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滿腹壞水的葉氏
“您什麽？”春分隻聽清了包袱兩個字。
“我苦兒這架勢，是準備跑路了。”蘇瑾裳道。
“奴婢這就去追！”春分著就要走出去。
“不必。”蘇瑾裳坐回床榻上，“明早她會來求我的。”
春分疑惑的看她。
翌日。
“讓我見大姐，求求你讓我見大姐。”苦兒跪在院門外對著竹箬猛磕頭。
竹箬一口回絕，“你回去吧，我家姐了不見你。”
苦兒還未來得及話，一陣針紮感的疼痛從替她腳心傳來，一直向上蔓延，再蔓延，直至遍布全身。
她麵色逐漸變得蒼白，汗水浸濕了發絲，她
捂著身子在地上打滾，疼痛使她的五官緊緊的皺在一起，“大姐……奴婢錯了……奴婢真的知錯了！”
“哦？”蘇瑾裳從門後走出來，在門前停下腳步，冷眼看著苦兒打滾，“你，錯在哪了？”
“奴婢……奴婢不該告訴二夫人……更不該……不該聽信二夫饒話，把藥丸扔掉……”苦兒斷斷續續的道，每完一句話伴隨著便是大喘氣。
“不錯，你倒是肯認。”蘇瑾裳從荷包裏拿出一個白色瓷瓶丟給她，“吃了吧，你也該知道背信棄義的下慘了。”
苦兒撿起瓷瓶，倒出藥丸塞進嘴裏，嚼都未嚼直接吞了下去。
她舒了一口氣，感受到身體裏的疼痛正在一點點的消退。
蘇瑾裳見她意識已經恢複清楚，道，“你乖乖的遵守約定，我便會給你解藥。”
苦兒點點頭，心中對蘇瑾裳多了幾分恐懼。
……
竹箬跟在蘇瑾裳身後，幾次開口都未問出心中的話。
她忽然停下腳步，“你想問什麽？”
竹箬一愣，“您怎得知道？”
“你從適才便一直欲言又止，就差在臉上寫我有話要問幾個字了。”蘇瑾裳道。
“您真是火眼金睛。”竹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奴婢就是想知道，您給那丫鬟吃了什麽，她為何痛成那樣？”
“紮骨丸。”蘇瑾裳遞給她一個白瓷瓶，“打開看看。”
竹箬帶接過瓷瓶，倒出一個藥丸在手心，黑不溜秋的，也就比平常的藥丸大些。
“紮骨丸見效慢，毒性強，一旦發作那便能讓人生不如死。”蘇瑾裳又補道，“這種慢性毒最適合用來對付像苦兒那般人。”
竹箬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把瓷瓶遞給蘇瑾裳。
西院。
葉靜嫻看著桌上的那一大包藥粉，腦中又浮現起蘇瑾裳的話。
那丫頭的話是真的嗎？她近日確實有感覺脖子不舒服，胸口也悶悶的，莫非這些是反蝕的前兆？
若是她死了，婉兒該怎麽辦……
她想得出神，連門被推開都未察覺。
待她回過神，來人已經走到了她身旁。
“娘。”蘇鳳婉叫她。
“婉兒。”葉靜嫻看她，“你怎得來了，娘不是告訴過你要少來嗎？”
“您是女兒的娘，女兒做不到不來看您。”蘇鳳婉麵上露出委屈的神色。
葉靜嫻無奈的看了一眼，“來找我有何事？”
“您最近一直操勞，也沒怎麽休息。”蘇鳳婉往身後看去，示意丫鬟把東西端上來，“女兒吩咐廚房給您燉了雞湯。”
她接過盛了一碗雞湯遞給葉靜嫻，“您快趁熱喝。”
“你有這份心娘就很開心了。”葉靜嫻接過雞湯，喝了一口，道，“下次這種事你不必親自過來，吩咐院裏的丫鬟送來就校”
“女兒知道了。”蘇鳳婉見她喝完，又給她盛了滿滿一碗的雞肉。
冬苑。
“奴婢按您的吩咐，已經把藥加進雞湯裏了。”竹箬對著蘇瑾裳道。
“如此順利？”蘇瑾裳咬了一口糕點，“葉靜嫻喝進去了？”
“喝進去了，奴婢親眼瞧見的。”竹箬道。
“蘇鳳婉沒懷疑你？”她又問道。”
竹箬笑道，“您給奴婢換的臉，任誰看了都認不出來是奴婢。”
“接下來就等著葉靜嫻來找我了。”蘇瑾裳喝了一口茶。
花園。
殷煙柔把苦兒拉到大樹後麵，“你今夜就走，那包袱裏頭的盤纏夠你用一輩子了。”
苦兒想起鑽心刺骨的疼，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殷煙柔見她不話，“嫌少？”
苦兒忙道，“奴婢不能走，大姐昨夜是在試探奴婢。”
“此話怎講？”
“大姐她們沒有證據，直接證明就是奴婢下的毒。”
“若奴婢此時走了，那便是心虛。”
苦兒有意隱瞞，若是被葉靜嫻知道自己把她供出來了，那她便隻有死路一條。
殷煙柔把苦兒話捋了捋，道，“你什麽都沒承認，她們卻把你放走，目的就是為了試探你會不會逃跑？”
“正是。”苦兒點頭，“因為昨夜奴婢沒有走，大姐對奴婢疑慮已經打消了不少。”
“表姐待身邊的人一向好，若奴婢假意投靠他們，不準還能成為她們的心腹。”
她邊邊觀察殷煙柔的神色，生怕編的太過拙，無法讓殷煙柔相信。
殷煙柔想了她的話，覺得有道理，“那你便留下吧，這幾日先不接頭。”
若是苦兒成為蘇瑾裳的心腹，那她成功扳倒蘇瑾裳的幾率就大大變高。
苦兒點頭，“奴婢知道了。”
冬苑。
“大姐，二夫人同意奴婢留下了。”苦兒道。
蘇瑾裳語氣裏帶著幾分懷疑，“殷煙柔如此相信你的話？”
“奴婢和二夫人，您是在試探奴婢，若奴婢留下，沒準可以成為您的心腹。”苦兒一五一十的告訴蘇瑾裳，那種痛，她不想再承受了。
“她怎麽？”蘇瑾裳看著她的眼睛。
苦兒對著她的眼睛，道，“二夫人暫時停止接頭。”
蘇瑾裳笑了笑，從荷包裏拿出一個白瓷瓶丟給她，“做的不錯，這是麵美容養顏的藥丸，賞給你了。”
苦兒把藥丸塞進袖子裏，向她道了謝。
卻在離開的冬苑的時候，悄悄把藥丸扔進了水裏。
美容養顏？
隻怕又是什麽能讓人生不如死的藥丸吧。
苦兒離開後。
竹箬從樹後走出來，看了苦兒的背影一眼，上前彎腰把浮在水麵的瓷瓶撿起來。
……
“您賞她的藥丸。”竹箬把瓷瓶遞給蘇瑾裳。
蘇瑾裳輕笑一聲，把瓷瓶塞回荷包裏。
“你以為苦兒如何？”她問竹箬。
竹箬翻了個白眼，“奴婢瞧著不怎樣。”
“我倒是覺得疑心重不錯。”蘇瑾裳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