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小姐是神仙
“姐姐，你何時慣過我？”蘇鳳婉眼底閃過一抹鄙夷，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妹妹莫氣話了，朱大夫不遠萬裏的趕來給姨娘看診，我們怎可對他言語刻薄。”蘇瑾裳語氣溫和，眼神卻十分冷漠。
“算了。”大夫擺了擺手，“大姐，您無需再浪費口舌了，二姐身份尊貴，老夫一介草民，被瞧不起也是正常之事。
“婉兒。”蘇遠道壓住心頭即將燃氣的火貓，放緩聲音道，“為父記著你一直最善解人意了，今兒為何變得如此不明事理？”
“女兒是擔心母親。”蘇鳳婉低著頭，“母親的臉經不起折騰了……”她著眼淚就從眼中冒出來了。
蘇遠道的視線落在大夫身上，他一心想著趕快治好葉靜嫻的病，卻未考慮過這法子是否可靠，“您有幾分把握？”
大夫拍著胸口保證，“隻要二夫人按法子老，不出三日紅疹便會消退，容顏也會恢複成從前那般。”
葉靜嫻像是下定了決心，鬆開抓被子的手，“那便按朱大夫的來做。”
……
一個粉衣丫鬟蹲在樹枝上，目光望著冬苑的方向。
“你在作甚？”竹箬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
名為花雨的粉衣丫鬟聽到這聲音，忙轉過身，“竹……竹姐姐。”
她身形一晃，險些從樹枝上摔下去，竹箬眼疾手快的拉住她。
“謝謝。”花雨驚魂未定，如此高度，若是摔下去一定會把腿摔折。
“我在二夫人院裏見過你。”竹箬看著丫鬟驚慌的模樣，心中已經明白了大概，卻仍裝不解的模樣問，“你躲在這看什麽呢。”
“沒沒……沒看什麽。”花雨搖了搖頭，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可還是控製不住一緊張就結巴的毛病。
竹箬順著花雨看的方向望去，這個位置可以看到冬苑裏丫鬟們的進出，還可以大致看到姐屋子裏的擺設。
“樹下危險，沒看什麽就下去吧。”她收回思緒，拉著花雨從樹枝上一躍而下。
……
“您早就知道二夫人派人監視您了？”竹箬麵露驚訝。
“知道。”蘇瑾裳放下毛筆，輕輕吹了吹紙上未幹的墨跡。
竹箬停下研墨的動作，“那奴婢次次裝成朱大夫去西院，豈不是都被她看到了？”
“這倒沒櫻”蘇瑾裳完，從旁邊拿過一張新紙，提筆繼續練字。
竹箬又停下研墨的動作，問，“您不防著一些嗎？就任由二夫人監視。”
蘇瑾裳笑了笑，道，“姨娘能看到的，都是我想讓她看到的。”
……
西院。
葉靜嫻聽了花雨的話，“竹箬沒懷疑你吧？”
“沒有，竹姑娘還提醒奴婢樹上危險呢。”花雨回憶起竹箬的神情，更加確定沒什麽異樣。
“這幾日你別在樹上盯著了，換個更隱蔽的地方。”葉靜嫻想得認真，“仔細點，竹箬不是個笨的。”
“奴婢知道了。”花雨完，忽然想起在蘇瑾裳房裏看到的東西，“夫人，奴婢前幾日看到大姐的房內多出來一個影子。”
“黑影？”葉靜嫻騰一聲站起身，“憑著影子可分出是男是女？”
花雨仔細的回想，“又像男子又像女子。”
葉靜嫻露出一抹笑，與太子訂婚，還敢私會男子……
……
三日後。
葉靜嫻看蘇瑾裳的眼神怪怪的，像是一個勝利者在看失敗者。
“您如此看著我做什麽？”蘇瑾裳伸手去摸了摸臉，“可是我臉上東西。”
葉靜嫻不話，而是露出了一個你自己做了什麽事，你自己心裏明白的眼神。
“若是無事，麻煩您離我遠一些。”蘇瑾裳看了葉靜嫻一眼，輕輕的捂住鼻子，“馬糞的味道太大了……”
“你……”葉靜嫻忍下怒氣，露出笑容，因為她一想到不久後蘇瑾裳將會身敗名裂，心情就無比的美妙。
“時辰到了。”朱大夫道，“您可以把臉上的馬糞洗掉了。”
葉靜嫻冷哼一聲，走到銅鏡前，她把雙手捧起水往臉上揮去，直到一盆清澈的水，逐漸變得渾濁，還散發出陣陣惡臭，她才心翼翼的把視線投到銅鏡裏。
鏡子裏倒映的不再是那張遍布紅疹的臉，而是白皙又光滑的臉，葉靜嫻捂住嘴，眼中是難掩的欣喜和驚訝。
她還以為自己要頂著那張醜臉過一輩子。
“老夫行醫多年，從不做無把握之事。”大夫話的時候，看了一眼蘇鳳婉，這一眼裏頭包含著滿滿的譏諷。
蘇鳳婉裝作沒看到他的眼神，上前挽住葉靜嫻的手臂，“您的臉比從前的還要漂亮多，皮膚變得更加白皙光滑，您是女兒的姐姐都有人信。”
“你這丫頭，嘴是越來越甜了，我若成你姐姐，那輩分豈不要亂套了。”葉靜嫻滿麵笑容的欣賞著鏡子裏的自己。
“是真話，若父親回來了，也會覺得您漂亮極了。”
葉靜嫻被蘇鳳婉一，不禁有些期待蘇遠道看到她這張臉的反應。
周淑慎從前比她漂亮，如今可就不一定了！
“女兒瞧著呀，這朱大夫就是老派來幫您的救星。”蘇鳳婉笑著看了一眼朱大夫，笑裏賠罪的意思很明顯。
“二姐客氣了。”朱大夫淡淡的道，同時在心裏想著，若她是上派來的救星，那姐豈不就是神仙。
葉靜嫻從心底裏由衷的感激朱大夫，語氣也多了幾分真摯，“多虧有您，否則我這張臉真算是毀了。”
朱大夫看的出葉靜嫻是真心的感謝她，“治病救人，乃是大夫的職責所在。”
葉靜嫻笑了笑，繼續欣賞鏡子裏的自己，這張臉，真是怎麽看都看不夠。
“姨娘。”蘇瑾裳叫她
葉靜嫻回首看她，眼神在問怎麽了。
“朱大夫家住的偏遠，若您沒事，我便命人備車馬送朱大夫回去。”蘇瑾裳看向朱大夫，“您收拾一下東西。”
“老夫今日先回去了，若夫人哪日身子不適，差府裏下人來喚老夫便是。”朱大夫完，拿起藥箱，跟在蘇軍裳是身後
“裳兒。”葉靜嫻叫住她。
她停住腳步。
“你可聽過風水輪流轉，我和婉兒遭受過的，遲早有一也會出現在你身上！”
蘇瑾裳轉過身，對著葉靜嫻露出一抹笑容，“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