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心魔難控
見笑語滿臉困惑,樂菱解釋道:“我本以為二師兄是喜歡你,結果竟是喜歡別人,還有,你知道那個叫唐琬的姑娘的師傅,是咱們的什麽人嗎?”
“師叔?”
“你居然知道?!”正準備給她個意外衝擊的樂菱一臉驚訝。
“白水師兄告訴我的。”笑語聳聳肩,她才不是一無所知的小白癡好不好。
“看來二師兄應該是動了真感情了,不然不會在明知她是咱們的師叔徒弟的情況下,還喜歡她。”
“為什麽?我是說,為什麽白水師兄不能喜歡唐琬姑娘?”
“一來嘛,二師兄是要繼承咱們師傅衣缽的人,是不能成親的。二來,唐姑娘的師傅屬歪門邪道,雖說是咱們師叔,可咱們師傅早就和他勢不兩立了。”
“欸?怎麽可能,”笑語滿臉不信,“他們不和咱們一樣,是捉鬼除妖的嗎?”
樂菱伸出一指在她眼前晃了晃,語氣沉重:“捉鬼,也要有道,咱們捉鬼是為了超度他們,同時維持凡間太平,而他們捉鬼……嗬,一般來說,都會直接打到鬼魂飛魄散,或遇到特殊的鬼類,直接抓起來用來修煉邪術也說不定。”
俊秀的少年冷笑一聲,眼角眉梢具是不屑與鄙夷。
“這樣啊……的確做的不對。”
“就是說啊,哎……”搖頭長長歎了口氣,樂菱顯然非多愁善感之人,馬上又從悲觀情緒中解脫出來,問她:“二師兄說你身子虛得很,還在你兩隻手腕上發現很深的指印……小師妹,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笑語悚然一驚,立時將枕在頭底下的手腕抽了出來,上頭紫黑色的指印已經消去大半,湊近嗅了嗅,還有淡淡的藥香味傳來,怪不得……從剛才開始就沒感覺到痛了。
“莫怕!大膽告訴師兄那個壞蛋是誰,師兄幫你去教訓他!”樂菱兩手交握,將骨節捏的咯嘣咯嘣直響,想了想,又追問一句:“是不是你帶來的那個男人幹的?”
“什麽呀……”笑語頓了頓,若有所思道:“不過,我變成這樣的確有他的一份‘功勞’。”
“嗯?此話怎講?”
“他也是好意啦,這腕子上的傷,是我在河邊玩時,被莫名其妙的東西抓住拉下水所致,而身子虛,是因他妄圖要將我腹中小鬼揪出,結果……應該是失敗了吧。”
笑語雖不能感應到小鬼存在,但肚子裏有隻小鬼,總會有些與沒有時不一樣的地方,譬如,溫度低於身體其他部位的涼涼的肚皮就是最好證明。
“小鬼!”樂菱大叫一聲,連忙將手探進被子,覆於她的肚子之上,遊移少頃,兩條秀眉擰成麻花。
“師妹,你也太不小心了。”樂菱抽回手,埋怨中滿含擔憂道:“所謂小鬼最難纏,一旦被它沾上就別想輕易擺脫,因為它會吸的比章魚還緊。”
“那就讓它在裏麵呆著好了。”某人顯然是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蠻不在乎的說著,手無意識的撫上平坦如無物的小腹。
樂菱恨鐵不成鋼的狠捏了一把她水嫩嫩的臉蛋,留下不淺的紅印,笑語嘶了口氣,呼疼的別過臉去,再回過頭來時,就見她的十三師兄滿臉怒容,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她,呈茶壺狀開噴:“在裏麵呆著?你說的倒輕巧,知道有什麽後果嗎!它會隨著時間,想胎兒一樣在你身體裏根深蒂固!然後跟胎兒一樣在十個月後瓜熟蒂落!當然,它生下來之後就不能再算鬼了,因為屆時它已吸盡你的陽氣,喝盡你的血,修煉出同凡人一樣的肉身,而你,一個比花兒還要嬌嫩的二八少女,則會變得如同八十老嫗一樣枯朽難看!雖不會死,卻會活的生不如死!即使這樣,你還要留著它嗎!!!”
笑語默默的抹了把臉上的口水,暗暗的想十三師兄這是被馬教主附身了吧。
“那……我也不知道怎麽辦了。”
“回去找師傅,立刻!馬上!”話音剛落樂菱人已咚的跳下床去,欲要帶她離開這兒的樣子。
笑語拉住他低頭穿鞋子時撐在床沿的手,苦惱道:“沒用的,我之前回去過一次,師傅也拿它沒辦法,不然還會留到現在?”
