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給本王站住!
世人都想得通關金牌,因為它可以隨意出入全國,凡是王侯將相以下的官員,都可以隨意調遣。
自從得通關金牌,鳳惜瑤出行方便,無論是禦書房還是內外各個司,都玩了個遍。
晴空萬裏,浮雲遊蕩,步搖閣外桃花已落,新綠出頭,池子裏的荷花也熱暈了。
“快要到夏天啦。”鳳惜瑤用手遮住額頭,對月兒說:“近來人還挺少,找麻煩的也不見上門。”
月兒打開油傘替她擋住陽光,仰起清秀的小臉,揶揄道:“夫人足不出戶,整天睡覺,要知道就奇怪了。”
“美容覺的好處,你不會懂的。”鳳惜瑤捏捏她的臉,嘿嘿地笑,漫不經心地說:“你現在混得好,消息靈通,就說說最近有什麽事?”
月兒笑著過去抱住她,嗅著淡淡的清香味,語氣裏夾有甜味:“夫人現在真好。”
鳳惜瑤心裏一冷,撫摸她的頭發,笑問道:“夫人以前不好嗎?”
“不好。以前總是悶悶不樂的。”
鳳惜瑤心中明了,其實她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本尊,隻是不願揭穿,興許是不想麵對親人不在事實。她不經莞爾,若有所意:“月兒,你既已知夢和現實的不一,為何還不願醒來?”
月兒身子一僵,抬眸看她,不可思議道:“你、你知道了?”
“我才剛知道。想來也是,你跟在她身邊多年,怎會不熟性子?想起那晚的玫瑰浴,你當時就在試我了。”鳳惜瑤眼裏含笑,毫不避諱事實的暴露。
“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我不要!你現在就是我家小姐,就是我家小姐,嗚嗚嗚……”月兒泣不成聲,也不顧潛伏在暗處的人,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
路過的太監見此加快步伐,以為是瑤夫人又在**婢女,快速地瞟了一眼,匆匆離去,連禮都忘記行了。
鳳惜瑤不經失笑,學著龍珩把月兒的頭發揉亂,待她抬起頭來,水汪汪的眼睛滿是委屈,不經笑道:“再過一年就要及笄,等你嫁人了,再給我哭個天昏地暗,現在呀,別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往我身上擦,哎喲,羞羞!”
月兒見她表情誇張,破涕為笑:“和你在一起,我很開心。”
“嘖嘖,要是下邊的人聽了,準會傷心死。”鳳惜瑤倒豎拇指往下,神秘兮兮地說:“小心她晚上爬出來找你,嘖嘖,這夜黑風高的,長發白衣飄啊飄……”
見月兒含笑看自己,她收斂冷笑話,正色問道:“最近門外清淨,宮裏的太監忙前忙後,是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是了。幾日後就是大祭典,你都沒瞧見妃子們天天往樂坊跑,就為了在那天展現自己,宮裏早就開始忙活了!”月兒說著,幽幽地望她,怪嗔道:“我家小姐久居深閨,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女紅更是一絕,你倒好……除了吃喝拉撒就沒別的了。”
鳳惜瑤不以為然,還十分得意:“紅花柳綠,各有其美,走,要不信跟我出去一趟,保準大開眼界,對我更是刮目相看!”
月兒抿嘴輕笑,跟在後邊,忽地抓住她的手,在耳邊輕道:“有人在聽我們說話。”
鳳惜瑤笑而不語,回頭望向躲在牆角的人,暗道:龍珩,我已經解開鳳惜瑤與眾不同的秘密,你是否也能告訴我鳳家的一切?
她轉過臉,喃喃地問:“她以前,武功一定很高強吧。”
“嗯。”
平陽城的街很熱鬧,不計其數的攤位賣得最火的還是孔明燈,還有一條條點起火就會往天上飄的紙龍,藝民敲鑼打鼓,舞龍舞獅,都在為大祭典籌備。
鳳惜瑤來到一家餃子鋪,隻見老板娘剛好打烊,向她揮手道:“客官,我們今天不做生意。”
月兒見她不明所以,連忙解說:“大祭典是全民參與,大家五年才能進一次皇宮,親眼目睹聖上龍顏呢。龍國的百姓對此極其講究,都忙活著籌備東西,公子要想吃東西,還得到明天。”
鳳惜瑤嘴角抽了抽,見綢緞商在門外叫喚,拉著月兒往裏邊走,居然沒被請出去,還熱情地招待。
老板見她左右瞧瞧,在旁介紹:“我們綢緞莊賣的都是上好的布料,樣式好看,品種繁多,是青陽最好的……”還說完,錦衣男子用手製止他,淡道:“老板的東西自然是好,就是不知道有幾家店輸於此?”
老板一聽,嘰裏呱啦地吹噓起來:“不是我自誇自耀,青陽百家綢緞,就我這的最好,最便宜,最實惠!像那些莊子,布料差不說,還賣得貴!”
