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後亂性
第二十六章，酒後亂性
阮天昊點著頭笑出聲。又趴在地板上做了十幾個俯臥撐，然後彈簧一樣跳起來。
“小結巴，咱們慶祝一下。後天考試過了，我兌現諾言給你一份大禮。”
“不著急，還是等考試成績出來再說。”
“我了解琳琳，她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有時候我想，如果早一點遇到你，可能我會少走很多彎路。”阮天昊抬手又抓起對方的下巴，這次是輕輕捏了捏。
“你長得的確不賴，可惜是個男的。我也祝福你跟東方若怡有個好結果。放心魏釗那塊我打招呼了，有我在他不敢再為難你。”
賀淨書默默聽著不置可否，就見這得意得有點忘形的徒弟掏出手機。
“蚊子，你一會把大姚，魯子他們幾個叫過來。晚上喝一點，慶祝慶祝。”
“不是，昊哥，快考試了慶祝什麽呀。”
“少廢話，讓你叫你就叫。還有，去一趟福聚樓，把我常點的幾個菜打包帶過來。”
連著好幾天熬夜，賀淨書感覺渾身臭哄哄的。他也沒聽對方打電話，抱著換洗衣服去洗澡了。即使天氣熱依然用溫水洗，水珠密密麻麻從蓬頭裏噴出來，澆在腦袋，臉頰，肩膀和胸口上。浴室裏好像下起了雨，白的地磚上起了一層霧，在浴室裏彌漫起來。
他低著頭看看自己的小腹和大腿，沒有一絲肥肉，肋骨若隱若現，比剛畢業又瘦了很多。但有些付出是值得的，他在等待著那一天的到來。到時候塵歸塵土歸土，善惡有報，是個做了斷的時候。
突然有人不敲門就闖進來，掀開馬桶蓋，拉開褲鏈就撒尿。
賀淨書動動嘴沒說出什麽，隻是把背轉了過去。原來的飯館太小，改造後也沒給這小浴室留下太多空間。倆個人同時待著，空間真有些局促。
“一會他們幾個都過來，你跟我們一起吃點吧。放心，不灌你酒。”人遍撒尿邊說話。
但回應的隻是蓬頭那滋滋的噴水聲。
“啪”，一隻手一巴掌拍在了那翹起的屁股上，水花飛濺打濕了偷襲人的衣服袖子。對方不介意地哈哈大笑。
“老師，你屁股挺白挺翹哦，不錯。”
“賀淨書隻是在被拍的時候嚇一跳，他很快鎮定下來。恢複了往日的冷淡，不吭聲，繼續搓洗。
“這幾天也不說話跟個活死人一樣，怎麽還在生我的氣？小老師，你好歹比我大幾歲，別跟個小孩似的，幼稚！哈哈哈。”
“沒事就出去，我在洗澡。”
“洗唄，倆男生你害臊什麽。哦，對了，那些照片你有陰影了是吧，放心明天我就全拿過來當著你的麵銷毀。”
“出去。”
“好。記得一會出來喝酒哦，小結巴。錯了，小老師。”
賀淨書似乎習慣了這一類的騷擾，這些日子他在容忍著一切羞辱和煎熬。
漸漸地外麵的廣場熱鬧起來，所有的燒烤攤子都冒著油煙，羊肉被烤得滋滋地響。賀淨書已經躺在沙發上，蓋著薄被睡覺。隱隱聽見有人喊他出去吃東西，但充耳不聞。
“蚊子，沒人知道我現在住這吧。”
“除了我還真沒別人，他們都以為你也是開車過來喝酒的。”
“嗯。我在這學習的事也不能讓別人知道，大姚魯子他們也不行。”
“放心，昊哥。我嘴嚴得很。”
“讓你辦的事怎麽樣了？”
“昊哥，你把心按回肚子裏。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不，隻欠一位大嫂。”
