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32-何處是南禺(1)
蟬衣一身素衣站在山上,看著灰暗的空,點點白雪緩緩而下。
“下雪了。”蟬衣呢喃著。
“是的,族長。”樂世在她身邊答著。
山裏的冷風一陣又一陣,翻起了蟬衣腰間的五彩羽令,熠熠生輝,獨是這片地間唯一的色彩了。
沒一會兒,雪遍積了起來,給山上的景色都過了素裝,仿佛再同蟬衣一道紀念著,那個已經沉睡的人。
“族長,我們要快些回族裏了,待會兒雪勢大了,就不好回去了。”樂世也是一身素衣的上前道。
蟬衣伸手撫了撫石碑上漸漸積起得雪,刺骨的涼意直達心房,蟬衣閉了閉眼,自己又變成孤身一人了,好像以前就是這樣,但是又好像一切都不一樣了,耳邊又想起的母親去逝之前那一句又一句的對不起,蟬衣的心裏一片愴然。
“咳咳咳。”蟬衣忽然輕咳了兩聲。
樂世連忙上前扶住蟬衣,擔心的“族長這幾日勞累,不要再傷心了,大長老已經病了,您若是在病了,我們這一族該怎麽辦啊?”
蟬衣用冰冷的手拍了拍臂彎裏樂世的手,勉強的牽起一抹笑意,搖著頭“沒事,放心,我們回去吧。”
“好。”樂世應了聲,便扶著蟬衣離開了墓地,回族裏去了。
凡界鎮子上,那宴新去辭別的時候才知道蟬衣連夜已經離開了,連一句道別都沒有來得及。
這一連走了一日才稍作休整,宴新坐在石頭上看著沿路的景色倒是極好的。
墨齊裝了些幹淨的水過來尋宴新。
“公子,你還好嗎?”墨齊將水遞過去問。
宴新喝了一口水,潤了潤,“沒事。”
“那邊好,方才保令還問我,我也瞧著出發之後公子臉色一直不大好,不過好在不遠了,保令在不過幾個時辰便到西海了。”墨齊在旁邊一直絮絮叨叨的著。
宴新實在是心不在焉的,這一路他都擔心著,她走得那般急,定是女床山上又出了事情,但是他心裏急又有什麽用呢?他沒有任何身份任何理由去關心她。
墨齊完了,等著宴新的命令,卻看著自家公子拿著水囊,癡癡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公子?”
“嗯?”宴新看過去,然後反應過來便連點頭“知道了,知道了。”
“公子,你這幾精神怎會這般差,若是又不舒服,我們路上多歇歇就是了。”墨齊擔心的著。
宴新聽得實在是煩悶,便將水囊遞了回去,“不是了,沒事嗎?下去吧。”
墨齊拿著水囊,不知道公子為什麽忽然生氣了,點著頭就對退下了,一路上嘟囔著“受了內傷怎的變成這樣了。”著有回頭看了一看,歎了一口氣“不過還好,馬上就到西海了,到時候讓五公子給看看。”罷還點零頭。
女床山。
房間裏充斥著濃厚的藥味,一片昏暗,隻在裏間的床頭支了一盞忽明忽暗的殘燈,就像床榻上的人,在這一夜之間竟生了無數白發。
半倚在床榻上的人微微睜開眼,從枕下摸出一卷畫軸,那疲憊的眼睛在看見這畫軸時忽然就柔了下來,臉上帶著笑意。
他捧著這個畫軸仿若珍寶,細細撫摸才慢慢的打開畫軸。
畫上躍著一個清麗的女子,一襲紅衣在梅林裏翩然起舞,他記得那林子裏的梅花都像是被她舞活了似的,好不驚人。
他顫抖著摸著畫上人兒的麵容,看了一眼床榻邊上已經涼透聊藥,虛弱的念叨著“阿遙啊,我下去陪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