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之路之三
第一百二十四章、 救贖之路之三
“跟誰。做什麽？”手裏拿著書的人沒反應過來。
“當然是那個姓吳的，就是床上的事。”
賀淨書臉色一紅，避而不答。
“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答案。” 阮天昊氣惱地抓了抓頭發，也不知是跟誰生氣。
“沒有。”
“真的假的，那小子能忍住？”一萬個不相信。
“他也想，但是我沒讓他碰。”
不知為什麽倆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還是繼續了這個話題。
“為什麽？”
“不知道，當時很害怕就是不想做。”
“不想跟他還是……”
“不知道。”
“好，好。”阮天昊自己拍了拍巴掌，高興地搖頭晃腦得意忘形。他心裏存了一個齷齪的思想，再沒那姓吳的優秀，可有一點比他強，老子得到過賀淨書的身子。老子扳回一局。
過了一夜四人早早起來，吃過早飯又買了零食點心和水放在車上。他們又買了一副當地的地圖，找到那個銀行的保安大爺。給人塞了一包煙，仔細詢問了那條土路的位置，在地圖上做了標記。
四個年輕人就這樣出發了，開始是阮天昊和蚊子各開了十分鍾，都熟悉一下車況。然後每隔一個小時輪換一下。果然是條土路，剛出縣城的時候還好但沒過多久就變得坑坑窪窪。顛得張誌翔隻喊屁股疼。走了一個多小時，道路反而好了一些。原來這條土路還是沿途各個寨子的村民上山去集市常走的，所以多少還做了些養護。意外的是沿途的風景美極了，除了紅花綠樹，還有漂亮的小姑娘在采摘水果和山茶。可惜四人都沒功夫欣賞。車裏開著空調，賀淨書和張誌翔死死盯著地圖，生怕走錯了道迷失方向。中間他們下車休息了十分鍾，又跟一個老漢打聽路，可惜那老漢穿的是當地民族的衣服，嘰裏咕嚕說話他們也聽不懂。不過這條土路雖然長但基本沒有岔路口。地圖上標出的村寨他們也一一經過。
一路上有驚無險，將近中午的時候他們總算遠遠看到一個滿是竹樓的鎮子，就在山坳裏麵。快到鎮上的時候才發現鎮口有邊防檢查，站著好幾個穿迷彩軍服的軍人。四人下車，證件被拿走還被搜了搜身。最後把證件還給他們，其中一個軍人問道：“小同學，你們來這裏幹嘛？”
“我們來這旅遊啊，玩。”蚊子指了指後備箱的背包。
“這裏沒有什麽好玩的。你們應該去塔裏農，那裏有大佛寺。”
阮天昊把證件收好了，慢悠悠道：“別人都去的地方我們不愛湊熱鬧，我們就想去那些僻靜的地方。這樣才有意思。”
那盤問的看了看這四個年輕人實在沒什麽可疑的，揮了揮手放行。
四人上車後車裏一片安靜，沒人再調侃打哈哈了。
張誌翔忽然結巴地說道：“有，有軍人也挺好的，起碼不會有壞人。”
“沒壞人，人家是幹嘛來的。”蚊子在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
等他們來到鎮上才發現，這弄島說是個鎮，比他們來的那個縣城也沒小多少。隻是柏油路不多，很多彎彎曲曲的小路和小巷子地圖上都沒有標注。而且鎮上熱鬧非凡，酒店和飯館林立，還有不少的背包客。
“咱們不著急吃飯，先圍著這個鎮子轉一圈。你們留神注意，有沒有一個叫阿裏香的飯館。”阮天昊把車速減慢，慢慢悠悠在鎮上轉了起來。
這鎮子在一個東西向的山窪裏麵，有三條主幹道，蔓延直到叢林深處，南北向的道路有七八條之多但全都不長。莫約半個小時後他們把三條主幹道凡是有人煙房屋的地方都轉了一遍，都沒有看到要找的飯館。阮天昊，蚊子和張誌翔分頭以買煙為由頭，詢問了好幾家小商店，也沒問出個眉目。
“咱們先吃飯，吃過飯休息一下再找。”一直沉默不言的賀淨書忽然提議。
阮天昊便把車子開到了一個有停車位的飯館旁邊。這是個當地少數民族開的，他們要了四碗米線和四瓶汽水，米線裏麵放了厚厚的牛肉塊，很實惠。
吃飯的時候賀淨書瞧瞧這店，老板到後麵去了。有個十五六歲皮膚黝黑的小姑娘站在酒櫃的後麵玩手機。他一再地瞧對方，連米線都忘記吃了。
“啪啪”，有人用筷子在他碗上敲了敲，提醒他吃飯。他趕緊回過神來。
都吃完了，阮天昊站起來到酒櫃跟前結賬。
“五十二”，小姑娘講的是別扭的普通話。
阮天昊把錢遞給她，小姑娘從抽屜裏找零錢。
阮天昊沒接零錢，而是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問道：“零錢不要了，請你喝汽水。這個人有沒有見過？”
小姑娘看了看用手掌捂著嘴巴笑。
“笑什麽，見沒見過？”阮天昊難得的好脾氣也跟著微笑。
