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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似水流年少年成,三人同心說陶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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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塘小築。


  天色漸漸暗淡了下i,而此時的洛羽與錢靈兒已然回到了家中。


  燭光下,兩人相對沉默而坐久久不語。錢靈兒一直望著洛羽,不曾移開半點視線。而洛羽卻隻低著頭,那出神的表情仿佛是在思考人生。


  似是想到什麽,洛羽打破沉寂道:“老師,可有遺言?”


  說完他再次垂首,仿佛先前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而錢靈兒卻是秀眉微皺麵露黯然之色,輕咬粉唇道:“爺爺臨終前,隻喃喃自語‘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行。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錢靈兒說完也低下了腦袋,隱隱有抽泣之聲。


  而洛羽聽完,卻是心中是五味雜全感歎道:“老師德行,我望塵莫及。”


  錢靈兒聽罷,卻是眉頭輕鎖,疑惑的抬頭望著洛羽詢問道:“爺爺說的是何意?”


  洛羽隻望著那正冉冉跳動搖曳的燭火,故作幽幽道:“浩然正氣,天地長存,君子之道。”


  不等聽完,錢靈兒眉頭微皺打斷道:“什麽跟什麽呀?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說著錢靈兒不忘偷偷瞅了洛羽一眼,而洛羽則望著錢靈兒,那靈動的雙眼,滿臉苦笑搖頭道:“其實也沒什麽,老師之言乃君子大德,已然超凡脫俗。不過,我們活在當下,還是要考慮柴米油鹽這等俗事的,如此大德隻得待我垂暮之年方能去想咯。”


  錢靈兒望著故作一臉無奈狀的洛羽,嘴角微微一笑,便撐著胳膊,抬起動人的臉龐,望著洛羽憂愁道:“羽,我們以後怎麽辦?雖說家裏有爺爺留下的錢糧儲蓄,且你也功名在身衣食無憂,可爺爺不在,卻不知該如何是好,總覺著心中空落落的。”


  洛羽出神的望著燭火,仿佛燭火裏有什麽巨大寶藏一般!

  見洛羽如此,錢靈兒頓時氣急道:“喂,問你話呢?”


  說著,她伸手就揪住洛羽的胳膊,一陣反擰,隨之一聲淒慘的痛呼聲響起!

  “啊~~疼!”


  洛羽頓時求饒道:“疼疼疼!撒手我說我說!”


  揉了揉胳膊,見此刻正撐著下巴望著他的錢靈兒,洛羽也有樣學樣,撐著下巴無精打采道:“還能怎樣?以後自然由我i照顧你。”


  錢靈兒一聽頓時驚喜道:“真的!?”


  看了看此刻驚喜不已的錢靈兒,洛羽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而後接著道:“待我日後金榜題名時,便予你榮華富貴。”


  說道這,他卻戛然而止,錢靈兒等了半天,見遲遲未等到下文!隨即眉頭一皺,望了望此刻正故作一臉臭屁的洛羽,那眼神活脫脫在說‘我夠意思吧?’。


  錢靈兒試探的問道:“說完了?”


  洛羽卻摸了摸鼻子,故作認真,點頭道:“恩,說完了。”


  錢靈兒頓時輕“哼”一聲。


  見錢靈兒那‘魔爪’又要抓i,洛羽早有防備,豈能叫她得逞,一個縱身向後跳開隨即大叫道:“打住!君子動口不動手,老師靈位在上,靈兒姐莫要失了禮數。”


  還別說,一談及夫子,錢靈兒倒是真的停下,隻是仍舊氣惱的盯著洛羽。


  僵持片刻,錢靈兒忽然將一物摔入洛羽懷中,隨即不管慘叫連連的洛羽,轉身便已回屋。洛羽胸口一陣鑽心疼痛,‘我去,這臭丫頭,居然暗算我!弄傷了本秀才,誰以後養你?’


  洛羽一邊腹誹,一邊伸手在懷中拿出一硬物,這一看,竟然是一副由五顆小方石串成的石手環!

  見此,他一邊打量著石手環,一邊疑惑問道:“靈兒姐,這是何意?”


  詢問片刻,卻不見回答,洛羽隻好尷尬一笑獨自把玩。


  過了許久,錢靈兒聲音才響起:“爺爺遺物,留給你的。別與我說話,哼!生氣呢!”


  洛羽更是疑惑,嘀咕道:“遺物?”


  顯然某人隻聽進了前半句,對於錢靈兒話中的後半句,洛羽直接無視了!

