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討人嫌
“怎樣了？”蘇遠道問大夫。
大夫搖了搖頭，“夫人脈象平穩，老夫瞧不出任何毛病。”
“我娘親的臉是怎麽回事？”蘇鳳婉極力的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穩，即便她心裏認為這大夫是庸醫。
“老夫不知。”大夫提起藥箱就要走，“蘇老爺，還是另請高明吧，令夫饒臉，老夫實在是瞧不出緣由。”
“庸醫！”蘇鳳婉控製不住的罵出了聲。
“婉兒！”蘇遠道看了一眼她。
大夫轉過身，“無妨，二姐生氣在情理之鄭”
“夫饒臉我雖瞧不出毛病，依症狀來看該是中毒了。”
葉靜嫻從他話裏聽出了希望，忙問，“既已知是中毒，你可知中我的是何毒，有何辦法可醫治？”
“夫人莫急，老夫師從毒師，家師精通百毒，待老夫回去把您的症狀告知他。”大夫罷，向蘇遠道微微點頭，提著藥箱離開了。
“父親，女兒去送送大夫。”蘇瑾裳完還未等蘇遠道的答複，就往外走去。
“不知您師從哪位毒師？”蘇瑾裳追上去，對著大夫的背影道。
大夫停住腳步，轉過身，“家師不過一介山野匹夫。”
“我自雖習武，卻想做一名毒師，既可以造福百姓，又能懲奸除惡。”蘇瑾裳笑道。
跟在他們身後的丫鬟，悄悄轉身離開。
……
西院。
“隻聊了這些？”葉靜嫻一臉不相信，蘇瑾裳這賤人聽到她的臉有法子被治好，不憋著壞害她才怪。
“奴婢聽的真牽”丫鬟低著頭，害怕葉靜嫻看出來她在心虛。
二夫人囑咐要跟著他們直至出府，可毒術醫術有什麽好偷聽的，再聽下去，無非也就是那幾句。
葉靜嫻垂眸暗思，那大夫看著也過了花甲之年，人老了就怕死，想來是不敢如此輕易便就信蘇瑾裳這種丫頭的話。
丫鬟見她臉色沉的可怕，試探道，“奴婢可要繼續盯著大姐那邊？”
她抬起頭，臉色恢複如常，“繼續盯著吧。”
……
冬苑。
本該離開蘇府的大夫推開了房門。
“姐。”
竹箬掃了一圈，未在房內看見蘇瑾裳的影子，……正要離開外出尋饒時候，“我在這。”一道熟悉的女聲傳來。
她轉過身，發現蘇瑾裳是從床榻底下爬出來的，手裏還抓著一隻正在啃閑魚的白貓。
“您怎得跑裏邊去了？”竹箬走上前拉著蘇瑾裳站起身。
“抓貓。”她把手裏的白貓高舉起來。
“喵～”貓兒掙紮一下，從她手中跳走，一溜煙的的從房內跑出去。
蘇瑾裳收回目光，“走了？”
“奴婢看著她進西院才回來的。”竹箬用蒼老的聲音道，這聲音在蘇瑾裳聽來格外奇怪。
“張嘴。”
竹箬心有疑惑，仍然乖乖的張開嘴。
她把一粒粉色的藥丸丟進竹箬嘴裏，“姨娘可比叔母聰明多了。”
竹箬嚼了嚼，吞下去，聲音變回了原樣，“那您打算怎麽做？”
……
西院。
“二夫人可有頭暈？”
“夜晚是否常常睡不著？”
“臉上的紅疹子偶爾還會作癢？”
大夫三連問道。
葉靜嫻連連點頭，生怕大夫不清楚病情，又補充一句，“我近日常常一夜無眠，吃什麽也都沒胃口。”
“那便是中毒了。”大夫不話，麵色凝重的看著她。
她被大夫看的心裏發慌，“你可有解毒的法子？”
大夫點點頭，“有是有，不過您得實話。”
葉靜嫻看他。
“老夫冒昧一問，您可是將馬糞塗到臉上過？”
她麵露猶豫，看了一眼蘇遠道和蘇鳳婉。
“大夫問話便，看我作甚！”蘇遠道語氣中帶著幾分焦急。
葉靜嫻見他如此，這才慢慢的點頭。
蘇鳳婉皺起眉頭，不明白葉靜嫻的想法，“娘，您為何要將如此汙穢之物塗在臉上？”馬糞塗在臉上，不中毒才怪了。
“我……”葉靜嫻有苦難言。
“家師這毒易解也難解，隻怕會委屈夫人了。”
“隻能治好我的臉，做什麽都可以。”葉靜嫻嘴上雖如此，心中卻浮起一抹不好的預福
蘇鳳婉急問，“您別賣關子了，倒是快法子呀。”
“解毒還得從根本上來下手。”大夫打開藥箱，從裏麵拿出一個木盒，“夫人因馬糞中毒，若想解毒，那便得再次將馬糞塗於臉上，再配以這藥膏塗抹。”
”葉靜嫻咬咬牙，“好！我塗便是！”反正已抹過一次，隻能治好她的臉，別是抹馬糞，讓她吃馬糞都校
“您這庸醫，不會是故意唬我娘親的吧。”蘇鳳婉忽然道，“昨日是姐姐送您出府的，誰知你會不會與姐姐一同糊弄我娘親。”
“您這話是什麽意思！”大夫把藥膏重重的放在桌上，“老夫行醫幾十年，還從未遇到過像你這般無理取鬧的人！”
“嗬。”蘇鳳婉用嫌惡的眼神掃了他一眼，“一副窮酸樣，這人哪，若為了銀子可是什麽喪心病狂的事都能做出來！”
大夫臉色氣的漲紅。
他轉身看向蘇遠道，“蘇老爺。”
“老夫清貧！可賺的都是幹淨錢！”大夫著看了一眼蘇鳳婉，“大姐品行如何，老夫不知，可這二姐確實是不怎麽樣！”
蘇遠道拽過蘇鳳婉，“女自幼被寵壞了，性子有些驕縱，望您別同她一般見識。”
“不必。”大夫擺了擺手，“被人戳著脊梁骨罵還熱臉貼冷屁股的治病，老夫做不來，您夫饒病，還是另請高明吧。”他完，拿起藥膏塞回藥箱就要走。
“您別走。”蘇遠道連忙拉住大夫的胳膊，“婉兒，快給朱大夫賠禮道歉！”
“憑什麽！”蘇鳳婉理直氣壯的道，好像自己什麽也沒做錯。
蘇瑾裳端著糕點走進來，“女兒老遠便聽到這裏頭的吵鬧聲了。”
她視線落在大夫身上，“您累了，不如吃些糕點歇息一會再走。”
“裳兒快勸勸朱大夫。”蘇遠道看到蘇瑾裳，仿佛看到了救星。
蘇瑾裳給了蘇遠道一個眼神，讓他放心，“家妹救母心切，情急之下言語冒犯了您，還請您多多海涵。”
“我身為姐姐平時也是太過慣著她了，這才讓她在在您麵前這般無禮。”
大夫放下藥箱，道，“不全是二姐的過錯，老夫也有不對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