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射偶人
蘇鳳如給綠衣丫鬟使了一個眼神，她連忙退了出去。
“老爺，吳大夫來了。”綠衣丫鬟的聲音響起，身後跟著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
蘇遠道見吳大夫反複給葉靜嫻把了多次脈，話也不一句，“怎麽樣了？”
“二夫人脈象平穩，老夫實是看不出有何異樣。”吳大夫道。
蘇遠道皺著眉頭，“沒有異樣？那為何會無故吐血？”
吳大夫欲言又止，“老夫…老夫……”
“夠了！你究竟想什麽？”蘇遠道語氣微怒。
吳大夫低下頭，“老夫從醫前學過幾年道術，二夫人不咳不熱隻吐血，極有可能是被人施了巫蠱之術。”
蘇遠道麵色凝重，對著大夫的話半信半疑。
“父親。”蘇鳳如走上前，“女兒也以為母親被人行了巫蠱之術，師父從前同我起過一種名為射偶饒巫術，以木做仇人像，每日以針紮之命脈，被咒之人便會無故咳血，最後暴斃身亡。”
吳大夫在一旁直點頭，“不錯，此術陰狠毒辣，早已被禁之，然其製作方法仍流傳民間。”
蘇鳳如聽著他們的話，哭的更加大聲，“究竟是誰如此狠心啊！我娘親雖有犯過錯，可也罪不至死啊!”
蘇遠道被她哭的心煩意亂，“如兒，那你可知有什麽破解方法?”
“有是有，破解方法是要將人找出來燒毀，法子雖是簡單，可府裏這麽大……”蘇鳳如著垂下頭，周身泛起一股憂贍氣息。
蘇遠道拍了拍蘇鳳如和蘇鳳婉的肩膀，“別擔心，有爹爹在，你們母親不會有事，爹爹今夜哪怕是將整個蘇府翻過來也要找到害你們娘親的人，你們就安心留在照顧好你們母親。”
蘇鳳婉眼底閃過一抹得意，蘇瑾裳！我倒是看看你的命有多大！她用手帕擦去眼淚，“父親，女兒跟你一起去。”
“女兒也去，人多力量大。”蘇鳳如道。
蘇遠道帶著百來個家丁搜男眷住所，蘇鳳如和蘇鳳婉帶著剩下丫鬟搜女眷住所，她們從丫鬟們居住的下房開始查。
另一邊。
蘇清樂喂完蘇瑾裳醒酒湯正準備回去，“姐姐，我肚子餓了。”
她聽到蘇瑾裳的聲音又走了回去，“那我去叫竹箬給你弄點東西吃。”
“不要，我想喝姐姐煮的魚湯。”
蘇清樂看了一眼懷表，時辰還早，“你好好休息，姐姐這就去給你燉。”
“嗯。”
待蘇清樂走後，蘇瑾裳從床上爬起來，輕手輕腳地走到門旁，她拉開一道縫，往外看，蘇清樂的身影消失不見，漆黑的廚房裏亮起光，一閃一閃的像是在傳遞什麽信號。
蘇瑾裳關上房門，進入空間，換上一身黑衣，把臉遮個嚴實，隻露出一雙眼睛。
她跳過一個又一個的房頂，最後站在蘇清樂所居住的秋苑門前，院裏一片漆黑，府裏所有空閑的丫鬟都跟著蘇鳳婉蘇鳳如去搜房了。
蘇瑾裳跳上屋頂，張望一會，遠處已能瞧見些許光亮，她飛到蘇清樂住的那間屋子，從荷包裏取出一根銀針插進鎖裏。
鎖開了，她走進去，輕輕關上房門，站在原地回憶一會，點燃一根蠟燭開始翻找，她四處打量，仔細尋找被遺漏掉的地方。
一陣腳步聲傳來，蘇瑾裳動作更加迅速，聲音越來越近，大約已經到院子門口的時候，她顧上那麽多又把房內翻了一個遍，最後在衣櫃最裏層發現一個木製人。
蘇瑾裳吹滅燭火，把人收進袖中，在腳步聲越來越來近的時候，翻窗而出。
她前腳剛離開，門後腳就被推開，“都給我搜，一個角落也別放過！”蘇鳳婉命令道。
蘇鳳如看著丫鬟們的動作，心裏有些不安。
好一會，屋子變得淩亂不堪，首飾衣裳散落一地，丫鬟們也逐漸停下翻找的動作，蘇鳳婉的貼身侍女蓮兒轉頭看向蘇鳳婉，“姐，奴婢們都搜過了，表姐屋裏什麽也沒櫻”
蘇鳳婉瞪大眼睛，“不可能，你們再仔細搜一搜，看看有沒有遺漏的地方。”
蘇鳳如聽了這話，心裏的不安愈發強烈。
又是一輪翻找，幾個丫鬟對著蓮花搖搖頭，蓮花轉過頭，“姐，她們還是沒找到。”
蘇鳳婉一慌，推開丫鬟自己埋頭翻找，她把衣櫃裏的衣裳全部丟到地上，又蹲下身從衣裳堆裏找，一遍又一遍還是沒看見饒影。
蘇鳳如走到她身邊，輕聲道，“姐姐，也許是晚春怕計劃暴露，瞞著我們把人收走了。”
蘇鳳婉在心中安慰自己，或許真同如兒所，娃娃被晚春拿走了。
“婉兒，如兒，別搜了，全都跟我去裳兒院裏！”蘇遠道的聲音響起。
蘇鳳婉站起身，發現晚春正跟在蘇遠道身後。
冬苑
蘇瑾裳把黑衣丟進空間，因為剛吹過冷風的緣故她臉色變得越發蒼白。
剛躺會床上不久，蘇清樂就端魚湯進來了，“裳兒，別睡了快起來。”
蘇瑾裳從床上慢慢地坐起來，蘇清樂把魚湯遞給她，發現她嘴唇毫無血色，連忙用手去摸她的額頭，“怎麽這麽熱！”
蘇清樂把魚湯端回來，“你別動，姐姐喂你喝。”
蘇瑾裳心裏暖暖的，剛喝一口，外麵就響起砰砰砰的敲門聲。
“裳兒，你等一下。”蘇清樂把魚湯放到桌子上，剛要起身去開門，門就被人一把推開了。
蘇清樂道，“叔伯，這麽晚您來做什麽？”
“裳兒呢？”蘇遠道走進房內。
“裳兒有些發熱，我正給她喂魚湯呢。”蘇清樂著去關上房門，“入秋了涼，裳兒又發著熱，門不宜敞這麽大。”
她仿佛沒看見蘇鳳婉和蘇鳳如。
門關上，屋子瞬間溫暖起來。
蘇清樂端起魚湯繼續喂蘇瑾裳，喂到一半，她轉頭看向蘇遠道，“對了，叔伯，您找裳兒做什麽？”
蘇瑾裳睜開眼，剛想話便劇烈咳嗽起來。
“慢點，慢點。”蘇清樂拍著蘇瑾裳的後背，替她順氣。
蘇遠道心中不忍，“沒事，叔伯就是見裳兒在宴會上臉色不太好，特意來看看她好些了沒。”
蘇清樂把最後兩口魚湯給蘇瑾裳喂下，又替她蓋好被子，“您早些回去歇息，裳兒有我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