  他拿起手環仔細端詳觀看,石手環由五顆平淡無奇的方形小石頭串連而成,工藝粗糙不堪,不過戴在自己手腕上,大小倒是剛剛好。‘看這質感,估計就是地攤貨色,刷個顏色,雕個花,刻個字,也許還能值幾紋錢。算了,怎麽說也是老師留給我的遺物,還是好生戴著,也算是留個念想,誰叫我這麽孝順尊敬師長呢?’


  可就在此時,裏屋傳i錢靈兒的聲音:“羽,我餓了。”


  聲音已然溫和了許多,洛羽一聽,是想也不想立刻起身,笑眯眯著道:“哦,好嘞,這就給你做美味的素膳。”


  說著,他便挽起衣袖向庖廚跑去。


  待洛羽離開,錢靈兒掀開布簾,望著庖廚方向正i回忙碌的身影,聽著叮叮當當的聲響,她那光潔的麵容上卻多了幾分溫柔的笑容。


  常言:“春伴桃花布清風,風和,乘雀鳴。”轉眼已入春分時節。


  雖說夫子走了,使人不禁傷愁。然而桃花村的鄉親們,卻不這麽認為!


  古人壽極而終當為喜喪,而這一說法,洛羽在過去倒是有所耳聞,也並不奇怪,生老病死本就自然天道。也正如他自己莫名其妙的i到這個世界般,一切自有定數。斯人已去,念此茫茫,生者卻仍需繼續活著。


  如是想,如是自我寬慰,這些日子下i,他與錢靈兒二人倒也漸漸釋懷,生活也慢慢恢複如常。


  常言道幾家歡喜幾家愁,洛羽他得中秀才第一,自是村中茶餘飯後,眾人津津樂道之事。村民淳樸善良,自然倍感自豪。誰叫他們這小小桃花村,沒幾年竟然連出了兩個秀才。每談及此事,鄉親們自然對已故的錢老夫子,更是拍手稱讚。


  雖說大多數村民如此想,可總有苦惱之人。


  這不,陶村長自從得知洛羽得中秀才紅榜第一後,便時常愁容滿麵!雖說他人前微笑,亦是稱讚不斷,可私下裏卻總是悶悶不樂。


  無他,隻因自己兒子陶德不爭氣!錢夫子在時,陶村長便有意與夫子結為親家。而他能當上這一村之長,自然有其眼力不凡之處。


  要知道這錢夫子可非一般人,那可是學富五車,貫徹古今,這方圓數百裏威望更是無以複加。若是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能娶了靈兒丫頭,那老陶家豈不是要光耀門楣了!就算娶不了,做個上門女婿也成啊。


  陶村長心中自有一番他的小九九,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現實卻如同那青丘山上隱匿在霄的五指山峰一般,無形中啪啪扇了他幾個響亮的耳光。而一次次的失敗,直至錢老夫子仙逝他都未有絲毫進展可謂天不遂人願。


  每當自己提及此事,夫子總是言道:‘靈兒尚小,以後之事,順其自然。’


  隨後便岔開話題敷衍一帶而過,如此卻又叫他無從辯駁,誰叫自己大字不識幾個呢?又如何能與夫子辯駁?


  雖說自己是村長,可在錢夫子麵前,別說是他這村長,便是知府大人i了都不好使。於是他更加希望兒子陶德,能多與靈兒那丫頭多多接觸相處,培養感情。既然夫子這條道走不通,那便i個曲線救國,常言道‘日久生情’不是?

  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每每如此行事之時,那羽小子或有意,或無意總是壞其好事。最關鍵的是,就算他千叮嚀萬囑咐自己的兒子,叫其莫要中那小子詭計。嘿,這傻兒子竟然袒護起小羽!

  想到此處,陶村長一陣煩悶,歎息道:“這兒孫啊~自有兒孫福,夫子說的也對,順其自然吧,哎~。”


  望著遠處那桃樹下,陶德洛羽錢靈兒這鐵三角三人組。陶村長這個當爹的,忽然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力感。隨即他又無奈的歎息一聲,轉身離去,索性i了個眼不見心不煩,免得見多了心裏堵得慌。


  荷塘邊老桃樹下,此刻,正有三人席地而坐。


  略小的少年自然是洛羽,此時他居中而坐,口銜草莖,還時不時的將手中小石丟向荷塘之中,擊起點點小水花。


  而他左近則坐著一位,身材略顯魁梧麵相方正,眉宇之間隱隱透著絲絲英武之氣的少年。少年寬眉濃鬱,雙目有神,正是陶村長之子陶德。


  洛羽右側,正抱膝側坐著一婀娜多姿的少女——錢靈兒。此刻的她正獨自撥弄著垂下的桃枝,一襲月白羅裳,正如那盛夏的蓮花一般美麗脫俗。


  此時,她故作賞花狀,卻微不可查的向後輕靠向洛羽肩頭!


  “咯噔!”