鳳惜瑤與月兒相視一笑,搖了搖頭,悄悄往外走去,留他在那裏廢話連篇。
“公子,你方才問綢緞商有幾家,是想去賣綢緞嗎?”月兒不解問道。
“非也非也。”鳳惜瑤往前方的綢緞街走去,左看右看,思忖片刻,露出自信地笑:“平陽綢緞過多,出現供過於求的現象,廉價到俯首可拾。我去過龍城,那的木材多得隨處可見,因為交通不便,東西也賣不出去,一直處在平庸階段,也不見得富裕。”
月兒一悟就懂,欣喜萬分地握住她的手,又蹦又跳:“我知道我知道!青陽樓房居多,十分欠缺木材,龍城路不通所以窮,穿不起綢緞,小……公子是想做起兩地的生意!”
鳳惜瑤聽得連連讚歎,揉了揉她的頭發:“跟我在一起,變聰明不少。”見月兒滿麵愁容,也知她的想法,笑說:“用錢的時候到了,你去叫人造一輛車,先去木商那裏,再去找鐵匠,等我把圖紙畫出來,你就懂了。”
“公子,可以告訴我,為什麽要做生意?”通過三個月的相處,月兒越發不明白她的想法,她就像一個無底洞,裏麵藏有千奇百怪的點子,總是令人驚歎,佩服。
“我不想在很久以後,身無分文地浪跡天涯。”鳳惜瑤仰起白皙的臉,水靈地丹鳳眼裏是蔚藍的天空,她笑了笑,在月兒手心畫上圖:“我們要暫時分開,你記性好就負責把圖畫下來,去找木匠讓他把車身造出來,車輪的轉軸就由鐵匠完成,記住,要請最好的,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不管付出多大代價。”
銀子總會花光,她現在賺錢不僅是為了在宮裏的順暢,更為了今後的自由,她想要離開這裏的決心,從未變過。造車的計劃,也不過是掩人耳目,她暗地拍龍珩的馬屁,也為了攪得皇城不得安寧,龍珩因此名聲漸好,紗帽男一定會派人探明是誰作怪。如此一來,計劃就可以繼續進行。
離開海角,去浪天涯。
“公子,你要去哪?”月兒握緊手心,擔憂道。
“去去就回。”
青陽有官道,沿著綢緞街過去繁華似錦,層樓疊榭,階梯很高,比皇宮更甚一籌,聽聞這裏的官員大到丞相,下到縣令,家家富麗堂皇,一磚一瓦都是錢。
青陽知府。
鳳惜瑤望及禁閉的官門,拿起鼓捶用力地敲著麵鼓,咚咚地鼓聲悶雷般地傳進衙門,紅漆大門立馬敞開,兩排衙役齊站,手裏的棍子不停地敲,洪亮地“威武”聲穿出來。
知府大人拍案問道:“何人在外擊鼓,有何冤情,速速招來!”
“平陽大人脾氣真不好。”
眾人聞聲望去,錦衣男子麵若冠玉,身材修長,手裏的山水扇隨意煽動,正悠哉悠哉地打量他們,哪有上告冤情地樣,分明是來參觀知府的閑雜人。
“刁民,你若再不說來,休怪本官以擾亂朝堂的罪名把你關起來!”知府大人這幾天忙著登門拜訪,討好上級官員,哪裏有空跟一個刁民周旋,雖看是位貴公子,可平陽綢緞廉價,裝闊的人還真不少。
“本公子也懶得跟你們廢話。”鳳惜瑤亮出通關金牌,發令道:“我要你們立馬開通平龍兩地的橋,並喚來兩地代表,給我飛過來!”
朝堂的人笑開花,知府大人也笑得抽不上氣,他圓滾滾的身體移到鳳惜瑤麵前,魚眼往牌上瞅了瞅,驀然大驚失色,跪在地上:!“大人饒命,大人饒命!”衙役門見此也紛紛跪下,生怕得罪有勢的主。
鳳惜瑤冷笑道:“國家的糧食白養你們了!現別跟爺廢話,趕緊快馬加鞭,按照我說的做!”
知府大人聽候吩咐,派衙役找綢緞商代表及龍城木商來,在聽到鳳惜瑤的提議也是考慮。
見他們猶豫,想必也在考慮運輸成本的費用,她故作讓步,道:“平龍兩地的綢緞與木材形成互利關係,現在隻要把橋放下來,就不怕運不了東西。我有一輛車,它可以做到免去畜生拉物的本錢,人隻要學會控製方向,用腳踩就可以前進。”
“大人莫不是說笑,天下哪有不是馬匹就能拉貨的車?”綢緞商道出他們的疑問,正和人意,她自信一笑:“我與知府大人都在替皇上辦事,他身在宮中,心惦百姓,就造出這些車,造福天下百姓。”
知府大人自是知道見牌如見聖上,他聽到鳳惜瑤有意把功勞分自己一半,就積極地說:“這是件好事,大人願意長年提供車給大家,分明就是造福兩地的好方法。我想,兩位也不願見著綢緞灰暗不起,木材堆積如山的場麵吧?”
