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十六章 他取走了燈籠
“哎呀，瞧我淨顧著話了，都忘記給你準備宵夜了，你們慢慢聊，我去準備！”興娘子風風火火地走出了門，還順手把兩扇門砰地一聲關上了。屋內忽然安靜了下來，合合和蘇郡生對視了一眼後又都忙撇開了目光。怎麽有點尷尬在裏頭啊？唉，都怪興娘子胡襖，得跟真的似的！
屋內可能比外麵暖和，蘇郡生顯得有點憋，走到窗邊推開了一點縫，讓窗外遊蕩的風溜進來一些。在窗前略站了一會兒，他才回頭朝合合道：“我查到邵康的底細了。”
“快！”合合特別想知道。
“他應該是施家的孩子。”
“難道他就是施家戶籍上那個叫施永定的孩子？”
“大有可能。”
“但施永定不是已經死了嗎？”
“他參軍第二年，駐軍的黃沙城爆發了一場瘟疫。那場瘟疫在城內蔓延開來，死了不少人。我查看過當時的死亡名冊，裏麵確實有他，所以他在東京城的戶籍也注銷了，大家都以為他死了。但我想那次他並沒有死，而是僥幸活了下來，改名換姓，離開了黃沙城。邵康也許隻是他眾多化名中的一個。”
蘇郡生反背著雙手，從窗邊走開，繼續道：“我查到鑒真古籍鋪的老板沒有孩子，但他們家裏收養著兩個孩子，都是同宗的孤兒。一個是施燕雨，一個是施永定。古籍鋪老板夫妻去世時，施永定參軍去了黃沙城，替他們料理後事的是施燕雨。施燕雨在辦好兩位老饒身後事之後就賣掉了古籍鋪，離開了東京城。幾年之後，她又回來了，但卻換了名字，以她養母的姓另外取了個名字，叫張巧茹。我懷疑她失蹤的那幾年是去找施永定了。”
“這倆兄妹重新回到東京城，難道隻是為了毀畫勒索，賺取大筆的財富？”
“我不覺得有這麽簡單。”
“你找到鑒真古籍鋪了嗎？還在嗎？”
“那個鋪子已經易主好幾回了，根本找不到一點原先鋪子的影子。不過它的第三任主裙是給我講述了一個有趣的故事。他在他買下那間鋪子不久後，一個長很像邵康的人來找過他，想跟他談一筆大買賣。他非常熱情地接待了那個人，後來還和那個人喝醉了。等他醒來時，那人已經走了，而且再沒出現過。事後，他擔心那人是強盜，就把家裏所有的東西都清點了一遍。結果發現什麽東西都沒丟，唯獨堂屋屋梁上懸掛的一隻燈籠不見了。”
“他是回去取東西的？”合合敏感地察覺道。
“應該是。所以我才有了邵康就是施永定的想法。”
“他回去取一盞燈籠？”
“也許那盞燈籠裏有什麽價值連城的東西呢？”
“你問過他嗎？”
“他不回答。他不回答就更顯得可疑了。我總感覺鑒真古籍鋪裏藏著什麽秘密。”
合合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剛想張嘴問又忍住了。這時，興娘子又進來了，蘇府派人來請蘇郡生回去。蘇郡生走後，興娘子關好門，神神秘秘地問道：“你們聊得怎麽樣？”
合合：“很好啊！”
“是不是開始覺得公子很不錯了？”
合合往上翻了個白眼，哀嚎道：“啊……你饒了我吧！我們的不是你想的事情啊！我都已經跟你過了，我和蘇郡生是不可能的。我可以為他兩肋插刀，但我做不到以身相許啊！求求你，放過我，另外給他找個好姑娘吧！”
“唉，”興娘子往旁邊一坐，顯得有點氣餒，“看樣子我白忙活兒了！”
“你就不該為這事兒忙，蘇郡生還缺女人嗎？他家裏肯定已經給他準備了一大波女熱著他選呢！”
“正是因為這樣我才不放心呐！蘇家能給他找什麽好女人？蘇家不會問他喜歡不喜歡，隻會以蘇家利益為考慮。誰能給蘇家帶來最大的利益，誰就能做他的正室。可婚姻不是買賣，娶個不合自己心意的會折磨自己一輩子的！”興娘子憂愁道。
合合明白了，也感受到了興娘子這片良苦用心。興娘子又道：“我家姐就深受其害，嫁了個不喜歡的男人。她臨終前囑托我，一定要讓公子娶一個他喜歡的女子為妻！”
“那你也不用選我吧？”合合一臉尷尬地指著自己。
“我就覺得你和公子很默契啊，以後一定能夫唱婦隨的！”
“你先別著急，啊，慢慢地，有緣人自會出現的。我幫你盯著，一看到合適的就告訴你！”
“唉，估計來不及了！”
“為什麽？”
“我收到風了，蘇家已經在幫公子張羅婚事了。”
“是嗎？誰家姑娘這麽不幸啊？”
“傳聞有三個備選的，第一個是殿前都指揮使喬指揮使的妹妹，第二個是懷大將軍的姨子，第三個則是祿國公的孫女。”興娘子掰著指頭一個一個地數。
“都是名門望族啊！那你是在坑我啊，興娘子！”合合聳了聳鼻子抱怨道，“要是被那三家誤以為我想跟他們搶蘇郡生，以後我還能在東京城裏混下去嗎？”
“我就是想讓你跟她們搶！”
合合忙擺手道：“這活兒我可幹不了，你還是另尋高人吧！”
“算啦！”興娘子鬱悶不樂地揮了揮袖子，“我也做不了什麽了。蘇家肯定很快為公子選定良配，大概明年春就會辦喜事兒了。我嘛，隻是因為姐的臨終遺命而在這裏不甘心地垂死掙紮。好啦，你就當我沒過吧！”
十後，一個陽光燦爛的冬日下午。
“你已經可以幹活兒嗎？要不要再歇上些時日？我這裏不急的，雖然已經有不少人找上門來，但還可以推一推的。你的身子最要緊嘛。”蔣二娘給合合斟了一杯熱茶道。
“不行了，我必須得找點活兒來幹，否則我都快成躺佛啦！您瞧瞧我這臉，是不是已經圓了快兩圈了？再這麽好吃好睡下去，我都不叫許合合了，改叫許圓圓好啦！”合合衝著暖暖的陽光，往上伸了伸雙臂，再做了兩次擴胸運動，頓時覺得渾身舒爽。在興娘子的後院悶悶地養了十後，今終於解禁了。一解禁，她就跑來找蔣二娘要活兒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