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4章 回京捉奸
清辭找了近一個時辰都沒找到白珩舟,她漸漸冷靜下來,與其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山裏找人,還不如回去找天樞子幫忙,他們之間不是可以互相感應嗎?
打定主意,她轉身要離開麓山,一回頭卻猛地發現,她來時的路都被大雪覆蓋,她找不到自己的腳印,而麵前有無數條小路,她不知道哪條可以離開麓山。
居然……迷路了嗎?
風雪呼嘯而來,哪怕是在有樹木遮蔽的樹林裏,也會被呼得睜不開眼,清辭倒是不覺得冷——她自從重生回來,因為體內多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真氣,就再也不怕冷,但找不到小白還被困在深山裏,她也有些煩躁。
清辭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實在判斷不出哪條路是自己來時走的,索性飛身而起,想到半空中看路,哪知才剛剛飛起來,就有人衝她喊:“小心!”
她萬萬沒想到這裏還有人,一個分神,真氣停滯,人也失去了平衡,整個從半空掉下來!
那人眼睛一睜,立即跳起來接住她,結果自己腳下沒站穩,帶著清辭一起從山坡滾了下去。
“喂!你!”
……
夜黑風高,大雪紛落,楚詔又陷入夢魘,這次他竟然看到清辭與那個姓謝的男子在一張床上,鴛鴦交頸,情欲浮動。
他猛地從夢中醒來,一雙鳳眸覆著深深的血色,手指攥得緊緊的,胸腔中激蕩著一股已經許久沒有過的戾氣,而這股戾氣衝撞得他五髒六腑都在隱隱作痛。
他閉了閉眼睛,卻是再無法平息那暴躁的情緒,他猛地一揮手,地上立即出現一道刺目的藍光。
十七守在門外打盹,被藍光晃到眼,連忙推開門進去看,剛好看到楚詔從房間消失的一幕。
他呆了呆,然後喃喃:“我操……縮地成寸?主子回京了??”
與此同時,蓬萊縣主府裏亦是燈火明亮,人影匆匆。
清辭什麽都不說就飛走,夏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能把爭渡叫醒,爭渡一聽清辭是去找小白,當機立斷,把府裏的護衛都派出去找,並且吩咐,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是縣主府遭賊,丟了敦肅皇太後賞賜的鳳首流蘇簪。
三更半夜,絕對不能讓人知道,縣主不在府裏,要不然都不知道會傳出什麽流言蜚語。
爭渡披上鬥篷,手裏提著燈籠,正打算去近郊茅草屋找天樞子幫忙,一個轉角,撞上了一道早就等在那裏的人影:“哎呀!”
她摸著額頭抬起頭,然後就對上楚詔黑鬱的眼睛。
“侯……侯爺?!”爭渡錯愕不已,她是眼花了嗎?侯爺不是出京辦公嗎?沒聽說回來了啊。
楚詔沉聲問:“你家縣主呢?”
爭渡撓撓頭:“縣主……我們也不知道縣主去哪兒?好像是去找小白。”
“找我?”白珩舟不知道從哪裏出現的,一下子就冒了出來,看著他們。
爭渡都被嚇了一跳:“你——!你在這裏,那縣主是去找誰啊?”
白珩舟搖頭。
爭渡眨眨眼看向楚詔,轉角處燈光暗淡,她沒能看清楚詔的臉,但感覺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危險氣息,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楚詔眼底壓著一團暴風雨:“她往哪個方向去?”
爭渡指了一下:“夏蘭說往那邊去。”
話音還沒完全落下,楚詔已經施展輕功飛去,爭渡吃了一嘴冷風,悻悻道:“會飛就是了不起。”
……
清辭怎麽都沒想到自己會被撲倒,兩人一路滾到坡底,清辭吃了一嘴的雪,頭發散了,衣服破了,滿身狼狽,再好脾氣也控製不住氣惱。
爬起來一看,竟然是謝忱,愈發匪夷所思:“怎麽又是你?”
不是,他們不熟啊,哪怕加上前世,總共也就見過三麵而已,怎麽她最近出門,三次有兩次必會遇到他?這是受了什麽詛咒??
謝忱也沒比她好到哪裏,他上次的傷還沒好,這麽一滾,傷口直接裂開,疼得他倒吸涼氣,本來想關心一下她受沒受傷,哪知道被她劈頭蓋臉一句斥罵,當下也沒好氣:“我好心救你,你這是什麽態度?”
清辭氣笑:“你這是救我??”
要不是他,她會從半空中摔下來?會從山坡上滾下來?這……這裏又是哪裏啊?
清辭茫然地往四周查看,借著朦朧的月光,大致可以看出這是兩座山中間那條縫,也就是峽穀,要命的是崖壁都是雪,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哪怕用輕功也很難飛出去。
“剛才要不是我拉你一把,你就要被山崖上滾下來的雪塊砸中腦袋,你自己就是女醫,被高空落下的雪塊砸中會是什麽下場你不知道嗎?我難道不是救你?”謝忱爭辯。
清辭的臉色稍稍好看一點:“是我不識好人心,多謝世子第二次救我性命,大恩大德無以為報。不過你為什麽半夜在山裏?”
“縣主真是善忘,上次我就說過,我在麓山裏有別苑,最近住在這裏養傷。”謝忱捂著傷處,語氣不明,“倒是縣主你,為何獨自一人在深山老林裏找人?”
清辭能怎麽說?小白變成老虎跑丟了,她尋著聲音找到這裏來嗎?她一臉冷漠道:“無可奉告。”
“我好像聽見你喊‘小白’,是那天那個武功很高的丫鬟嗎?她怎麽了?”謝忱孜孜不倦地追問。
清辭沒理他,兀自去探尋崖壁,光滑如瓷,確實很難著力,非絕頂輕功很難一蹴而成,她的輕功雖然算好,但還沒好到那個程度,也不知道謝忱的輕功如何?
謝忱旁邊說:“蓬萊縣主府在懷安大街,哪怕騎馬也要小半個時辰才能到,如果縣主大半夜騎馬來這裏,那必定會驚動巡防營,但如果你是走路來的,身上的雪不會才這一點,所以你是用輕功飛來的?”
清辭回頭看他:“世子與其說這些廢話,還不如想辦法從這裏出去,我倒是沒什麽,就怕世子再凍上一會兒會死。”
謝忱看起來也是匆匆出門,身上衣服單薄,現在已經凍得臉色發青,卻很固執地問:“我說的對不對?”
清辭無語:“對又怎麽樣?說對了我們就能離開這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