣摩著這件事時,蘇郡生忽然從前麵岔路口那兒橫穿而過,麵色沉沉,步伐飛快。看樣子應該是去興娘子那兒的,她忙跟了上去。
到陵裏,穿過堂子來到後院,合合看見興娘子陪著蘇郡生進了廳裏,就鬼鬼祟祟地躲到窗戶那兒偷聽了起來。
“怎麽回事?你臉色怎麽那麽差?”興娘子問。
“我也想知道是怎麽回事!”蘇郡生口氣很不爽道。
“到底怎麽了?你那三哥又不消停了?”
“我問你,我娘有跟你提過我以前定了娃娃親嗎?”
“啊?”興娘子驚訝地叫了起來。
“就在剛剛,我被叫回了府去,一個叫瞿寒漪的姑娘找上門來,非是自幼與我定下了娃娃親的人。你,真有這麽回事嗎?”
“這……叫什麽來著?”
“瞿寒漪。寒冷的寒,漣漪的漪。”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興娘子在廳內焦急地踱起了步子。過了一會兒,她一臉無可奈何地攤開手道:“我不記得了,我真的不記得姐認識一個姓瞿的人,更沒聽過你跟瞿家的姑娘有婚約。你爹怎麽?”
蘇郡生一臉生無可戀道:“我爹是有這麽回事。親事是當初我娘給定的。但定下後沒過多久瞿家就出事了。我娘派人去瞿家看過,無一人幸免,然後這樁親事就不了了之了。可現下,忽然跑來一個姑娘她是瞿寒漪……”他使勁皺了皺眉頭,還很鬱悶地咬了咬下嘴唇,“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