看兩人的神情,鳳惜瑤知道事成,連忙帶著他們到鐵匠鋪觀看,隻見數十輛聞所未聞的車停在街上,引得眾人圍觀。
此車有三輪,後兩輪的架板有欄無欄,與先前的馬車無。它奇特的地方,在於前麵的輪子,它輪旁有兩個踏板,還有一個似牛角的頭,人可做在凳上,隻要用腳踩著踏板就能前進,其速度比馬匹拉車要快。經過錦衣公子的講解及演示,不少人願上山體驗,紛說好用,都豎起大拇指誇讚他頭腦精明。綢緞商和木材商見了,十分痛快的答應這個提案。
當他們問起車的名字,鳳惜瑤爽快地回應:“它叫三輪車!”
如此一來,兩方的綢緞與木材都得到緩解,還與鳳惜瑤長期合作,三輪車也在火熱推廣中,凡是參與其中的人都成了她的員工,遙遠車坊正式成立!
遙遠車坊外的鞭炮劈裏啪啦地響,燃起白煙,朦朧了他們的眼,大家笑得不亦樂乎,也都誇這位大人做的好。
但是,這位大人一向低調,他謙虛地說:“都是皇上為國為民的心,才讓大家有了發財致富的路。”
在一旁的月兒聽她吹得天花亂墜,笑得眼睛都眯起來,暗想這女子聰明伶俐,處事圓滑,身上所有的一切,怕是連自家小姐,也不及半分。
鞭炮聲停止,城門方向鬧成一片,人們紛紛跑向那邊,平陽城裏的姑娘們更是尖叫,看來,那邊有貌似潘安的美男子,一定是全城第一,不然,男女老少也不會如此癡狂。
“公子,要不咱們也去看看!”月兒好奇心強,興致勃勃地跟著跑過去。
鳳惜瑤啼笑皆非,什麽人氣場那麽大,讓她的遙遠車坊從人潮人湧到空無一人?瞧見往外探出頭的夥計,她上前問道:“有什麽讓你們興奮的?”
夥計鄙夷地看她:“老板,你連將軍勝仗歸來的消息都不知道嗎?”
打仗?鳳惜瑤麵露尷尬,揮手道:“得了得了,都去看吧,別一副欲不敢當的樣。”話一落,遙遠車坊的夥計們風一般地飛過去,眨眼間就埋沒在人山人海裏。
鳳惜瑤鬱悶至極,她每晚去禦書房看書到天亮,回去就是睡覺,竟連龍國打仗的事都不知道!
她咬著下唇,關上門決定去一探究竟。
城門人流中洶湧,大家肩挨著肩,腳挨著腳,爭先恐後地擠進去,正當鳳惜瑤趕到時,響亮的號角聲傳來,帶著大勝歸來的喜悅。
人們自覺讓到一邊,隻見錦旗飄揚,一條欲要騰飛的青龍隨風擺動,大部隊陸續進入城門,大家安靜地注視著,生怕一眨眼就錯過什麽。鳳惜瑤見他們目不轉睛地注視前方,頗覺無奈,待大部隊露出時,差點沒摔一跤。
為首兩名男子是將領,他們身穿金戰甲,一個霸氣勇猛,一個冷若寒冰,他們麵帶微笑,對迎接的百姓點頭,頓時,人潮裏如熱開鍋的沸水,年輕女子們激動地尖叫,紛上前擠,想要送花,與此同時,鳳惜也找到月兒,可她剛一伸手過去,前麵的人兒就被擠出人流,摔在道上。
眾人驀地安靜下來,鳳惜瑤隻覺古怪,擠到前麵看月兒怎麽樣了,隻見小丫頭滿臉羞澀的被類似於將軍人物的拉起來,還對她說:“把手給我。”
人群裏的女子激動地尖叫,嘴裏喊著男子的名字,還說什麽好迷人!天呐,鳳惜瑤扶額,無語地望向羞澀難擋的月兒,低估道:“夜淩?”
鳳惜瑤見月兒躲在他人懷裏,還被夜淩帶上馬,隨著周圍男女老少的驚呼聲與歡呼聲,她憤意盎然地衝出去,道:“將軍,請把我家妹妹還給我!”
龍澤本是無趣,可一聽到這個聲音,猛然往過去,隻見錦衣男子站立對麵,麵容雖變,但高挑的身材在人群中依舊顯眼,那雙水靈的眼睛還是那麽美。
“哦?”夜淩未曾料到有人會跑出礙好事,他英俊的臉浮上笑意,對月兒說:“你願意和她走嗎?”
月兒也是出於少女的好奇,玩夠了自然會收斂,她微微一笑,掙來夜淩的禁錮跳下馬,摟住鳳惜瑤的胳膊,道:“比起英俊的將軍,我更喜歡儒雅的公子。”
鳳惜瑤冷汗直布,瞪了她一眼,幹笑道:“誤會,純屬誤會,我家小妹不懂事,還望將軍莫要見怪。”
她拉住月兒往回跑,就聽見後麵有人喝道:“你給本王站住!”
龍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