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0章 讓我信你

  “我不記得你,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既然你非要說我不是酒酒,那就拿出證據讓我相信。”酒酒說。


  “證據?我把心剖出來給你嗎?”楚詔自嘲一笑,不小心牽動了哪裏,又忍不住咳了起來,“咳咳……”


  酒酒眼看他咳得越來越厲害,仿佛是舊疾發作,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泛起了一絲不正常的潮紅,她猶豫了一下,想去給他倒杯水,但又覺得不妥,隻好僵著不動。


  楚詔閉了閉眼睛,調節內息,然後翻身下床,撿起地上的衣服,壓著咳嗽的衝動,沉聲說:“你先跟我走,以前的事情我慢慢說給你聽。”


  酒酒想也不想:“不可能,我可能跟你走,我現在是景王府的夫人。”


  “你是我的妻子,我們都拜過堂了!”


  “我不記得了。”酒酒毫不委婉。


  楚詔氣笑:“你也不記得和劉唯景的事情,為什麽就願意留在他身邊?”


  酒酒頓了一頓,道:“自我有記憶起,他就是我的夫君。”


  楚詔的眼神越來越危險,酒酒知道他想做什麽,便是說:“我知道你有本事可以把我從景王府擄走,但你也要知道,我有本事自盡。”好,好得很!


  楚詔咬住了牙齒,緊緊盯了她一眼,她說得出就做得到,他總不能逼死她。


  沒關係,他已經知道她在這裏,他就總有把他帶走的那天。


  楚詔轉身便走:“我改天再來見你。”


  酒酒連忙說:“你先解開我的丫鬟!”


  楚詔頭也不回地射出一根銀針,小雨動了動,酒酒忙去看她,回頭時,楚詔已經不見了。


  小雨醒了過來,想起剛才那個在梁上的可怕影子,臉都白了:“夫人,夫人他沒對您怎麽樣吧?”


  “沒有,我沒事。”酒酒低聲。


  小雨心有餘悸:“這個人好可怕啊,我們把這件事告訴王爺,讓王爺多派些人保護我們!”


  酒酒警告:“今晚的事情不準說出去,不準讓第三個人知道,要不然我們都得死,明白了嗎?”


  小雨從來沒見過她這麽嚴肅的樣子,被唬住了:“喏,喏。”


  這一晚,酒酒注定無法再入眠。


  她想著那個突然闖入的男子,想著男子說的那些話,唇上和頸子被他吻過的地方傳來微妙的感覺,惹得她心底一團亂,索性起來抄《法華經》。


  結果抄著抄著,紙上寫滿了“榮清辭”和“楚詔”兩個名字。


  這種複雜的心情連著持續了三天,一入夜酒酒就忍不住想那個男子會不會來?

  她放了一把剪刀在枕頭底下,如果他再敢亂來,她就跟他同歸於盡!


  ……


  踏秋閣裏,思夫人正在喂食她那隻不會說話的鸚鵡。


  鸚鵡長得極好,油光水滑,在籠子裏也安安靜靜,給什麽吃什麽,聽話極了,思夫人看著也開心,她就喜歡聽話的東西。


  一個丫鬟開門走了進來,福身道:“夫人。”


  思夫人頭也不回:“點心給王爺送去了嗎?”


  “送去了,王爺還在忙公務,一時不得空吃,讓奴婢放下就行。”丫鬟回道。


  思夫人隻是笑了笑:“王爺有說今晚要去哪兒睡麽?”


  丫鬟搖了搖頭:“沒有,不過康宸和銀鷺都在,像是還有要事要辦,想來應該是回福南院睡。”


  那就放心了,思夫人淡淡道:“隻要不是去哪個女人那裏就好。”


  丫鬟抿唇一笑:“是啊,王爺也有三四日沒有去妙音閣了。”


  喂食的動作一頓,思夫人抬起了眼皮:“才三四日?那你可記得我們這踏秋閣,王爺都有兩個月沒進來了。”


  丫鬟臉色一變,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提起裙擺跪下磕頭:“奴婢說錯話,奴婢該死,夫人恕罪。”


  思夫人嘴角還是彎著,但桌上的燈卻照出她似毒針一般的眸光,鸚鵡都仿佛感覺到了她的不悅,龜縮在了角落裏。


  丫鬟在地上瑟瑟發抖,她知道她家夫人的脾氣的,看似溫柔,其實眼裏容不得一顆沙子,酒夫人和沁夫人都放過秋花了,可是她還是把秋花發賣出去,她偷偷去瞧過,秋花自從被賣到下等窯子裏,就沒從床上下來過,每日至少接二十個客……


  好一會兒,丫鬟覺得自己快窒息而亡了,思夫人才懶懶道:“起來吧,你倒也是提醒了吧,妙音閣那個,雖說新寵偏愛些正常,但王爺待她確實過於親厚了,不過是個民女出身,竟然直接給了夫人的位分,若不趁著她現在羽翼未豐防著些,將來她長成翱翔的老鷹,就不好收拾了。”


  丫鬟起身時,還險些因為腳軟摔倒,咬著唇道:“可是連有兩個人證的事情都奈何不了她,我們還能怎麽做呢?”


  思夫人笑著問:“你知道自從她入府,下人們嚼的最多的舌根是什麽嗎?”


  丫鬟忙說:“都是些奴才的話,夫人不必往心裏去。”


  “他們說,酒酒如此榮寵,將來一定是最快懷上孩子的,側妃之位非她莫屬。”思夫人放下鳥食,走到椅子上坐下,丫鬟連忙過去,跪地為她捶腿。


  “憑她也配坐景王府的側妃,傳出去真是叫人貽笑大方。”


  “可是大家都這麽想,”思夫人纖纖玉手托著下巴,莞爾道,“我們何不成人之美,就讓她成真呢?”


  丫鬟疑惑不解,思夫人拍拍她的臉:“去把宋大夫叫來。”


  “喏。”


  ……


  這一日是個豔陽天,酒酒讓人搬了一張藤椅在院子裏,鋪上一層軟墊,她躺在上麵,本是想看書,結果看著看著,睡著了。


  劉唯景來的時候,就看到她蜷在大大的椅子上睡覺,像一隻畏寒的小貓,眸色溫了些許,讓人拿來毯子,輕輕蓋在她身上。


  酒酒被驚醒了,睜開眼睛看是他,小聲地說:“王爺來了。”


  “我來看你三次,你有兩次都是在睡。”劉唯景說。


  酒酒伸了個懶腰,隨手拿了一塊桂花糕吃:“可能是天氣冷,人犯困。”


  劉唯景看她一會兒工夫,已經吃了兩塊糕點,喝了半杯熱茶,就說:“吃的也不少。”


  酒酒一聽這話不對:“王爺是在說我又懶又胖?”


  劉唯景莞爾,記起來找她的正事:“總是窩在房裏睡覺也不好,過幾日宮中會辦宴會,你跟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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