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章 酒樓裏的秘密
蘇瑾裳駐足在酒樓的門前,靜靜的看著那塊許久未清掃的牌匾,上麵布滿了灰塵,看的出來已經被擱置了許久。
前世這間酒樓換了一個又一個的店家,卻未有一個能長久,往往都是三兩月便閉店了,連東西都未收拾。
這裏麵到底有什麽秘密呢。
蘇瑾裳想得出了神,連忙蘇遠道叫她都未聽見。
“站在這兒作甚,爹爹給你盤的是隔壁的那間。”蘇遠道邊邊順著她的視線望去,“一塊牌匾有何好看的。”
“爹爹,我想要這間。”蘇瑾裳的目光緊緊盯著那塊牌匾。
“這間不好。”蘇遠道拉起她的手,就要往隔壁的酒樓走去。
蘇瑾裳拉下他的手,“就是不好,我才要弄清楚究竟不好在哪兒。”
“你這丫頭。”蘇遠道深知蘇瑾裳的性子,一旦決定的事,任人怎麽勸都不會改變主意,隻道,“即便是爹爹願意給你盤,也得那掌櫃同意哪。”
“這鋪子的掌櫃幾年前便離開京城了,聽百姓他是連夜走的,走的匆忙,連個口訊都未留下,你讓爹爹上哪找他去……”
蘇瑾裳收回目光,“那我們回去吧。”她挽住蘇遠道的手臂,走之前又看了那塊牌匾一眼。
“不如隨爹爹去隔壁那間看看。”蘇遠道見蘇瑾裳悶悶不樂的。
他沒有完的話是,即便是那掌櫃在京城,他也不會給蘇瑾裳盤,這鋪子古怪的很,換了無數個店家,個個都隻開了三兩月,個個的生意卻都格外的好。
怪也怪在這,生意好,那些店家卻是什麽都不肯再開下去,走的時候都是匆匆忙忙的,好像這鋪子裏麵有什麽洪水猛獸似的。
“都聽爹爹的。”蘇瑾裳嘴裏如此著,心裏頭卻浮起了一個主意。
……
“又寬敞,又幹淨,不比那間好多了。”蘇遠道拉著蘇瑾裳四處看了一圈。
她點點頭,順著蘇遠道的話,“是很幹淨,那便這間鋪子吧。”
當務之急還是賺銀子,盡快把那塊延玉贖回來。
欽寶閣每月都會舉行一次型拍賣會。
爹爹看到的那間當鋪明麵上是當東西,實則是在給買家展示當月的拍賣物品。
坊間裏流傳一句話,欽寶出品,必屬精品,哪怕普通的一雙筷子,上了欽寶閣的拍賣台,那也是幾十兩起步。
蘇遠道拍拍蘇瑾裳的肩膀,“好好幹,等你做出模樣來了,爹爹給你換間更大的鋪子。”
她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女兒定不會辜負爹爹的期望。”
……
西苑。
“老爺給蘇瑾裳盤了鋪子!”葉靜嫻聽到花雨的話,描眉的手一抖,那眼神好像是在問她,你沒看錯吧。
“奴婢親眼看著他們進了酒樓。”花雨道。
“今日盤鋪子,明日就是買宅子,一點錢哪經起的她如此揮霍。”葉靜嫻越越氣,站起身就往外頭走,連眉毛畫到一半都忘了。
她越想越氣,腳步也越來越快,“老爺還好好的呢,這丫頭就想著分財產!”
若哪日老爺有個不測,那她們娘仨豈不是會餓死街頭!
“夫人,您的眉毛……”還沒等花雨完話,葉靜嫻的身影已經消失了,她連忙大步追出去。
……
東院。
周淑慎正在核對賬目,蘇瑾裳則坐在一旁看書,偶爾陪她聊聊。
“裳兒,你盤鋪子做什麽?”她目光停留在最新一筆的支出上。
“開酒樓。”蘇瑾裳道。
周淑慎輕聲笑了笑,繼續翻看賬本。
葉靜嫻推開門,大步衝進來。
她與兩饒目光相對的那一刻,心頭的怒火瞬間被撲滅,理智回歸了,隻留下無盡的尷尬。
周淑慎見她氣勢洶洶的,合起賬本放到一旁,“你來做什麽?”
“聽裳兒讓老爺盤鋪子了。”葉靜嫻毫不客氣的往周淑慎身旁坐下。
“是又如何?”周淑慎語氣帶著幾分敵意。
“良瑾。”葉靜嫻拉住她的手臂。“
“別叫我良瑾!”周淑慎甩開她的手,“從前我怎未發現你如此不要臉,你做那些的破事早已成了府裏人盡皆知的秘密!”
“我真不知你哪來的臉,今日竟還敢跑到這裏,恬不知恥的叫我良瑾!”
葉靜嫻先是一怔,又反應過來控心散已經失效了。
“我今日來這不是和你吵架的。”
“是針對裳兒盤鋪子一事與你討論。”她切入主題,裝作沒聽到那些話。
蘇瑾裳幹脆放下手裏的書,手托下巴的看她,問,“不知姨娘對我盤鋪子的事有何見解?”
葉靜嫻白了她一眼,開始陰陽怪氣。
“平日裏幾兩,幾十兩,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鬧災荒,老爺的俸祿大不如前,府裏人多,到處都需要用錢。”
“婉兒連一支簪子都不舍不得買,你卻花百兩銀子盤鋪子。”
“你一個丫頭片子,懂什麽經商,這鋪子鐵定是要砸在你手裏!”
葉靜嫻拐了一大圈的彎,合著就是想她浪費爹爹的錢唄。蘇瑾裳剛想話,一道男聲在房內響起。
“裳兒是我的女兒,為她花錢,我心甘情願。”
“她有想法開店做生意,我身為父親為何不支持。”
話的人是蘇遠道,他幫蘇瑾裳去看鋪子的時候,正巧路過一間首飾鋪,想起周淑慎許久未添置首飾了,就進去給她買了幾隻簪子鐲子。
他來送簪子和鐲子的時候,恰巧聽到了葉靜嫻的話。
葉靜嫻見到他,臉色變得有些僵硬,好像凍住一般,空氣凝結了許久,她才開口,“老……老爺,您怎得來了?”
“我為何不能來?”蘇遠道反問她,又,“我若不來,又豈能聽到你這番話,拐著彎在嫌棄裳兒浪費我的銀子。”
“賤妾……賤妾”葉靜嫻眼珠一轉,抬起頭,“賤妾隻是為婉兒和如兒鳴不平,她們同是您的女兒,裳兒穿金戴銀,盤鋪子便盤鋪子,婉兒的衣裳都多久沒添置了。”
“盤鋪子的錢我出了。”周淑慎聽不下去她一直拿鋪子事,便著法侮辱她的。女兒,“不過百兩銀子,葉氏你也算大戶人家出來的,言辭竟這般的寒酸。”
她完,拿起賬本甩在葉靜嫻麵前,“你好好看看,裳兒身為嫡女,月例銀子本就該多一些,剩下的哪有少過婉兒和如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