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濃時

  第一百章,情到濃時


  “我不是你媳婦,別瞎說。還有你怎麽不早跟我講,武哥是你同事還是你的前輩。”


  “說了怕你臉皮薄害羞啊,來我這裏躡手躡腳什麽都放不開,那多拘束。放心,武哥管不著我的私生活。”吳瀚安慰。“別走了,陪我吃晚飯吧。”


  “你這是晚飯麽。”賀淨書看著桌上的酒菜。


  “先喝嘛,餓了我們再出去吃。”


  吳瀚在家住的時候是個不做飯不洗衣服的人,吳阿姨把兒子照顧得妥帖周到。而如今搬過來了還是像個巨嬰。飯從來都是在外麵吃或者打包帶回來,即使有洗衣機,髒衣服房間裏還是亂堆,衛生也搞的馬馬虎虎。


  “還沒到飯點,你難得休息,去睡會吧。我把髒衣服洗洗,還有你的皮鞋也該刷了,上麵全是泥點子。”


  “衣服放著吧,鞋子泡一泡就好。”


  “再廢話。”


  吳瀚不廢話了,真怕賀淨書生氣走掉。其實昨晚他加班到淩晨兩點多才回來。快過年了,任務越來越繁重。已經連續半個多月值夜班,今天早上要不是賀琳琳過來送東西,他未必能起床。


  “好,好,我睡覺。刷鞋子記得用熱水,別凍著手。”


  說著吳瀚把外套和鐵生的秋衣脫下來掛到衣架上,上半身光著,露出結實的胸肌和小腹。賀淨書剛想問脫這麽幹淨幹嘛,別感冒了。吳瀚彎腰脫了皮鞋就要解皮帶。


  “你幹嘛呢!”他大叫一聲。


  “脫衣服睡覺呀,你不是讓我多休息會。”


  “去,去裏麵脫。”


  “哦,這有什麽害羞的。”吳瀚先是一愣然後樂了,轉過身,把褲子褪下來也掛在衣架上。此刻的他光著身子,隻剩一條藍色橫紋的四角內褲。


  “淨書,你看我的胸肌怎麽樣。在刑警隊就屬我的身材練得好,俯臥撐比賽,我還拿過第一名。”說著兩塊碩大的胸肌還配合著抖動了一下。


  “我,我不健身,我不懂。”


  “那你數數我的腹肌,正好八塊。要不你過來摸摸。”說著吳瀚上前一步就要抓對方的手往自己小腹的部位按去。賀淨書跟觸電一樣甩開胳膊,然後拿起衣架上的褲子砸在吳瀚腦袋上。


  “老老實實去睡覺,再鬧我就走了。”


  “好好,我去睡覺。”吳瀚舉手投降,然後穿著拖鞋去睡覺了。


  洗衣機裏漂洗著日常衣服和髒掉的製服,賀淨書又把沙發罩子扒下來,放在邊上等著洗。回屋裏去拿吳瀚的鞋子,隔著珠簾往裏麵瞧了一眼,就見吳瀚膀子和大腿都露在外麵,人已經打起了輕微的鼾聲。


  這是太累了吧,想起這家夥經常半夜給自己發信息,估計都是在加班。他放輕腳步,撥開珠簾,看到那削薄的側臉和筆直的鼻翼依然帥氣,但絲絲的倦容好像是褐色的沙塵塗抹在眼角和臉龐。他把被角拉過來蓋住腿,胳膊拉起慢慢放回被窩裏。


  打開火爐下麵的塞堵,火燒得更旺了,滾滾熱氣直衝房梁。他把熱水壺提了出去。


  吳瀚隻有一雙運動鞋,其餘全是皮鞋,都是臭的。找來一個大木盆,倒進去熱水和洗衣粉,把鞋子都泡進去。衣服洗好了,見廚房裏有晾衣服的不鏽鋼架子,他把架子撐開,衣服掛上去。把沙發罩扔洗衣機裏繼續洗。


  廚房衛生打掃完畢鞋子也泡得差不多了,他把木盆拉到廚房門口,坐在小凳子上對著院子埋頭刷鞋。正幹著活就感覺頭頂上有個灰蒙蒙的影子,抬頭看。


  “武哥,你要上班了?”


