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姘頭?當真是可笑
正要離開的齊興業等人,聽到這道格外讓人脊背發寒的聲音,身子猛然一顫,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背對著眾人的三張臉上,盡是失去血色的蒼白。
孫玉梅僵硬著身子不敢轉身,齊俊飛更是嚇得連一絲動作也無,倒是齊興業,膽子要更大些許,強忍著心中驚恐的懼意轉過了半邊身子。
這剛看清說話的人,臉上僅餘的一點點血色,登時消散的無影無蹤,整個人更是支撐不住,直直往後倒去。
他這一倒,倒叫孫玉梅和齊俊飛兩人齊齊回了神,各自忙不迭地朝他拽去。
齊俊飛更是驚慌失措:“爸,你別嚇我!”
齊興業聽到兒子的聲音,強撐著沒有徹底暈過去,但他的身子卻沒有了絲毫力氣,依舊癱軟著,不過短短瞬間的功夫,就已經汗透衣衫!
與此同時,同樣因為這個聲音,心裏掀起了狂濤巨浪的人,還有齊小雨。
她怔怔地看著不知何時站在自己前方的那個偉岸身影。
逸軒——
齊小雨想要張口呼喊,突又想到剛才齊俊飛的那番話,又隱隱地擔心,對方到底聽去了多少。
他會不會對曾經的自己,心有芥蒂?
齊小雨不知道,也沒有這個勇氣去詢問,更加不敢去看背對著自己的冷逸軒的表情。
這種感覺,有多長時間沒有過了?
從她的公司越做越大,錢越賺越多,認識的人脈也越來越寬廣後,齊小雨無論是心態和閱曆,都磨礪的無比強大。
像這樣小女兒般患得患失的樣子,早就漸漸消弭於無形。
但今日,齊俊飛的那番話,再次揭開了她血淋淋的瘡疤,讓她不得不去麵對那些曾經發生過的事實。
她將滿腹思緒藏在心底,略帶忐忑而又不安地用目光描摹著對方的背影。
逸軒,如果你介意的話,我就——
我就什麽?
齊小雨的唇邊泛起苦笑,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做,也許,會不再相信愛情,而將自己的全身心投注到事業中……
仿佛感受到身後小女人不安的目光,冷逸軒忽然轉過身子,在齊小雨猝不及防之下,將其攬進了懷裏。
這一下,周圍原本就安靜的人群,徹底鴉雀無聲。
所有人不可思議地看向冷逸軒和齊小雨兩人。
此刻的冷逸軒,一身裝扮可謂十分地低調,黑色的兜帽將他的臉擋住了大半。
許是突然現身在大庭廣眾之下,冷逸軒哪怕是特意地裝扮過,仍是被一些人給認了出來。
“是他!”
有人倒吸涼氣聲。
“我認得他,他是冷家那位棄子!”又有人驚呼。
旁邊馬上有人嗤笑:“各位,你們的信息也太落後了。這位可是咱們夏國最年輕的團長,一身功夫更是了得!”
聽了他的話,周圍的嘶嘶聲頓時絡繹不絕起來。
忽然,有人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般,驚疑道:“他怎麽和寧家小姐舉止這麽親密?難道兩人私下裏有在交往?”
“私下裏?這都大庭廣眾之下地抱在一起了,很明顯這關係非同一般呐!”
“這我倒是糊塗了。那誰誰不是說,這個寧家小姐,在沒有回歸家族之前,已經結婚了麽?”
“噓!慎言!你剛才是沒聽清楚麽?那是訂婚!跟結婚還差了道程序。”
“原來如此。但就算沒結婚,像寧小姐這樣也不行啊。跟別人勾勾搭搭的,這也太不像話了吧?”
“要不人家怎麽敢幹出殺人滅口這樣的事呢!”
“說的也是.……”
議論聲不停地響起,許是冷逸軒的氣場太強大,這些人雖然互相議論交談著,但都將自己的聲音控製在一個極低的範圍,包管隻能讓身邊的少數人聽到。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冷逸軒和齊小雨,懼不是一般的人,兩人功力身後,周圍人議論的聲音雖然輕,但都一字不落地進入兩人的耳朵裏。
齊小雨想裝聽不見都不行!
她埋頭在冷逸軒的懷裏,又是氣憤又是羞惱。
她知道,冷逸軒的功力要比自己深厚的多,如自己這般都聽見了,對方沒道理聽不見才對!不但聽見了,興許比自己聽的還要更細致,更透徹!
越是這麽想,她越是不敢抬起頭麵對現實,索性一直藏在冷逸軒的懷裏,當個縮起來尋1求保護的鴕鳥。
冷逸軒難得看到這個樣子的齊小雨,藏在兜帽下的嘴角微微一勾,心裏也跟著愉悅了幾分。
此時,齊俊飛和孫玉梅也因為齊興業的異常轉過了身子,兩人剛將回複神智的齊興業扶好,就看到了這一幕。
齊俊飛當下壓製不住心中的怒火,也全然忘卻了剛剛的恐懼:“那是我媳婦!誰讓你抱她的!”
