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搜查
蘇遠道又看了兩眼，轉身從房內走出去。
“你們都先回去吧，先讓大夫給你們娘親開副止血方子，饒事兒明日再。”
“可是……”
蘇鳳婉還想些什麽，蘇鳳如連忙製止住她。
西院。
蘇鳳婉站起身，看著蘇鳳如和葉靜嫻，“我們難道就坐以待斃不成?”
蘇鳳如把蘇鳳婉拉回椅子上，“姐姐，你別急，自幼父親便偏心蘇瑾裳，自是會因為她發熱從而拖延娘親，況且父親對射偶人本就是半信半疑。”
葉靜嫻附和道，“是啊，婉兒，你先坐下來我們一起商討，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她蘇瑾裳再有能耐不也隻是個毛沒長齊的丫頭。”
“那我們眼下應該怎麽辦?”蘇鳳婉問道。
蘇鳳如眼底閃過一抹狠厲，“拿捏住爹爹的軟肋。”
半夜。
蘇遠道衣冠都未整理齊全，急忙就往西院趕。
他還未進門就聽見蘇鳳婉的哭聲，推開門，看到蘇鳳婉跪在榻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蘇鳳如蹲在一旁安慰她。
他連忙走到榻邊，隻見葉靜嫻雙眼緊閉的躺在榻上，一張臉毫無血色如同死人般，他顫抖著手去探她的鼻息，雖微弱卻還有呼吸。
“父親，我求您救救我娘親吧!”蘇鳳婉哭著去拉蘇遠道的手。
蘇鳳如把蘇鳳婉從地上扯起來，“姐姐，我們的出生已經讓父親很為難了，如今又怎可因為娘親再去勞煩父親?”
她繼續道，“我們同父親而言不過是因意外誕生的累贅，若沒有我們，父親本可以和母親本恩愛幸福的生活，姐姐，今夜若娘親扛不住了，那我們也一同去吧。”
蘇鳳婉抱住蘇鳳婉哭了起來。
蘇遠道聽著這番話，心中十分震驚同時又充滿愧疚，“如兒…你為何會這麽想?你們三個都是為父的掌上明珠，為父對你們的愛是一樣的！”
他繼續道，“隻是當年是我對不起慎兒在先，再加上裳兒是府中長女，為父花在裳兒身上的心思自是會多些。”
蘇鳳如麵色冷漠，“女兒如何想不重要，重要的是父親你怎麽做，父親你有裳姐姐有母親，可如兒和姐姐隻有一個娘親！”
冬苑。
一陣腳步聲傳來，緊接著是一陣劇烈的拍門聲。
蘇清樂迷迷糊糊的站起身去開門，見到來人那一刻，困意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叔伯，夜深了，您不歇息來這兒做什麽?”
“叔伯有話要問裳兒。”蘇遠道越過蘇清樂大步走進房內。
蘇鳳婉和蘇風如帶著丫鬟走進房內，在蘇鳳婉的命令下，五個丫鬟開始搜查屋內每一個角落。
不等蘇遠道叫醒，蘇瑾裳便睜開眼，虛弱的問道，“父親，您找女兒有何事?”
“你可知你娘親中了射偶饒巫術，這會正昏迷不醒。”蘇遠道道。
蘇瑾裳麵色充滿擔憂，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父親，你為何不早些和我?”
蘇遠道又道，“有人和父親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你。”
蘇瑾裳反問，“父親，你相信女兒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嗎?”
“為父就是不信才來問你。”蘇遠道扭頭喊道，“來人，把那丫鬟給我帶過來！”
兩個家丁把晚春拖到蘇瑾裳麵前。
“晚春?”蘇瑾裳看著她，眼中充滿冷意，“你用巫術詛咒婉兒，我念著舊情替你隱瞞，你就是用這種方式報答我的嗎?”
晚春故作鎮定，“姐！奴婢對不起您，可二夫人對奴婢有恩，奴婢實在是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您詛咒致死啊！”
“二叔娘對你有何恩情?我記著你一來府裏便在婉兒院裏伺候。”蘇清樂質疑道。
晚春語氣哽咽，“奴婢以前手腳粗笨，經常把二姐惹生氣，挨餓受其他丫鬟打罵是常事，是二夫人派人給奴婢包紮傷口，留奴婢一口熱飯吃。”
蘇清樂皺起眉頭，“你是從哪得知裳兒詛咒二叔母的事呢?”
“姐讓奴婢替她去埋人偶，是這樣效果快，奴婢假意答應，準備找個地方把娃娃給燒掉，誰知姐竟跟來了，姐把奴婢臭罵一頓，又把人偶藏回房裏。”
晚春完指著衣櫃，“人偶就被藏在那裏麵，廢棄花園裏還有姐遺落的鐲子。”
蘇遠道一個眼神，家丁立馬把衣櫃裏的衣裳全部翻了出來。
晚春見蘇瑾裳不僅不害怕還十分雲淡風輕，心中不由得有些發慌。
兩個家丁翻找一通，對著蘇遠道搖搖頭，“老爺，什麽也沒櫻”
晚春麵色恐慌，“不可能！一定是姐發現把人偶藏起來了，不信你們去歪脖子樹下找，那裏一定會姐遺落的鐲子！”
“晚春，你為何把每一句話都如此篤定?莫非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蘇清樂隨即搖搖頭，“你一個丫鬟哪有這種能耐，若這真是一場陰謀，想來你定是有同夥！”
蘇遠道的臉色微微一變。
兩個家丁從外麵走進來，雙手上都沾滿了泥腥，“老爺，奴才沒找到什麽鐲子，不過我們發現了這個。”
晚春的肩膀顫抖起來，“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鐲子呢，鐲子去哪了！”
她大喊大叫的像條瘋狗一樣朝家丁撲過去，手還未碰到簪子，便被家丁一腳踹開。
家丁把沾滿泥漬的簪子遞給蘇遠道。
蘇遠道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簪子，因為這是他給蘇鳳婉的禮物。
他一共定做了四支，根據春夏秋冬四個季節代表的花，春蘭，夏荷，秋菊，冬梅，更是為了讓她們姐妹四個永遠相親相愛。
蘇清樂拔下發髻上的簪子，“叔伯手裏那支同我的這支花樣不同，我是菊花，叔伯那支是荷花。”
蘇瑾裳想到什麽，從枕頭底下取出一個盒子，“我的花樣是梅花。”
蘇清樂見狀，笑道，“傻丫頭，你把盒子放枕頭底下，睡覺不得硌腦袋。”
蘇瑾裳把盒子塞回去，“爹爹送的，硌腦袋我也開心。”
蘇鳳婉急忙解釋道，“父親，我是見晚春照顧姐姐十分上心，所以將這支簪賞給她。”
這話一出，她立馬意識到不對，蘇瑾裳硌腦袋都要把盒子藏枕頭下麵，而她隨隨便便就把簪子賞給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