  “嗯。”武東偉已經穿好交警製服,懷裏抱著警帽。


  “小賀你挺勤快啊,又打掃又洗衣服。”


  “沒事,吳瀚夜班很辛苦,我替他幹點活。”


  “你還幫他刷鞋子。”


  “他太懶了,鞋都有味了也不洗。”


  “我老婆都不會幫我刷鞋,嫌棄我的腳臭。”武東偉笑嗬嗬點點頭看著認真刷鞋的年輕人。


  “你們關係可真好。”


  賀淨書楞住,猛然思索一個男生給另一個男生刷鞋子,好像真有點說不過去。


  “我……”一時語塞想不出什麽理由。


  “改天一起坐坐。再見。”武東偉哥擺手離開了。


  鞋子刷好,甩幹水漬,用衛生紙裹好擺在廚房外麵的窗台上。


  回到屋裏吳瀚還在睡覺,賀淨書掃地擦桌,輕手輕腳。把堂屋打掃幹淨,坐在沙發上休息時聽到裏麵一陣咳嗽聲。他拿著吳瀚的衣服走過去。來到床邊查看狀況,吳瀚立刻睜開眼一個打挺坐起來,把人下了一跳。


  “職業習慣,嘿嘿。”吳瀚揉了揉眼睛。


  “幫我當賊了吧。”賀淨書聲音悶悶的,靠著床邊坐下。


  “天黑了吧。”


  “已經黑了。”


  “怎麽啦,不高興了。”吳瀚已經發現老婆大人有點不開心。


  “沒有。睡醒快把衣服穿上,別感冒了。”


  “我沒事。”吳瀚坐在被窩裏彎腰想抱人,被對方按著腦門推開。不知不覺倆人間的動作也愈加親密了。


  “剛我刷鞋被武哥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唄,媳婦給我刷鞋又不犯法。”


  “你再胡說!”賀淨書瞪了一眼。


  “我說的是實話,打著燈籠都娶不到的好媳婦,我還想拿著喇叭到大街上廣播廣播呢!”吳瀚已經了解賀淨書的脾氣,心思敏感很在意外人的眼光和評價,此刻他隻有嘻嘻哈哈地哄一哄。


  “放心啦,武哥是個粗人不會往別的地方想。我跟他講過我們是好哥們,跟親兄弟一樣,他不會懷疑的。”


  “那就起床吧。”賀淨書還是忐忑但也不再多想了。他掀開被子,正看到高高聳起一座山峰,比睡之前更挺拔了。


  “你,你怎麽整天這樣。”賀淨書又生氣又不解。


  “我睡醒了就這樣!”吳瀚想解釋為晨勃,但這都要吃晚飯了時間點不對。“年輕人不都精力旺盛嘛。嘿嘿。”


  “穿你的衣服。我熬了粥端過來。”


  “你還熬粥了。”


  “你那些下酒菜怎麽能當主食。”


  賀淨書在家也並不是常做飯,但他是個細膩有耐心的人。做飯的事好像是水到渠成,並沒有難倒他。


  熬了一鍋小米粥,直接把鍋端到堂屋的火爐子上。吳瀚已經起來,穿著大褲衩和背心,正在倒酒。


  “我還要回去,不喝酒。”


  “喝一點,喝點暖身子。”吳瀚的背心不知穿了多長時間,胸口部位已經拉扯變形耷拉下來,半截的胸膛露在外麵。


  “換上我給你的衣服吧,感冒了。”賀淨書盛好粥端過來坐下。


  吳瀚把酒杯遞到跟前,雙眼迷蒙,還帶點傻氣,傻乎乎笑。


  “沒事,這屋裏夠熱了,再穿厚點就要出汗了。”


  賀淨書無視這家夥的“性感”打扮,夾菜吃飯。


  倆個人吃著飯,爐子上的鍋冒著熱氣,小小的堂屋裏燈泡發出昏黃色幽幽的亮光。外麵院子裏又刮起了北風,雪花從天空中飄落下來。


  “外麵下雪了。”


