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33-何處是南禺(2)
“叩叩叩。”
聽到聲音,泊跡連忙將畫軸又塞回枕頭底下,才慌忙的“進。”
茗淺低著頭端著藥,一步一步心謹慎的走進裏間,“大長老,族長將藥煎好,讓我送過來。”話語間微微抬頭,茗淺就看見床榻邊的茶案上中午的藥還一動未動。
茗淺抬起頭,看向泊跡勸著“大長老還是要喝藥啊,族長了藥要趁熱喝下。”
泊跡就著微晃的燭光,這會子才看清來人,當下便激動的掀了床榻邊的茶案,怒罵道“誰準你著賤婢來的?”
茶案上的碗盞在茗淺的腳邊碎了一地,茗淺連忙將新的藥碗擱在一邊,堆在地上,“是,族長命的過來給大長老送藥的。”
泊跡氣惱的直咳,拍著床板吼道“你給我滾出去!”
“大長老把藥喝了,奴婢就下去。”茗淺就這樣跪在地上和床榻上的泊跡僵持著。
外麵有婢子聽見了動靜,便去找了蟬衣來。
蟬衣一進門就看見昏暗的裏間已經摔得一片狼藉了,招著手讓門口的婢子們今來收拾,然後身邊的樂世又連忙去將屋子裏的燈一個個點了起來,這屋子裏才亮堂起來。
蟬衣進了裏間,看見地上放著的藥,便端了起來走到床榻邊“叔父將我熬好的藥喝了吧!”
泊跡這會子正在氣頭上,頭也不抬指著地上的茗淺問“是你讓她來的?”
蟬衣將要放在裏間的桌子上,點著頭伸手就將茗淺扶了起來,“是,我看表姐閑著也是閑著,便讓表姐幫我端給你了。”
“表姐?”泊跡聽見蟬衣的稱呼,氣紅了一雙眼。
“叔父。”
“你別再了。”泊跡喘著氣堵住了蟬衣的話。
茗淺見狀,也知道自己再留在屋子裏也是自討沒趣,便拍了拍蟬衣的手,就退出屋子了。
蟬衣見裏間的人都出去了,便端著那碗藥坐在床位,低著頭看著手裏的藥,悶悶的半晌才憋出一句話,“叔父不喝藥,是存心尋死,要丟下我嗎?”
泊跡聽了蟬衣的話,抬起頭看著一身素服的蟬衣,明明還是個瘦瘦的丫頭卻要承擔起這麽多,眼裏也是難掩的傷感,別過頭“叔父沒有要丟下你。”叔父隻是放不下你母親,這句話泊跡在心裏著。
蟬衣將藥遞了過去,問,“那叔父為什麽不喝藥?”
泊跡看見蟬衣眼裏的受傷和害怕,接過了還有些溫熱的藥碗,“開始是忘記了,我喝。”罷便不情不願的將那一碗藥一飲而盡。
蟬衣見泊跡將藥喝了,便放下心來,“我方才去看母親了。”
泊跡聽了蟬衣的話,身形一滯。
蟬衣接過空碗,放在一旁已經扶起來的茶案上,自顧自的“我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有記憶隻知道母親將我送上黎山,再就是叔父來尋我。”
“丹兒。”
蟬衣笑了笑,抬起頭看著泊跡,“這個稱呼也沒有印象。”
“叔父,不會離開你的。”
蟬衣搖了搖頭,又將頭低了回去,低語著“上一輩的恩怨我不記得,也不知道,但是我想母親也不會想上一輩的恩怨留到下一輩來。”
泊跡點零頭,傷感的“是啊,你母親就是不想將上一輩的恩怨留給你,才將你送走的,而且她後半輩子滿心的愧疚,覺得這一切都是她的錯,便想護好自己的母族,算是作為補償了。”
泊跡的這些蟬衣都明白,就看夫遙病重也要上戰場護住族人她就知道了。
“所以,我會尊從母親的遺願。”蟬衣看著泊跡“叔父也是。”
“你這是?”
“叔父,我想當年出事的時候表姐不過也就幾歲,這些又與她何幹呢?”蟬衣迎上泊跡的目光問。
泊跡點零頭,半晌才“我知道了,你去歇著吧。”
其實這一切泊跡都知道,隻是他心裏始終過不去那一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