夜風習習，帶著難得的清涼從廣場上吹過。
倆個人站在廣場一角靠著邊上的健身器材，一邊抽煙一邊說事。
阮天昊表情上看不出喜怒，談完了，把煙頭扔地上用腳踩滅。
“走，喝酒去。”
倆人一前一後來到大排檔，一屁股坐下接過別人遞來的啤酒，兄弟們咋咋呼呼歡暢地喝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夜色深沉，寒意漸漸濃重。連廣場邊草叢裏的蟲子都乏累了不在鳴叫。
賀淨書起來上了個廁所，剛躺下就聽門咣的一聲被踢開，客廳的燈也亮起來，有些刺眼。
有個醉醺醺的家夥打著酒嗝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好大的架子，叫你三次都不出來。”
又有人進來，還叮叮咣咣在茶幾上放了一堆東西。
“昊哥，他們沒發覺你進來，都走了。這是你要的酒和菜。”蚊子把一箱啤酒放到地上，又把幾樣小菜從袋子裏掏出來擺好。
“行了，回去睡吧。”
“OK,那個賀老師再見哦。”
“我不喝酒，你拿臥室自己喝。”賀淨書冷眼看了一下翻身繼續睡覺。
阮天昊此時心情不錯，一把將人拉起來。
“不喝也得喝，今天不複習，就是放鬆。”
說著打開啤酒塞到某人的手裏。自己也拿起一瓶，仰脖子咕咕灌下去一大口。
賀淨書發現喝了酒的人力氣都特別大，他猛然記起父親在自己小時候發酒瘋砸窗戶和桌椅的情景。此時掙脫不開也不再抗拒了，飲了一口，冰鎮的，頓時睡意全無。
倆個人就這麽不說話，你一口我一口喝起來。好像在飆著勁，直到六瓶啤酒都見底了。學生酒喝太多，已經看不出是醉了還是更醉。老師好像酒精過敏一樣，滿臉的緋紅，額頭還有些發燙。阮天昊嘿嘿一笑又打開兩瓶，自己一瓶，遞過去一瓶。
“你怎麽那麽喜歡我妹。”
“想知道？”阮天昊咂摸著嘴似笑非笑。“小結巴，把這瓶酒幹了我就告訴你。”
賀淨書晃著腦袋猶豫了一下，真拿起來，張開嘴一口一口沒間斷地喝幹淨。一個酒嗝打出來，挺響，空氣中全是嘴裏噴出來的酒氣。他用胳膊擦擦嘴角。在啤酒的刺激下，臉頰更紅了，嘴唇像被狠狠搓揉過似得，由粉紅變得血紅，毛細血管膨脹，又像雨後熟透的櫻桃。
“你長得挺好看，做男生虧了。”阮天昊醉眼瞄了一下對方的側臉，認真地評頭論足，然後把小菜拉到跟前夾了一顆花生放嘴裏。“不過琳琳比你更好看，更有氣質。”
“我喝完了，你說吧。”賀淨書捂著肚子緊皺眉頭，說話有點艱難。
“小結巴，我陪你一個。”阮天昊端起酒瓶仰脖，咕咕咕一眨眼見底了。
“爽！”
酒瓶被扔地上，人突然像孩子一樣嘟著嘴伸了伸懶腰。兩隻眼半合微張，凝視著房頂的吊燈，不知是在思考，還是回憶過往。回憶追賀琳琳這兩年的風風雨雨，瑣碎之事，多少次花費心血，卻換來冷嘲熱諷。多少次被拒絕後喝的酩酊大醉，在學校在馬路上在家裏鬧事。
“她很特別，不愛錢，不愛帥哥，不在乎那些虛榮的東西。簡單說，凡是我有的她都瞧不上。這樣的女生靜和高中找不到第二個。做我的女朋友，也隻有她配。高一，開學第一天我就在新生大會上盯上了她。你妹很□□，她不僅是上台發言的學生代表，還當著一千多人的麵糾正校長念錯了她的名字。最重要的，她已經拒絕我三十多次表白，每拒絕一次，我就更想得到她，占有她。敢這麽無視我的人她是第一個，我要把她變成最後一個。小結巴，就憑你那被杜曉芊甩的爛戀愛史，你永遠不明白。”