  賀淨書聞言放下筷子,看了一眼窗外的飛雪,又瞧瞧大口吃菜的吳瀚。這刻,倆人的心莫名地感覺踏實安定。


  在這種氣氛的熏陶下,賀淨書經不住勸也喝起酒來。他酒量不好,白酒更是少碰,都是小口小口的。吳瀚三兩酒下肚印堂和雙頰已經緋紅,露在外麵的胸肌在燈光的照耀下也變得更加性感。


  “吃菜。”


  “喝酒。”


  吳瀚端起倆人的酒,說話點大舌頭:“淨書,咱們喝一個交杯酒吧。”


  這次賀淨書沒罵他胡鬧,而是想了想回道:“可以啊,但是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好,問。”


  “你真的為,為了我,可,可以不結婚?”


  “哈哈,你一緊張就結巴。”吳瀚口吻嚴肅起來,“我保證。”


  “那孩子呢?”


  “你喜歡我們就領養,不喜歡就我們倆過。”


  “那老了怎麽辦?”


  “我身體壯,我照顧你。實在不行,有工資和積蓄,可以請保姆或者進養老院。但是不管在哪,誰也不能拆散我們。”


  賀淨書沉默了一會又問道:“那阿姨逼你結婚生孩子呢?”


  “小書你放心,我媽是通情達理的人。我爸犧牲了,但我說要想要做警察,她也沒攔著。至今她也從未抱怨過我父親的工作。她知道什麽是我想要的幸福,不會逼我幹不情願的事。”吳瀚不知不覺改了稱謂,語氣也更加的柔和。


  賀淨書點點頭又問道:“那,那如果有一天我媽逼我結婚呢?”


  “我理解你,小書。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要結婚我就祝福,然後守著我媽等你,一直等。”


  “等到什麽時候?”


  “等哪天你老婆不要你了,我就把你接回來。”


  “如果那時候我已經七老八十了呢,或者變得很窮很醜。”


  “我也一樣啊,我們倆個又老又醜的糟老頭一起湊合過。我吃飯假牙掉了你幫我找,我睡覺流口水你幫我擦。哪天老胳膊老腿摔骨折了,你就推著我逛公園遛彎。”


  “是你照顧我還是我照顧你,剛不是說你身體壯,騙子。”賀淨書被逗的笑了。一個淺笑,配著長眉明眸很秀氣。


  這時吳瀚胳膊伸了過來,繞過他的手臂,把酒杯舉到唇邊,雙眼放光,含情脈脈。賀淨書眼眉低垂,趁吳瀚把酒喝下去的時候也趕緊把杯中酒一口飲下。


  倆個人吃著喝著,不知不覺已經過晚上八點。在酒精的熏染下賀淨書感覺全身燥熱,他把鞋子,外套,毛衣都脫了,上身隻穿著白色的襯衣。吳瀚喝的更多,但看不出醉沒醉。見賀淨書這個舉動,眼睛都直了,嘴巴吞咽了幾下口水,然後靠著坐了過去。賀淨書看了他一眼沒有吭聲,把手伸到自己襯衣裏撓了幾下腰部。腰肉在燈光下露了出來,纖細白淨。


  吳瀚輕輕貼近,結實的臂膀把他微微摟住,用鼻子在他胳膊,臂膀上蹭。抬起頭,又在他臉頰上蹭了蹭。賀淨書不知是沒有力氣還是醉倒了沒抗拒。吳瀚感覺喉嚨更幹了,他伸直脖子,輕輕懟著賀淨書兩片軟軟的嘴唇吻了上去。吻得輕柔,吻得小心翼翼。


  賀淨書腦袋一沉,眼睛有些睜不開。吳瀚膽子更大,一隻手從賀淨書的襯衣裏伸了進去,五指的指腹和掌心摩挲著對方溫熱的肌膚往上移動,從肚子到胸口。賀淨書忍不住□□了兩聲,想要推開。吳瀚一用力把人壓倒在沙發上。用嘴堵著對方的嘴唇和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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