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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相府偶遇

  大內延福宮,昆玉殿。


  昌國沈氏出產的玻璃器皿被摔了一地。純元子的臉漲得通紅,哪裏還有往日氣定神閑、仙風道骨的模樣。


  純元子萬萬沒有想到,不到半天的時間,沈家的危機便應刃而解,這次幫助沈家的可不是王安石及朝中的大臣,乃是萬民景仰的太後娘娘。更讓他無語的是,柴猛以保衛皇宮大內為名,調了三千裝備火槍的禁軍,將大內及延福宮團團護住,表麵上看是為了防止異邦的奸細。但純元子如何不知,這是柴猛向他施放信號,若是他敢經舉妄動,讓四公主還沒有下嫁便成為寡婦,柴猛這三千禁軍便會讓昆侖派的這些高手為沈方陪葬。


  對純元子光威脅當然不夠,柴猛把純元子召進瓊樓宮,厚加賞賜,珍奇古玩,各族美女,便是道心堅固的純元子也為之心動不已。隨後,柴猛向他大倒苦水,痛罵沈方的荒唐無恥,狂妄悖逆,奈何太後娘娘聖命難違,他身為皇帝也沒有辦法。最後還勸解起了純元子,說沈方與純元子獨子元真子之死定然沒有關係,元木子,元青子受了點傷,定讓沈方陪禮倒歉雲雲。那虛偽之意,便是柴猛自己也能感覺出來,好在身為帝王,臉厚心黑,見怪不怪,說起來義正辭嚴,倒連自己也騙了過去。


  宋國公府。


  沈方的歸來,讓整個宋國公府沉浸在喜悅當中,由於第二日沈括要帶著沈方前往大內麵見官家,並叩謝太後賜婚,沈括便帶著沈方前往王安石府,一方麵感謝今日朝堂之上王安石對自己的聲援,另一方麵則是帶沈方見見當朝宰相,讓王安石對沈方敲打一下,以免沈方尾巴翹起來,惹出其它事端。


  沈括、沈衝、沈方三人同乘一個馬車,在去往王安石相府的路上,沈方提了一個難題,“爹爹,你與慶國公、王匠首定的親事怎麽辦?!”


  “怎麽辦?!”沈括一聽沈方之言便氣不打一出來,這個兒子給他添了太多的麻煩,今天險些把沈家都毀了,如今卻提出還有兩樁婚約的事兒。“當然是以昌國公主為主,茹兒、可兒她們想必也能理解沈家的難處。”


  “她們兩個可都是補元境界高手。”


  “你想說什麽?!”沈括怒道,“讓昌國公主給你當妾室嗎?!”


  “爹爹,你發這麽大火做什麽?古人講三妻四妾,便是有三個正妻也是正常之事。”


  “懶得理你,讓你大哥給你講講什麽是三妻四妾。”


  “自古以來,隻有一妻多妾,所謂三妻乃是以以訛傳訛,最早記載於史書中的是春秋時期,齊王立後不決,朝野上下議論紛紛,後來齊王戲言稱立後三人,而事未成則卒,乃至史官未知其意,故稱三妻。”沈衝解釋道。


  “那娥皇女英嫁於舜帝為妻,又怎麽解釋?!”


  “你好大的口氣,還敢與舜帝比?!”沈括指著沈方痛斥道。


  “二弟有所不知,便是娥皇女英也有個長幼之分,娥皇乃舜帝正妻,女英乃舜帝妃子。”對於倫理綱常,沈衝頗為看重,便認真地回道。


  沈方早就答應若以後大業有成,便立王可兒為後,如今讓他先娶了柴婧,他說什麽也不願意,過不了幾日張茹便會來到京城,是時候讓王可兒也跑一趟了,等張茹、王可兒來了,先生米煮成熟飯,管他什麽公主,什麽正室,先把王可兒、張茹迎娶進沈家再說。至於李師師,等回昌國之時,再帶上她,別說齊王府、礬樓,便是柴猛也休想阻攔。


  一路上,沈括不停地給沈方講拜見官家、太後及宰相的禮儀,生怕沈方突然犯渾,讓這些上位者難堪。


  王安石府。


  王安石執政以來,事畢躬親,無論大事小事總要詳察究竟,政事堂處理不完的事情,往往要用驕子抬回相府繼續處理,長此以往,相府便成為大周另一個權力中樞,許多路州的官員便幹脆在相府等候,以期見到王安石麵呈緊急之事,獲得朝延的大力扶持。談論政務久了,便到飯點,王安石便會安排一桌簡單的晚宴,在席間邊聊政務,邊了解各地風俗民情。