賀淨書起身走了過來。
這時候老板從後麵出來了。把小姑娘拉到自己身後，一邊擺手一邊說了些嘰裏咕嚕聽不懂的話。但看神情和手勢肯定是沒見過的意思。
賀淨書還想追問但被拉了出來。四人站在飯館門口，阮天昊瞧瞧夠毒的日頭：“咱們先找個住的地方，就住這裏最熱鬧的地方。人流多肯定希望就大。”
三人都看出了賀淨書的不安，蚊子附和道：“對，對。咱們才剛來，說不定明天就能遇到個見過吳瀚的人。”
這鎮子最熱鬧的地方是一個百貨大樓下麵的商業廣場，周邊還有郵蓄銀行和郵局，更沒少了酒店和飯館。他們沒找太差的，沒找豪華的，在廣場邊上相中了一個裝修中等的酒店。一天的房費要一百四但是管早餐。他們按老規矩訂了兩個標間，407號跟409號房。這賓館的後麵還有個小院可以停車，他們更高興了。
等住宿安頓好已經是下午五點多。折騰了一天，他們洗了澡全去睡覺了。賀淨書被叫醒的時候一臉慌張，他睜開眼，急忙坐起來。窗外傳來一陣喧嘩的聲音，望過去，竟然是滿天星辰，樓下遠處的街道上燈火輝煌。
“睡醒了吧，我給你帶了晚餐，吃飯吧。”阮天昊站在床邊，指了指房間裏的小圓桌，上麵放著兩個還冒著熱氣的塑料盒。
“我看你挺愛吃麵的，一份麵，還有一份小菜。”
賀淨書下床去洗手間，阮天昊提醒了了一句：“好好洗洗臉，你又哭了。”
洗過臉賀淨書坐下來，拿起筷子挑開了飯盒，一份牛肉麵，一份酸辣野菜。
正吃著麵，賀淨書抬起頭問：“我是不是很沒用？”
“你很厲害，很堅強。”阮天昊拉開一把椅子陪著坐下。
“吳瀚會不會有危險？”
“放心。我們下去吃晚飯的時候發現街上有很多警察執勤。治安這麽好，不會有壞人作祟。”
倆人不再說話，房間裏隻剩下吃飯的聲音。
然而事情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順遂。連著三天，他們開車走過了鎮上的每一條大街小巷。不要說吳瀚的影子了，連那個叫阿裏香的飯館都沒有找到。他們開始懷疑這所謂的阿裏香飯館就是一個謊言。後來他們就以打的為名義，想從出租車司機口中打聽消息，這三天裏，換來的零錢都花完了依然沒什麽效果。到最後蚊子跟張誌翔都懈怠了，問煩了就找個小酒館喝酒去。隻有阮大少爺不辭勞累，也沒怨言，拉著賀淨書賓館酒店商店甚至藥店一家一家的問，打聽吳瀚下落。
第四天的中午，他們已經走到了鎮子的最東頭，再往前就是幽深的密林了，公路像一條長長的蛇蜿蜒在其中。這天的日頭特別毒烈，他們是徒步走了一上午，滴水未進。賀淨書麵色蒼白，汗水啪啪地往下掉，嘴角裂開了一個口子。
阮天昊強行地把他拉到一片芭蕉樹蔭下麵，逼著他休息。
“你在這歇會，剛才咱們路過的地方有個小商店，我去買兩瓶水。”
賀淨書知道那個商店離得不近，他們已經走得很遠了但還是無力地點點頭。T恤已經被打濕透了，阮大少爺在臉上抹了一把帶鹹味的汗水，轉身小跑著離開。
大約二十分鍾後，他提著兩瓶水回來了，而遠遠地發現芭蕉樹下已經沒有人。跑到跟前著急地罵了一句，然後四下觀望也沒有什麽痕跡。這條路是從鎮上通往另一個鎮子的，他們走過的地方沒有岔路口，阮天昊想了想，提著水繼續往前跑去。很快這路就有一個大的轉彎，難怪他們之前看不到盡頭，過了轉彎的地方路兩邊樹木減少，視野也開闊起來。前麵一個小山坡處有兩個放羊的小孩正圍著什麽東西，他心中一動，從路上跳到草地裏，跑過去，果然是賀淨書。隻不過此時人已經昏迷躺在草地上，倆個小孩好像在給他喂水喝。
“媽的！”阮大少爺氣喘連連，又罵了一句。他看看藍天看看遠處的蒼山，從未有過的無助和憤怒讓他憋得難受。如果那個姓吳的現在就站在眼前，他肯定會一刀捅下去，帶不回活人帶回個死屍拉到。
賀淨書好像在波濤中劃船但是一個浪過來船翻掉了。他在冰冷的河水中奮力地往岸邊遊，而這時岸上正站著一個人。遊得近了，看到那人在衝自己揮手。熟悉的五官，熟悉的笑容，是吳瀚。他高興地想大喊一聲，但冰冷的河水立刻嗆入喉嚨。他隻能閉著嘴巴，使出全身力氣往岸邊遊去。眼看吳瀚彎著腰向他伸出一隻手，他也把手伸過去。而這時候一個大浪打過來，把他徹底打入了河底。
一身冷汗，他睜開了眼，有人在給自己喂水喝。他搖搖頭，不管用，就抬起胳膊把水杯擋開了。而水也灑在床上。喂水的人好像生氣了，重重地放下杯子，站起身走了出去。
賀淨書定了定神，見蚊子和張誌翔圍了過來，他現在那是在野外已經回到了賓館。
“書哥，你可夠神氣的，剛睡醒就能把昊子氣走。”張誌翔貼近了說話。
賀淨書才知道剛才咣的一聲把門關上的原來是那個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