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5章 拿我自己賠你
楚詔看她著急的樣子，心中暗笑，麵上仍故作無奈，一邊說一邊靠近清辭：“等到那時太晚了，這個芥蒂放在陛下心裏太久，他不會輕易放下的，唔，他明麵上不好除掉我，否則北疆的將士們不答應，他想做掉我，應該會派血滴子，在一個夜晚，偷偷潛入我的府邸……”
清辭一時也沒注意到他越來越近的身體，滿心都在正事上：“不可能，你突然身首異處，就算明麵上和皇帝沒半點關係，但你死在帝京，北疆將士也不會答應，再說了，眾所周知你府裏高手多，哪怕是血滴子也未必能得手，萬一失手，還留了個把柄給你，皇帝沒那麽蠢，他不會用這一招。”
她深思熟慮：“就算皇帝真的喪心病狂了，你還會異能，天底下沒幾個人傷得了你。”
楚詔已經貼到了她的耳邊，說話低低輕輕：“天下都是他的，他要是想對付我，我防不勝防。”
清辭耳根一麻，才意識到他這姿勢不對，想躲開，可他的手撐著她身後的床柱，她沒辦法往外跑，隻能往的床內躲，她覺得這樣做更危險，隻好僵著身體不動，偏頭避開他的呼吸。
“是我考慮不周，我一定會想出更好的辦法，我給你添的麻煩，我會負責到底。”
楚詔看著她那截白玉似的頸子，喉嚨微動，眼睛裏隱隱約約閃過暗光：“我這裏倒是有一個能讓你彌補我的好辦法，想不想聽？”
清辭下意識問：“什麽？”
楚詔低笑：“後日就是毓秀王府最終選，你嫁給我做侯夫人，夫妻一體，生死與共，以後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算是彌補了。”
清辭怔了怔，將剛才那些對話聯係起來，頓時又好氣又好笑——混賬男人，拐彎抹角說了那麽多，合著就是為了這個！什麽君王猜忌、裝殘退避，說得那麽情真意切，她都跟著心疼他的遭遇了，結果他的目的這麽不正經！
清辭一掃剛才的愧疚，秀眉輕揚：“你要我拿自己賠你？”
楚詔聳肩：“一命抵一命，這個要求過分嗎？”
“當然過分，侯爺想得到挺美。”清辭一把將他推開，卻被他反抓住手腕，用力一帶，清辭便被他拽得倒向裏邊，楚詔順勢壓上來，不由分說地吻上她的唇。
清辭本想要推開他，熟悉的木香氣息入鼻，她動作就遲了一瞬，這一瞬給了楚詔可乘之機。
濃鬱的酒味從他那邊過度到清辭這邊，清辭走了下神，這是大漠的一品紅，北邊的人愛喝這個酒，夠烈，夠辣，楚詔二十幾年的光陰，一半都是在北境度過，他也愛這個口味吧？
楚詔好像察覺到她的走神，驀的加重力道，清辭背脊像過了電似的一麻，醒過神來，看到他半垂眼睛，睫羽纖長而濃密，蓋住他鳳眸裏的所有的光，從她的角度看竟然有些別樣的性感。
色令智昏的清辭一時放棄了掙紮，半推半就地順了他。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親了。
察覺到她沒反抗後，楚詔唇角漾開一抹弧度，而後雙眸裏的深邃點點化開，被嫣然無度的璀璨所代替，吻得越加溫柔，繾綣到能在清辭心上輕而易舉撕開一道口。
楚詔算準了清辭吃軟不吃硬的性子，最受不了這種溫柔纏綿的攻勢，他輕輕磨牙，很想就此將她正法，隻是老太君畢竟剛走沒幾天，他這樣做下去太不成體統，隻好依依不舍地退開。
清辭微微喘息，才發現自己的手指緊緊抓著他胸前的衣服，抓得他原本平順柔滑的布料都起了褶皺，楚詔低頭看了一眼，眼角一狹：“每次都要往我身上抓，沒衣服的時候豈不是要把我的皮抓破？野貓。”
清辭愣愣地看著他，才反應過來“沒有衣服”的內涵，臉上一熱，泛起的緋紅和眼角的濕潮相得映彰，惱羞成怒地捶了他一下：“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別嚇唬我了，那件事到底有沒有關係？老皇帝不會真對你做什麽吧？”
“有北疆十萬大軍在後，他就算真有想除掉我的心，一時半會也不敢輕舉妄動。”楚詔刮了刮她眼角，輕輕一笑，“不過可能會用別的辦法暫時穩住我。”
“比如？”
楚詔懶洋洋道：“比如在我的婚事上做手腳，讓我娶宗室之女什麽的。”
清辭腦海裏快速過了一遍，那入選的十二位貴女裏確實有兩位是宗室之女，用宗室之女捆住位高權重的大將軍，是皇家慣用的套路。
就比如老太君和上官大將軍，雖然他們是真心相愛，但一開始東陽長公主會下嫁，也是因為上官大將軍手握重兵，對朝廷和先帝有了威脅。
楚詔這句話，可能是真的。
清辭心思一沉，推了他一下：“起來，別壓著我。”
楚詔往旁邊一讓。
清辭起身，將微亂的衣服穿整齊，眸光微冷：“當今這個皇位是越坐越把自己當回事，私德敗壞，猜忌良臣，用他的帝王之術將整個朝廷玩弄於鼓掌之中，哪裏堪為帝？我現在倒真挺希望他那些兒子們去造他的反，把他拉下來才好。”
楚詔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冷笑一聲：“豈止猜忌。”
“什麽？”
“沒什麽。”楚詔卻不願意細說，穿上鞋下床，“雖然我還在休假，但有些事還得去盯著，在這裏守了你兩天，也該回侯府了。”
他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囑咐：“你這兩日也少出門，你占了上官家那麽多東西，他們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清辭端詳他的臉色，發現他突然之間冷了眉眼，原本的玩世不恭上覆了一層戾氣，好似回憶起了什麽深惡痛絕的過去。
她隱隱有所猜測：“我詐燕竹的時候，他對我提起了匯水之戰，聽他言下之意，好像匯水之戰他也在其中做了手腳，你剛才說的功高震主是你裝殘的原因之一，那之二呢？是不是和匯水之戰有關？”
匯水之戰，楚詔是勝了，所以沒什麽人去深究他是怎麽勝的，清辭原本也沒多想，但此刻記起他有一個親信在匯水之戰裏背叛了他，而他身受重傷險些無力回天，就覺得這裏麵可能還有一個巨大的隱情，是不為世人所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