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團結就是力量
寒風呼嘯，太醫們在藥房裏磨藥門突然被人踹開，他們停下動作，回過頭慌忙跪拜:“參見皇上。”
看著越發蒼白的臉，龍珩心疼說:“再撐會兒，上過藥就不疼了。”
太醫們見那人是擾亂皇城的瑤夫人，皆對視一眼，會意拿藥開始忙活起來。其中一名太醫壯著膽子說:“還請皇上把瑤夫人放到床榻上，老夫好處理傷口。”
任由他抱到床榻，當太醫們拿藥過來，鳳惜瑤淡道:“把藥放下，都出去。”
太醫們為難看向皇上，見他點頭便魚貫而出。
待門扉掩上，鳳惜瑤掀開衣襟觸到傷口還倒吸一口涼氣，突然肩上多了熱氣，原是龍珩在哈氣，翹長的睫毛下是雙專注的眼。她熱淚盈眶，每想起太子青說的話心就很疼，為了不讓他發覺，便笑說:“我又不是矯情的千金，哪用這般嗬護。”
“朕說是就是。”
打開藥箱，龍珩取出棉團擦拭傷口，濕熱的鼻息噴在她的臉上，手裏做著照顧病人的活，待包紮好傷口後輕揉她的發，“太醫院的藥有些苦，但為了傷口好得快些要統統喝完，朕會親自監督你。”
鳳惜瑤抓住他的手，艱難開口:“你說的，我可以相信對不對？”
龍珩頓了一下，失笑道:“玩累了就多休息，別整天胡思亂想。還有，過不久就是蟬雪和十裏城的大喜之日，若不是你惹禍，我們的婚期可和他們一樣呢。”
他思忖一下，又說:“也不用急，等母後氣消了再選個良辰吉日成婚。朕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不陪你了，不過一會兒就有步攆過來，記得休息。”說完便走了。
待聽門扉關上，鳳惜瑤鑽進被子裏蜷縮成一團，不願聞藥房裏味道，她隻覺胸口的疼蔓延全身，竟使不上一點兒勁。
皇城的日子在大雪紛飛中流逝，步搖閣依舊門房禁閉，連點人氣也不透出。
“夫人，要換火爐嗎？”是那天夜裏遞水的宮女，鳳惜瑤將她收入旗下，開始醞釀最輕易的反擊。
“都放這吧。”
在地上鋪棉毯，周邊的小火爐圍成一圈，鳳惜瑤盤腿坐在裏邊看書，麵上無絲毫不妥，換做他人非熱死不可。但她不一樣，一直以來都怕冷，哪怕身邊的火燒得很旺也感受不到。
宮女也是聰明人，相處幾日深知瑤夫人好清淨，便轉身出了內室，可一出去就聽見人嚼耳根，有說自己的，有說夫人的。她輕斥道:“嘰喳什麽，不知道禍從口出嗎？”
那幾個宮女早看她不爽，說白點是嫉妒，不就是皇上欽點的宮女麽，也不見得多有能耐。她們還嘴道:“關你屁事，你要知道人言可畏就別整天粘著夫人，別人不懂，我們可清楚了。你呀，是想借著夫人爬龍床吧！”
宮女急步過去，怒喝道:“休得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她們對視一眼，一唱一和，“哎喲，說得多委屈，還不知道怎麽想呢。我看啊，是被說中心事，惱羞成怒想打人吧。啊呸，我們才不怕你！”
“你……你們！”宮女氣得說不出話。
“我們怎麽了？別以為當個貼身宮女就得意，說白了，不過是瑤夫人的一條狗！”
正當宮女們洋洋得意，內室的布簾掀開了，隻見瑤夫人傾城般得臉美極了，高挑的身材令人自愧，她明眸善睞，紅唇啟齒:“明知本宮喜歡清淨還敢鬧事，你們，是不想活了吧。”
宮女們跪下磕頭:“求夫人饒命，奴婢不敢了不敢了。”
鳳惜瑤冷哼一聲，指向門扉外的大雪:“饒命可以，在一柱香內到門外堆二十個雪人，若是過了時候，你們的腦袋都不用要。”
宮女們不敢吭聲，瞥見瑤夫人點上一注香，驚得冷汗直布搶著衝出門，有的撲在雪地裏也顧不得冷了，手忙腳亂地堆雪人。
見此情景，鳳惜瑤綻開一抹笑意，放下簾子繼續看書。說是書，不如稱為武功秘籍，回想自來投時聽及子尋的話怒火中燒，連怎麽有如此快的速度都不知道。所以，得好好研究研究，指不定哪天能飛出皇城，帶著絕世神功浪跡天涯呢！
