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右肩上的印記
“高人?什麽樣的高人?”冷長尋不甘心地繼續追問道。
“高人從不留姓名。”
“也就是沒法追查了?”
“你也可以去查啊,反正他一直在江湖上遊蕩,綽號‘法海禪師’,你隻管去找好咯!”合合不屑地聳聳肩道。
“完全是一派胡言!”
“我看你是存心想栽贓我才對,姓冷的!”
“大人!”冷長尋向江大壤,“請立刻收監了許合合,嚴查她的一切行跡和朋友親戚!屬下相信她身後一定還有個更大的江湖團夥!”
“大人,”蘇郡生也道,“許合合是要查,但其他人也更應該查。如果我們隻盯著許合合一人查,很有可能會中了真正毀畫賊的圈套。”
“蘇巡檢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維護許合合呢?”冷長尋嘲諷道。
“我隻是實話實,”蘇郡生麵不改色道,“一切還沒水落石出之前,就認定了許合合是毀畫賊,實在是太草率了!”
“我認為蘇巡檢不適合再辦此案了!”
“我經手此案多時,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
“你已經被許合合蒙蔽了!”
“我看是冷巡檢被家族仇恨所蒙蔽了!”
江大人不得不再次發聲:“你們倆都別吵了!我看這樣,這件案子就交給你們兩個人一同來辦。你們要秉公辦理,據實辦理,不可徇私也不可捏造,務必盡快給我一個答複!”
冷長尋衝蘇郡生哼了一聲,拱手彎腰道:“是,大人!”
蘇郡生有些不甘心,但也隻能服從江大饒安排:“是,大人。”
“至於許合合,暫時收監!”
好了,終於有機會開封府大牢七日遊了,去他個冷長尋的!
這是無妄之災嗎?今年流年不利,踩人尾巴了?還自己命中就有這麽一個劫數呢?合合托著腮幫子,坐在盡紮屁股的幹草上皺眉思索著。盡管她住的是單間,但沒有厚實牆壁擋隔,住單間和住多人間是沒分別的。她能一眼看到右邊牢房裏的哥在抓屁股,左邊那個大爺在脫衣裳找虱子。對麵那個大娘在對著牆壁罵髒話,斜對麵那個姑娘在跳舞。人物素材相當豐富!如果自己是個作家,來這麽一趟也是值得的。可惜自己明明是個偵探,卻光榮地成了個囚犯,好撓心!
有人從合合牢房前路過,合合瞄了一眼,居然是那個宋鶴。不知道這廝跑來想幹什麽呢?
宋鶴往裏窺了一眼,笑容裏夾雜著嘲諷:“這不是鼎鼎有名的白素貞嗎?”
合合斜白著他:“有何貴幹啊?”
“怎麽成了階下囚了?你不是挺來勁兒的嗎?”
“你果然不是什麽君子,跑這兒來挖苦我,你無聊不無聊?一邊去!”
宋鶴笑了,帶著幾分得意:“死到臨頭了還這麽囂張,也隻有你了!許合合,你以為你還出得了這大牢嗎?”
合合問:“你什麽意思啊?”
“一切證據都指向你,你就是毀畫賊。”
“去!”
“不要以為誰會來救你,沒人會救你,包括蘇郡生。你以為他堅持你無罪是真的想幫你嗎?當然不是,他是為了他自己的臉麵而已。想想,他接手這件案子已經好幾個月了,一直沒能查出個結果。到最後,查出來的竟是冷長尋。嗬嗬,他得多丟臉?為了臉麵,他一定還會再努力地掰一掰,但是沒用,”宋鶴聳肩冷笑了笑,“你就是毀畫賊,你會被送上斷頭台!”
合合霍地起了身,走近宋鶴道:“我要是毀畫賊,你們整個開封府的人都抓不住我!證據的指向性這麽明確,很明顯是有人故意安排在那裏等冷長尋去發現的,你們居然都看不出來?朝廷養著你們開封府這班閑人來幹什麽呐?”
宋鶴不以為然道:“那又怎麽樣?”
“那又怎樣?”合合氣憤地重複了一遍。
“就算你不是毀畫賊,你也是毀畫賊的同夥,同樣該判死罪。總而言之,你跟毀畫賊是脫不了幹係了,等著發落吧!”宋鶴完揚長而去。
合合朝門柱上狠狠地踢了兩腳,朝外大喊道:“我要見蘇郡生!我要見蘇郡生!”
一後,蘇郡生才來。看著他的臉色,合合預感到有什麽不好的事情。
“有件事得告訴你,”蘇郡生一臉嚴肅,“宋梅已經招供出了你。”
“宋梅?”
“就是上次在將軍府裏抓到的那個毀畫賊同夥。”
合合微微一愣:“什麽?”
“宋梅,你不是毀畫賊,但卻是毀畫賊身邊最親近的人。你經常給毀畫賊打掩護,幫助他逃脫,所以我們才一直抓不到毀畫賊。也正是因為這樣,我那晚才誤把你當毀畫賊抓了。”
“她在胡!”
“她了很多關於你的事情。你也有不幸的過往。自你父親娶了你二娘司氏之後,司氏和兩個女兒經常欺負你,你非常痛苦。後來,你遇見了毀畫賊,也成了他的信徒,開始幫他幹那些勾當。”
“她是瞎編的!我可以告訴你,她的全是假話!”合合氣憤道,“我和毀畫賊沒有勾結,我連認都不認識他!”
蘇郡生注視著她,深不見底的黑眸裏透出了一絲疑惑。她問:“你不信我嗎?你也認為我是毀畫賊的同夥?”蘇郡生道:“宋梅還,你和毀畫賊私底下是有婚約的。毀畫賊向你許諾過,將來會把仙鶴巷子買下來重新改造,會讓你成為東京城最富有的女人。”她愣住了:“什麽?”
“為了證實這一點,”蘇郡生得有點艱難,“需要給你驗身。”
“為什麽要驗身?”
“因為據宋梅,你和毀畫賊定下婚約時,曾一同紋下過一個印記,以此來證明你們的婚約。你的印記就在右肩上。”
合合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右肩,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沒錯,這裏的確有個花朵形狀的紋身。本來以為是以前那個許合合圖好玩紋的,沒想到那竟然是和毀畫賊的婚約印記!
“看來,你真有那麽個印記。”蘇郡生眼裏落滿了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