  沈括一行到了相府之時,晚宴剛了撤下去,十來個賓客正在一邊飲茶,一邊和王安石敘說著近期發生的趣事。雖然官家明令不許談及柴婧,但並未禁止談論沈方,於是沈方在昨夜在礬樓彈著鋼琴,唱著新曲的雅事便被傳的神乎其神,連同一掌擊退國師大弟子,昆侖七劍之一的元木子,嚇退神拳無敵金台和鐵臂膀周侗之事,都被誇大了幾分,若是第一次聽聞沈方之人,極有可能認為沈方不是普通人,乃是妖孽般存在。


  坐在王安石旁邊的乃是一皓首童顏的道士,這名道士頭頂稀疏的白發挽了一個發髻,白色的壽眉長至寸許,尺許長的銀白胡須被修整的有如綢緞,雖一眼便可以確認乃是古稀之年,但道士的臉龐卻白皙紅潤,一絲皺紋也找不到,頗有仙人風采。


  提起沈方,席間便有一好事者站起身來,向道士施了一禮,“沈家二公子的風采我等無緣一見,仙長雲遊四方,可曾見過此等武藝高強之人?”


  被稱做仙長的道士,名叫李士寧,乃是混跡江湖上百年的奇人,他早年學道有成,本欲出山扶危濟困,積累一些功德,但剛下山便遇到了兵荒馬亂的五代十國,雖也救了一些貧苦百姓,但終究還是敵不過成千上萬的匪兵,身負重傷之後,便退回深山繼續恢複修練,期間下山幾次,看到生民塗炭,他個人力量實在無濟於事,隻好收斂心思,安心修練道法,這一練便是上百年,待到近些年重出江湖,發現不僅世道變了,就連大周的氣運似乎都變了,那被壓抑許多年拯救蒼生的念頭又冒了出來。


  “貧道也未曾見過沈家二公子,但純元子卻是貧道早年結識的一位小友,他的武功之高,舉世罕見,想來,他的大弟子元木子也差不了哪裏去,若是沈家二公子真的能夠力敵元木子,那便是千年難遇的練武奇才,貧道在這二百餘年歲月間也未曾見過此等天賦異稟之人。”以李士寧二百餘歲的高齡,稱當朝國師為小友倒也不過份,隻是不知道純元子是否承認與這位江湖方士為友。


  “那若是仙長與那沈家二公子相比,孰高孰下?”


  “貧道方外之人,早絕了拚鬥之心,若是比武藝,貧道自然是不如的。”


  李士寧話音剛落,便有好事者嚷嚷起來,“仙長太過謙虛,還請仙長為我等示範仙法。”此人的鼓動得到了許多人的響應,便連王安石也提起了精神。


  對於神仙僧道,王安石雖然無心推崇,莊子雲,六合之外,聖人存而不論。就連聖人也知道對這些奇人異士敬而遠之,自己自然也不會妄加評論。


  李士寧微微一笑,“貧道所習之功法亦是小道,隻怕誤導了各位。”話雖這麽說,但他還是一掐訣,隻見一團火焰便從指尖生起,繞著李士寧旋轉了三圈,然後急速地射入廳堂中央的半空中,爆裂開來,化做一團火球消失不見,廳堂之中瞬間被火光照亮,這些圍觀的賓客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良久之後,才發出讚歎之聲。


  而沈家父子便是此時,被相府管家帶到這個會客的偏廳,沈家父子也與廳堂中其它人一同目睹了這非人力所為的異狀。


  沈方第一個念頭便是,這是什麽魔術?然後便想到了一些江湖騙子的招術,通過揮動浸了黃磷的易燃物產生火焰,至於那些旋轉、急射便是內力的使用,對於一般人而言神乎其神,但對於他這樣的換元境界高手卻是稀鬆平常。等廳堂內的人注意到沈氏父子之時,沈方也早已看清李士寧的修為,果然是一個換元境界的高手,不過看上去年近古稀,卻也僅是換元境界中期,也不知道在這漫長的歲月裏,哪裏修偏了。


  眾人見沈括及這些天名聲大噪的沈方來訪,大為歡喜,紛紛起身向沈括施禮,並用各種奇怪的神色打量沈方。


  王安石和李士寧也迎了過來。


  “存中,來之前怎麽不說一聲,王某也好出府迎接。”