堆雪的宮女往門裏看去，香已經燒到一半了，眼下才堆出五個雪人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有人提議互相幫忙，有人開始分配工作，便開始忙活起來。
等香嫋出最後一縷飄煙，她們慌忙數起雪人，突然聽見有人叫:“天哪，還差一個！”此話一出，感覺希望沒了。
與此同時，瑤夫人款款走來，含笑道:“都進去烤火吧，本宮已經備好薑湯了。”
她們驚喜萬分，跟在瑤夫人身後不敢造次，當捧起熱乎乎的薑湯，聞著撲麵而來的香味，再細細的喝一口，簡直暖極了，渾身上下的寒冷一掃而去。
“可暖和了？”鳳惜瑤問道。
她們小心回道:“謝夫人，都暖和了。”
“那就好，可知本宮為何叫你們出去堆二十個雪人？”
貼身宮女回道:“夫人是因我們擾了……”
“不對。”
“那是我們平日裏犯了小錯？”
“或者……我們服侍夫人不滿意？”
見她們越說越離譜，鳳惜瑤笑道:“別猜了，都不是。看來你們還得去堆四十個雪人，才懂其中的意義。”
宮女們暗自叫苦，這時貼身宮女說:“夫人用心良苦，奴婢懂了。”
鳳惜瑤饒有興味看她:“說說。”
貼身宮女醞釀一下，說道:“夫人去叫堆雪人，一是見奴婢們之間的成見太大，二是想利用二十個雪人促進奴婢們的關係，隻要互相幫忙，互相團結合作，就不會被殺頭。”
鳳惜瑤讚賞看她，問道:“叫什麽名字？”
貼身宮女回道:“奴婢叫做葉子。”
其他宮女聽了都在偷笑，待瑤夫人問完所有人的名字，便說:“葉子以後就叫如葉吧，也好與大家融洽融洽。如葉、如花、如青、如紅，宮裏的情況就不必多說，如果步搖閣因為一點兒事鬧起來不僅讓外人看扁，還會看扁你們甚至家人。來宮裏的先由也不多說，你們現在鐵板釘是本宮的人了，若想出人頭地，離開皇城，就必須學聰明，學合作。”
宮女們互相對視，伸出手握在一起，如葉說道:“夫人說的對。我們現在是鐵釘的人了，哪怕投奔其他主子也不會得待見，她們隻有利用，把我的命都用完！既是如此，我們就團結一心，跟隨瑤夫人，無論如何也要熬到出城那一天，一起回家！”
鳳惜瑤欣慰地笑:“也不枉我用心良苦。”
盛清宮的大門打開，屋裏的兩位主子挨在一起，不知又在商議什麽事。
鳳青菱聽完細子的回報，冷笑道:“鳳惜瑤如今得寵，接下來要幹掉我們。妹妹，是時候給點顏色瞧瞧。”
沈碧林飲上一口暖茶，掩嘴笑道:“自從那賤婢死後，我心裏舒暢極了，想起那張苦不堪言的臉，嗬嗬……鳳惜瑤算什麽東西，她在雨裏爬得連條狗都不如！無論現在，還是往後，我們姐妹兩，都能幹掉她。”
“不錯，她根本不算什麽！”鳳青菱心底一陣痛快，特別喜歡看鳳惜瑤慘敗的樣子，那種任意踐踏，猛力攻擊的滋味十分爽快。她眼珠子一轉，立馬想到主意:“妹妹可還記得我說十裏城護她一事？”
“記得，怎麽了？”
“嗬，那晚他反將我一軍，不過是想護住那賤人！那眼神，那動作，瞞得過別人，瞞不過我！”想起那晚的畫麵，還有所有舉動十分肯定推測，她露出必勝的笑，“蟬雪郡主是琰親王唯一的女兒，在龍國占有很重要的地位，若讓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受委屈……哈哈！”
“哎呀，姐姐說個明白嘛。”沈碧林聽得雲裏霧裏。
“十裏城喜歡那賤人，若讓郡主知道自己的丈夫心底裝著別人，你說有誰能忍？”鳳青菱詭計多端，說著眼裏仿佛看到高高在上的後位，差點笑出聲，“你側耳聽來，我們可以……”
“妙啊！姐姐果然有當皇後的料，那賤人不死都難！”
兩人飲口茶，臉上浮現猙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