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證據
蘇郡生問：“你是發現了什麽證據嗎？”
“證據？”冷長尋聳了聳肩，點點頭，“好，我就給你看看證據！來人，把證據呈上！”
閻捕手和另外一個捕手抬著一隻沉甸甸的箱子走了進來。冷長尋彎腰掀開了箱蓋，裏麵有幾個包袱皮。他吩咐閻捕手一一解開那些包袱皮——有兩個包袱皮裏包裹的是銀錠子，有兩個包袱皮子包裹的是各式衣裳和假發，還有一個包袱裏包裹的是一個木匣子。木匣子裏麵裝著許多開鎖的工具。
冷長尋向江大人道：“這些東西全部都是從許合合家中找出來的。屬下於今晨收到消息，許合合其實就是毀畫賊。她將收來的贓物全部藏在了她家那間破院子裏。屬下立刻帶人前去搜查，果不其然，真的搜出了賊贓和作案工具。大人請看這個匣子，全是開鎖的工具。這些工具恐怕連皇宮裏最機密的鎖都能打開了！再看看這些衣裳和假發，都是她變裝時所用的。至於這些銀錠子，不用，是她從受害者那裏敲詐而來的！”
江大人起身走了過去，彎下腰一一查驗了一遍。他問：“這些銀錠子如果是受害者的，那麽他們應該還能認得出來。有沒有派人去叫他們來衙門？”
冷長尋道：“已經去了。”
江大人又問蘇郡生：“你怎麽看？”
蘇郡生正蹲在那堆東西旁邊，仔細地查看每一樣物品。他起身道：“一切都貌似是毀畫賊的。”
“貌似？”這句話讓冷長尋很不高興，“聽蘇巡檢的口氣，好像不認為這些東西是毀畫賊的？蘇巡檢是不是也認為許合合不是毀畫賊？”
蘇郡生臉上一片肅色道：“一切都還有待查證，不是嗎？不能因為這些東西是在許合合家找到的就認為毀畫賊是許合合。那樣做會不會太武斷了？”
冷長尋眼中迸出幾絲蔑意道：“是我太武斷了還是蘇巡檢太優柔寡斷了？”
“冷巡檢是什麽意思？”
“許合合身上疑點眾多，蘇巡檢居然視若無睹，這是為什麽？聽聞你和她私交甚好，經常一塊兒把酒言歡，難道就是因為這樣讓你網開了一麵，不去查她？你若鐵了心要查她，恐怕早就將她繩之以法了！”
“我如何查案還不必冷巡檢來教，”蘇郡生板起麵孔道，“我自有我的一套辦法。冷巡檢許合合身上疑點眾多，那請問到底有多少疑點呢？冷巡檢我徇私，難道你就沒有公報私仇的嫌疑？”
“我憑的是證據話！”冷長尋瞪目道。
“證據有時候也會謊！”
“蘇巡檢這麽維護許合合，很難不讓人生出疑心來！江大人，屬下以為蘇郡生已經不適合再辦這件案子了，這件案子應該交由其他人來辦！”冷長尋向江大人請求道。
“屬下絕無私心！”蘇郡生也向江大壤，“屬下一直都是秉公辦理，從來沒想過要偏袒誰！這件案子屬下已經接手了好幾個月了，事情進展得很順利，冷巡檢這個時候要屬下交出來，屬下也不得不懷疑他的用心！”
眼看兩人要吵起來了，江大人忙道：“好了，你們都打住吧！我想先聽聽那幾個受害人怎麽。派個人去催一催！”
沒過多久，那幾個被毀畫賊勒索過的人都來到了開封府。經他們一一辨認，木箱中的那些銀子確實是屬於他們的。
“許合合，你怎麽？”江大人向合合問道。
合合聳聳肩：“我還能怎麽？我全都不是我的，您信嗎？”
“東西是在你家找到的，你真的毫不知情？”
“我很久沒在家住過了。我家裏有什麽我的確是不知道的。”
“一句不知道就想抹過去？你也想得太簡單零！”冷長尋用冷冰冰的目光盯著合合道，“你不住在家裏並不意味著你不會藏東西在家裏。可能正是因為你不住在家裏，你才大膽地將東西放在家裏。因為如果東西被找了出來，你可以推你完全不知情！”
“那你哪隻眼睛看著我藏這些東西了？”合合瞪了這男人一眼。
“許合合你少狡辯！你有很多事情都不清楚！第一，你會武功。你能解釋一下你為什麽會武功嗎？你的左鄰右舍，包括你自己的姐妹都不知道你會武功。一個人深藏著一身絕好的武功，埋名在市井之間，這種故事我隻在俠義話本裏看到過！第二，你曾經被蘇巡檢當毀畫賊抓過，這件事我沒錯吧？你的背影據和毀畫賊幾乎一模一樣！蘇巡檢偵辦此案多時，我相信他不會無緣無故把你認錯……”
“冷巡檢……”
“蘇巡檢請聽我把話完，”冷長尋硬生生地阻止了蘇郡生的插話，“我還有第三個疑問，那就是許合合居然會查案。一個鐵匠的女兒會武功我可以不大驚怪，但一個鐵匠的女兒居然會查案那我就要多思量思量了！查案這種事可不是會就會的。而且據，許合合很擅長查案，以至於我們秘書省的秘書監陳侯方大人都找她辦事了。江大人應該明白，查案是需要積累經驗的，不是一個月，不是兩個月，而是長年累月。如果許合合不是有著很長一段時間的查案經曆，她是絕對練就不出一身好的查案功夫的。我想，她絕非我們所看到的這樣，隻是一個鐵匠的女兒。也許，她早就混跡江湖了！所以，徹查她是很有必要的！”
“許合合，你能解釋清楚這三件事情嗎？”江大人向合合問道。
合合蔑著冷長尋道：“冷巡檢見識淺薄，不如我來教教你。我為什麽會功夫？因為我骨骼清奇，資聰穎，受高茹撥後自學成才了，就這麽簡單！我為什麽會查案？我喜歡唄！我愛觀察事物，愛琢磨一切事情的邏輯和因果，愛打抱不平，時間久了自然就會積攢起一些經驗咯！至於我為什麽會被蘇公子當毀畫賊抓，那我隻能他是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