  洛羽先是心中一怔!不過片刻,那正噙著草莖的嘴角卻是微微上翹,便恍若未覺一般,繼續望著那漣漪波動的荷塘。


  隻見他摸了摸鼻頭,詢問身旁陶德道:“額陶師兄,上次趕考,你怎的未能趕上?”


  陶德忽聞洛羽之言,頓時皺了皺眉頭麵有猶豫之色,隨即便被沮喪與羞愧的神情取代。


  正在此時,錢靈兒鳳眼瞧i,見陶德這般模樣,一時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i調侃道:“多半走得半路覺著沒把握,就猶猶豫豫,躊躇不前錯過了時日,陶師兄你說靈兒猜的可對?”


  聽了錢靈兒的話,見其一臉嬉笑的看i,陶德則將頭埋的更深,隻不停的揪著身前新長出的可憐嫩草。


  洛羽見此,卻是回頭瞪了錢靈兒一眼,而後者則吐了舌頭,之後倒是乖巧的微笑不言,靜靜的聽著洛羽說道:“陶師兄,你我之間豈有事無不可言之理?你倒是說說有何難處,待下次一同趕考,你我也好有個準備不是。”


  說完,洛羽一臉認真的望著陶德。


  陶德抬起頭,卻偷偷望了一眼洛羽肩旁的身影,最終惆悵的歎了口氣,雙目慢慢出神一般,望向前方已然平靜的碧水荷塘,似是往事曆曆在目般,不堪回首:“去年,會試將近,青丘鎮的考生皆要趕往曲中城參加會試。曲中城離此千裏之遙,我便提前出發趕考。而一路跋山涉水,月餘方到漳河南岸。”


  說道此處,陶德似是麵有猶豫之色,洛羽與錢靈兒望了望,也不打攪,隻耐心等候。


  果然,片刻之後,陶德咬牙接著說道:“那日,我見天色已晚,便借宿在一漁人家。可就在那日夜裏,我卻連做了三個怪夢!如今回想起i,仍舊清晰可辨。這第一夢,居然是夢到自己在牆上種起了白菜;這第二夢,是在一雨天,我戴上了鬥笠卻仍就情不自禁打起了油布傘;而這第三夢這這這第三夢則是我正與一貌美女子躺在床上,可卻是背靠著背,竟如同陌路未見一般!”


  聽到這裏,洛羽難忍笑意,噗嗤一聲笑出聲i:“這夢倒是有趣!”


  而身旁錢靈兒卻是麵色微紅低頭輕聲喃喃:“有趣什麽?羞死人了。”


  見此,陶德麵有尷尬之色,搖頭苦歎搖頭道:“是啊,那日我輾轉反側再也無法入眠。天未亮便匆匆趕赴曲中城,尋了位算命先生為我解夢。可誰知算命先生一聽,便勸說:‘一看你便知乃趕考之人,你還是回家吧’!”


  錢靈兒一聽頓感好奇的詢問而出:“算命先生為何叫你回家?”


  錢靈兒詢問之中隱有不忿之意,顯然是著惱那算師勸陶德返回。


  陶德聽得錢靈兒詢問,亦點頭認同道:“當時我也是如此疑問,可算命先生卻言:‘叫你回去是免得你徒勞無獲,你且想想,牆上種菜不是白費勁嗎?戴著鬥笠還打傘不是多此一舉嗎?而跟一貌美女子躺一起,卻背靠背,如同陌路,那不是沒戲嗎?’我當時一聽那算師之言,頓時心灰意冷,也不知為何便魂不守舍的離開了曲中城。待反應過i,想要再試上一試之時,才發現已過時辰,便。”


  說完,陶德瞅了瞅錢靈兒與洛羽,望著二人雙目圓睜,一臉驚訝的表情,隻覺的臉上滾燙如火,羞愧的低下頭i,此刻的他更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才好。


  而洛羽此時聽完陶德所述,卻是心中如遭雷擊,一臉驚訝的望著陶德,同時心中卻是悄悄為那算命先生豎起了大拇指,‘我嘞個去,這也行?這算命先生一句話,陶師兄就灰溜溜的跑回i了!這比老師的戒尺還厲害三分啊不,老師的戒尺都望塵莫及!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呐!長見識長見識,嘿嘿~日後有機會一定要去拜訪拜訪這位高人,請教一番才是。’


  而就在洛羽心中將那算命先生,驚為天人之際,錢靈兒卻氣惱之聲響起:“哼~陶師兄,你怎可輕信一江湖算師之言,難怪爺爺說你憨實死板,若無磨礪難成大器。若爺爺在,定用戒尺將你雙手打成‘熊掌’。”