  “石相客氣了,沈某此行專程來謝石相今日搭救之恩。”說罷,沈括便沈施一禮,沈方、沈衝二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向王安石行大禮參拜。


  “存中何需如此,兩位賢侄快快請起。”王安石笑了笑,然後對管家說道,“去把旁兒叫來,他們翁婿也有許久日子沒見了。”


  管家聞聲而去,前往後院找王安石的次子王旁,沈括的長女沈蓉今年年初嫁給王安石的次子王旁之後,也沒有見過沈括,前幾天和王旁回昌國公府拜見父親,但也沒有碰到。沈括原想著等忙過這段時間再登相府拜會王安石,順便看一下自己的女兒、女婿,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這麽晚登相府拜訪,女兒是見不到了,見見女婿也好。


  王安石隨手將沈括雙手奉上的禮單遞給家中管事,將李士寧介紹給沈括父子,“這位老神仙,乃是晚唐人士,在仙山修練了上百年,這幾年才出山遊曆,前幾月來到京城之後,便住在魏王府上。今日也是湊巧,王某請老神仙在鄙府小住幾日,存中與老神仙有緣,正好可以引見一番。”


  對於京中之事,沈括早有耳聞,此時便向李士寧深施一禮,“沈括拜見老神仙,仙長早在後梁開平年間,便出山濟困扶危,曹州、齊州兩地頗有仙長的傳說,沈某隻道是仙長已登仙而去,沒想到能親眼見到仙長的風采,實乃沈某的榮幸。”


  李士寧見沈括對自己的來曆了如指掌,不由深深地看了沈括一眼,“宋國公果然名不虛傳,貧道再度出山以來,聽到了不少關於宋國公的傳言,人皆言宋國公博聞強識,沒想到貧道這點微末的行跡,宋國公也能強記於心,貧道欽佩不已。”


  沈方聽到這位道士居然有兩百餘歲的高齡,心中驚訝不已,自己前世活了五百餘歲,乃是休眠與基因工程雙重作用的結果,而這位道士在這個時代能活到二百餘歲,便是在曆史之上也是有名的高壽,為何自己卻一無所知。人的壽命長短由DNA末端粒子決定,在基因工程未能安全運用之前,普通人的極限壽命超不過一百五十歲,象曆史上那些所謂的人瑞,多半是基因突變,DNA中發生了細微的變化,至於通過修行改變壽元,便如將身上一件幾十元的地攤貨,通過各種努力變成上萬元的名牌服裝一樣,無論成功性有多高,對於修行者而言都沒有意義。有這個努力程度,已經可以直接換一件服裝了,何必在原來服裝上麵修修改改?修行到一定層次,自然可以清楚地覺察到人生如衣服,找回真如本性,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長生之道便是如此。以沈方兩世為人的閱曆,在這一世,他都沒有信心通過修行改變壽元,所以遇到這個修為不如自己的奇人,沈方便存了招攬下來,相互印證功法之意。


  在沈衝、沈方二人向李士寧參拜之時,李士寧也頗為客氣,“克之今年奪得開封府解元,來年必可連中三元,子矩少年英雄,又是當今官家乘龍快婿,宋國公有二子如此,可謂教導有方,不愧為江南望族。”


  沈括連聲感謝,這幾日他忙得焦頭爛額,此時塵埃落定,頓覺輕鬆萬分。而沈衝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快,父親不顧自己解元的身份,強行要求自己與他一起前往延慶路曆練,這“連中三元”便再也沒有可能,此時麵對外人,他也不便解釋,隻是謙讓一番,隻道說的是旁人。


  “老神仙慧眼如炬,道法高深,若有暇,小子倒想請教一番。”


  李士寧嗬嗬一笑,“子矩小友,那些法術隻是供人娛樂之舉,若論修為,貧道亦不敢與小友爭鋒,貧道所擅長的唯有功法一途,若小友可以摒棄外緣,遁入深山,貧道願意將此心法雙手奉上。”


  “老神仙說笑了,就算小子願意,昌國公主也不會同意。”沈方眨著眼睛說道。


  李士寧被逗得哈哈大笑,“小友快人快語,真乃修道人本色。”


  沈括聽到沈方居然敢拿昌國公主開玩笑,狠狠地瞪了沈方一眼,而王安石、沈衝二人都忍不住皺了眉頭。在場的其它賓客,聽到沈方之言的都捂著嘴,卻不敢笑出聲來,得罪了沈括這位官家的寵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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