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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再會李師師

  一隻柔軟的手忽然從背後輕輕摸了宋安的臉,宋安側目一看,摸自己臉的是個男子。


  這男子二十歲左右,眉目間一看便是個紈絝子弟,頭上還插著一朵花。


  宋代男子都有在頭上插花的習慣。


  “這娘子生得好生秀氣!”這男子搖著手裏的折扇貪婪地打量著宋安。


  這冷不丁的一下子,宋安一時還真不知該如何作答。


  “高衙內!”宋安對麵坐著的林衝一聲驚呼。


  這人正是高俅之子高衙內!

  昔日裏,高衙內與林衝很熟,今雖然林衝一身女人打扮,可高衙內在愣了一秒後還是認出了他,趕忙健步如飛蹭的竄了出去!

  林衝急忙去追。


  “梁山賊寇林衝來了!梁山賊寇來了!”高衙內一邊狂奔一邊狂喊。


  在林衝離他還有兩步之遙時,一群禁軍衝了過來。


  整個汴上京的禁軍早已對“梁山”二字如驚弓之鳥,尤其“羅大醮”這段人員流動頻繁的時期,光是在大街巷來往巡查的禁軍就有一萬多名。


  方才,正好有一隊五百人的禁軍路過,聞聲便直接衝來了。


  宋安他們今日進城隻為吃喝玩樂,誰也沒想到還要打架,便把兵器都放在城外鎮上的客棧裏了。


  “快走!”


  宋安一腳踢飛身旁一個擺攤的長條桌砸向衝來的禁軍,一把扯過林衝向身旁巷跑去。


  李逵、戴宗趕忙跟上。


  穿過巷跑到另一條大街,他們便不打算跑了,四麵八方湧來了足有幾千名禁軍將他們包圍了,就是“神行太保”戴宗戴院長也插翅難逃了。


  幹吧!


  趁著弓箭手還沒趕到,不然擎等著當活靶子了!


  抄起跟前能拿起來的一切當兵器!


  李逵抄起了倆板凳,戴宗和林衝各抄起張桌子,宋安幹脆就赤手空拳幹了!

  在放倒二十幾個禁軍後,一哄而上的禁軍將他們四個分割包圍了。他們手裏的桌子板凳也報廢了,


  守皇城的禁軍戰鬥力比一般的官兵要強一些,可遇上宋安、李逵這倆殺人如切菜的貨,便注定了誰逞強誰悲催。


  宋安基本是一下幹掉一個,要麽一拳直擊胸口,要麽出手直掐喉管,要麽一腳踹飛好幾米。


  李逵這廝也狠,拎起他鐵錘似的大拳頭,專向禁軍臉上打,一邊打還一邊罵。


  “俺鐵牛要是帶了倆板斧,非把你們這幫撮鳥一個個劈成兩半!”


  幾乎他每出一拳,便見那挨了拳的禁軍嘴裏牙齒伴著血飛了,有的還夾雜著舌頭!

  林衝不愧為八十萬禁軍的槍棒教頭,他奪了一杆禁軍的槍,一陣點、挑、劈、刺、掃,他的槍所及之處血花一片!

  戴院長就有些悲催了,他雖然有日行八百裏的特異功能,功夫卻不行,很快便負傷被擒了。


  “哥哥們救我!”


  宋安三人正要去幫忙,卻見弓箭手從四麵八方而來。


  隨之而來的還有幾個騎在馬上的大統領,其中最前麵一個嚷道:“射他們手腳,抓活的!”


  瞬間,箭如雨下!

  李逵和林衝手腳中箭,再也無力拚殺。


  而宋安近身圍了很多禁軍,弓箭手怕傷了自己人便未放箭。


  眼看李逵、林衝即將被擒拿,宋安自知若再打下去自己也無法脫身了,便奮力躍起踹翻正對自己的兩個禁軍。


  他們身後是一條一米多寬的巷子。


  宋安踩著他們身子跳進巷子,兩手撐住兩邊牆壁,同時雙腿發力向上一躍整個人便以“大”字型迅速向上而去。


  待箭雨飛來,宋安已上了房頂。


  他貓著腰在房頂上快步行進,箭雨不斷在他身旁落下。


  有幾發箭射中了他的後背,謝謝地,幸好穿了老爹的金絲軟甲,否則就一命嗚呼了。


  金絲軟甲未覆蓋的上臂中了一箭,但並不打緊。


  汴上京裏的商鋪鱗次櫛比,因此房頂基本連在一起的。


  房頂上的宋安健步如飛,大街上的禁軍橫衝直撞。


  宋安跑入一片居民區,這裏沒了大街,盡是巷。路兩旁的房簷近乎都貼到了一起,比《邪不壓正》裏李然跑的房頂挨得還要緊實。


  追過來的禁軍這下可懵圈了,完全看不見房頂上的宋安跑哪去了!


