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9章 夢境動了手腳
“您陷在的夢裏,怎麽叫都叫不醒,還好孫大夫用針刺了您的穴道,才讓您醒過來。”小雨說起此事仍心有餘悸,“您可嚇死奴婢了。”
酒酒看過小雨,再看過孫大夫,還有滿屋子神情焦急的丫鬟,喃喃問:“我醒不過來嗎?”
“是啊,怎麽叫都叫不醒。”小雨說。
“對,”鳶也記起來了,“我陷入了好幾層夢境裏,我拚命想醒過來,可眼皮上好像壓著什麽東西,怎麽睜也睜不開。”
這麽可怕?小雨膽子小,臉色都白了,連聲說:“沒事了沒事了,現在醒了就好了,娘娘,您現在感覺怎麽樣?”
酒酒抿了下唇,問孫大夫:“我的孩子沒事吧?”
“動了胎氣,不過沒有大礙,老朽開幾貼藥娘娘喝了好好養著就沒事。”孫大夫說著,“娘娘最近是不是有什麽煩心的事情?”
要說煩心事,也就隻有楚詔說的,萬壽節要帶她離開景王府,而她到現在還沒有想好要怎麽跟劉唯景告別這一件事,但也不至於煩心到做噩夢啊。
“娘娘懷著身孕,還是要放寬心比較好,心情放鬆了,精神才能放鬆,也就不至於噩夢纏身了。”孫大夫叮囑道。
酒酒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孫大夫。”
“娘娘好生休息吧。”夜已深,孫大夫不便久留,拎著藥箱走了。
酒酒說:“小雨,送孫大夫。”
“喏。”
“你們也下去吧。”酒酒揮退了丫鬟們。
“喏。”丫鬟們悉數退出裏屋,在門口遇到了趕來的劉唯景,又紛紛行禮,“王爺。”
劉唯景直接走到酒酒床前,蹙眉問:“沒事吧?”
“怎麽還驚動了王爺?”酒酒勉強提起嘴角,笑了笑。
“妙音閣半夜找了孫大夫過來這麽大的事情,整個後院都傳遍了,本王能不知道嗎?”劉唯景現在還衣冠整齊,可見他是還沒有睡下,來之前應該是在書房忙公務。
他最近很少來後院,可見是朝堂上的事情讓他無暇分身,酒酒愈發愧疚:“沒什麽,就是做了個噩夢,小雨大驚小怪了。”
劉唯景從懷裏拿出手帕,擦拭她額頭上的冷汗:“你的臉色確實不太好,夢見了什麽?”
提起那個夢,酒酒心髒就是一縮,避開了他的眼神:“沒什麽,古古怪怪的夢罷了。”
自然是看得出她不想說,劉唯景也沒有追問,免得再嚇到她:“我今晚在這裏陪你。”
酒酒的心定了一定。
雖然已經從夢裏醒來,但仍然心有餘悸,他願意留下陪她,給了她很大的安慰:“謝謝你,王爺。”
劉唯景隻是淡淡一笑,將被子掖好,隨手拿了一本書,坐在床沿看著。
房間裏安靜無聲,唯獨能聽見書本翻頁的聲音,但酒酒卻再無睡衣,劉唯景放下書,低聲問:“睡不著?”
“嗯。”酒酒側身看他,
“那我們來聊聊吧。”劉唯景說。
酒酒便問:“聊什麽?”
“聊朝堂上的事情。”劉唯景說,“最近的朝堂,熱鬧得很。”
酒酒猜測:“其他的王爺又蠢蠢欲動了嗎?”
“父皇的萬壽要到了,老三請旨回京為父皇祝壽。”
老三不就是蕭王?酒酒一愣:“皇上準了嗎?”
“他有一個母妃在後宮為他遊說,再有他黨派裏的大臣們在朝堂上吹鼓,父皇心軟是早晚的事情。”
“那之前的事情就這麽算了?”酒酒心下一沉,他們廢了多少工夫才把他送出盛樂,這才幾個月,就又要卷土重來?
“本來也沒指望能憑那件事懲罰他多久。”
酒酒冷笑:“是啊,說到底隻是一個小小女子的清白罷了,當然不會對位高權重的王爺造成什麽影響,小懲大誡,出了氣平了民憤就是了。”
劉唯景知道她生氣,但她說的也是事實,隻要不是謀逆大罪,皇子們就算做錯事情,也不會受多重的懲罰,畢竟是皇帝的親生兒子,虎毒還不食子。
酒酒又何嚐不知道這一點,隻是說幾句出出氣而已:“蕭王回盛樂,對王爺會有影響嗎?畢竟他是栽在你和風王爺的手裏,應該會報複你們吧?你有想出什麽應對之策嗎?”
劉唯景一頓:“你怎麽知道,老四也參與了這件事?”
糟糕!
話說太快,沒有仔細思考,把她和楚詔私下有來往的事情泄露出來了,酒酒心下一轉:“我,我自己分析出來的。”
劉唯景看著她,到底是沒說什麽:“放心,他就算回來,也不複以前的勢力,對我已經構不成威脅,何況沒有永遠的敵人,隻要我們有共同的目標,興許將來還能有合作。”
這一晚,在劉唯景的陪伴下過去了,第二天劉唯景接了皇帝派下的一個任務,要離開盛樂一段時間。
皇子經常被皇帝委派去辦理公務,也不算稀奇,隻是劉唯景一走,酒酒便又陷入了繁複可怕的夢境裏。
連續三個夜晚,她都被噩夢糾纏,哪怕是孫大夫用了針灸也沒有用,她還是被困到夢境結束才會醒來,小雨急得要命,到處找大夫,可大夫都說酒酒的身體並沒有異樣,至於噩夢,他們也隻能開一些安神的方子,又勸她放寬心而已。
可越陷入夢境,酒酒的狀態就越不好,又怎麽能放寬心,這根本就是一個無解的死循環。
又是一夜,酒酒抱著被子坐在床上,不肯入睡,小雨又不敢勸她,因為現在這種情況,她也不知道是讓她睡覺對身體傷害小一點,還是讓她不睡對身體好一點?隻能在旁邊陪著她。
天璣帶著上官瀾歌來到了她的窗外,輕飄飄地吹了一口氣進去,酒酒和小雲很快便昏睡過去。
上官瀾歌不明白:“你對她做了什麽?”
“她不是很想找回自己以前的記憶嗎?我就讓他在夢中把那些記憶找回來。”天璣勾起唇。
“為什麽要幫她找回來?”找回來了不就更難對付了嗎?
“我當然不是讓她找回真正的記憶,她找到的記憶,是我想讓她看到的那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足夠讓她把自己熬崩潰。”
天璣早就在夢境裏動了手腳,否則酒酒怎麽會淪落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