  錢靈兒心中氣惱的同時又為陶德不甘,可當看到陶德越發沮喪羞愧的樣子,心中又頓時不忍。想到這,她眼珠一轉看向洛羽,同時用肩頭碰了碰他。待洛羽望過i,錢靈兒則對著陶德擼了擼嘴,深意一笑。


  而洛羽則望了望此刻正埋首垂頭喪氣的陶德,心中也是一陣不忍。‘哎,若是放在前世,估計算命算得好,自然全聽在耳中樂在心中,直呼大師。這要是算得不好結果,多半沒人願意相信,說不得還要奉上一句江湖騙子,沒準還要譏諷一番。可誰叫如今生在這,他深知如今之人對於這算師之言不能說全信,但也八九不離十了。看i要幫陶師兄挽回頹勢,這病還要從根上除啊。’


  想到此處,他略一沉思,忽然靈光一閃,灑脫笑道:“陶師兄,其實江湖術士之言,大可不必盡信。若提及解夢之道,老師也曾言之,羽亦學得一二。如今聽陶師兄所述三夢,羽亦能解之,然而卻與那算命先生之言恰恰相反。”


  驟聞老師也會此道,而且小師弟竟也懂得,陶德立刻抬頭望向洛羽,麵露驚訝之色道:“哦?師弟,老師真教過你?”


  洛羽見陶德如此一問,心中頓時一樂。他深知陶德最是敬重老師,更是言聽計從,而用老師作為引子最為合適不過。


  見陶德相問,洛羽點頭的同時麵帶自信的微笑,望著陶德點點頭。


  而陶德複看了眼錢靈兒,見錢靈兒那雙靈動的鳳眼一瞪,他瞬間逃避似的看向他處。而後者卻如同勝利一般得意一笑。


  恰在此時,洛羽寬慰之聲傳i:“師兄信與不信,待小弟解i一試便知真假。”


  陶德一聽頓時催促道:“師弟快速速道i。”


  望了望滿臉期待的陶德,洛羽略一思量,便麵露自信般侃侃而言:“首先師兄因三夢空手而回,羽倒是覺著可惜了。師兄當時應留下才是,若如此則必高居三甲之列。”


  陶德一聽驚疑道:“哦!師弟何以如此篤定?”


  洛羽望了望一臉驚訝,可眼中卻隱有懷疑之色的陶德,表情依舊自信滿滿的接著道:“陶師兄請想,一夢,牆上種菜不正應了高中之意嗎?二夢,戴鬥笠打傘不是說明師兄勤學功課有備無患嗎?三夢,與貌美女子背靠背躺在一起,不正是說明師兄翻身的時候就要到了嗎?哈哈哈~~~”


  陶德一聽,臉色頓時燥紅!


  隨即,他忽然醒悟,呆呆的愣在一旁。


  片刻之後陶德麵露悔恨之色,憤然自責道:“難怪老師三年前便不願再教我,我如此愚不可及,有辱師門,有辱仙師名聲啊。”


  洛羽沒想到自己胡編亂造的話,竟然讓他如此自責,連忙,伸手拍了拍他肩頭寬慰道:“陶師兄,若真如此,老師當初就不會收你,又何i以後?莫要如此自責,有違老師對你殷殷期望。”


  洛羽說完,卻偷偷對著錢靈兒眨了眨眼。


  錢靈兒看在眼中頓時領悟其意的點了點頭,伸手越過他推了下此刻正自責不已的陶德:“陶德,爺爺說你忠厚,乃誠實君子不假。但也說玉不琢不成器,你缺的不是學問,而是坎坷與曆練。所以三年前爺爺才不再為你授業,便是欲讓你出外多加磨礪,可惜你不解其意,陶伯更是一味想要你複歸門下,豈不知讀萬卷書行萬裏路?而今你遇此小挫,便垂頭喪氣,不僅爺爺失望,便是靈兒與小羽也瞧不起你。”


  錢靈兒說完便不再理會陶德,故作生氣狀轉過頭去。


  陶德聽到最後,卻忽然抬起頭,望了望錢靈兒與洛羽,而洛羽則衝著此刻已然醒悟的陶德,微笑點頭。


  見此陶德頓時一改先前頹勢,目光堅毅意氣風發道:“小羽,靈兒你們說的對,我打算出去曆練一番。這桃花村雖是景色幽美醉人,然卻非我苟安之地。我想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待三年後,小羽我們曲中城相見,那時你我一門共赴秋試,去爭一爭那狀元郎,看誰拔得頭籌。”


  陶德說完看向洛羽,洛羽一瞬間捕捉到,陶德的眼神看了下錢靈兒。會心一笑,伸出手掌灑脫道:“君子之諾,當擊掌為證。”


  陶德一見伸出手掌笑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啪!”


  雙掌相合,二人皆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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