  跑丟了追兵,宋安在居民區的房頂上向下踅摸了半,見有一個院落院門房門緊閉,看樣子是沒人,便跳了進去。


  ……


  大街上。


  林衝、李逵、戴宗三個被一群禁軍擒拿著押到殿帥太尉楊戩麵前。就是剛才命弓箭手射他們手腳那位大統領。


  林衝雙腿各中一箭,肩膀中一箭,右臂中了一箭。


  李逵兩隻手臂上插著四支箭,大腿上插著兩支。


  戴宗雖未中箭,身上卻被禁衛的槍捅傷好幾處。


  他們的傷口都在涓涓滴血。


  楊戩高坐馬上倨傲地望著林衝:“林衝,你為了個女人,放著八十萬禁軍教頭不幹,跑去落草為寇,你你傻不傻?蠢不蠢!”


  “你個閹貨豈會懂得夫妻情誼!你享受過跟女人的床笫之歡嗎?”林衝冷笑道。


  李逵罵道:“他連鳥都沒有,享受個屁!下輩子!”


  閹貨就是太監,太監沒有男人該有的工具。


  而恰恰楊戩就沒有。


  另一個奸臣童貫也沒有。


  雖然整個大宋朝都知道他沒有,但你要當著他的麵他沒有,那便是傷了他自尊了。


  “把這三個梁山賊寇打入死牢!等抓住剩下那個,一並淩遲處死!”


  ……


  這院不大,收拾的很幹淨。


  宋安決定趁著主人還沒回來,去屋裏找些酒和針線好治傷。


  他先在主屋找了一壇酒,隨後又進了東廂房。


  東廂房看起來是個女子的閨房,閨房裏放著一張架子床,拉著紅色的床帷。


  宋安在梳妝台的抽匣裏找到了針線,正要轉身離去,餘光卻瞥見稍稍打開的床帷裏,一雙眼睛正盯著她。


  宋安愣了一下,箭步推門而出。


  卻聽背後傳來一個女聲。


  “宋君!”


  嗯?

  這聲音似曾耳熟。


  宋安回頭時,隻見一個身穿素色單衣的女子從床上下來,竟是李師師!

  “你怎麽這副裝扮?你怎麽受傷了?”李師師上前關切地問。


  “你這安全吧?”


  李師師連連點頭,望著宋安血淋淋的傷口,既心疼又不知所措。


  “帶我去廚房。”


  來到廚房,宋安點起木炭爐,將一壇酒倒入水壺放在爐子上,又把一個碗扣在水壺嘴上,把另一個碗放在倒扣的碗下。


  李師師雖好奇,卻也不問。


  她性情一向如此,不喜多言。


  一刻鍾後,水壺裏的酒沸騰了。


  宋安並不去管。


  從壺嘴出來的蒸汽吹到倒扣的碗壁上凝結成了水滴,一滴一滴滴在下麵的碗裏,不一會兒就滴了半碗。


  宋安打開壺蓋用筷子沾了一點裏麵的酒嚐嚐,淡如白水。


  倒掉,再煮一壺。


  如此循環,總共煮了三大壇足有六十斤酒,滴出來十五碗,把這十五碗再循環煮三遍,最後隻剩下了兩碗多一些。


  “你為何不停地煮酒又倒掉?”看著宋安忙忙碌碌一個多時辰,李師師終究還是沒憋住這股好奇勁。


  “治箭傷。”


  “酒還能治箭傷?”


  “原來不行,現在可以了。”


  宋安剛才忙活那麽久,是為了從酒中提取酒精。


  宋代的酒普遍隻有七八度,和後世的啤酒度數差不多。因此梁山好漢們才動不動一頓飯喝個幾十碗一二十斤。若換成後世七十度的悶倒驢,一頓飯喝個幾十碗,他們直接能死在桌子上。


  宋安嚐了嚐自己經過四次簡易蒸餾出來的酒,酒精度數應該達到了70度以上,具備殺菌消毒效果了。


  “會吃酒嗎?”宋安問李師師。


  “我酒量很好的,這樣的我能吃五碗。”


  李師師不屑地接過宋安手裏的碗就準備一飲而盡,豈料她才剛咽下一口便趕忙把碗放下了,痛苦地用雙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臉漲得通紅。


  “你不是能吃五碗嗎?”宋安嘲弄似的道。


  “這莫非是毒藥?”


  宋安接過她手裏還剩大半碗的酒一飲而盡。


  望著插在自己胳膊上的箭,宋安有點不知所措。


  他受過刀傷,受過槍傷,卻未曾受過箭傷。


  幾乎在他看過的所有古裝片裏,上到大俠、大統領,下至士兵、嘍囉,隻要是中箭了,直接生猛地拔下來!麵不紅、心不跳、一點也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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