冷逸軒有點愉悅的心情頓時被打斷,鼻子裏不由發出一聲冷哼。
聽到這個聲音,齊俊飛本能地又開始了害怕。
對於冷逸軒的恐懼,似乎根深蒂固在了骨子裏,不論是當初一開始相遇的時候,就被冷逸軒李德順等人痛毆了一頓,更有後來的對方強勢上門,逼迫自己的父親齊興業與齊小雨簽訂了一份監護人轉讓的協議書,迫使自己一家和齊小雨斷絕了關係。
想不到,兩個人竟當真走到了一起!
齊小雨這個賤人!
齊俊飛看著躲入冷逸軒懷裏的齊小雨,氣的雙目噴火,但因為太過懼怕冷逸軒,一時也不敢過去將兩人分開。
“小飛,別衝動。”
孫玉梅忙將齊俊飛護到自己身後,緊張地看向冷逸軒的方向。
看到這個男人,她心裏本能地覺得不好,對方又刻意將自己一家三口留住,還不知道打的什麽鬼主意。
“小飛,一會兒你帶你爸先走,我留在這吸引對方的注意。”
孫玉梅小聲吩咐自己的兒子。
齊俊飛不甘的目光在齊小雨的身上不斷地流連,最後,也隻能點頭應下:“我知道了,媽。”
孫玉梅又看向齊興業,後者臉上依然沒有什麽血色,眼中也隱隱有著一絲懼色,但在聽了孫玉梅的話後,出奇地沒有反對。
孫玉梅當下站了出去,而齊興業和自己的兒子暗地裏交換了一個眼神後,直接轉身,就要悄無聲息地退出人群。
不想就在這時,暗中忽然掠出一道人影,將齊興業和齊俊飛兩人同時攔下。
“我們隊長沒讓你們走!”
鐵牛近兩米高的個子往兩人身前一站,無端地帶來一絲壓迫感,同時甕聲甕氣地說道。
齊興業和齊俊飛齊齊嚇了一跳,一顆心幾乎跳出胸腔。
在被鐵牛攔下的當口,父子兩人不約而同地朝冷逸軒那邊看去。
不巧,冷逸軒的視線也在此時打量了過來,三者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你倆要走?”
冰冷的話再次響起。
齊興業兩人的目光和冷逸軒甫一接觸,就敗下陣來,齊興業更是忙不迭地開口:“哪,哪有的事。我們就是覺得這裏人太多了,空氣不流通,胸口憋悶悶的喘不上氣,就想著走出去透透氣。”
說完,看向自己的兒子。
齊俊飛見他老子的目光看過來,忙跟著附和:“沒,沒錯,我就是覺得太悶了,想離開人群舒緩舒緩。”
冷逸軒冷漠地看了兩人一眼,視線轉向鐵牛:“拿下他們。”
“是!隊長!”
鐵牛第一時間遵守命令,當即就要向齊興業一家三口抓去。
孫玉梅大驚失色:“你到底是誰?你憑什麽抓人?我們又沒幹壞事,你不能隨便抓我們!”
“沒幹壞事?”冷逸軒輕輕重複了一句,忽而冷笑,“十八年前發生了一起嬰兒拐帶事件。不巧的很,你們一家,正是涉事者!”
孫玉梅聞言臉色一變:“什麽嬰兒拐帶事件?我們沒有!你憑什麽說我們是涉事者?你有什麽證據?”
“齊玉華你們可認識?”冷逸軒問。
正與鐵牛掙紮抗衡的齊興業一驚:“那是我親姐,你們把她怎麽了?”
孫玉梅聽了齊興業的話,差點眼前一黑栽倒。
這個節骨眼上,他怎麽能親口承認他自己和齊玉華有關係?不應該在事情沒有明朗前,先撇開關係擺脫嫌疑麽?
隻是她這個想法剛在腦海裏打轉,卻又聽到自己兒子同他老子齊興業一般別無二致的話語:“我姑姑怎麽了?你是不是把她抓起來了?我就說嘛,難怪她一連幾個月沒往家裏打錢了,要不是日子實在過不下去,我們才懶得來京都!”
聽到自己兒子的話,孫玉梅這一刻恨不得將對方按回肚子裏去回爐重造。
她急忙出聲補救道:“什麽齊玉華啊,我們一家跟她都很久沒有往來了。她是出了什麽事情了麽?”
冷逸軒沒搭理孫玉梅的話,隻看向齊俊飛:“哦,你怎麽認為,是我們把你姑姑齊玉華抓起來了?”
齊俊飛不顧孫玉梅瘋狂遞過去的眼色,想也不想地說道:“還能是因為什麽?看你和齊小雨這個賤人靠的那麽近,估計就是那種關係吧?我姑姑之前在寧家幹活,突然就失去了消息。恰好這個賤人又在這個期間回的寧家,我看,八成是她看我姑姑不順眼,就找你這個姘頭把我姑姑抓走了!”
孫玉梅聽的是心驚膽戰,卻又說不出的痛快。
齊俊飛能把眼前這個男人說成是齊小雨的姘頭,她的心裏就止不住的舒坦。
冷逸軒聽了齊俊飛的話,一張臉瞬間黑如鍋底。
“姘頭?”
他細細嚼著這兩個字,忽然嘴角牽起一絲森寒的冷笑:“男未婚女未嫁,正常交往,也能被說出姘頭二字,當真是可笑!”
說著,冷逸軒目光如電,掃視向周圍看熱鬧的一群人:“你們呢?莫非也是這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