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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陣局之謎

  狼煙起,蕭蕭殺喊聲震耳欲聾,整個大地都在微微顫動。


  趴在山崖上的錢沫沫已經找不出更適合詞語來形容她現在看到的,兩方對陣,刀光劍影,十多萬人的衝殺在一起,血隨刀光而過。


  錢沫沫的目光隨著戰場上那一抹銀色的身影來回移動,整顆心都揪成一團,生怕夜殤一個不小心被敵軍給傷到。


  “主子,你不用這麽緊張的,以太子的身手這些人還不足為懼。”


  “嗯!”


  錢沫沫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戰場上,應了一聲,緊鎖的雙眉依舊未見一絲鬆懈,顯然玄武的勸導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山崖下兩軍對壘,南律國和夜殤率領的夜冥大軍一交手便一路潰敗退去,夜殤這邊的先鋒部隊乘勝追擊,隻將南律國追的丟盔卸甲如喪家之犬。


  南律大勢已去,夜冥首戰告捷。


  可是錢沫沫卻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南律若是如此不堪一擊,又怎會有膽量和夜冥開戰?


  想必是錢沫沫的疑問夜殤也想到了,戰場上的夜殤下令先鋒部隊回防。就在這時,先鋒部隊的人在原地轉起了圈子,南律的士兵也不再逃跑,一個回馬槍殺了回來。


  夜冥的先鋒立即便如砧板上的肉一般,被殺回來的南律的肆意宰割,看著身邊的人躺下,那些還有戰鬥力的夜冥先鋒士兵卻猶如看不到南律士兵一樣被無情的刀刃砍在身上。


  “玄武,這是怎麽回事?”錢沫沫有些吃驚地望向玄武。


  玄武也沒有見過這樣的事,皺著眉搖了搖頭,緊緊盯著戰場上的一息一變。前麵的先鋒士兵就好像被什麽圈在了一個無形的圓裏,到處亂轉。


  而後援的士兵卻止步在和先鋒部隊僅一米的地方不再向前,甚至還有士兵站在那裏用手中的兵器衝那什麽都沒有的空氣揮舞。


  趴在山崖上的錢沫沫是俯視的視角鳥瞰整個戰場,視野要比下麵那些士兵寬廣很多。明明什麽都沒有,那些人還會這個樣子。


  錢沫沫突然身子一震瞳孔縮小,腦中閃過的靈光讓她似乎明白這到底是因為什麽了,隻不過以前都是看電視劇或者小說才會有的東西,現在就這麽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讓她有些接受不了。


  眼睜睜看著那些先鋒部隊的人陸續倒下,已經剩下不到五十人,錢沫沫有些痛苦地一咬牙,略有些發白的唇溢出一絲紅。


  “玄武,你在這裏說話夜殤能不能聽到?”她記得他們有時候和她說話,別人都聽不到的,好像叫什麽密音入耳吧。


  目前的情況已經轉勢,夜冥再這麽耗下去,隻會折損更多將士。兩害權權取其輕,在沒弄明白事情到底怎麽回事之前不能輕易地衝進陣中救人,那樣不但救不了人,反而會將救援的人也折損在裏麵。


  玄武有些不解地猶豫了一下,道:“這麽遠的距離還沒有試過,不知道太子爺能否聽到。”


  “先不管了,且試一試吧!”


  錢沫沫看著那些依舊在對著空氣揮舞兵器的士兵,心急如焚。眼看著陣法中的士兵已經所剩無幾,恐怕陣法中的士兵一旦全都倒下,接下來這些救援的士兵就會被放進陣法中,步了前麵那些人的後塵。


  不等玄武點頭答應,錢沫沫便急急說道:“告訴夜殤,撤退所有士兵,前麵失蹤的士兵已經全部陣亡在南律的陣法之中,現下不宜再打下去了。”


  玄武點點頭,盤腿坐起運功,以前從來沒有這麽遠用過密音入耳,玄武這一次整個額頭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錢沫沫看看玄武變得的有些發青的臉色,又回頭看看那邊戰中的夜殤,在心中一遍遍祈禱著夜殤可以聽到。


  好在老天真的是聽到了她了的祈禱,戰場中的夜殤抬頭向他們所在這邊的山崖看來。隨即身邊的士兵揮舞著信號旗,命令整個夜冥軍隊全部撤退。


  看到夜殤這邊的士兵撤退,錢沫沫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想到之前看到那些有關陣法的小說或電視劇之類的,錢沫沫將視線緊緊盯在了那些南律國的士兵身上。


  “你沒事吧?”


  盯著戰場的錢沫沫感覺到玄武一動,立馬出口詢問。


  玄武調整了一下呼吸,才有些氣息不穩地慢慢道:“無礙,太子已經撤兵,主子還是回來休息一下吧!”


