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8章 抓奸
“我偶然在街上看到有賣咱們帝京特色小吃煎豆腐,就買點來給你嚐嚐。”楚詔笑著遞給她。
酒酒抵抗不住美味的誘惑,伸手捏起一塊,香煎豆腐還是熱乎的,入口外酥內嫩,微辣偏鹹甜,很對她口味。
楚詔問:“好吃嗎?”
“嗯嗯嗯。”
“下次看到好吃好玩的,我再拿來給你。”楚詔將油皮紙放在她的桌子上,看起來是要走了。
酒酒不禁問:“你怎麽都行色匆匆的……我的意思是!你每天都在忙什麽呢?感覺很不正經的樣子,你可別連累我。”
後半句基本就是欲蓋彌彰,楚詔知道,不拆穿她,偶爾也喜歡她的口是心非:“我初到盛樂,要做的事情很多。”
“你不是頂替了劉唯楓的身份嗎?”什麽都是現成的,還要做什麽?
楚詔道:“他的身份對我來說隻是一個階梯,我是要借他的身份接近桑國朝堂,在朝堂上培養自己的人。”
培養自己的人?酒酒倒也沒那麽傻,聽得出來弦外之音:“你要爭皇位?”
楚詔啞然失笑,半真半假道:“替你爭。”
酒酒撇嘴:“胡說八道。”
楚詔也不多說,臨走前叮囑她不要吃太多,容易上火,但是酒酒管不住嘴,她留了一塊給小雨,剩下的都自己吃了,摸著肚皮,心滿意足地去睡覺了。
半夜酒酒從夢中醒來,感覺口幹舌燥,喊道:“小雨?”
“小雨?”
小雨沒有進來伺候,她以為她又是去了茅房,便自行起身,走到外間倒水,卻見紙糊的大門上映出院子裏的火光。
不是廊下燈籠的光,而是火把,她奇怪極了,回身穿上衣服,開門出去,訝然地發現院子裏竟然有很多人,為首的是思夫人和沁夫人。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酒酒當下判斷清楚了形勢,冷靜地問:“兩位姐姐怎麽這個時辰在我的院子裏?”
沁夫人上前來扶她:“酒妹妹,外麵冷,你進去吧,我們就是借你的地方審個不知廉恥的奴婢而已。”
酒酒皺眉:“奴婢?”
那邊被按在地上的一個女子奮力仰起頭喊道:“娘娘救我!”
竟是小雨!
她衣衫淩亂,被一根拇指粗的麻繩捆在地上,見她還敢哭喊,一個健壯的仆婦毫不客氣地往她臉上扇了一巴掌:“閉嘴!”
酒酒登時冷了眉眼:“不知道小雨做錯了什麽要勞動幾位姐姐大動幹戈?但她是我院裏的人,縱然有錯也應該我來罰。”
思夫人捏著嗓子說:“這可不是你一句‘院裏的人’就能蓋過去的事兒。”
“哦?那敢問思姐姐,是什麽不得了的大事連我都管不了?”酒酒眼神橫了過去,一股居高臨下的氣勢油然而生。
她是側妃,身份比她高,整個後院都歸她管。
思夫人頓了一頓,冷笑道:“這個小賤婢,與人私通!”
小雨不甘受辱地大聲喊:“我沒有!”
她拚命掙開仆婦,膝行到酒酒麵前,眼淚橫流:“娘娘,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思夫人笑道:“你當我們大家夥兒的眼睛都是瞎的不成?你身上的衣服都沒穿好,大半夜和宋大夫在草叢裏滾來滾去,說你們之間沒什麽,傻子才相信!”
和宋大夫?酒酒愕然,宋大夫的年紀都能做小雨的爹了!
她四下一掃,在角落裏發現了宋大夫,對比小雨,他就好多了,雖然也是衣衫淩亂,但沒有人抓著他,隻是微微彎腰,躲在角落裏。
沁夫人歎氣:“酒妹妹,我本來也不信會有這種事,但她和宋大夫……確實是我親眼所見。”
小雨一張圓臉憋得通紅:“娘娘,奴婢真的是被陷害的,奴婢從來沒有和宋大夫私下說過一句話,更別說是來往,我、我也不知道我怎麽會……我明明在門外守著,後來就睡著了,醒來就是這樣了!”
酒酒也不相信小雨會做這種事。
再說了,三更半夜,妙音閣裏發生的事,緋樂閣踏秋閣怎麽會知道得那麽快?這兩人不僅穿戴整齊,還帶齊了下人,怎麽看怎麽都是有備而來,她很難不去懷疑這是個設好的局。
“事關女子清譽,不可妄下定論,小雨說她是被人陷害,那就看宋大夫怎麽說。”酒酒沉聲。
沁夫人頷首:“不錯,雖說隻是個丫鬟,但也不能無緣無故冤枉了。宋大夫,你可有什麽話要說?”
宋大夫被人推了出來,他一個踉蹌跪在地上,對著酒酒磕頭:“娘娘饒命!夫人饒命!”
酒酒繃緊了嘴角:“你做了什麽要讓我們饒命啊?”
“我……我……”
“說!”酒酒慍怒,“有一句假話,我現在就治你一個擅闖後院之罪!”
“娘娘饒命,我今晚會出現在這裏,是——她!”宋大夫猛地一指小雨,“是她讓我來的!”
小雨臉色又白一度,怔然地看著這個平日裏受人尊敬,醫者仁心的老大夫,怎麽都想不明白連他也說這種話汙蔑她?
酒酒抓著門框的手緊了緊:“你再說一遍,是誰讓你來?”
“是小雨,她說她今晚值守,整個妙音閣的人都睡了,隻有她在,正是我們辦好事的機會,她就讓我來了。”
小雨頓時瘋了,撕心裂肺地大叫:“我沒有!我沒有!!”
酒酒盯著宋大夫:“我怎知你不是為了洗脫罪名隨意攀誣他人?”
宋大夫從懷裏找出一塊粉色的絲帕:“這個是她給我的帕子,每次她想跟我幽會,都會送把這條帕子掛在樹枝上,我看到了就會過來。”
酒酒走下台階身,沁夫人連忙攙扶住她,關心地說:“娘娘仔細,您現在是有身孕的人,可不能為了賤婢傷了自己的身。”
酒酒看了她一眼,她還是一副對她關懷備至的樣子,仿佛她們之間沒有過任何齟齬,對她的目光,她還溫柔地一笑。
思夫人讓人抓起小雨,親自在她身上搜了一通,找到另一塊粉色的帕子,抖到了酒酒麵前:“這帕子的樣式,和她身上的一模一樣。賤婢,還敢狡辯?”
酒酒並不認:“這種帕子,就是街上三文錢能買到兩條的尋常樣式,並無特別之處,怎就能肯定是小雨的?”
宋大夫急著開口:“我還知道,她的胸口有一顆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