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3章 清辭撒嬌
清辭摔在楚詔的身上,撲鼻而來的木香味,熟悉到靈魂深處都發出顫抖的共鳴,明明才小半個月,怎麽會這麽……想他呢?
她喉嚨緊了緊,情不自禁伸手抱住他,將頭埋在他的胸膛裏,汲取他的體溫和味道,心潮尚未平複,楚詔就不留情地砸了她一顆巨大的冰塊,凍得她萬物冷靜。
“別以為撒嬌這件事就能這麽算了。”
楚詔嘴唇抿成一線,壓著無邊的怒火,凝視著她的鳳眸暗暗沉沉,宛如一個巨大的深淵要將她吞沒。清辭暗道不妙,他能回得這麽快應該是知道了她故意隱瞞的事情,這是要跟她算賬了!
清辭在侯爺麵前一向識時務,馬上裝慫,“虛弱無力”地趴在他懷裏,做出病重的樣子——反正她臉上還紅腫著,看著確實病的不輕。
奈何侯爺他慧眼識珠,沒那麽好騙,冷笑:“裝,你再裝。”
“我要是不這麽裝,你就見不到我了。”清辭一招不行就再來一招,示弱外加裝可憐,眼巴巴地看著他,楚詔的眼角動了動,表情果然沒那麽凶了。
清辭再接再厲,見他鬢發微亂,伸手撫了撫,溫柔嫻淑地問:“怎麽那麽快回來?河中府那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楚詔麵無表情,一點都不想跟到現在還裝模作樣的混賬女人說話。
……侯爺還是一如既往的難哄啊。
清辭隻得使出殺手鐧,討好地湊上去親了一下他的唇角,將鬥篷拉開,露出那道至今沒有康複的鞭傷:“別黑著臉了,我真的受傷了,你看。”
“……”楚詔被她親那一下就滅了大半的火,這女人在任何事情上都是衝鋒陷陣的好手,唯獨在感情上是進一步退三步,從來沒主動過,僅有的一次肌膚相親還是他要求的,這算是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主動,本來就對她發不了實火,現在更是潰不成軍。
楚詔閉了閉眼,將她拉到自己腿上抱住,這一路他片刻不停,生怕晚了一點……雖然心裏明白,她身邊有白珩舟,帝京有天樞子,無論如何都出不了那種不可挽回的大事,但仍然心急如焚。
這女人,怎麽這麽能消磨他?
清辭第一次坐他的腿,臀下的肉墊結實有力,細細感受好像還能感覺出他的緊繃和肌肉,難以抑製地生出羞赧之心,推了推他:“……我要撞到車頂了,你放開我。”
楚詔沒理她,拉開她的鬥篷看她胸口上的鞭傷,臉色頓沉:“誰打的?”
清辭毫不猶豫:“洪公公。”想了想,她又火上澆油,“要不是來喜來得及時,他還想毒死我。”
那個閹人,平日裏作威作福就算了,還敢動他的人!
楚詔在心裏記住了,又用手蹭了蹭她的臉:“臉上這些又是怎麽回事?”
清辭道:“我用內力將體內的毒都逼到了臉上,沒事,我回頭再壓回去便是。”
楚詔皺眉:“你體內那麽多毒?”
清辭頓了一頓,輕輕推開他,起身坐到他對麵,含糊道:“人吃五穀雜糧雞鴨魚肉,多少會感染點這個病感染點那個毒,不過不妨礙健康,放心吧,沒大礙,回頭我再壓回去,開點解毒的藥吃了就好了。”
其實是她幼年時被榮芸下毒,雖然她重生回來後,一直在為自己調養身體,但有些毒素已經病入膏肓,便是她師父也沒辦法清除,她現在年輕,倒還沒感覺到哪裏不舒服,但等多長幾歲這副身體會怎麽樣,她也不知道。
清辭不想他在這上麵多問,躲開和他的注視,撩開車簾看了外麵一眼,車夫走街串巷沒有走大路,應該是想避開人。
一陣秋風帶來涼意,她搓了搓手,笑道:“你是知道我這邊出事才趕回來嗎?是初九告訴你的?果然是你的人,對我一點不忠誠,我都讓他別說了,還說。”
楚詔拉開座位下的櫃子,拿出一壺酒,倒了一杯遞給她,淡淡道:“你不說我都沒想起要找初九算賬。”
也不知道他用的什麽辦法保存酒,酒液入口竟然是熱的,火一樣點燃了清辭的五髒六腑,她意猶未盡地看著他手裏的酒壺,楚詔直接收起來:“別想,隻是給你暖身的。”
清辭悻悻:“不是他對你通風報信?那你怎麽知道?”他的臉色還不大好,她輕歎了口氣,“侯爺,看在我是怕你分神,為你著想的份上,你就別生氣了,男人太小氣了不好。”
她總有自己的一套歪理。楚詔眉心擰了擰,語氣鬆了一點:“到底怎麽回事?”
清辭便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和他說了。
結果惹得楚詔原本平息的火氣再次死灰複燃:“惹了太後和皇帝這麽大的事情你也敢瞞我?榮清辭,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是在刀尖上跳舞,純粹作死?”
清辭故作輕鬆道:“怕什麽?真死到臨頭,我就讓小白帶我走,一個縮地成寸,他們抓都抓不到我。”
還敢頂嘴!楚詔真後悔當初對她心慈手軟,就應該聽十七的,把她抓回去關起來,看她還怎麽惹是生非!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必是心裏有數才敢這麽做,怎麽敢叫你擔心?”清辭抿了抿唇,“別生氣了,子昱。”
楚詔:“……”
她進了一回天牢,怎麽感覺整個人都變了個樣?又是主動親他又是喊他的字,不是撒嬌勝似撒嬌,這還是那個鬼話連篇,剖開她的心也別想瞧見一點真情的混賬女人嗎?
“子昱?”
楚詔眉心抽了抽,忍無可忍道:“別這麽叫。”
清辭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為什麽?穎王殿下不就是這麽叫你的嗎?”
傻子都看得出來她是故意的,何況侯爺還不傻呢,楚詔伸手勾住她的下巴,危險地問:“叫出火了,你管滅嗎?”
清辭這才偃旗息鼓,舉起雙手投降表示自己不敢了,笑著躲開。
“你把燕竹放出來,想做什麽?”楚詔看了她一眼。
“兩個目的,”清辭道,“一個曲線救國,和他結成聯盟,我幫了他,他再來救我,結果這人長心眼了,竟然把我轉給了大理寺,現在看,他應該是打著利用完我就把我滅口的主意。”
“另一個目的是他的勢力其實並沒有完全暴露出來,你先前剿滅的隻是他的殺手組織,他還有一個情報組織藏得很深,所謂斬草要除根,否則春風吹又生,把他放出來,打草驚蛇,我們才好甕中捉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