  “等一會,那些陣法不會認人,我要看看南律的士兵是怎麽進去打掃戰場的,他們應該不會放任屍體就那麽堆著。”


  說到屍體的時候,錢沫沫的頓了頓,無奈地歎口氣,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她居然能這麽輕易地說出一個人的生死了,即便剛才那樣十多萬人互相廝殺的場麵她竟也能不眨眼地看著。


  是她變的殘忍了麽?明明還有幾十個人沒有倒下,她卻讓玄武告訴夜殤那裏麵的人已經全部陣亡。若她在那陣法之中,可能會到最後一秒都還在期望著外麵有人進來救他們吧。


  錢沫沫慢慢攥緊了自己的手,鋒利的指甲刺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木木的,有一種酸脹的感覺,就像她此時的心情。


  “主子,你休息一下吧,我來看著。”玄武調戲了一會子,重新趴過去,想要替換錢沫沫。


  錢沫沫搖搖頭,視線依舊停留在南律國那個陣法的區域,道:“沒關係,這也算是休息了。隻是看著那邊也不是太累,對於陣法我也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什麽蹊蹺,還是看著點好。”


  玄武見勸不動錢沫沫隻好作罷,走到旁邊準備替她弄些吃的。


  因為兩軍交戰,他們所在的這個的山崖雖說距離主戰場有一段距離,但是玄武和錢沫沫還是不敢生火,害怕起火的青煙引起注意。


  好在這裏的山勢比較陡峭,對著南律國的那一麵更是猶如刀削,而夜冥的這一邊若想上來也得是身手好的人才行,就安全上來說還是比較放心的。


  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山下的兩方軍營都已經燃氣篝火。來回走動的人影也開始模糊起來,就在錢沫沫以為南律真的就要那麽任由屍體橫陳在那裏的時候,一隊模糊的人影開始在陣法的周圍晃動。


  “玄武,你看!那邊是不是有人?”錢沫沫揉揉自己的眼睛壓低聲音,一會睜大眼睛一會又微微眯起來調整自己的視覺反應。


  一般正在為晚上休息搭建草棚的玄武聽錢沫沫這麽一說,扔掉自己手中的東西趴了過去。


  相比錢沫沫的眼力,多年習武的玄武明顯好比她好上很多,陣法那邊的人影玄武能看的一清二楚。


  “沒錯!是南律的人。”玄武點點頭繼續觀察著。


  錢沫沫雖然是看不清楚也努力地調整視角觀察著,玄武這個時候突然咦了一聲,好像看到了什麽不解的舉動。


  “嗯?”


  “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情況?”錢沫沫因為看的不是太清楚,隻好詢問玄武。


  玄武點點頭,盯著南律陣法那邊回道:“那些人走動的軌跡很怪,好像在避諱著什麽。”


  錢沫沫整個人一震,趕緊說道:“玄武,記住他們走動的路線還有他們的步數。”


  玄武點點頭,表示明白。


  一炷香過後,錢沫沫他們除了知道南律的士兵進出陣法的方法意外,並無再多的情報。不過這也就夠了,隻要知道了如何進出南律陣法,還愁不能破陣麽?


  想當然的錢沫沫卻不知道她還是將這陣法看的太簡單了,若真是這麽簡單南律又豈敢如此大膽的挑釁夜冥開戰。


  兩人又看了一陣子見沒什麽動靜之後就準備退回去,錢沫沫卻因為怕了一個下午胳膊腿全都麻了,大腦明明發出了行動的指令,麻木的四肢卻紋絲不動。


  “玄武,我身子麻了。”無奈,錢沫沫隻好求救。


  已經退回到安全地帶的玄武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錢沫沫說的什麽,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道:“屬下逾越了。”


  錢沫沫不在意地點點頭,這些年玄武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隻要一靠近她總是先告罪,讓他改也改不掉。


  玄武剛要動,對麵的樹叢裏突然傳來沙沙的聲音。玄武臉色一變,示意錢沫沫不要說話,腰間的軟劍被他唰地一下抽了出來。


  “是本王!”


  熟悉的聲音傳來,玄武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收起了自己手中的長劍。黑色的樹影裏一身銀色軟甲的夜殤帶著青龍白虎走了出來,依舊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錢沫沫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這個時間身為主帥的他不是應該在營帳和手下的將領商議陣法的事麽?怎麽會有時間帶著青龍和白虎來到這裏呢?

  “這是怎麽了?有膽子到這種地方來,看到本王反而嚇的不知道起身問安了?”夜殤看著趴在懸崖邊上長大嘴巴的錢沫沫皺了皺眉。走到玄武整理的草墊出,隨意地坐了下去。


  “不是我不想給太子爺請安,而是動不了了。”錢沫沫苦著一張臉在心裏咒罵夜殤,心道,你丫的過來趴一個下午恐怕隻會比她樣子更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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