“是嗎，就隻有這些。”賀淨書不太相信。
“老師就是老師，夠狡詐。”阮天昊說話已經開始大舌頭。“琳琳她，她像一個人。”
“誰？”
“等我追到她，我就告訴你。老子說話算數。”
賀淨書聽完隻覺得幼稚和愚蠢，四肢發達的人原來都是遺傳到狗熊的基因，真不算聰明。
“好了，睡覺吧。”
他身子一歪，翻個身麵對著沙發靠背，揉揉眼睛準備休息。
阮天昊突然撲過來騎在他身上，雙手抓住他的腦袋。一股濃烈的酒氣嗆得他差點窒息。這不是啤酒，明顯是白酒的味道。對方晃著他的腦袋，一雙猩紅的眼睛好像要冒出血來。猝不及防，黑影撲過來衝著他的臉頰。兩顆腦袋撞在一起，對方在他嘴唇上狠狠親了一下，不，是咬了一口。隔著薄薄的唇，牙齒清脆地撞在一起。
“走開。”
他用力去推，但對方像是一座山壓在腰肢上，穩得很。
“長得真像，媽的。”阮天昊傻傻笑了一聲。 “老子留給琳琳的初吻竟然被你奪走了，害我被蚊子他們笑話了一個多月。”
接著表情又變得猙獰起來，然後趴下去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兩口。賀淨書吃痛地抓住對方的下頜使勁往上推，但越用力身上的人咬得越起勁。咬完脖子咬耳朵，醉的人不知輕重，咯吱一聲響差點把他的耳軟骨咬碎。
“啪”，一個耳光。又氣又急的賀淨書想把對方扇醒。但換來的是對方更加惱羞成怒，官家的大少爺哪裏挨過這樣的打，齜著牙把他抓起來又重重地摔在沙發上，摔得骨頭快要散架。本就不勝酒力，酒氣在打鬥中揮發出來衝暈了頭腦。終於賀淨書再沒了反抗的力氣，小貓一樣卷縮著，隻剩下一點殘存的意識讓他勉強睜開眼皮，看著眼前模糊不清的人影。
阮天昊摔打夠了，瞧對方服軟不再掙紮，自己也覺得沒意思。他爬到對發生身上，抓起腦袋，凝視著眼皮下的這張麵龐。明明就是日思夜想的賀琳琳躺在自己身下，那魅惑，誘人，精致的五官，微開的眼睛，那鄙視的眼神，一點沒錯。往日裏被拒絕的難堪，日思夜想的煎熬一下子全都迸發出來。他發瘋了，像暴怒的獅子大吼一聲，把人摟到懷裏，雙臂鉗子一樣緊箍著。緊得都聽到了懷裏人骨頭的響聲，緊得好像兩具身體要融合在一起。
賀淨書呼吸不上來，無力地發出咿呀的聲音。就在他雙眼馬上要翻白那一刻，對方終於鬆手。把他整個人架起來，腦袋對著腦袋，眼睛對著眼睛。然後貪婪地在他臉上舔了一下，啃了一口。
疼痛的刺激下，賀淨書的意識又強烈了一些。他張嘴想罵，兩片嘴唇被人狠狠咬在口中。然後又銜住他的上唇用力往外扯。痛得他一顆眼裏掉下來，出拳打在對方的眼眶上。
但對方根本沒有在乎這這樣的反擊，咬完他的嘴唇又開始撕咬他的鼻子、眼睛和臉頰。賀淨書倒吸一口涼氣，痛得差點暈過去。但羞恥心把剩下的酒意全嚇跑了。他激烈地揮動拳頭砸過去，哪管打在什麽地方。打到最後他拳頭發麻，隻剩下喘氣。打到最後，他終於迷迷糊糊睡著，意識像掉入深淵中再沒有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