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9章 那你是誰
楚詔沒想到她真的會叫,一把捂住她的嘴,長眉挑起,冷峭地一笑:“真的不認識我?”
她就是不認識他啊!酒酒瞪圓了眼睛。
“好,我看你要裝到什麽時候!”
他猛地一下將她按在妝台上,凶狠地低頭堵住她的嘴唇。
“唔!”
酒酒大驚。
她咬緊了牙關,不讓他進一步冒犯,雙手胡亂抓著他的肩膀,腳下不斷踢他的腳,但都沒能讓他放開她,他重重咬了一下她的下唇。
酒酒吃疼地鬆開牙關,他立即趁虛而入,也不顧兩人之間血氣彌漫,就這麽掃蕩她口中每一個角落,十分熟稔的樣子。
酒酒都要氣瘋了!
她後悔了,她就應該在發現他的第一時間喊人來抓他,不該心存顧忌,怕一旦喊起來激怒他,他會直接殺了她和小雨,意圖和他周旋。
這就是個采花大盜!
嫌妝台地方太小,楚詔索性把她橫抱起來,酒酒眼前一切景物都顛了個倒,隻聞到一絲夾帶了風塵仆仆的木香,竟覺得有些熟悉,仿佛也曾在這樣的懷抱安眠一宿。
她愣怔了一下,腦海裏閃過幾個破碎的畫麵,但看不清楚。
楚詔起身,將自己身上皮質的外衣脫掉,酒酒得了片刻喘息,怒罵:“你!唔!”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又被楚詔擒住了唇,他帶著毀天滅地的怒火,碾著她柔軟的唇,酒酒拚命掙紮著,可怎麽都推不開他。
他身後的黑發傾斜下來,擋住了他有些瘋狂的眼神,
酒酒說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麽感覺,憤怒,可是憤怒之下還有另一種更加複雜的情緒,他……他好像不是一般的采花大盜,因為他的怒火很真實,仿佛她真的負了他一樣。
可是她真的不認識他,也不叫什麽榮清辭。
難道現在的采花大盜都這麽講究情趣,還要來一番角色扮演?
他移到她的臉頰和脖子,看到她後頸的傷痕,這是她在瀘城的南山上被老虎咬傷的,痕跡雖然經過她自己的治療淡了許多,但還是沒有徹底去掉。
痕跡都在,她竟然還敢說他認錯人!
楚詔的呼吸粗重,眼底泛起血絲,咬緊了牙齒:“榮清辭,混賬女人,從帝京到盛樂,你以為你能逃得掉?還是說到現在你還想逃?”
她根本不知道他在卞江打撈她兩天兩夜的心情!
他是多麽希望能在那裏找到她,又多麽害怕會在那裏找到她。
好不容易他終於找到她,結果她還裝作不認識自己,好,好,他倒要看看她還能裝到什麽時候!
張嘴咬在她的脖子上,若非舍不得,他真想把她咬死作罷。
酒酒悶哼一聲,雙手不屈不撓地推著他,結果被他抓住了按在頭頂,楚詔捏住她的下巴:“你怎麽能這樣狠,大婚之夜,說走就走,你連當麵跟我道個別都不肯,你把我當成什麽?”
酒酒緊抿著嘴唇,看著身上這個男人,眼角滾落下兩行淚水。
楚詔冷笑:“你哭什麽?”然後手就往她的腰上一探。
她本就是半夜起床,身上隻穿著單薄的單衣,他一扯就將她衣服扯開,露出杏色的小衣和腰上的蓮花胎記,玉色的肌膚,美得讓人眼花。
酒酒聲音都變了:“你幹什麽!”
他幹什麽?把洞房花燭夜補回來,不行嗎?這是她欠他的。
楚詔埋下頭去。
酒酒閉上眼睛,眉心緊皺,滿是排斥和隱忍之色。
楚詔沒有聽到她的聲音,覺得奇怪,抬起頭發現她竟然試圖咬舌自盡,他大驚,立即掐住她的下巴,將拇指探入她的嘴裏抵住她的牙齒,這混賬女人竟然是用了十足的力道!
“你瘋了嗎!”楚詔目眥欲裂,心跳方才都被嚇停了一瞬。
酒酒咳了一下,嘴角有一絲血跡,決然道:“閣下既要辱我,我無法反抗,但我既以為人婦,就斷沒有活生生受辱的道理,一死,還是做得到的。”
楚詔瞳孔劇顫,不可置信至極:“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酒酒頭發散在紅底牡丹紋的錦被上,雙頰緋紅,眸子濕潤,卻沒有半點動情之意,有的隻有滿滿的冷漠。
“閣下行事這般不光明磊落,想來也不是什麽上得台麵的人,我為什麽一定要認識你?”
楚詔抬手撕了自己臉上劉唯楓的人皮麵具,露出自己本來容貌,捏住她的下巴:“你看著我的臉,你真的不認識我?”
怎麽可能?她怎麽可能不認識他?這才多久,她就把他忘了?
眼前的人突然換了臉,酒酒愣了一下,這張臉比剛才更加豔麗俊美,五官像畫師精心描繪出的一般風華無雙,隻是臉色不太好,有些蒼白,也不知是心神所致,還是身體不適?
但無論是哪張臉,她仍是覺得陌生至極。
他眼神震驚而受傷,不似作偽,酒酒頓了頓,語氣緩了許多:“或許我們以前見過,但我失憶了,現在確實不認識你。”
楚詔渾身一震:“你失憶了?”
他萬萬沒想到是這個原因:“怎麽失憶?什麽時候的事情?”
“大概是半個月前,一次意外。”酒酒說。
楚詔跪趴在她的身上,看了她好久,隻覺得荒繆,荒唐。
酒酒看他的眼睛越來越紅,微敞的胸口透出絲絲寒意,悲涼極了,她抿了下唇:“他們說我叫酒酒。”
楚詔駁斥:“你是榮清辭,我八抬大轎娶進門的妻子!”
榮清辭……酒酒搖搖頭,對這個名字也是全無印象:“那你是誰?”
“楚詔。”
這個名字入耳,酒酒心底慌了片刻,是有感覺的。
楚詔從她身上起來,坐在一旁想著事情,眉心緊鎖。
酒酒也起身,將衣服拉好,背對著他,心裏不斷地想著榮清辭,楚詔,榮清辭,楚詔……想久了,她腦袋又有了刺痛感。
她對這兩個名字有感覺,比聽說自己叫酒酒時有感覺,難道她真的是……
酒酒連忙搖頭,不,她不能聽信他的一麵之詞。
楚詔抓住她的手:“我一定會幫你找回以前的記憶。”
酒酒眸子閃爍,沒有說話,楚詔將她拽進自己懷裏,冷聲說:“你是我的,什麽酒酒什麽夫人都跟你沒有關係。”
酒酒不舒服地掙了一下:“放開我。”
楚詔頓了一頓,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