“啊?”一直將陌淩星奉為天人,覺得沒有師傅辦不到的事解決不了的困難的樂菱震驚而失望的叫了一聲,幹脆一屁股在床邊坐下,煩躁的蹂躪起自己的頭發。
“那該怎麽辦?連師傅都沒有辦法……”
“總會有辦法的啊,不用擔心我啦。”笑語笑著安慰他,被少年深切喜愛並讚揚過的好看雙眸月牙般彎起,閃耀著寒星一樣的光彩。
樂菱回頭,盯著她直直看了半晌,忽而也跟著勾起嘴角,弧度清淺卻溫暖。
“師妹,我一定會救你的。”
哪怕竭盡我所能,亦在所不惜。
白水他們是在後半夜才遲遲歸來。
笑語正拿著金瘡藥,盤腿而坐,忍痛給大腿內側的傷處上藥,內側幼嫩的肌膚,經馬鞍毫不留情的摩擦一路,加之腳下沒有可支撐的地方,隻能夾緊雙腿以求平穩,所以理所當然的被揉爛了一層皮。
門被推開的細微聲音被她專注的注意力所忽略,直到身旁傳來一句“你在幹嘛”,才將她從自己的世界裏拉了傳來。
“……啊啊啊!!!白水師兄你怎麽能不敲門就進來!!!”
笑語驚叫著手忙腳亂的拉過一旁的被子給自己赤裸的雙腿胡亂蓋上,慌亂之中,手中的金瘡藥藥瓶也失手而落,骨碌碌的滾到了白水腳邊。
白水垂眸一看,彎腰撿起,順勢將眸中乍見春光之後而生的晦暗和邪念一掩而去。
“還以為你睡了,沒多想就直接進來想看看你。你受傷了?”
“嗯……就,一點小傷而已啦。”笑語支支吾吾的局促應著,眼神亂飄不敢看他,兩隻小手緊緊揪著被角,臉蛋因羞窘而漲得通紅。
白水輕笑一聲,笑意溫和而淳厚,讓他整個人都變得親切起來,他語帶關心道:“小傷亦不能大意,傷在哪兒了,給我看看。”
“不、不用麻煩師兄啦,我自己抹一下藥就好了。”笑語伸手要去拿回他手中的金瘡藥,卻見對方手一抬,藥瓶就跟著升高到自己夠不到的地方了。
……為什麽男人都愛玩這種幼稚的把戲?
笑語心中鬱悶至極,卻又不能起身去搶,隻得重新坐回去,怨念的望著她家二師兄。
“是傷在腿上了嗎,笑語,我是你的二師兄,你還信不過我嗎?”
白水拉過一條圓凳在床邊坐下,很是認真的望著她問。
“不……隻是,傷到的地方有點尷尬罷了。”何止尷尬,簡直尷尬!捂臉!
“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看看傷口情況如何,你實在信不過我的話,那……就算了吧。”
有些低落的將藥瓶主動放在笑語眼前,白水起身便走,隻是還沒邁出一步,就意料之中的聽到身後急急傳來挽留的聲音:“別別白水師兄我不是這個意思!”
“嗯?”白水回身,一雙波光流轉的狐狸眼中笑意下藏著狡黠。
“你回來啦,我給你看就是了,不過真的沒什麽大礙的說。”
笑語怕他生氣的小聲念著,怯怯瞄著他的小表情簡直像隻做錯事等待主人原諒的小貓。
白水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些:“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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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疼啊疼疼疼……”
“我很輕了。”
“啊啊癢啊癢,不要碰那裏!!!”
“……”
“嗚嗚……”
笑語欲哭無淚的把臉埋進被子裏假裝啜泣著,渾身卻真的在簌簌發著抖,為什麽,為什麽偏偏要傷在這種地方啊!太敏感了好嗎!輕輕一碰整個人都變得奇怪了好嗎!棉棒滾過傷口的感覺說痛不是痛說癢不像癢但就是能輕易撩撥著她全身的每根神經將她逼瘋好嗎!
白水好笑的睨著她稍稍一碰就渾身戰栗的慫樣兒,落回殷紅而猶滲著血絲傷口上的目光卻帶了些難以遮掩的邪光,此時此刻,笑語兩條不算修長卻絕對纖直漂亮的腿正橫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細膩潤滑的肌膚如上好的綢緞一般在光照下泛著淡淡光澤,順著微微張開的大 腿往上看去,是被淺粉色的衣裙簡單遮擋的秘密禁地,隻是,正因為看不到,才在如此境遇下更顯誘惑和撩動心神。
他感到自己的心潮在此起彼伏,湧起無數強勁浪頭,衝擊著理智和克製,明知這是不對的,這是逾矩的,這是自己的師妹!可那如狼似虎的視線依舊在這誘人的身體上有如實質般來回的舔舐著,瘋狂而不受控製的。
“白水師兄,好了嗎?”
沒再感到來自濕潤棉棒的觸碰,笑語終於鬆了口氣,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卻見白水正兀自垂首,不知在想著什麽。
“白水師兄,白水師兄?”
她輕喚幾聲,見人還是沒反應,不由得擔心的探手推了推他,白水豁然抬頭,充滿邪肆欲 念與侵略性的眼神看的笑語腦袋一空,瞬時警鈴大作!
“師、兄……你怎麽了?”
白水沒說話,而是忽然站起來,一瞬不瞬的逼視著她,傲然卓立的身形亦如山一樣,沉重的欺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